第五十四章 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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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到這樣的程度並不奇怪，即使原本不知，這些天來也會有所瞭解英雄王和童淵的恩怨。

如英雄王那般高傲的傢伙，被釘在地上作為召喚的祭品，再怎麼說是對手都不會輕易忘懷。

對於這位十年前就幾乎攻陷時鐘塔、如今又古怪地以魔術師身份捲土重來，還有著像是分身的擬似從者，眾人都很難對他表示擔心。

阿爾託莉雅最清楚，五天前她察覺季星身份的那次斷線重連，不是因為斷線，而是重連後所灌輸到她體內的魔力——那簡直像是無窮無盡，像是直接連通了聖盃一般！

但在猶豫過後，她還是問出了一句：“Master，現在我的身份是你的Servant，你的一部分，需要我與你一起和英雄王戰鬥嗎？”

季星道：“不用，沒事，英雄王不是說了只是熱身嗎？之前隱瞞身份有所起由，也謝謝大家默契地幫我隱瞞凜同學了，接下來大家就收拾收拾桌子，想去近了觀戰就過去，想留在基地就留下來。”

還叫我凜同學？！遠坂凜眼睛一瞪，又沒什麼底氣發作，畢竟是在我小時候救了我和媽媽、雁夜叔叔的傢伙……我忍！

“哦對了，我的分身還發現冬木市裡出現了許多‘惡魔’，正在追查，你們也要當心。”季星又交代一句，轉身走出了門。

英雄王早已在院中等他，端坐在黃金與瑪瑙的飛舟之上。

那是他最愛的維摩那飛舟，因為十年前被季星炸了而始終沒在這場戰爭中拿出來，如今重新見到季星時，他反倒再次乘了上去。

“需要本王載你一程嗎？”

“謝了。”季星毫不客氣地跳上了舟尾，側坐了上去。

飛舟騰空起飛。

基地內的眾人在視窗目送這一幕，彼此相視，總感覺一切都太過平靜了？因為早就有所察覺季星的身份，所以他們算不上震驚，只是在真正確定時收了個震驚的尾。

英雄王發現後也沒有表現得惱羞成怒，只很平靜地表示要把季星碎屍萬段，季星也很平靜地應戰。

“嗯，非常濃重明顯的風雨欲來味道啊。”征服王輕喃一句，引來了眾人的一致同意。

趕緊把桌子收拾掉，過去吧！

……

閃耀的維摩那飛舟劃過夜空，目睹到的人只會把它當做流星。

飛舟上的二人並沒有交流，季星只是欣賞掃視著冬木的夜景，在心裡計算著一些東西，而金閃閃則回想著‘全知全能之星’的反饋。

他吹牛了，或者說不願承認先前的全知全能之星吃了癟。

這種由他精神昇華而來、能夠看穿一切的寶具並沒有看穿‘早川立星’的底細，所看到的只有一個魔術水準驚人的17歲少年，關於童淵，甚至更深，完全沒能看到。

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眼前的這個傢伙絕對不該是什麼‘早川立星’，不會是17歲，一個在冬木生活了17年、而且父母不幸在10年前遇難的少年。

他的眼睛看到的卻又絕對不是頂替、套皮，就是早川立星本尊。

世界上真的有這個人。

簡直像是‘倒因為果’一般，因為這個傢伙的存在，而世界上憑空新增了一段早川立星的故事！

英靈座獨立於時間軸之外，位於世界的外側，能夠在那裡行走的傢伙能夠撥弄時間也不足為奇，但這種力量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就連父神恐怕也遠不在一個層級，這傢伙的本體到底是什麼東西？！

後面季星突然抬起手腕一看。

因為Fate是五星半世界，只能帶走一種收益的100%，星光高只是會有不確定的特殊收益而已，所以他一直沒怎麼關注星光收集。

但因為世界星級夠高，自然而然的，他就已集滿了四星星光，先前第五星只點亮了1%，而現在突然間……跳到了3%？

他側頭看向金閃閃：“這還沒打呢，你怎麼就服氣、嚇到了？”

金閃閃一頓，臉色陰鬱下去，維摩那飛舟一個顛簸甩尾，季星嗖得一聲就從高空被甩了下去！

因為已經到地方了，季星便沒有抓緊，從高空自由落體間，懷裡的葫蘆噴濺水花，形成一塊水飛毯送他再向前順了一段，落地。

而金閃閃亦降落到地面，這次不搞什麼王的風度居高臨下，畢竟不行動、被炸飛舟會真的狼狽，他雙腳落於平地，飛舟收回寶庫裡。

“既然你心急去死的話，本王就成全你！”冷哼一聲，他探手抓住了一柄武器，其緩慢旋轉，切割著一切歸集著旋風，正是開天劍。

一點都沒有客氣，甚至沒有絲毫說好的熱身，吸取十年前教訓的他直接就把最強武器握在了手上。

然後，聚攏魔力！

四方的一切躁動不安，這片十一天前被打出隕石坑還沒有填平的大地又一次感覺到了破碎的恐懼！

嗡嗡旋風撕裂著空氣，虛形的不規則魔力龍捲浩然升起。

金閃閃緊盯季星，向前揮斬出劍：“天地乖離，開闢之星！”

咔咔咔——

剎那之間，一股破碎萬物的力量摧向季星，撕裂翻卷著大地，讓空間破碎又重鑄，排山倒海，虛空扭曲，誓要將季星從世界中抹去！

季星向前伸出了右臂。

嗡——繁雜的魔術刻印紋路爬升在他右掌之上，一道凝實水牆阻隔防禦在他身前五米。

正常而言，水牆面對開天劍那是比螳臂當車還不自量力，但在那攪碎空間的力量來到水牆前時，卻忽然間消失得無蹤無影。

只剩下純粹的衝擊力。

於是水波四濺，一層兩層，秒速展開三十餘層後，那開天劍的威能只剩下一股勁風帶著水花打在季星臉上，讓他提了提精神。

而除季星所處範圍，扇形方向幾里的大地又被向下壓了幾許，翻卷而出的黃泥黑泥隨風波汙穢著空氣，狂起黑雲壓城之景！

對面的金閃閃見狀眸光微沉。

季星解釋道：“這是為你的開天劍特別創造的刻印。開天劍威力是無窮的，具有破碎世界之威，但你的靈基、你的魔力是有限的，你能控制的精準度也是有限的。

破碎身前世界十次，這是你剛剛攻擊威力最大的點，所以我只要先行在前方堆迭十層虛數空間，抵消了這份破碎空間的力量，需要面對的便只剩純粹的衝擊。

那還未必比得上亞瑟王的誓約勝利之劍全功率，很容易防禦，這麼單一的進攻對我不會生效的。”

“在戰鬥中……給本王解說你的魔術？！你這雜種……哈哈，果然比本王還要傲慢啊！”

金閃閃冷聲而笑，王之寶庫洞開，上百柄寶具從中探頭，等級皆在A級之上，是他這些天修行中從無數財寶中挑選出的東西！

季星也感覺到了這份不同。

但很遺憾。

世事不能盡如人料，如果是十天前遠坂凜剛入住時就不幸被英雄王發現，季星得和他廝殺上一場。

可現在……金閃閃的目標一直是季星，但季星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金閃閃，認真的金閃閃不弱，卻不能成為擋在季星身前的Boss。

當他覺得可以走出來時，覺得可以表現力量時，就意味著他認為自己，足夠擔任Boss了！

季星不是來挑戰別人的，而是作為Boss來被這個世界挑戰的！

於是季星抬起左手，左手上魔術刻印紋路閃動，天翻地覆。

沒來得及再出攻擊，金閃閃眼前的畫面忽然扭轉，埋入水裡。

視線所及不再是那衝擊天坑，而是一片浩瀚無窮的廣袤海洋，而季星亦在對面的水中浮沉！

一瞬之間，金閃閃就知道了這是心象魔術，就如同征服王的王之軍勢沙漠一般，將心靈中的景象具現到現實，化作固有結界！

手中的開天劍正是對界寶具，只要揮斬就能將之擊碎，知道季星擅水的金閃閃下意識就要這樣做，在最後關頭卻忽然剎停。

這是明智的選擇，因為他如果用開天劍破界，就破不了其它的東西，兩劍之間的前搖後搖之間，足夠讓金閃閃死上三次！

背上爬滿魔術紋路，在水中浮沉的季星口中無聲誦唸咒文，金閃閃周邊海水隨咒文分解，然後……

太陽的光輝再落於世！

沒有片刻的遲疑，在那太陽籠罩自身時金閃閃就揮出了開天劍。

簌簌簌——

虛假的太陽如被扎破的氣球，輝光四向飈射，耀目的赤黃一瞬間將大海蒸騰了大半，而後太陽連同結界都在開天劍的威力下破碎！

回至原本天坑，季星身上水甲流轉，倒滑開了一段距離。

而對面再現的金閃閃身上金鎧卻不住滴淌著融化的金水，英俊的面容上亦流滿了汗水，陰鬱至極。

很顯然，雖出招及時，但核聚變還是給他做了個完美的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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