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間來訪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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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的枯葉村一陣寂靜無聲，某處猶如豬圈般圍起來的牛棚內，陸謹正趴在棚外青石地面上抬頭仰望星空。

今夜的星空格外閃亮，繁星點點掛在天穹。

他從兩頭憨憨水牛那得知，牛爸與牛媽半年前就被村外來的一群人牽走了。

水牛嘛！基本上都擺脫不了上桌的命運！

所以在得知被外人牽走後，陸謹便知道他們能夠存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為零。

這便是身為家畜的悲哀，生死從來都不由己。

生而為牛，他即便有心理準備，在真正得知父母可能已經不在的訊息後，他依舊心裡有些難過。

前世的自己便是孤兒，要不是被一個拾荒的老道撿了去，他早死了。

後來，老道走了，他便再也沒有了可牽掛的親人。

獨自一人的孤獨終究不是孤獨，真正的孤獨是萬千人海中熙熙攘攘有著那麼多人，你卻再也見不到心中那掛念的人，心裡空落落的。

“沙！沙沙......”

就在陸謹回憶過往望著星空發呆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突然響起。

星光下，一道靚麗的身影捧著一堆青草料來到了牛棚。

陸謹連忙閉眼假裝睡覺，似乎猜到了來人是誰。

只聽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在神識感應中他看到不少青草落在自己身前的食槽內。

緊接著，他便感應到一道身影偷偷溜入牛棚內，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個偷牛賊。

“大黑牛！謝謝你，謝謝你白天救了我，晚上又救了我父親！”

“對不起！我還對你拔劍相向差點就傷了你！”

“村長說你的牛糞有著極高的藥用價值，父親的毒就是因為牛糞才解的，讓我以後多收集些牛糞給他。”

偷偷溜入牛棚的葉婉兒滿臉感激對著閉目的水牛道謝著，她總感覺自家的黑水牛有著靈性。

白天她還提議父親殺牛，卻沒想到牛兒不僅不記恨她，還先後救了她與她父親性命。

一念至此，葉婉兒心中便充滿了愧疚。

她看著依舊閉目似乎睡著了的水牛，猶豫了下鼓起勇氣湊上前，竟蜻蜓點水般在牛頭上留下溼潤，而後飄然離去。

突如其來的接觸，別說裝睡的陸謹懵了，就連不遠處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兩頭水牛也都滿臉錯愕。

“真辣牛眼！主人竟然親了牛大？”

“牛三，親不應該親嘴？怎麼親了額頭？”

“俺怎麼知道？俺又不是兩腳獸！你好好修煉，以後能說人話再問主人為什麼不親牛大的嘴。”

“(￣▽￣")......”

兩頭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水牛頓時小聲議論了起來，睜開眼的陸謹望著早已離去的葉婉兒方向不由陷入沉默。

他看得出葉婉兒只是感激而已，並沒有超出兩個種族之間的其他情感。

所以他也沒多想，不過聽著牛棚內兩水牛在那嘀嘀咕咕拿他開玩笑，他頓時有種想揍兩牛的衝動。

先前看那兩頭牛力量有些堪憂，他便嘗試壓縮體內剩餘的精華，透過啃咬對方接觸的方式傳遞給兩牛。

兩牛屁股上左右各一排牙印就是他留下的，雖然可能有點疼，但也效果顯著。

不過兩牛體型並沒增長多少，反倒是開竅懂得了思考。

開竅對於野獸來說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本來他也替兩牛高興，不過現在聽到他們臭嘴巴在那碎碎念，他覺得自己先前給二牛開竅好像有些草率了？

牛二與牛三是陸謹給它們倆取的名字，外形比較胖的水牛是牛二，高瘦的則叫牛三。

它們都是棕白相間的毛髮，唯獨陸謹渾身牛毛漆黑，在夜間沒有光亮的地方，他隨便窩個地，只要不動恐怕誰都發現不了他。

“這草料真香！牛大你要不要來一口？”

“是啊！真好吃，主人以前夜間都很少給我們投餵食物的......”

牛槽裡的青草散發著陣陣濃郁清香，原本還在牛棚內嘀嘀咕咕的牛二與牛三經不住美食誘惑，連忙小跑上前大快朵頤了起來。

當然，兩牛知曉陸謹沒真的睡著，於是不忘招呼了他一聲。

陸謹聞言睜開牛眼聞著那青草的香味，尋思晚上還沒吃東西，不由上前吃了幾口。

他之前吃下雞鴨，身體都能夠快速消化，這點讓他有些好奇。

之前神識還沒覺醒，他也無法內視不確定是他腸胃消化了食物，還是煉妖瓶煉化了那些雞鴨。

這次他嘗試吃了些他不太喜歡的草料，而後開始內視，發現草料被他咀嚼吞入後，煉妖瓶便一直毫無動靜，反倒是腸胃快速蠕動了起來。

“沙！沙沙......”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沙沙聲響起。

“有人來了！”

神識敏銳的陸謹感應到有人靠近後，連忙提醒了還在陶醉吃草的兩頭牛，隨後迅速退到一旁黑暗中趴著假寐。

牛二與牛三聽到有人靠近，連忙各自叼著一嘴青草悄悄退回牛棚陰暗角落裡。

細微的沙沙聲越來越近，沒多久，一個抱著酒罈的身影便來到牛棚外。

那身影還未靠近，陸謹便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

“三年，整整三年......念嬌你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

“我苦練了三年武藝，修為一直難以突破煉體境五重，今日本以為性命難保，卻沒想到被牛兒救了一命，修為也邁入了煉體六重。”

“一重一層天，每增加一層便相當於增加了數百斤巨力，有了六重的修為，我終於能夠替你報仇了。”

“咕咚！咕咚咕咚......”

突然到訪的人，有些出乎陸謹的意料之外，沒想到竟是先前撿回一條命的葉景龍。

他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邊喝酒邊朝著牛棚傾吐著心事，似乎壓抑了好久今日才終於得到釋放一樣。

只見他猛灌幾口酒，有些醉意朦朧的他翻身進入牛棚內。

在四下尋找一番後，這才看到幾米外窩在陰暗角落裡的陸謹，而後徑直走向他。

“臥靠！他酒壯慫人膽，不會也想學葉婉兒親我一口吧？”

“咦......”雞皮疙瘩！

“他要敢為老不尊，借酒胡來，看我不頂死他！”

本就是裝睡的陸謹在看到葉景龍徑直走向他後，也被嚇得連忙睜開牛眼露出兇光盯著葉景龍，一副他要敢耍流氓，就絕不客氣頂死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