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醜小鴨變白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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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霏音侷促的站定在原地，周遭人赤裸裸的眼神，令她的小腿好似被灌了千斤鉛般，沉重到邁不開。

衣服確實是她要去買單的，只是用的是獎金，並非是大叔的錢。

“不是去換衣服了嗎？怎麼走到這裡了？”

就在沈霏音百口莫辯之際，耳畔卻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寬闊身影擋在沈霏音的面前，為她遮去了所有懷有惡意的視線。

“景灝？”

方敏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顧景灝。

“你居然帶她來這裡逛街？！”

還陪著買衣服！方敏內心被嫉妒吞噬。

她的聲音以及親暱的稱呼並沒有引起顧景灝的注意。

顧景灝環視一圈四周，皺著眉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卡來。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黑卡，徑直遞到早就因為這邊鬧出來的動靜，而匆匆趕過來的保安人員面前。

“今天這家店我包了，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選衣服。”

保安先是愣了片刻，看見了黑色的卡上有著獨特的燙金字型，赫然寫著一個顧字。

顧氏？

顧景灝來的商場是專門為上流社會人群服務的，上到管理人員，下到保潔都進行了相關的培訓，為的就是不可得罪權貴。

保安隨即立刻喜笑顏開接過了卡。

這下去經理不得獎勵他？！興許年終獎都得翻番！

“沒問題，我馬上清場！”

保安恭敬鞠躬。

他這樣的動作，頓時另周圍人一陣感慨，沒想到這拜金女還挺會攀附的，竟然是個頂級豪門公子哥。

店內人員陸續離開，方敏卻鐵青著臉站在原地，不甘的望向面前的顧景灝。

“景灝，這麼張揚恐怕不太好吧？萬一今天的事被人說出去了，大家可是會誤會你和沈小姐的關係的。”

一個小小的實習生，真不知道能有什麼魅力，讓顧景灝如此。

站在顧景灝的身後，沈霏音有些不安的抓緊他的西裝下襬。

她是不是給大叔惹麻煩了？

不待她多想，顧景灝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是這次卻顯得格外冰冷淡漠。

“方小姐，請你自重，我不喜歡陌生人直呼我的名諱。”

方敏不敢相信的愣在了原地。

顧景灝這是……勢必要為了這個賤人，下她的面子！甚至還當著她這麼多閨蜜面前。

一個沈霏音，值得他如此不顧及顧家和方家四五十年來的交情嗎？

方敏魅惑的杏眼滿是傷懷，直到身邊的閨蜜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敏敏，我們還是……”

“幹什麼？！”

“我難道還不會走了？要你提醒了嗎？”

她衝著顧景灝身側的沈霏音時，拔高了語氣，也讓周遭的保安止住了腳步。

顯然安保人員方才還憂心如何處理這邊的情況。

閨蜜們嚇得個個瑟縮著脖子，她們都是小門小戶的出身。

方家和顧家，無論是誰，都得罪不起。

唯有老實地候著。

方敏不甘地轉過身，今日的仇，必須得報！

耳際響起高跟鞋走起來的清脆聲響，沈霏音慢慢從顧景灝身後探出頭來，卻正好和回頭的方敏對視。

那一瞬間對方眼底的冷意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下，仇結大了。

“大叔，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沈霏音猶豫地抬頭看向顧景灝，男人卻自顧自地抬手替她整理著埋在耳邊的碎髮，將墨黑的髮絲勾到了後面時，又凝視著她清麗的臉龐，

顧景灝眉心微蹙，總覺得她身上少了些什麼。

他這幅神情，無疑是沒有把剛才的插曲放在心上。

沈霏音也只好收起了話茬。

買單時，顧景灝大手一揮，準備簽字，誰想到沈霏音照著螢幕上的金額，把錢轉過去後抱著衣服就往外跑。

生怕慢了一步，顧景灝就買好單了。

看著她小跑的步伐，顧景灝無奈地搖搖頭，嘴角掛著寵溺的笑意。

這小傢伙兒還挺有意思。

拎著袋子，沈霏音翻看著附近的地圖，準備挑選最快的交通工具去電視臺上班。

誰料顧景灝凝視著她的臉。

“既然衣服選好了，那就再跟我去個地方。”

沈霏音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顧景灝帶上了車。

服裝店的位置在市中心，距離顧景灝要去的地方只有五分鐘的車程。

他看了一眼時間，踩下油門。

沈霏音嘴裡千萬句話盡數憋了回去，車子停穩後。

她下車便被顧景灝拉著進了一個裝修簡潔大方的店鋪，等到那些人摸著她的臉頰在她臉上塗塗抹抹時，沈霏音這才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

半小時後，化妝間的門被開啟。

顧景灝將手中的筆記本合上放在一旁，抬眼朝著沈霏音望去。

但在看清那張臉時，卻驟然一怔。

沈霏音的長髮披散在肩，頭髮尾微卷。臉上一改往常的素淨，妝容精緻而又明豔。

她其實很漂亮，只是因為經歷淺薄，略顯青澀，如同含苞的薔薇。

顧景灝看著沈霏音向自己看過來的眼睛中帶著細碎的亮光，她的眼底夾雜著期盼和幾分小心翼翼。

“大叔，怎麼樣？好看嗎？”

顧景灝眸色微暗，喉結上下滾動著，沙啞著出聲。

“很漂亮。”

“那就好！”

沈霏音跟著笑了起來，風姿綽約，晃了顧景灝的眼。

大叔都說好看，去電視臺一定不會出錯！

沈霏音暗自給自己打氣。

只是等隨意掃了一眼大廳內的時鐘時，“完了，快遲到了！”

她尖叫一聲，顧景灝搖頭起身，這才是小丫頭原本的樣子。

咋咋呼呼卻異常討喜。

前往電視臺的路上暢通無阻，沈霏音拿出金子博傳送過來的電子稿件，認真地看了起來。

所幸路程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抄起隨身物品，沈霏音來不及多說話，拉開車門，“大叔，遲點再答謝你！我先走了！拜拜……”

撂下話，她腳步加快往前跑。

顧景灝到了嘴邊的告誡嚥了回去，無奈的擺首，“小傢伙還是年紀太小了。”

冒冒失失的，有著無限的精力，對什麼都好奇，也把什麼都放在心裡。

他唯有祈禱肚子裡的孩子健健康康，經得起折騰。

……

站在主持臺前，沈霏音表情有些僵硬地看著面前的攝像機。

今天台裡給她安排的是影象播報新聞的口播任務。

這是她第一次進行實時播報，緊張幾乎寫在了她的臉上。

金子博看著攝像機中她略顯蒼白的臉頰，和時不時抿一下的唇瓣，抬起手給她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