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是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章 挑撥離間,人人都說我是死神,看水是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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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業揉了揉太陽穴。
她知道自己又要看到別人去世前的一幕了。
只是走了兩步,腳步一頓。
她放下手,晃了晃腦袋,覺得腦子清明許多。
剛才接二連三的看人死去的場景,叢業腦子嗡嗡的,不知是因少看了,還是吃飽的原因,她頭竟然不疼了。
外頭再次傳來試探的敲門聲,叢業暫時將疑惑放下,走向門口。
門外站著一個臉上帶著靦腆笑容的姑娘。
“嫂子,我跟我娘包了餃子,給你送點。”姑娘飛快地看了叢業一眼,聲音細細弱弱的,“我是小雅。”
叢業看向這位粉衣姑娘。
腦中多出來的是這位姑娘跪在刑場上,被砍頭的一幕。
叢業用力閉眼,往後仰了一下。
此刻面前的姑娘眼神單純,臉上帶著溫柔的笑,而腦中的姑娘約莫三十歲左右,臉上都是麻木的死氣,身上處處都是被鞭打的傷痕。
叢業無法將眼前這姑娘跟腦中形容枯槁的人聯絡在一起。
“嫂子?”姑娘見叢業似是在走神,小聲喊了一句。
叢業點頭,跟她打招呼,“你好。”
這個打招呼方式有些奇特,姑娘臉泛紅,忙結巴地開口:“嫂,嫂子好。”
“嫂子,餃子還是熱的,你趁熱吃。”
叢業不知道這姑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卻能肯定必然是讓姑娘無法忍受的慘事。
她上輩子摸爬滾打,受盡白眼跟不公,她覺得自己的心夠硬的,通常的事不會讓她心生波瀾。
可看著眼前心善的姑娘跟腦中讓人唏噓的畫面,她還是心生了惻隱。
叢業聲音也溫和了些,她搖頭,“我吃過了,餃子你拿回去。”
在她看來,這世上之事從來都是得到就必須得付出。
有時候付出的往往是無法承受的。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接受旁人的好意。
小雅有些不安,她約莫是沒料到叢業會拒絕,急的臉都有些紅了,“嫂子,家裡包的多,夠吃的,你一個人也不值當包餃子,你吃些吧。”
說著,小雅將籃子送到叢業面前。
就身體素質看,叢業知道原主的日子過的定然不怎麼好。
方才翻了櫃子,原主全身家當除了幾十枚銅錢,沒別的了。
她縱使再不瞭解古代物價,也知道這幾十枚銅錢就是幾十塊錢。
看來她首要任務得解決溫飽。
忍飢挨餓這種事叢業習慣了,倒也沒覺得難以接受。
叢業思忖間,小雅姑娘又將籃子朝叢業手裡送了送,“嫂子,今日包的就是野菜餃子,你別嫌棄。”
女孩不善勸說,她只巴巴地看著叢業,“嫂子,你吃點吧。”
聞著香味,胃部發出一陣咕嚕聲。
“多謝。”叢業不再拒絕。
今天受了這份好意,來日她必然要奉還的。
小雅這才放鬆下來,她笑起來越發的惹人憐愛,“嫂子,我哥說讓我常過來找你玩,我能過來嗎?”
她小心覷了一眼叢業身後的大黃狗。
這大黃狗是桑啟哥養的。
常在山中跑,沒少跟野獸搏鬥過,雖然看著懶洋洋的,大黃狗殺傷力卻極大。
村裡旁的狗也曾挑釁過大黃狗,都被咬的落荒而逃。
這次也不知為啥,桑啟哥沒帶走大黃狗。
小雅親眼看著大黃狗跟村裡別家的狗打架,那兩隻大狗被大黃狗按著咬,有一隻被咬斷了腿,另一隻被咬住脖子,若不是桑啟哥及時出現,那隻就被咬死了。
從那以後,小雅就怕桑啟家的狗。
叢業回頭看了一眼,察覺到叢業的動作,大黃狗顛顛地跑過來,蹭著她的腿,不看小雅一眼。
小雅不敢相信眼前這隻跟打架的那只是同一只狗。
“有空常過來玩。”叢業抬腳,踢了踢大黃狗,“它不咬好人。”
大黃狗吐著舌頭,沒有翻臉。
小雅忙應聲。
等叢業將盤子裡的餃子倒出來,將盤子洗了,連帶著籃子一起還給小雅,小雅這才腳步輕快地離開。
叢業關上門,轉身,朝著大黃狗說:“看來得想法子賺錢了。”
大黃狗嗚咽兩聲,似乎是在應和叢業的話。
接下來幾天,除了蔣嬸來過幾次外,叢業沒踏出院門一步。
到了第五天,家裡剩的那點米麵跟乾菜都被她吃光了,她揣著剩下的三十六文錢,開啟門,領著大黃狗往外走。
大約是這幾天睡得好,吃的雖然沒多少葷腥,卻也沒餓著,叢業覺得頭腦清醒,也再沒有有氣無力的感覺。
這五天還有一個變化是,大黃狗對她越發的黏糊了。
都不用繫繩子,大黃狗亦步亦趨地跟著。
站在門前,望著近處崎嶇不平的土路,遠處錯落的房子,更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叢業深吸一口氣,覺得五天時間自己都沒消失,恐怕大機率是要在這裡過這一輩子了。
這個院子離村裡的房子都遠,叢業暫時沒打算跟其他村民相交的打算,便帶著大黃狗往後頭走。
她走的是上回蔣嬸帶她回來的那條路,離村裡的人家遠,離叢業暫住的這院子近。
叢業撓了撓大黃狗,說:“你帶路。”
這大黃狗極聰明,能聽懂叢業的話,聞言,甩著尾巴往前跑。
跑了沒幾步,又停下,回頭等著叢業跟上。
而後便只跟叢業錯開一步,朝前走。
“你是桑啟媳婦?”走了不久,前方過來一個年輕婦人,婦人手裡端著木桶,裡頭放著洗好的衣裳。
叢業點頭,她不認識對方,也不好貿然開口。
“你這是去菜地?”婦人看著大黃狗嘴裡叼著籃子,笑問。
叢業點頭,“不是。”
婦人又問:“張良家還沒把糧食拉給你?”
叢業挑眉,仍舊沉默。
婦人一臉驚訝,“桑啟沒跟你說他把地都租給張良家種了?”
到了這時,若叢業還沒看出這婦人是故意挑撥離間,她就白活一世了。
“自打桑啟他爹去世,桑啟捨不得他娘下地幹活,就把地租給張良家了,只每年給桑啟幾袋子米麵。”婦人打量叢業,繼續說:“上回我看桑啟上山,帶了有大半袋子面跟米,這是沒給你留嗎?”
話落,婦人還裝模作樣的嘆口氣。
叢業打量婦人,這婦人年老時走路摔倒,便沒爬的起來。
“莫不是你家也想種,桑啟沒同意吧?”叢業轉開眼,問道。
這婦人在提到張良時,語氣不掩飾嫉妒,而她話裡話外都挑撥她跟名義上丈夫的關係,這婦人無緣無故在她面前提及租地的事,必然很在意。
婦人臉沉了下來,顯然,叢業是猜對了。
大黃狗察覺到叢業的不悅,齜著牙,朝著婦人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婦人嚇的往後一跳,手裡的盆被端住,掉落一地。
這衣裳是白洗了。
婦人臉色鐵青,“誰願意種你家的地?你家的都是下等田,產不了多少糧食,水種誰倒黴!”
看婦人惱羞成怒的臉,叢業不再跟她爭辯,帶著大黃狗離開。
徒留婦人在原地氣的跳腳。
她倒是想找叢業的茬,可大黃狗一邊跟在叢業身邊一邊還回頭看,那眼神極兇狠,就跟桑啟看人時一個樣。
她不敢動。
婦人是頭一回近距離打量叢業,她覺得叢業跟桑啟都不是好人,等叢業走遠了,婦人只能低聲罵了一句,“真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隨即邊小聲罵著邊撿起地上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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