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最好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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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搬得離公司越來越近，每天走路去上班自我欺騙是日常鍛鍊，何棋覺得自己，好像馬上要枯萎了。

陳遇安的電話打斷了正做著混亂的夢的何棋：“你在哪。”

“在家，怎麼了。”雖然已經上午十一點，但昨晚加班了的何棋大腦還未開機成功。

“要籤份合同，合同章在哪。”陳遇安問。

“找人給你拿。”何棋掛掉電話後，準備發訊息給朱雨霏時才反應過來，今天是週一，公司的公休日。

何棋想了想打給在淺川跟組的李藝甜：“你直接來公司找我吧，我處理點工作咱直接出發。”

兩人預約了淺川新開的k-pop專輯店，下午兩點有快閃活動，準備去湊湊熱鬧。

何棋給李藝甜發了地址就簡單洗漱去了公司，她懶得洗頭準備找家理髮店去洗頭，就隨便把頭髮紐成一團在後面夾了一下。盯電腦螢幕到半夜眼睛有點發炎就沒帶隱形，直接帶了框架眼鏡。

她猜到公司大概會有人在加班，便手機提前下單了冰美式，到公司樓下順便帶了上來。

她遞給正在改bug的王霖昊一杯咖啡後，把剩下的咖啡給其他人分了，到自己沒怎麼呆過的辦公室裡開保險櫃找到了合同章。

何棋還沒習慣各自有各自辦公室這個事實，直接開門進了陳遇安辦公室。屋裡煙霧繚繞，菸灰缸裡堆的菸頭冒了個小尖，何棋緩了緩才看清屋裡的仨人。

陳遇安程景明抽著煙，陳遇安旁邊還有個女孩，在她開門那瞬間掩面笑著沒聽見在說什麼。

何棋把章丟到桌面上時，兩人才看清是她。

“我靠你嚇我一跳，你在這裝大學生呢啊。”程景明先開口。

何棋路過幾人，去開辦公室裡側的窗。

“好好好，我下次會敲門的。”她所問非所答地應付著。

開完窗順勢在窗邊椅子坐下，放下自己的冰咖啡，抽了陳遇安面前的幾張紙擦手上的水。

程景明逗何棋：“沒給哥哥們帶咖啡啊。”

“年紀大了，少喝咖啡。”何棋被迫加班心情不爽。

陳遇安遞給何棋兩份合同：“你看看，沒問題我就簽了。”

“你都決定簽了給我看什麼啊。”何棋不爽，還是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你不學法的嗎，這不得讓你看看。”

“嚴謹點說也就算考過。”何棋看完還給陳遇安，示意沒問題。

陳遇安沒主動介紹旁邊的女孩，何棋也沒問。

“走了，你們忙吧。”她不想在煙霧繚繞的屋子裡待著，帶著合同章回了自己辦公室。

李藝甜上來時，對一切都很好奇。

“可以啊，這比我想的正規啊。”她東看看西看看。

何棋帶著李藝甜在辦公室簡單介紹了一下，指了指旁邊的辦公室：“程景明他們在裡面。”

“他們，是陳遇安和他物件？我剛在樓下看到他們了。”李藝甜說。

“哦，那裡面就剩程景明自己了。”

“行啊，你們陳總這麼多年眼光一直沒變啊。”何棋看了看還有員工在工作，怕李藝甜繼續口無遮攔，便帶著人去了自己辦公室。

“對了，你和王帆，怎麼回事兒。”李藝甜關心。

“就那麼回事兒，早分了，那段時間太忙了，他也覺得不太合適就很和平地分開了。”何棋坦然地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看他還覺得挺可惜的，真是他覺得不合適嗎。”

何棋笑了笑，沒再講話。

陳遇安程景明進來時，兩人正在互相分享著最新打歌舞臺。

程景明直奔李藝甜，離這老遠就伸出手臂，誇張地做出要擁抱的架勢：“遇安說樓下碰見你了，我還納悶呢，原來躲這兒了啊。”

“呦，我還以為沒看見我呢，也不說主動招呼一下介紹介紹。終究是沒有小女朋友重要啊，疏遠了啊。”李藝甜手臂推開程景明，陰陽怪氣著和陳遇安開玩笑。

“媽的，誰說的要自己上來。”陳遇安隨手丟了個紙盒往李藝甜方向。

兩人在樓下碰見，陳遇安想盡地主之誼讓女朋友先走自己帶老朋友上來，李藝甜連連拒絕讓他去送了女朋友。

幾個人坐一起各自刷著手機，以及舒服的姿態互相慰問著，聊聊八卦聊聊從前。

“你這物件在一起多久了啊。”李藝甜隨口問著。

“沒幾個月，南川那邊開業前後吧...”熟悉的時間地點入耳，何棋程景明猛抬頭，陳遇安還沒意識到氣氛詭異又接著說：“那段時間正好她和朋友在南川玩就認識了。”

“你媽的，老子累成狗了你他媽去談戀愛？”

何棋暴怒，那些精神與身體的勞累都回到眼前，睜眼就是接踵而至的煩惱和麻煩事兒，如同無休止的漩渦揮之不去歷歷在目，她東張西望地尋找著順手可以摔來發洩自己不滿的東西。

李藝甜使出全身力氣拉住暴走的何棋，給她順氣。

“我累死累活兩個校區一起幹你他媽的去談戀愛！”後三個字說得尤其重。

陳遇安想解釋點什麼讓何棋消氣，程景明卻怕再說出來點什麼不該說的，今天誰都別想好過了，直接捂住陳遇安。

“彆氣彆氣妹，加工資加獎金。”程景明盡力說著好話。

何棋這幾年一直都是年底拿部分分紅，每月固定幾千工資，但擋不住各種獎金補貼多，固定薪資在每月綜合薪資面前只能算得上是個零頭，也算是收入可觀。

“行，加多少。”何棋出奇地迅速冷靜了下來。

“你說啊，加多少。”程景明推搡著陳遇安。

陳遇安明白各校區日常運營離不開何棋，沒有何棋兩個新校區也組不起來，她值得更高的薪酬。

陳遇安開口：“前面加一位數。”

“成交，上班擬合同。”何棋拉著李藝甜走了。

這架，沒吵起來，用錢解決了。

剩下兩人在何棋辦公室，面面相覷。

“跟你倆一起幹，得少活十年啊。”程景明無奈搖頭。

“我之前一直以為，喬布那事兒解釋清楚了，你們倆就沒什麼阻礙順利在一起了。”程景明順勢半靠在沙發上，點燃一支菸。

“我那時候也這麼以為的，怪我，做錯了好多決定。”

陳遇安又接著說“我們倆，確實不合適，不過還好現在都回到原位了，大家一起搞錢多好啊。”

“你最好是這樣想。”程景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