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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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最近太辛苦了，放鬆一下吧，我爸給我搞到幾張鍾鉉演唱會的票！我翹班陪你去！”李藝甜嘰嘰喳喳地說著最近實習遇到的奇葩事蹟，同時還鼓勵著何棋。

看何棋還在糾結，李藝甜又勸說道：“你從淺川飛，我從京都飛，很近的，看完我們就回來，耽誤不了多久的。”

“不過這次時間緊張的話就算了，下次演唱會姐一定也能搞到票的。”

最終二人決定先以考試為重沒有去這次演唱會，但二人相約，下次無論天涯海角，都要一起去演唱會。

誰也沒想到的是再也沒有下次了，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鍾鉉的演唱會了。

在圖書館收到鍾鉉離世的訊息時，她坐在樓梯間一遍遍地重新整理著新聞，祈求得到是惡作劇的證實，不願相信竟然真的是死別。

陳遇安接到王霖昊電話時剛剛補覺睡醒，前一天晚上陪老闆出差談業務後又急著趕回京都，算是熬了個大通宵。

王霖昊藉著上廁所的名義跑出來打的電話：“你要不要來看看她，剛打了電話，聽起來狀態挺差的，本來最近學習壓力就大。”

“咋了，出啥事兒了。”陳遇安摸不著頭腦，以為何棋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

“你沒看新聞嗎，她高中就喜歡的明星吧，自殺了。我剛給她打了個電話，我也不知道說啥。程景明太忙了，聯絡不上他。”王霖昊解釋著。

“啊？我先看看咋回事兒。”陳遇安彷彿接收資訊過載般，準備緩緩在給答覆。

陳遇安趕上了當天晚上十點的火車，第二天七點鐘到了淺川。

到了淺川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和何棋聯絡。

他不會安慰人，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翻來覆去那幾句簡單的話說多了，聽的人和說的人都尷尬。

可是到了目的地，總要聯絡上，偌大的學校，某個樓下一個等著，一個人恰好出來終究是不現實的。

“怎麼了。”何棋壓低聲音，七點多的自習室雖然還沒坐滿，但也有了不少人，她懶得走很遠到門外去接電話。

“二十分鐘後到你們學校，我還沒吃飯。”陳遇安沒說謊，確實還沒吃飯。

何棋簡單收了幾本書放好：“你，你自己來的？”拿著巨大無比的羽絨服往自習室外面走。

“是啊，你想讓誰來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默契地沒問你為什麼過來了，你心情好點了嗎這種讓人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話。

接到人後直奔食堂，何棋給陳遇安介紹著哪家好吃，哪家態度不好，兩人頂著四個黑眼圈在食堂吃了頓飽飯。

“複習咋樣，能考上不。”陳遇安問。

“那肯定考上啊，要相信相信的力量。”

陳遇安看似低頭吃粉，實則一直在判斷何棋的狀態。

“那你今天陪我逛逛吧，這幾年沒怎麼逛過淺川，海上有冰嗎？”

“我也不知道。”何棋回答得認真。

陽光灑在波光細細的海面上，像是在海面上鋪上了一層閃閃的碎銀。

雖然冬日，雖然下雪，但海上沒冰。

上午在附近逛了逛走得很累後，兩人最後決定去看個電影打發時間，順便等王霖昊過來一起吃飯。

電影很很好睡，攤煎餅整晚後的何棋到電影院後聽著聲音睡得很踏實。

陳遇安說：“吃貴的，哥請你倆吃貴的。”於是便在翻了五分鐘大眾點評後選了一家餐廳，地址發給王霖昊後倆人也準備趕過去等他。

聖誕氛圍正是濃厚的時候，到處都是聖誕裝扮，滿大街的聖誕老人騎著麋鹿，放眼望去一片紅色，熱鬧得很。

店內的音樂緩緩傳出。Babyi'msoloneysoloney~

熟悉的旋律入耳時，何棋突然愣住，曾經聽過無數次的旋律在此刻更是深深擊中她的內心，不自覺間雙眸蓄滿淚水。

她連連後退擺手，示意對面的人不想進去。

晚餐改到了一旁的火鍋店，陳遇安王霖昊四目相對，聽著對面的人一邊用力擦鼻涕一邊訴說自己差一點就見到鍾鉉的經歷。

不知道怎麼安慰，適時地遞上餐巾紙或是煮好的肉菜，挑著自己能說的部分給何棋回應。

何棋心情平復後，其實就是哭累了後便聽著另外二人說實習多難受。嘴裡滿是菜的王霖昊問陳遇安：“你明天去渝州？你一個實習生，至於這麼累嗎？”

“是啊，實習生，便宜，所以就使勁用啊。”

兩個人接力式的說著自己受的苦挨的罵。

“不幹了，混到結束，自己幹吧。”陳遇安仰頭喝了一大杯開胃飲料，喝出了小麥果汁的氣勢。

陳遇安又連夜趕回京都，生活又像往常一樣。大家在聊天群裡說話的頻率又變高了，偶爾聽聽某些明星花邊趣事，偶爾聽聽陳遇安程景明各自戀愛分手的故事，偶爾給何棋轉一些錦鯉。

12.24日晚上，大家久違地聚在了淺川某火鍋店，何棋看著收拾得光鮮亮麗的大家，看了看厚衛衣雪地靴和頭髮微油剛從考場出來的自己，好啊，都是親朋友啊！

李藝甜仍然是全國各地四處飛，帶著個大箱子裡面裝滿她全部家當，她覺得樂在其中，對娛樂行業還充滿希望。

王佳茵還在學校實習，走不開，趁著孩子們晚自習時也跑回辦公室和何棋打了影片電話，簡單聊了聊近況給她鼓勵。

“寶貝，這家店憑準考證能換蛋糕。”

李藝甜妝容精緻，哄騙著何棋讓她從書包裡翻出折了角的准考證，看起來像極了麗人銷冠哄騙女大學生消費的樣子。

她羞恥地叫著服務員遞上自己的准考證，服務員拿著准考證看了一眼，笑了笑，還真拿過來個蛋糕。

“順利上岸”服務員姐姐的笑眼眯成一條縫。

何棋接過蛋糕，一角的卡片上寫著：“祝何棋順利上岸”。

才不是火鍋店的活動。

管理學跨考非法碩，很多人問過她原因，她也不厭其煩地解釋過無數次，考研是因為不想過早工作進行逃避的一種方法，學法是因為她堅信之後會有何以琛在校園裡等她。

陳遇安程景明二人年後像是常駐淺川一樣，動不動就能看見兩人出現在自己的學校不知道在忙活著什麼。

考研出成績後，何棋以極低的英語成績與複試擦肩而過，結束了八個月的研究生考試備考。

陳遇安把簡單裝訂好，摺痕極其嚴重的A4紙推到何棋眼前時，何棋才明白這兩人最近神神秘秘在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