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臭弟弟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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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再度落下淚來，她能感覺到，女兒沒有在騙她。

她真的活過來了。

【哼哼，果然還是有效的，孃親不會死啦！】

蕭如玉心中得意，轉眼苦惱起來。

【可是這樣怎麼解釋啊？孃親在外人看來是沒救了的，突然之間又活了，會不會被當做怪物抓起來？】

見女兒在擔心這個，尚文帝連忙俯身，拿出自己平日裡用來清心醒神的藥丸，給皇后餵了下去。

皇后避之不及，只覺得一抹清涼入喉，入口即化，只剩滿嘴的涼意，神情清明。

“朕已經用藥吊住皇后命脈，快去請楊太醫來！”

尚文帝嚴聲下令，手下宮人不敢耽誤，連忙去請太醫。

至於原本瀕死的皇后為何突然有了精氣神，只以為皇家有起死回生的秘藥在，不敢多問。

【哇哇，原來爹爹這麼愛孃親！用來保命的東西，爹得就這麼給孃親用了，父母感情這麼好，就算生在皇家我也不用擔心了嘿嘿！】

皇后訝異於方才自己聽見女兒的心聲不是幻覺，隨即便格外感動，看向尚文帝。

沒想到，陛下居然願意將這般珍貴的藥給她用……

雖然她是被女兒救下，可這般心意在，也足夠讓她心中歡喜。

“皇后莫怕，會沒事的。”

皇后聽不見女兒的心聲，想來是以為是他喂下的“救命藥”救了她，所以感激他。

尚文帝略微心虛，想他九五之尊，居然冒領女兒的功勞，實在有些慚愧。

“多謝陛下……您看，咱們的女兒生得真好。”

皇后有了力氣，抬手摸了摸蕭如玉白嫩的小臉，分外歡喜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兒。

蕭如玉也喜歡這個長得漂亮的孃親，努力扯著嘴角，咧開大大的笑，以此表達自己對孃親的喜歡。

【這麼一看，我隨孃親長也不是不行，孃親多好看！】

蕭如玉嘿嘿笑著，想到那個素未謀面的弟弟，猛地愣住。

她在心中尖叫：【完蛋了完蛋了，光顧著救孃親，忘記臭弟弟了！】

尚文帝跟皇后都被女兒的尖叫嚇了一跳，兩人神情不變，但目光卻是牢牢鎖定蕭如玉。

弟弟？那不就是正在被奶孃清洗的小皇子嗎？

【這下完了，我記得我的親生弟弟剛剛出生，就被麗妃狸貓換太子，弄了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上來！】

【藥罐子性情頑劣，麗妃拿了撫養權以後裝模作樣對他好，皇帝爹爹也是顧念孃親舊情格外疼愛他，孃親母家也是把他疼成眼珠子！】

【結果他不領情，脆成渣了也要去強迫宮女，將皇后之子的名聲敗乾淨，最後甚至還聯合麗妃，把外祖父一家構陷成賣國賊！】

聽到這裡，皇后恨得忍不住咬牙切齒。

怎會如此？

可再一想，如果沒有女兒將她救下，父親母親在失去她之後，的確會將她的骨肉疼愛入骨……

想到這裡，皇后略帶急切地望著蕭如玉。

那她那個苦命的皇兒呢？被換出宮去，又是怎樣的光景？

【而我親生的弟弟，剛出宮就被扔到亂葬崗，被老乞丐撿走，堂堂皇子淪落成小乞丐……最後為了安葬老乞丐，迫不得已賣身，還被麗妃故意安排入宮做太監。在麗妃手下做事，親手毒死了跋扈的長公主，也就是他的親姐姐的我！】

尚文帝舌尖捲動，一聲“荒謬”險些怒喝出聲。

怎會如此荒謬？

皇后誕下的雙子，居然被活生生算計到骨肉相殘的地步！

蕭如玉都要急瘋了：【按照時間算，現在臭弟弟已經被換走，不知道藏在哪個宮女的屋子裡，等著出宮扔掉！】

皇后藏在被子下的手驟然攥緊了床單，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她的皇兒，現在居然就要被換走了嗎？

不，不可以！她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骨肉分離？

“陛下，怎的過去這麼久，臣妾還未見皇兒？”

皇后咬住唇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般激動。

她不能表現出異樣，不然被人察覺，皇兒便會有生命危險！

尚文帝本就打算下令嚴查，眼下皇后提出，當即便抬手招來印公公。

“皇后想看看小皇子，快去讓奶孃將皇子抱來！”

蕭如玉雙眼一亮：【快看那個冒牌貨的後背！那兒沒有跟孃親一樣的梅花胎記，一看就知道的！雙生子身上都有的，我的就在肩膀上，冒牌貨沒有！】

皇后雙眼一亮，她還在思考該如何質疑那嬰孩的身份，沒想到女兒直接告知了！

沒過多久，印公公就帶著奶孃回來，身後還跟著迅速趕來的楊太醫。

“先讓我抱抱皇兒！”

皇后來不及搭理太醫，直接掙扎著起身，要抱“皇子”。

結果，她顫抖的身子被堅實的手臂扶住，尚文帝拍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

“皇后莫急，我抱來給你瞧。”

尚文帝面色和緩耐心，但眼底卻是化不開的冰寒。

“陛下，小皇子哭累了，睡著了呢。”

奶孃諂媚地將“皇子”遞給尚文帝。

剛抱到手，尚文帝裝模作樣地掂量，隨口誇讚：“抱起來倒是比公主結實許多。”

隨後，他皺起眉頭：“皇兒是不是尿了？”

不等奶孃反應，尚文帝便將那嬰孩放在床榻上，直接將襁褓扯開翻過來。

——那嬰孩身上，果真是沒有胎記的！

沒想到尚文帝會有此舉動，但無異於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對，孃親你快看看呀，這個冒牌貨是假的！快點發現是假的！】

蕭如玉在皇后是身邊扭來扭去，小小的身體使勁渾身解數，要被她扭成麻花了。

皇后如鯁在喉，悲慼道：“陛下！這不是臣妾的皇兒，有人將臣妾的皇兒換掉了！”

此話一出，將皇子抱來的奶孃面上血色盡褪，撲通跪下。

“陛下！小皇子一出生，便是全程經過奴婢的手，親自洗漱裹衣，絕無可能被人調換！”

奶孃康嬤嬤揚聲說著，此時房門突然推開，一道嬌柔聲訝異道：“陛下，好端端的，小皇子怎會被人調換？”

髮髻端正，千嬌百媚，朱唇微張，來人正是麗妃。

麗妃疾步跑到尚文帝身邊：“事關重大，可是有什麼誤會？”

“絕對是誤會！陛下，事關皇嗣，出了差錯可是會掉腦袋的，奴婢怎敢馬虎？”

康嬤嬤立刻接話，她收了麗妃的好處與擔保，才敢做這掉腦袋的大事。

如今不知事情為何敗露，可為保性命，也只能咬死絕無此事。

麗妃憂心道：“正是如此，皇后娘娘難產生下皇子之後便奄奄一息，從未見過小皇子，如今有陛下庇佑，方才無事。可見是有人居心叵測，編纂此等荒謬之事來刺激娘娘，要害娘娘性命啊！”

宮中與皇后有過節的，正是那鎮遠將軍之女，真妃。

蕭如玉幾乎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這麗妃，居然這麼快就想好要甩鍋給真妃，難不成她一早就做好被發現後的準備，準備一箭雙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