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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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你……你來做什麼？”

穆婉兒短暫的愣神後，黛眉蹙起，凝視著楊安道。

“當然是報名測試。”楊安微微一笑，神色平靜地說道。

“報名測試？你，突破了？”穆婉兒瞪大眼睛。

“嗯。非但突破了，而且，我很強的。婉兒啊，爺爺給我找了很多小媳婦，但我覺得還是你才勉強合適。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下？”

楊安目光炯炯地直視著穆婉兒，開門見山。

俊逸的臉龐，洋溢著招牌式的“傻笑”。

那目光彷彿帶著侵略性，說出的話，更是前所未有的強勢。

穆婉兒臉色一沉，黛眉皺起：“小少爺，是家主的意思吧？請你轉告家主，婉兒會代表楊家參加考核。楊家對婉兒的恩情，婉兒不會忘記，來日必會報答。但，恕婉兒無法答應，我已經說的很清楚。婉兒志在武道，少爺和我，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明確、堅定地拒絕，不帶猶豫的。

“婉兒，跟一個白痴有什麼好說的？等測試完，我讓爺爺帶著你，親自跟楊家家主談談。白痴，婉兒能夠照顧你幾年，已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婉兒的天賦，註定有著……”

辰南看向楊安的目光攜帶著一股冷冽。

楊安那張臉，讓他感到極大的威脅。

“南哥。”穆婉兒打斷辰南，拉住了辰南的胳膊，微微搖頭示意。

南哥兩字，叫的相當的自然。

楊安看著穆婉兒拉住辰南胳膊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果然如此。可惜啊……穆婉兒，小傻子明白了。另外，你不需要代表楊家參加測試，楊家也不需要你的報答。楊家還沒淪落到靠你一個婢女撐門面的地步。從今日起，你和楊家互不相欠。嗯，就這樣吧。”

楊安笑了笑，笑的燦爛，說完直接轉身。

沒有眷戀，沒有不捨，沒有憤怒，沒有責怪，更沒有太刻意的惡語相向。

楊安不過是要了卻小傻子遺留在心間的執念罷了。

呵呵。

志在武道？

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很經典、很狗血的臺詞！

楊安很鬱悶，本以為自己是穿越界的清流，沒想到，最終依舊是未能倖免。

小傻子，看到了吧？

這就是你瀕死之際都心心念唸的女孩！

這就是你內心深處無比依賴、無比信任的女孩！

這就是你偷偷將自己的修煉資源幾乎全給她用了的女孩！

這就是你將其當做最親的人的女孩！

而此刻，

就是最真實的現實！

一如楊安沒出車禍前，青蔥歲月尚未發芽便枯萎凋零的初戀。

心機婊！綠茶婊！白蓮花！

我呸！

……

“小弟。”

跟過來的楊靜狠狠地瞪了一眼穆婉兒，旋即快步追上楊安，充滿同情、憐憫和心疼，勾住了楊安的肩膀，用力的拍了拍：“別難過，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婉兒，攀龍附鳳、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不值得你難過！”

“六姐，我像是很難過的樣子嗎？”

楊安摸了摸鼻子，扭頭看著楊靜。

“像……小弟，別哭，千萬別哭！不值得！”

“咳，沙子，是沙子，真的是沙子！”

楊安好氣啊。

特喵的，小傻子死都死了，竟然讓自己情不自禁的流淚？很丟臉的好不好？

“嗯嗯，是沙子。我們家小安從來都是開心的！你放心，以後姐姐會照顧你！楊家有姐姐我在，就不會倒，以後姐給你找個更漂亮的小媳婦！”

楊靜拍著胸脯，煞有介事地說道。

“六姐霸氣！”

楊安無奈道。

跳進黃河他也洗不清了……

就在此時，一道恢宏浩大的聲音響徹全場：

“恭迎白雲學府唐清老師及五位執事大駕！”

“恭迎大駕！”

“恭迎大駕！”

清水縣萬眾躬身行禮，六名來自白雲學府的高手，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走進演武場。

一道道帶著敬畏和崇拜的目光，看向六名散發著強大氣息的高手。

“一名先天境巔峰，五名先天境三、四層，在清水縣就能如此威風啊！”

楊安眯起眼睛。

淬體境、淬骨境、洗髓境、先天境……

先天境便是肉身大成的高手，周身肌肉、筋脈、骨骼、骨髓、血液、五臟六腑，均淬鍊完成，在先天境面前，洗髓境都是螻蟻！

貌似真的有威風的資格。

老者唐清目光掃過眾人，乾脆利落地宣佈：

“白雲學府，清水縣考點，一年一度的招生考核，正式開始，請淬骨境以上考生依次登場，開始測試！”

隨著為首老者唐清的話聲，一道璀璨的白光閃過，一座足有三丈高，佈滿一塊塊暗灰色晶石的黑色塔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是測試塔碑！

唯有達到氣血外放的淬骨境武者才能進行測試。

這也是為何必須突破到淬骨境，才能報名考核的原因。

測試者只需集中精神，以自己最強武技，將氣血之力攻入塔碑即可。

能夠點亮的晶石越多，最終的得分就會越高。

這是對武者境界、實力和天賦的綜合測試。

考核成績能夠點亮三十顆，便能透過測試。

歷屆考核，清水縣能透過的基本都是個位數。

“陳亮加油！”

“陳亮加油！”

第一個測試的少年，名為陳亮，十六歲，淬骨境三層（初期巔峰），是清水縣學堂的優等生，透過測試的希望很大。

只見他神色激動，略顯緊張。

但目光卻是異常的堅定、自信。

“二十九顆，淘汰。”

但結果出來，陳亮卻是癱坐在地，崩潰大哭。

“好可惜啊，就差一顆……連他都沒能透過考核，我恐怕也沒希望了……”

楊靜臉色變得微微發白，緊張的冷汗直冒，手腳冰涼。

陳亮的結果，摧毀了她的信心。

“六姐，你比陳亮強的多。有什麼好緊張的啊？”

楊安扭頭看向身邊微微發顫的楊靜，輕聲說道。

“小弟，我跟陳亮切磋過，我還不是他的對手。”

“那是你實戰不行，不代表天賦潛力。這測試塔碑，測試的是方方面面的綜合。陳亮哪能跟你比？六姐，你骨骼清奇，絕對是武道奇才，我這裡有一本……咳，你放心吧。不要管別人，戰勝自己，你就贏了。”

楊安盯著楊靜情不自禁地忽悠起來，差點脫軌。

“小弟，你竟然會跟姐姐講道理了？”

楊靜詫異地看著安慰自己的傻弟弟。

“看著我的眼睛。”

楊安帶著招牌式的“傻笑”，目光清澈、深邃。

他的聲音彷彿帶著催眠的魔力。

楊靜雖是詫異，但還是扭頭看向楊安的眼睛。

好看呢！

小弟真好看鴨……

“別動，放鬆，深吸氣，聽我指揮，吸~~~~~~~對！”

“放鬆，深呼氣，呼~~~~~~~”

“吸，放鬆，呼，放鬆，吸，放鬆，呼……”

楊安的雙手，隨著他柔和的引導聲，輕輕捏在楊靜頭上，輕柔地按壓著，此刻，楊靜已經閉上眼睛，彷彿被催眠，頭部傳來的舒適感覺，讓她很快忘記了所有，沉浸到一種美妙的狀態。

她的身心越來越放鬆。

盲人屆頂級推拿大師的手法+新鮮出爐的氣血之力+來自第二人生大乘境強大的精神力運用，三重作用！

楊安感應著楊靜的變化，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微笑。

身邊的楊家弟子，卻是一臉怪異地看著他們的傻少爺和六小姐。

傻少爺這是在吃六小姐的豆腐嗎？六小姐貌似還很享受？

“趙武，十九顆，淘汰。”

“王峻，十四顆，淘汰。”

“武磊，二十三顆，淘汰。”

淘汰，淘汰，淘汰！

測試速度很快，連續幾十個均是淘汰。

陳亮點亮二十九顆，竟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成績。

好幾名淬骨境三層的少年才點亮不到二十五顆。

楊安早已停下了對楊靜的按壓。

輕輕地扶著楊靜，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此刻，楊靜恍若睡著了般，她的呼吸變得細勻深長。

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這一刻的她，才有了點女孩子的樣子，當然，前提是隻看臉。

“蘇明哲，十五歲，淬骨境四層，蘇家弟子。”

一名相貌俊雅，臉上稚氣未脫的少年，聲音平靜地報出自己的資訊。

全場頓時爆發出陣陣驚呼。

蘇明哲竟然淬骨境四層了？

蘇明哲，清水縣蘇家嫡系弟子，年僅十五歲，半年前晉升淬骨境便震驚整個清水縣，直接上升到跟辰家辰南不相上下的高度。被暫時譽為清水縣第二天才，且未來極有可能超越辰南。

原本都以為蘇明哲今年不會參加考核。

畢竟，他才十五歲。

再修煉一年，無疑能夠獲得更好的成績。

這也是來考核之人絕大多數都是十六歲的主要原因。

“怎麼可能？蘇少也太厲害了吧？半年時間便突破到了淬骨境四層？”

“好強的天賦！恐怕有資格跟辰南爭奪考核第一的頭銜！”

一道道目光看向了辰家辰南的方向。

只見辰南卻是面不改色，眯起的眼睛，帶著一絲睥睨和不屑。

“南哥，蘇明哲竟然晉升到四層了。”穆婉兒微微驚訝地說道。

“為了測試，強行提升，得不償失。蘇家的格局也就那樣了……”辰南淡淡地說道：“婉兒，今日你我便分別以男女第一的身份透過考核，讓他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天才！”

“嗯……”

穆婉兒輕聲應道，情不自禁地回首看了一眼楊安的方向。

目光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