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抓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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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的手術，你還是要多多學一學的。特別是遇上這種不規則的創面。怎麼才能在第一時間做到，既能救治病患，而且還能設計出術後併發症最少的手術方式。

這一點，你師父做的就特別好，為什麼他能做到呢？這就是平時大量手術的同時還加入了思考。

可惜，他貪多嚼不爛，什麼都想試一試，什麼都想搞一搞，這一點，你可千萬不能去學……”

從手術間出來的盧老頭被霍辛雯攙扶著，老頭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給霍辛雯說著手術的一些得失。

因為見過太多張凡做手術，老頭心裡不得不感慨，論手術，這個兔崽子真做的好。

比當年自己的師父比年輕時候的師哥，做的還要好。

現在再看看其他人的手術，怎麼看怎麼覺得少點味道。

所以，張凡不在的時候，老頭在面對張凡的學生還有一些跑來蹭課的學生們，對張凡還是很肯定的。

茶素國際醫科大，要是論誰的課最受歡迎，絕對是盧老頭的。別的院士是擇期上課，課程不固定，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實驗室裡。

還有就是老頭字正腔圓的，不像是有的教授，比如生化組的組長，尼瑪本來生化就難，聽老頭的課，還得先弄明白方言！

門口的時候，霍辛雯笑嘻嘻的跑到張凡身邊，“師父，您今天在哪個手術室啊，師公給我說了一下裘氏刀法，我總覺得和您給我說的，相似又好像不像似。

明天要是您明天有時間，能帶著我做做普外的手術嗎？”

張凡略微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嗯，今天我比較忙，主要是充當後援組，你趕緊扶著你師公回去休息吧。”

話都沒說完，遠遠的巴音過來了，臉上的畫的妝都讓汗水衝的一條一條的，這會都顧不上，“你們忙一點，穩一點，毛毛糙糙的。楊晨晨，和張院學著點，怎麼當巡回的。

藥劑藥劑不放在手邊，通知通知做不到當時就反饋，下一次再這樣，別幹巡迴了，繼續去爬臺子。

人家張院從來沒幹過巡迴，第一次就給我們手術室弄出了巡迴的模版，你們不害羞嗎？”

越是人多的手術，越是會出問題，手術室也一樣，金毛有個醫學數學專家，老早以前做過一個模型，手術室的人數和出現錯誤的呈N倍關係的，反正那個模型挺難。

感覺醫學大學就學了一學期的高數，是看不懂的。

其他科室，可以在開晨會的時候，總結吸取經驗。

可手術室不行，這種錯誤必須要最快時間說出來。巴音這個時候就如同花樓裡的媽媽一樣，走一路罵一路，有時候路過穿戴不整齊的醫生，還要給他順手把衣服提起來，完事還要用眼睛威脅一下，意思就是，下次再這樣，別給進老孃的手術室了。

特別是現在茶素醫院的手術室，幾乎就是一個超大型科室，做為護士長必須時刻警惕的和放哨的土撥鼠一樣。

別看巴音一天好像啥活都不幹，就是走來走去的罵張罵李，好像有個能上下開合的嘴就行了。

其實，她比手術室的任何護士都累。不光要管理手術室，有時候還要處理護士和護士之間的矛盾，護士和醫生之間的矛盾。

罵的時候要罵的痛徹心扉，可維護的時候，又要像老母雞保護小雞仔一樣奮不顧身，能當好茶素醫院這種手術室的護士長，去個二甲醫院當個院長，一點問題都沒有。

巴音回到家往往就和麵條一樣，癱在床上，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騎著板凳駕駕駕的樣子了。

有時候，巴音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掉進張院的坑裡了，小寶馬開著當個普通護士不好嗎？為啥這樣累。

不過第二天進入醫院，又精神颯颯的開始巡視她的地盤了。

“哇！師父您今天還當巡回了啊，您好厲害啊！”

張凡臉都紫了，就差捂著臉了，“趕緊去下醫囑去，在這裡磨蹭啥，趕緊走。”

老頭本來板著臉，聽巴音一吆喝，臉上也樂呵呵的，像是佔了啥便宜一樣。

“讓你貪，趕明個你給咱也收幾個護理碩士，擴充擴充咱們的教學範圍，不然別人會說你張院長的水平有欠缺的！”

張凡只能笑呵呵的看著老頭樂呵呵的走了。

“哎呦！~”張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等看著所有患者出了手術室，張凡輕鬆了很多，呼吸之間都順暢了。

醫療上最怕的就是這種突發事件，因為這種患者一入院就要進行搶救治療，幾乎不給你考慮的時間。

很多搶救都是平日裡訓練出來的下意識操作。

這玩意怎麼描述呢，就像是你本來剛打了一架，然後賢者一樣要看點有品位的書籍，結果一個女大漢忽然破門而入，非要和你打架，而且直接就是脫褲子見真章的操作。

而你呢，有時候要幾分鐘甚至幾十秒就要能挺起，不然就是活人變死人！

醫療搶救大概就是這麼一種概念。

這種搶救和治療，特別容易出事。

很多醫生，別說普通醫生了，很多院士的簡介裡面，往往都會有這一句，主持並參與過多次大型搶救任務。

普通人覺得這一條，和什麼什麼學校畢業，什麼什麼委員會的委員比起來，這一條是最沒用的。

其實專業人士來看，這一條才是有多少含金量，畢竟學術妲己之類的人華國又不是沒有。

“ICU準備的怎麼樣？”因為有幾個手術做完但仍舊沒有脫離危險期，有些醫院的ICU就是用來提高醫院收入的。

裝置一開，比印鈔機都來的快，畢竟按秒收費的行當也是不多的。

而有些ICU是真能提高治療率的。

“您上手術的時候，我專門去了一趟ICU。黃主任在，居院長帶著人也已經到了。ICU人手是不用擔心的！”

“好！”張凡擦了擦汗。

老居這個貨，有時候真的沒辦法說，比如一直以來，他明裡暗裡的想把醫院的ICU給吞併了。

弄的ICU的老黃都尼瑪有點精神質了。

可老居在業務方面，真的是厲害。

比如說現在，老黃甚至連拒絕的嘴都張不開，這麼多的患者，不光不能拒絕，他還要笑著臉的面對老居硬上。

有時候，這就是本事！不光老黃沒轍，甚至可以說，張凡都沒轍。人家就是明擺著告訴你，我想強弄，你奈我何。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為呼吸科有一個小型ICU，裝置是最好的先不說，主要是老居手底下的醫生，讓他操練的上手就能把ICU給接管了。

這就是本事啊，有的科室主任，你想給他一個ICU，他都能嚇的尿了褲襠，因為接不住啊！

“老居該進班子了，老太太說的對啊。先不說其他，這個貨這樣弄下去，老黃都要讓這個貨給折騰死了。

也不知道這貨怎麼這麼大的精神頭！一個內科最大的科室不夠他折騰，現在有個分院還不夠他折騰，一直惦記著ICU，這個貨啊！”

不是張凡不願意放權，說良心話，張凡巴不得醫院的領導全是這樣的人。

可ICU不能給啊，老居的ICU偏內科，要是醫院ICU也交給他，最後肯定偏內科。

這是不行的，ICU這種綜合性科室，絕對不能有偏向。這也是張凡一直明裡暗裡的幫著老黃的原因。

手術室外，一群老外差不多看完了整場的搶救。等張凡出來的時候，一個一個的上來追著和張凡握手。

讚美的語言，就如同瓢潑大雨一樣。對於這種糖衣炮彈，張凡免疫力還是很強的。

該出多少錢的，一分錢都別想著白嫖。想來參加培訓班，沒問題，想著免票，門都沒有。

心外雙年會，又延長了一天。

不過這一次走了一部分人，留下來的人，主要是要完善今年的心外指南。

這個會議就是閉門會議了，門檻很高。

張凡想著讓自家醫院的醫生進來學習一下都不行，首先必須是國際心外科的組織成員，教授級別，在心外科有明確建樹的。

就這幾條已經把百分之九十九的醫生攔在了門外。

張凡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會議。

畢竟臨床指南這種國際會議，幾乎沒有在國內開的。

“建冠狀動脈疾病報告和資料系統(CAD-RADS)是為了標準化接受冠狀動脈CT血管造影(CCTA)患者的報告系統，並指導患者管理中可能的後續步驟。現在結合臨床資料，請各位專家包括來自最近臨床試驗和新臨床指南的資料來改進CCTA的初始報告系統！”

真的是一條一條，一個資料一個資料的過啊。

有異議的，就開展討論，拿出具體資料來證明論點。

這種會議的進度極其緩慢，畢竟現有的臨床指南幾乎就是最頂級的醫生和學者制訂的，想要這個上改變，真的不容易。

而且，今年最大的變化就是在心外科臨床指南中新增了張凡的手術方式。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是隨便湊合了一下。

這才把CAD-RADS2.0-2015冠狀動脈疾病-報告和資料系統的專家共識整出來。

這個還不能釋出，先是在小範圍內實施，然後再擴大範圍，如果沒有問題，最後定稿才能從共識變成指南。

“刀客特張，我很榮幸的代國際心外科邀請您進入協會！”

國際心外科的主席，一臉大鬍子笑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如果鬍鬚上沒有口水珠，估計更可愛。

這個貨也不嫌難受。

“這個，需要我變更註冊嗎？畢竟我是骨科……”

“鬧鬧鬧！你們國家的註冊適用於你們國家，而我們這個協會邀請的都是在心外科領域有建樹的專家學者。

組織會定期向成員透過信函釋出一些行業內的資訊和新的治療方式。會員有義務並且有責任，每年線上或者線下進行六十小時的講課任務。”

……

“你同意了沒有？”任麗羨慕的問著張凡。

她臉上很少有這麼豐富的表情，不是呆萌就是裝糊塗。

“嗯，我沒拒絕！”張凡很是風範的擺了擺手。

“對，應該給上級先彙報一下！”韓忠國在一邊認真的說了一句。

其實，張凡並不是因為沒彙報而沒答應。主要是當時沒好意思問，我進入這個組織後，會不會影響我開班收費！

這裡就要說一下了。

很多國際頂流的醫院，很大一部分收入來源，就是各國派來進修的進修費用。而且這種進修，競爭激烈的都無法想象。

茶素醫院現在的級別，大概和中庸差不多。

來進修的人員，除了國內的人員比較多以外，國外的進修人員幾乎就是幾個斯坦的。

這裡面大多數還是看著張凡面子來的。

並不是看著茶素醫院面子來的。

雖然發達國家也有人來，不過不是進修，而是訪問學者方式過來的。

這種訪問學者，大概意思就是，喲，這裡風景比較奇特，我來看看。

進修就不一樣了，進修是來學習的是來當學生的。

所以，張凡現在就要透過心外科開啟這個通道，吸引更多的人來進修。

……

“關於15年心外科年會共識的解讀！”

張凡這邊還沒忙完呢，忽然部裡要求一些頂級醫院的心外科參加組織的會議。

以前的時候這種會議通知是不會給茶素醫院發的，主要是牌面不夠。

這次茶素醫院也被認可了。

“張院，是你主持會議嗎？”

魔都山中心外科大主任給張凡打來了電話。

他也是國際心外科的成員之一。

華國這邊的醫生是成員的也有幾個，不過不是很多。

而且，華國南北醫療人士的競爭也很激烈，有時候這種頂級醫生的相互交流，還不如他們和國外醫生的交流來的多呢。

不過張凡是個特例。

你說他是西北醫生吧，他的師兄弟都在南方。甚至師伯有時候也會拉張凡過去。

你說他是南方醫生把，可把西北和北方禍害的不輕。

別看張凡在北方名聲不怎麼樣，可要是說起來的時候，首都醫生有一個算一個，都承認張凡是北方派。

“沒有啊，最近忙的顧不過來，這邊還和胰島素企業要談判，心外科的培訓班也還沒個頭緒，你最近抽點時間來一趟吧，幫幫我，實在忙不過來。”

張凡不管對方要幹啥，先抓個壯丁了再說，誰讓你給我主動打電話的。

電話那頭的山中心外大主任，楞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還真是夠坦蕩的。這個月不行，下個月吧，下個月我帶幾個人過來一趟。

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這個15心外共識，為什麼不是你解讀。

你是這一次共識的發起人之一，我們這些人只不過是參與者。

發起人都沒資格解讀，他一個參與者憑什麼能解讀呢？”

山中的心外大主任很是不服氣的，電話裡說的都有點激動。

“這個解讀，我覺得你合適，我就是在術式方面有一點貢獻，你不一樣啊，心外科的一些制訂，你當時的見解就很好啊。這次解讀是誰？”

“首都附屬一外的！”

“他只不過是瓣膜病方面的專家啊，他解讀有點偏僻了啊。因該你去解讀啊，你是心胸外啊。

也不是我說你，你要爭取啊，總不能因為有涵養要風度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讓給別人啊。

行了，下次我一定要站出來幫你說話，這都是什麼事情啊，下個月你能確定來嗎？”

掛了電話。

張凡腦子裡對於這個事情停留的時間都沒超過二十秒。

這種事情，他現在能不能參與？

肯定能，張凡要是給部裡說一句，這次解讀停下來，我來！

部裡肯定咬著牙都要同意。

不過沒必要，共識都已經達成了，剩下的解讀有什麼用，其實就是別人咬碎嚼爛的東西，再放進嘴裡嘗一嘗，然後說一說。

無外乎一個話語權的事情。

張凡要這個玩意有個錘子用，現在就是最好的狀態。

要是有這個話語權，張凡使喚人都使喚不動。

這也是為什麼部裡有話語權，可管衛生的是所有部裡最沒權威的原因。

張凡掛了電話，轉頭就給首都這邊打了電話。

“張院啊，本來是您來解讀的，可部裡說您這邊忙，非要讓我代替，我是真的汗顏啊……”

“你是合適的。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這個事情，誰上不一樣，咱們之間不計較這個。

我電話過來，是想說一下，我不是要弄個培訓班嗎。

本來就是弄個我這個術式就完了，可邊疆這邊你是知道的，很多心外基礎方面的還都拿不下來。

我就想索性一起培訓了。

這不我就想起你了嗎？你們瓣膜病可以說華國第一了，你得支援我。”

對方咽口水的聲音都出來了。

“您是要……”

對方話還以為張凡要挖人呢。

這個節骨眼上，張凡要挖人，他連告狀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月月底，你帶幾個人過來，幫我培訓三天，就三天，我知道你忙，不過時間短，就三天。”

“行，張院給面子，我肯定要接著。月底我一定到。”

“可不能糊弄我啊！”

“放心，課件我自己做，謝謝張院了，謝謝了啊！”

張凡掛了電話，微微一笑。

狗咬狗，我還是很拿手的。

張凡是差點把止吐藥賣虧本，可他不是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