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 被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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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張凡，趙燕芳的感情是複雜的，從當初看不起，然後平時，到現在的仰視。她自己現在都不知道，她有點尊敬張凡了，不是尊重而是尊敬。

要不是尊敬，她自己都來張凡辦公室鬧事，憑啥看不起人啊，憑啥要拉外人進來，也不在醫院內部討論，就直接拉外人進來，就算是中庸水木，又能怎麼樣。

不知不覺中，趙燕芳已經覺得自己早就是茶素人，茶素醫院的一份子了。雖然尊敬張凡，但她怕張凡在科研上讓人騙了。

而兩個老頭則是覺得張凡這個貨就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範例。

看著眾人臉色不好，張凡笑著起身，拉著大家坐下，然後讓師哥燒水，他倒茶。

“不是不和各位商量，胃腸粘膜這個試驗規模，我們茶素撐不起來。要資料沒資料，要團隊沒團隊，蔣院士、廖院士手裡還一大堆事情，結核衍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款類似的其他藥物長生，我是不敢打擾你們啊。

而且腸道腫瘤因子，從剛開始一半是茶素醫生一半是丸子國的醫生，可到現在呢？除了教頭，剩下的幾乎都是丸子國的醫生了。

步子邁的太大了，我們現在首先的目的就是沉澱。穩穩當當的吃透目前的成果，靠著這個成果，帶出一批合格的醫療科研工作者來。

同志們，你們現在是茶素醫療科研的導師，你們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我也是深有體會的。

但你們要明白咱們目前的發展的重心，貪多嚼不爛還不如不貪多。我們的科研就是你們帶路的，你們的責任重大啊，醫院可以沒有我，但是不能沒有你們啊，你們才是醫院的核心啊。

一定要穩，我們既然打下了江山，就要把江山坐穩。

結核衍生方面，兩位院士一定要抓緊一點啊，金毛和歐洲已經開始了，別讓人家超越了。胃腸腫瘤因子這邊我也要提高要求，不光要培訓出自己的學者，還要打造出自己的體系來。

科研很多，真的很多，我研究粘膜後覺得胰島B細胞也挺類似。這個事情就咱們知道就行了，等他們幫著咱們帶出科研隊伍後，咱們自己弄胰島B細胞。”

“真有想法？”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幾句話，兩老頭覺得自己是有點貪心了，結核衍生現在都還沒眉目呢。而趙燕芳也開始憂愁了，是啊，光有專案能幹啥，自己的團隊掉隊的如同老路的頭髮一樣，一把一把的。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趙燕芳輕輕的問道：“張院，胰島B細胞可不能給外人。”

“嗯，放心！”張凡立刻給了一個明白的眼神，而且說道：“你們也別到處宣揚，現在我也還沒想明白。”

兩老頭張張嘴，不過還是沒說話。

張凡不光打發走了這群人，還讓這群人產生出不是張凡不帶我們玩，而是我們不努力的感覺來。

醫療的圈子對於外行人來說很封閉，不要說頂級醫生了，就算是普通醫生的圈子也是相當封閉的。

因為這個行當太特殊了，比如你找一個醫生瞧病然後各種勾兌後成了朋友，結果又一次你拿著他的診斷去問別人，然後告訴他別人和你說的不太一樣。

然後，這個關係就沒了。

但是在醫療圈內部，幾乎可以說，天南的醫生幹了一個什麼壞事，地北的小醫院的一個小醫生都已經知道了。

比如這幾年資訊發達後，大家知道了有些大老抱著醫藥代表上了辦公桌這一類的事情，其實早在手機還是諾基亞天下的時代在圈子裡就已經是圈內人，人人皆知的事情了。

當張凡拉著著首都的三家醫學院和研究所要幹大事的時候，圈子裡的人就已經知道。

肅大校長，生氣的把電話都砸了，“你瞧瞧你帶的學生，尼瑪挖人時候知道惦記著母校，有好事了，就屁股扭上天了，瞧不起母校了。他當年思想品德掛科了，這就是鐵證，你給他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醫學院的院長也是無妄之災，當初覺得和張凡落實師生關係，好歹也有個牌面，好歹自己學生也有個牛逼的人物，自己臉上也能有點光。

可後來他才發現，有光不有光的先不說，倒是經常因為這個學生被自己家的校長遷怒倒是真的。

“你現在就打電話！”

醫學院的院長訕訕的打通了電話，“張凡，你好歹也稍微講一點知恩圖報吧。怎麼，現在掛上高枝了，就瞧不起手把手教你的老師和學校了？”

說實話，張凡在其他各大高校面前不管怎麼說，還是有點不講道理的。不過面對自己的母校，這個嘴張不開啊。

掛了母校院長的電話，張凡心裡怪怪的，王紅進來泡茶的時候，覺得張凡有點奇怪，就問道：“院長今天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覺得有點虧，以前都是別人沾我便宜，現在開始被人佔便宜了，哎，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額！”王紅微微一愣，然後笑著說道：“張院，這是肉桂，在首都的時候看您喜歡喝，我當時問茶葉名字，人家說是肉桂，我還以為是煮肉的調料呢，沒想到真有這個茶葉，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換鐵觀音。”

人這玩意，一旦捂透了以後，成長的讓人害怕，要是以前的王紅，肯定打破腦袋的回問，“誰沾你便宜了，怎麼沾的，你吃什麼虧了。”

可自從歐陽當面稱呼她王主任，還說她有點資格了以後，這個貨明顯就不一樣了，好像頓悟了一樣。

而且，手段也慢慢施展出來了，先從小事開始，比如這個茶葉，當初張凡是跟著老陳喝習慣了鐵觀音，現在王紅就不動聲色讓張凡嘗試其他茶葉。

對於沒有佔到便宜就是虧的張凡，也不得不帶著肅大玩。的確，張凡可以提褲子不認賬，甚至直接拒絕肅大，不過這玩意道義上說不過去。

人家既然開口了，張凡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就同意了。

當然了，肅大不開口，張凡肯定不會主動上門去邀請的。

張凡都還沒緩過勁來呢，高晶晶就打來了電話：“張院，肅大的官網已經高調宣傳了，對於我們學校的宣傳有很大影響啊！”

張凡點開肅大官網瞅了一樣，“尼瑪，這才是碰瓷的行家啊！”

為啥肅大這麼著急，普通人覺得一個大學沒有一點點矜持感，也太尼瑪野雞了。

其實，這是因為張凡放出來的這個研究很重要。

早些年的時候，很多人覺得大腦是身體唯一的司令部，後來隨著科學的發展，人們才發現大腦竟然會收到腸道的影響。

很多大腦訊號會達到島葉、前額皮質、杏仁核、海馬體等一些大腦的很重要的區域，而且腸易激綜合徵和焦慮抑鬱都有明顯的關係。

這個體系如果發展出來，絕對是一個延伸很大學科，所以，不要說肅大了，就算是中庸也著著急急的寧願不在追究張凡挖院士的事情。

當然了，這是後話，目前，張凡他們的任務是粘膜，胃腸粘膜。

人體的消化系統內部，不是人類所認知的光滑一片，而是如同森林。就像是男人腦海裡的私密區一樣，大家覺得應該是粉色的，嫩的如同乳酪，其實脫下來一看，乖乖，全是大森林。

而胃腸也一樣，如果放大以後，這裡面就如同一片一片的大森林，胃部的粘膜就像男人的板寸，短而密集，一排一排的隨著胃部的蠕動形成一層薄薄的碳酸氫鹽屏障。

而腸道的粘膜則如同是短髮少婦，沙宣髮型。這些粘膜如同風吹過的森林一樣，是人體吸收營養的主要器官。

當胃部的粘膜收到損傷後，比如喝酒吃藥後，這個時候，就會導致胃部某一個地方的粘膜從板寸變成癩禿，光滑白淨的如同白虎。

白淨未必就好，這個時候，沒有了粘膜發出來的碳酸鹽屏障，胃酸直接就開始侵蝕，鐵都能融化的胃酸，對於這個光禿禿的肉塊，直接就是一個小坑，然後變成一個竇道，最後成為一個大窟窿。

而且，這個當變成大窟窿的時候，很多人覺得，這玩意了不起如同縫衣服一樣補一下就行了。

其實不是，這個時候的操作是，切胃，直接把一半的胃切掉!

胃部和腸道連線的地方，這個地方叫十二指腸，大約長度就是並排十二個指頭這麼長，所以叫十二指腸。

胃酸從胃部出來，會在十二指腸下段和膽汁胰液中和。可十二指腸這裡卻是硬生生的迎著胃酸的。

所以這個地方就是直接面對胃酸的。

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人，特別容易患十二指腸潰瘍。

就是因為不按時吃飯，甚至長期早上不吃飯。

這種疾病如果嚴重起來，很麻煩，手術難度極其麻煩，這種手術做完，人也就廢了。

而目前市面上的藥物，很單一。

張凡發起邀請後，就著手開始試驗前的一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