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炸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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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切，張凡一邊大口的呼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張凡嗜臭，其實張凡是為了快速的適應這個味道。不然，他覺得自己會忍不住的吐出來。

不光張凡，趙京津、馬逸晨都差不多，眼睛裡面都被瞅出淚花了，本來在手術室裡幫著抬腿幹活的王亞男，直接被臭出了手術室。

這個味道怎麼描述呢，真的就像是加熱的大便一樣。溫熱的腹腔腸道的溫度，剛好能催發出寄生蟲及其腸道內容物氣味的最大化。

而且，人有個很奇怪的毛病，熟悉的氣味反倒不是特別敏感。而這個患者常年海鮮的飲食，絕對和張凡在茶素遇上常年吃牛羊肉的氣味不同。。

這個沒說誰比誰更臭，只能說那個更讓一群醫生敏感。估計不是普外的醫生很難理解這個味道的敏感度，最簡單一點的，男生去女衛生間能沒臭暈過去，這就是味道的敏感度。

而且，因為早上的時候，張凡他們吃的又比較甜膩，想吃一口鹹一點的都沒有，掙扎著吃了一點厚奶油的蛋糕，本來就嗓子裡面像沾了一層什麼一樣，現在又問道這種溫熱而撲面的酸臭，乖乖。

“呃！呃！”馬逸晨畢竟還是年輕，小夥子沒忍住,發出了呃逆的聲音。

張凡黑著臉：“早上拿著蛋糕不要命的吃,你不會少吃一點嗎，再這樣,你下去，讓別人上。”

張凡這是借題發揮，自己也噁心的不行，結果這個貨竟然發出呃逆的聲音了。

馬逸晨冤枉的都快哭了,早上蛋糕就吃了一口。可誰讓自己發出聲音呢！

“他們這是怎麼了？一個一個仰著頭,我看手術室的頂棚上面也沒什麼要掉下來了。”歐陽在外面好奇的問從手術室裡出來的王亞男。

“額，他們是怕吐出來，估計這回嗓子眼裡都是實物糊糊！”

“呃！”歐陽被王亞男給說噁心了，看著張凡他們的上下移動的喉頭,老太太差點吐出來。

手術室裡的張凡他們終於還是習慣了這個味道,人真的很是一個皮實的動物！切開結腸，只見原本應該光滑的結腸上面，掛著一顆一顆比螞蟻蛋大不了多少白色半透明的蟲卵，密密麻麻的,直接就如同像是加入了大米的香腸一樣。

隨著腸道的蠕動,這些密密麻麻的蟲卵也慢慢的蠕動著，原本是孕育生命的卵泡會讓人有一種驚喜感，可看著這些蟲卵，張凡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原本穩健的雙手,都有點不敢探入進去了,好像深怕這些玩意會咬人一樣。

有些時候，當醫生往往不能或者無法順從自己的意願,頗有一點反人類的感覺,比如說消化科的醫生，如果不能撥拉幾百上千人的大便，而且還要是新鮮的,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消化科的醫生。呼吸科雖然不和下三路打交道，可這種顏色的痰液要不能脫口就說出症狀,也就是一個混子。

至於普外的醫生,說好聽一點的大腸套小腸,說不聽，直接就是玩大便的。

等張凡他們適應這個味道後,腸道的溫度也下降了，氣味也不是那麼強烈了。“幹紗布！”張凡甕聲甕氣的對護理部主任說了一句,當器械護士的護理部主任快速的把已經準備好的幹紗布交給了張凡。

在手術除了結核、高尿酸結石等一類的附著性異物的清除需要幹紗布以外,只有寄生性疾病需要幹紗布,然後其他的手術都不能使用幹紗布。

別看幹紗布和絲襪一樣，可器官內的組織可降不住幹紗布的摩擦，就和男人被穿著黑絲的美女用腿摩擦一樣，器官瞬間也會紅腫的，不光會紅腫，而且還會出血。

張凡拿著幹紗布，對著馬逸晨說道：“吸引器準備好。”

“師父準備好了！”馬逸晨也緩過來了,一趟手術下來，馬逸晨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吃蛋糕了。

張凡點了點頭,然後拿著紗布就沿著腸壁開始擦拭，噼裡啪啦，噼裡啪啦,蟲卵破裂的聲音，就如同跳跳在嘴裡爆裂了一樣，黃白粘稠的液體爆漿一樣,開始爆出。趙京津雙手就如同護城河一樣，攔著腸道邊緣，深怕液體流出。

寄生蟲這玩意就怕液體溢位，因為這玩意的形態有很多種，比如這種爆裂的蟲卵，裡面就有可以繼續成長的幼蟲，一旦手術做的不精細，過個一半年，患者的肚子又變大了。幸虧是個男性，要是個女性，都沒辦法給別人解釋了。

一點一點的擦，一點一點的清除，這個過程，喜歡的人喜歡的要命，就如同超市捏泡麵一樣，竟然有醫生說這種手術做起來，能解壓，也不知道是什麼愛好。

可不喜歡的人，真能逼死人，比如密集恐懼症！

觀摩室內，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喘氣的聲音都格外的微弱，不知道的還以為，手術觀摩室內，站在一排一排木偶人。

丸子國和李家坡的人仔細的看著手術的程序和操作。

從張凡進入腸道後，他們的眼睛，特別是帶隊的醫生，眼睛就沒離開過張凡的雙手。腸道的操作看的他們心中不停的驗證，怪不得我的手術後會出現各種腸梗阻症狀，原來是這樣啊，應該從腸繫膜的下緣入刀，刀口分離不能超過2mm，不，應該是1mm。

可，他指頭塞進去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把腸側方血管保留下來的呢？

腸道的手術，他們算是能百分之八九十的看懂。

當張凡的手術進入肝臟後，他們迷惑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在肝臟手術張凡感悟下，現在的水平就算是大師伯也會對張凡豎個大拇指的。

而且，張凡還年輕，現在正是體力和精力的最巔峰時刻，有了系統的加成，有了自己感悟的加成，在肝臟手術方面，可以說，已經是一個跨時代的產物了。

外科醫生和數學家很相似，普通的外科醫生，歲數越大手術做的越精湛，當然這個越大也有個視窗。可頂級的外科醫生，出成績幾乎都在三十五歲之前，一過了這個歲數，頂級的手術醫生幾乎都在吃老本，很少有繼續登峰造極的手術了。

最簡單的比如自己的大師伯，老頭四十歲以後，幾乎再也沒超越過他年輕的時候的壯舉。是老頭轉頭去搞迷信或者轉頭搞政治去了嗎？不是，而是老頭心有餘而力不足。

醫療是個實踐性的學科，上了歲數，往往就是大腦會了，結果手不會。

當張凡進入肝臟後，觀摩室內的丸子國醫生李家坡的醫生，直接就如同嘴裡含著花椒一樣，不停的吸著冷氣。

“嘶！”

“嘶！”

“掃迪斯噶，怎麼能這樣，這一刀下去會大出血的！”丸子國的醫生話音都還沒落地，張凡的刀已經劃過了肝竇擴張的血管，可楞是沒有見到大出血，甚至一絲絲的出血都沒有。

“這是怎麼做到的呢？這是怎麼做到的呢？我申請進入手術室。”李家坡的醫生著急了，他現在明白了，這臺手術的精華在這裡，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這個點將成為他一輩子的魔障，他會在手術當中情不自禁的去模仿。

阿文的領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悄悄的退出了手術室，然後給自家的老大去彙報了，就算他不是行內人，也清除了，華國的醫療團隊比其他兩個團隊的水平高的不是一點點，長的也不是一點點。

手術進入到肝臟階段後，患者的腹腔內就如同放了一本本的肉質書籍一樣，幾乎所有的腔道器官，全都被切開了。

這種手術，說句實話，大的難點沒有，可每一個器官都必須有一個相當精確的下刀方式，不然每一個器官多流一點血，手術做不到最後，彙集起來的失血都能讓患者休克而死了。

……

“他們真的比丸子國和李家坡的團隊水平更厲害？”

“老大，一點不誇張，他們來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傲氣，可等茶素團隊進入手術室後，我看他們的眼神裡面幾乎都是崇拜！”

“好，請他們來皇宮一趟！”

外科這一點好，只要你做完手術，所有質疑的聲音就立刻沒有了。

就像是當年張凡的大師伯給一個小姑娘做肝臟巨大腫瘤的時候，幾乎頂流的肝膽外科醫生，都不看好，甚至有人說吳老頭老糊塗了，結果手術做完，全成了吳老頭手術精湛，吳老頭是五十年不出的外科一把刀！

本來想說一百年，可吳老頭上面還有個裘老頭，只能委屈吳老頭五十年了！

手術完成，張凡看著如同被縫合成一個破布娃娃的患者，輕聲說了一句：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吃生肉了！

……

手術外的歐陽，聽到這邊的酋長要接見茶素醫療團隊的時候，老太太眼睛都笑沒了縫。能為華國外交做點力所能及的貢獻，歐陽很是高興！！

清晨，張凡他們朝著酋長的住所出發，當太陽出來的時候，張凡他們看酋長的住所眼睛都睜不開了。

因為皇宮的最高處，就如同一個炸雞蛋一樣扣在皇宮的頂子上，一個金燦燦的半圓形建築出現了，太陽照耀下，金光閃閃的頗有茶素醫院門口的一排銅製牌匾的氣勢。

歐陽眨巴眨巴嘴，“為啥他的就比咱的更耀眼呢？”

“人家這個是鍍了一層黃金的！”外交的幹事，趕緊解釋著，他們也想不明白，茶素醫療團隊哪裡來這麼大的魅力，怎麼就如此的吸引土豪呢。

頭頂一塊布這樣，沙漠國這樣，到了阿文這裡，也這樣！

進入皇宮，瞅著黑乎乎的酋長，再看看黑乎乎的張凡，歐陽覺得，這兩個傢伙都可愛極了。

因為酋長見到張凡他們，寒暄過後，進入主題，直接問了一句：按照沙漠國的標準，你們能給我們國家也升級一下醫療裝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