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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封建,其實這個和領導的個性有關。無論是誰,都無法避免。

老黃時代,人家當院長後,手底下全是自己的徒弟,而且又全力發展外科,讓茶素醫院的發展進入了一個快車道,來了一波小高潮。

而醫院到了歐陽的手裡,她更偏向於發展內科,可老太太運氣好,手底下冒出了一個張凡,內外科發展的更是越來越快。

可以說,茶素醫院再歐陽手裡是內外兼修,發展的更是提高了一大截。

現在到了張凡,目前大家其他的看不出來,但對於張凡喜歡用年輕人,大家都看出來了。

不說薛飛,就說薛飛以後派出去進修的,不僅全都去的是華國各個頂級院不說,而且全是年輕人。這種頂級醫院的進修,讓邊疆的醫生羨慕的能天靈蓋都蓋不嚴實了。說起來好像是笑話,其實是可悲。

所以,現在對於醫院的年輕醫生和護士來說,他們的機會來了。

手術室裡,王子鵬靜靜面對著科室裡其他比他資格老的醫生,他知道他們的眼光是有多麼的不善,他沒有去找事,只是靜靜的等待,他知道,只要技術過關,張院會給他出頭的。

患者已經被送了進來,是個女性病號。年紀已經不小了,三十出頭,雖然是個少婦,可就算沒有化妝,也給人一種風情萬種的感覺,一顰一笑一回眸之間真的讓男人有種想去保護的慾望。

雖然穿著寬大的病號服,但她的風情真的讓手術裡青澀的小護士們黯然失色,就連平日裡號稱手術室一朵花的護士長都沒敢進來。

淡藍色的眼睛,明顯不是染過的黃髮,披在如茭白一樣的脖頸,立體的五官,藍而幽深的眼睛膽怯的望著手術室裡的人。

真的,就算在邊疆遍地是美女的地方,她也能算出類拔萃的哪一類。

別看是個嬌滴滴的,但人家也是一個留學生。高中的時候,就被土國的一個大學公費特招了。在內地,如果誰家的孩子考公費留學了,乖乖,絕對能讓周圍的人家羨慕的不要不要,公費留學的絕對是別人家的孩子的榜樣,如同傳說一樣。

可在邊疆,說實話,這種留學生多的很,一點都不稀奇,也不知道為什麼,比如土國,比如斯塔、甚至遠在歐洲的德意志。

自家的人好多都上不了大學,為什麼要拉華國人來培養呢,還給發生活費甚至給家裡人都給工資,也是奇怪了。

女人在土國上學結婚,好像看起來挺美滿,其實在土國或者斯坦,男人就是女人的天,最後,她揹負著一身上的傷痛回到了華國。

“張院,我去擺體位了!”王子鵬對坐在一邊的張凡輕輕說了一聲。

“行,去吧!”張凡點了點頭。

人啊,真的,吃五穀生百病這是自然規律,而且相對的治療起來也是有章可循的,往往一些怪病,一些難以啟齒的怪病,不僅不好治療,而且還不能徹底根治。

特別是直腸和肛門,在醫院裡,別看好似在人體中好像沒什麼存在感。別的科室一說,就會驕傲的說:我是骨科的、我是腦外的、我是心內的。

語氣中都帶著驕傲,真的!再聽聽肛腸的,醫生往往會不好意思,下意識的低一下頭,靦腆的一笑:我搞肛腸的!好像弄的肛腸科的地位很卑微。

其實不然,對於人類來講,一套功能良好、可靠的肛腸比任何重量的腦子更重要。

對於常規的肛腸疾病一點都不好治療,因為這個器官真的複雜。就神經血管,在直腸肛門都是兩套,而且因為這地方的環境複雜,細菌也相當的多,就一個難治複發性痔瘡都能讓肛腸學的院士頭痛不已。

常規的不好治療,而非常規性的疾病更是讓醫生頭疼。

因為術前考量稍微出點問題,術中再出現忽略,然後下了手術,患者出現排便困難,或者出現失禁,真的,這時候折磨的患者殺人的心都有。

而且,這地方特別是女性,特別特別容易感染,相對於男性來說,女性在這一塊就如同沒有發育好一樣。

簡單的,如果發現肛腸癌,男性,一個省級醫院的主任就能幹下來,而一個女性,不是專家碰都不敢碰。

人類早起的時候就對肛腸的保護特別的注意,比如你解手,往往會回頭瞧一瞧!很多人覺得噁心,千萬不要這樣認為,這是人類進化出來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

出血了沒有,有膿沒有,成型了沒,這對於你對自我身體的一個瞭解是相當重要的,還有,很多女性上完廁所,擦拭的時候,是從後向前擦拭!然後小小年紀,一身的婦科疾病。

請注意,請你從前朝後擦拭,那麼首先大腸桿菌就不會感染你的生殖系統。

王子鵬幫著麻醉醫生擺著患者的體位,其他幾個醫生雖然也在幫忙,但是鐵青的臉,不看都知道,王子鵬要是今天手術做的不好,他們絕對會找張凡去鬧一鬧,說張凡偏心。

肛腸科的體位,很特別!國際上比較流行的有兩種,比如美國是讓患者爬下,然後把手術床的中端給搖起來,撐起下腹部,讓臀部翹起。

而歐洲則是截石位。就如兩條腿掛在一些特色賓館裡面的兩個吊環一樣,是懸起來的。

相對的來說,老美的這個體位更好一點,手術視野更清晰一點,可對於固執的歐洲人認為,老美沒傳統,他們不屑一顧。

王子鵬在涉外學的也是美式,所以體位是讓患者爬下來的。

鋪手術巾,在手術中的鋪巾怎麼描述呢,如果具體的說,中單、大單,小單,說起來枯燥的很。

老早以前的西北,冬天的時候沒暖氣,溫度太低了,就蓋厚被子,可被子太厚了,壓在脖子胸前,就會有點呼吸不暢。

然後有高手就發明了一種把被子口頂起來的一個竹架子。

其實手術鋪巾和這個挺像的,在患者的胸前靠近頭顱的地方有個鐵架子,鋪單的時候,最後一個洞巾長長的一蓋,患者就露個頭出來,就算不是全麻,也看不到手術的過程。

洞巾,顧名思義,其實就是帶窟窿的床單,哪裡需要手術,哪裡就把這個洞洞蓋在哪裡,露出需要手術的組織。

所以,好多人說,光著身子什麼的,可以說,都是騙人的,蓋上洞巾後的患者,如果不是特殊器官,連男女你都分不出來。

就如一個笑話一樣,露出腿毛讓你猜性別一樣,猜不出來的。

“張院,準備好了。您上不上手術?”王子鵬鋪單好了以後,轉頭問了一聲張凡。

“行,我也上。”

王子鵬臉上一黯然!“看來張院還是不放心我啊。”

不過沒有說話。誰不知道張凡在手術檯上多霸道,就算以前不是院長的時候,只要他上手術,就是主刀。

其他醫生略有點幸災樂禍的心思,“嘿嘿,看吧,看吧,張院還是不放心!”雖然也沒說話,可眼眉間都是得意的表情。

說實話,張凡愛用年輕人,讓一幫不老不小的醫生壓力山大。

以前還能拼一拼經驗,用經驗壓制壓制年輕人。

可現在,一幫頂級醫院進修回來的年輕醫生,難道現在用身體去拼嗎?現在都快禿了,還怎麼和年輕人去拼,所以現在市醫院裡這種年紀不上不下的醫生最尷尬。

刷完手,張凡看著王子鵬站在助手的位置上,就納悶的說道:“你今天主刀!怎麼?沒信心?要是沒信心,我……”

“有,有,有,張院,有信心!”都不等張凡說完,王子鵬一邊說,一邊趕緊站在了主刀的位置上,忽上忽下心情就如過山車一樣。

“行,開始吧!用碘酊在消毒一次。”說完張凡就不說話了,今天是來考察的,自己不能喧賓奪主了。

其實碘酊和碘伏區別就在濃度上,相對來說碘酊一般對於面板的刺激性強於碘伏,但消毒效果也強於碘伏,常規上來說,一般不會用於這種富含神經和粘膜的器官消毒。

但患者的疾病不得不在這裡用碘酊了!

碘酊和碘伏如果在顏色上來區別的話,碘伏就是生抽,而碘酊就是老抽,一點不誇張,真的是一模一樣。

只漏出肛腸的洞巾上,用濃重的碘酊擦拭,就如醃製過後的章魚腿一樣,肛腸顯露出來了。

如果術前對這位女性還保留著幻想的男人,看到現在顯露的肛腸,現在全都如同得道高僧一樣入了定!美色全是骷髏!

女人的這個年紀,如果按照正常來說,這地方應該已經色素沉著了,但因為疾病,這地方不光沒有色素沉著,而是粉嫩粉嫩,給人一種讓人離它三萬米的恐怖粉紅。

粉紅,原本是個可愛的顏色的,但,她的粉紅是嚇人。

真的嚇人。

碘酊消毒,酒精脫碘,粉紅徹底的顯露出了它的本來顏色,是那麼的猙獰,是那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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