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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關節上端離斷再植的第一例成功手術,是華國人在極度差的環境和條件下做的,牛逼!其中一個主刀醫生就和裘老有關。想想當年就讓人熱血沸騰,美國帶著小弟各個方面封鎖華國,蘇聯人又小肚雞腸。
就在那種惡略的環境下,連臺先進一點的顯微鏡都沒的前提下,當年的醫學大牛們照樣弄了一個世界第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當以錢為老大後,這個學科,在華國急速的萎縮,這也是一個典型的各個學科都趕超世界腳步的時候,而它卻在急劇萎縮的學科。
手術室內,小聰聰被推進來以後,醫生們緊張的開始了術前準備,糾正休克。原本就已經很萎靡的小聰聰這個時候更加的萎靡。
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慘白的小臉,望著一群穿著綠色衣服,帶著藍色帽子、藍色口罩的怪人,緊張、害怕的小娃娃像個失去媽媽的小狼一樣,蜷縮在一起。儘量把自己縮在一起,好像這樣才能有安全感。
補液、對症治療,然後小聰聰在鎮靜劑的催眠下,進入了睡眠狀態。離斷的小手就在給小聰聰準備麻醉的時候,張凡帶著李亮已經做了前期處理。
“準備克氏針和髓內釘,這個手術不能用鋼板!”張凡一邊處理著離斷的小手,一邊對手術護士說道。
“張主任,為什麼不用鋼板呢?”李亮有點不理解,自從老陳交代過後,李亮在單位再也不叫張凡哥了。
“用鋼板固定的話,對骨膜損傷的厲害,特別是幼童,能儘量不損傷骨膜就不損傷骨膜。”張凡解釋了一句。鋼板的優點很多,可它最大的缺點就是損傷骨膜。
骨頭表面的骨膜內含有大量血管和走行的神經,一旦損傷是無法再形成的,特別是這個神經,一旦被破壞修復起來太困難了。
鋼板都是大工業化的產物,使用的時候,必須保證鋼板和骨骼的貼服,不貼服,不是鋼板斷了,就是骨折斷端固定的不牢固。
要貼服,就首先要用骨刀把這層骨膜給毀掉。而克氏針就簡單多了,如同是織毛衣的鋼釺一樣的東西,兩條交叉的直線固定一個平面,就是這個原理。可為什麼現在做手術,用的少了呢,簡單,因為便宜!
刷乾淨離斷的小手,消毒後,張凡對李亮說道:“李亮,把肝素鹽水打進去。”張凡抓著小手,讓斷端面對李亮,洗刷過的小手,特別像小豬蹄,特別是面板的顏色,和洗刷乾淨後的豬蹄一模一樣。
肝素沖洗的斷面血管,就是讓殘餘的血液防止血管內凝固,斷肢再植能否成功的關鍵在血管是否是高質量的縫合連通,保障血管能否暢通,首先要確保血管內殘血的沖洗。
一邊沖洗,張凡一邊用黑色的絲線在血管和神經處打結,這是再做標記。這種手術不能浪費一點時間。
處理好離斷的小手後,麻醉也已經準備好了,張凡和李亮開始手術。手足外科的手術使用器械和血管外科、眼科相似,使用的器械都是非常精細而不像是骨科。
骨科手術使用的器械和木匠使用的特別相似,錘子、鋸子、骨銼、骨刀、電鑽!去除一個骨字,這些工具絕對能讓木匠熟悉!
誰家都有三朋四友的,小聰聰的大伯一家也在農電所。聰聰的大伯是農電所的小幹部,而聰聰父母則是普通的員工,大伯倒是人不錯,可就是這個大媽愛搬弄個是非。
“哎呦!你們是怎麼看的孩子啊,孩子小不懂事,你們不懂事嗎?一家人歲數加起來都快兩百多歲了,還看不好一個四歲的娃娃。”人還沒到,怪里怪氣的聲音已經到了,這話真的誅心!
本來已經很內疚的兩位老人一聽,心都快碎了,心疼外孫,懊惱,可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呢,兩位老人就連哭的資格都沒有了,直接就是罪人了!真的,太難受了。
“你少說幾句,再說你就回家去!”大伯也著急。對著自己的老婆低吼了一句。
“錢夠不夠,我帶銀行卡來了,一定要讓醫生用最好的藥,用最好的器械。現在也來不及了,你們應該在手術前就給醫生送點紅包,如此大的事情,哎!”走到自己弟弟面前,小聲說了幾句後,又問道:“醫院的負責人是在哪,我去打點打點。”
話還沒說完,老陳準備好了手術簽字書走了過來:“來,孩子父母來辦公室籤個字。”
聰聰爸爸扶著聰聰媽媽艱難的走進了醫生辦公室,大伯也跟著來了,聰聰大媽一看,也趕緊的跟著來了,她擔心自己的老頭子給錢!
聰聰外公外婆已經如同被抽了絲線的木偶一樣,雙眼木木呆呆的望著手術室門口的綠燈。
“這裡,這裡。手術的難度和危險性,術後的後遺症你們都知道了吧。簽字吧!”老陳交代了病情後,指著要簽字的地方給家屬說道。
對於聰聰家人來說,現在他們就是砧板待宰的豬,醫生怎麼說他們怎麼做,別說反抗了,連點異議都不敢有!現在的他們生怕醫生出點什麼意外。
“記得把費用繳一下。”
“主任,大概多少錢。”聰聰爸媽已經如同殭屍一般,讓幹什麼幹什麼,連點正常的思維都沒有了,只有聰聰大伯出面說話了。
“兩萬差不多!”
“好,我現在就去繳費。”說著話,聰聰大伯就要去繳費,聰聰大媽有點著急了,偷偷的拉著自己老公的後襟不放手。
聰聰大伯也不多說話,直接用手推開了自己老婆的手,然後出門繳費了。大媽這個時候心如刀絞,兩萬對於普通人也算是個不小的數字了。哎!
這時候的三個人都如同是殭屍一般,木僵僵的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忽然,大媽好像活了:“你們也是,孩子孩子看不好,找的什麼爛醫院,為什麼不去公立醫院!”
聰聰爸爸媽媽如同是聾子一般!結果這話讓老陳聽到了,“哎!大姐。話不是這麼說的,爛醫院?去打聽打聽,整個茶素市,這種再植手術,只要我們醫院說沒辦法,其他醫院就更不要想了,茶素市斷肢再植我們是這個!”說著話,豎起了大拇指!
得意!他能不得意嗎,以前一個縣醫院都出不了頭的醫生,現在打的公立三甲醫院無法招架,能不得意嗎!能不自豪嗎!
手術室裡,張凡和李亮緊張而又迅速的進行著手術,“小孩子的手術,一定要考慮以後的發育,特別是骨垢線,能不碰就不要碰。”張凡一邊做手術,一邊給李亮交代著。
宋兵站在一邊充當著巡迴護士,只要是張凡上手術,李亮和宋兵不是助手就是巡迴護士,這個觀摩機會,他們絕對不會放過!
清創,外傷性手術的第一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一個優秀的清創就是為再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肌肉失去血液三到四個小時後,對一般的刺激就比較遲鈍了,幸好聰聰送來的時間比較短,目前情況還算不錯。
肢體的保留,一個是為了健全的體格,一個是為了肢體的功能。保全體格的前提是能固定好骨折,修復好血管,特別是血管,一定要保證高質量的縫合。
而肢體功能的保障就是神經的修復。簡單的說,越是離心段的再植,機率就越大,因為越遠,血管管腔和神經都變小了,通俗的說就是越大越不容易修復,越不容易成活!
沖洗,張凡飛快的用肝素鹽水沖洗著血管,李亮現在的配合也算是能勉強跟的上張凡了。這段時間,李亮也是下了苦的肝。
清創結束,開始固定骨折,小孩子的骨頭如同象牙玉石般的潔白,筷子般的纖細,“哎!這麼小的孩子受了這麼大的罪。”李亮做了不知道多少斷肢再植了,今天看到小娃娃的這雙手,也情不自禁的有點難過。
骨折固定,手術專用電鑽按上克氏針,對接好尺橈骨,稍偏三十的角度,在電鑽高速旋轉下,輕輕的穿透了骨頭。這種平直的斷端是最容易固定的。
左右交叉,張凡就固定了一個平面。一個骨折的平面,固定的非常精準,不帶一絲猶豫,不帶一絲比劃,就是這麼的熟練就是這麼的準確。李亮因為是助手的緣故,還體會不到。
而站在巡迴位置上的宋兵,看著張凡的手術,心中不停的吶喊:“靠!靠!靠!原來是這麼做的,哦!為什麼要這要做呢!”激動興奮疑惑不停的相互交替,估計下手術後的他又要肝一晚上了!
骨折、肌腱固定好後,就是血管了,這個時候就要帶上顯微鏡了,手術成敗與否的關鍵來了,不過對於張凡來說,難度不大。
一步一步,一旦上手術,張凡就如一個機器人一般,在系統內肝了無數遍的肌肉早就已經形成了記憶,輕重緩急非常的標準。
神經縫合、面板縫合,一步一步,“OK!”做完手術,張凡輕輕的說了一句。他一說話,手術室就如同冰雪蘇榮的世界一般,大家都復活了。
“主任,累不累,我給你開瓶葡萄糖!”宋兵討好的對張凡說道。
“沒事。你們要記住,這個時候不要放鬆,不要大意,一定要觀察再植的肢體,是否有面板、溫度的改變。”
“嗯。”李亮和宋兵兩人同時點頭答應。
這個時候,聰聰離斷的小手已經被連線到了胳膊上,不過兩邊的顏色涇渭分明。
離斷的這邊面板蒼白,如同是假肢一般。隨著止血帶的開放,肉眼可見的面板慢慢的變著顏色。由近至遠一點一點的斷肢有了顏色。
十幾秒的時間,如同是變戲法一般的,小手面板變的正常了,只有砍斷的離斷處有一圈黑線,如同是一個黑色的絲帶手鐲一樣,繡在了小胳膊上!真的好可愛,真的好看,這個黑色的絲帶真的比血淋淋,白骨森森的樣子好看不知多少倍!
“下手術後,密切關注,特別是術後二十四小時內,一定不能疏忽大意。”
好的,李亮和宋兵同時點頭說道。
手術結束!搶救成功,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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