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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太君嘆了一口氣說道“遼人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因為死去的眾人皆是我大宋各門派和各領域的精英或掌門人物,是我大宋的民族英雄。”
“遼人怕把屍骨歸還後,人們親眼看到為國戰死的俠士和將士們的屍骨,會更加激起眾門派及天下百姓的抗遼熱情。
二來,雍熙三年我大宋北上伐遼時,燕雲之地的漢人百姓見到闊別已久的漢人軍隊時,皆老淚縱橫,人人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或是給軍隊做嚮導指引方向,或是從城內裡應外合攻陷敵城,給遼國重大打擊..…”
“遼人是把眾人的屍骨給燕雲之地的漢人百姓看,以此來宣傳我大宋乃不義之國,捨棄眾將士的性命於不顧,從而達到離間大宋與燕雲之地漢人百姓關係的目的。”
“遼人將眾人的屍骨藏在了北海之濱的梵天林與太一塔內,為防止被人搶回屍骨,遼人在梵天林與太一塔內佈置了重重機關,還有遼國的幾個高手與軍隊裡的猛將護衛,可稱作是固若金湯。
你四叔延昭,前段時間來信透漏,十八年前,他在陳家谷一戰中被敵軍衝散,迷失方向被遼軍俘虜,但遼軍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得知陳家谷之戰,宋軍戰敗全部戰死後,本欲自殺殉國,但當他得知你祖父他們的屍骨被藏於太一塔後,為取回你祖父他們的屍骨,他隱瞞身份化名木易,假意投降遼軍,並娶了遼國鐵鏡公主耶律金娥為妻。
他曾數次潛入太一塔內,欲取回你祖父他們的屍骨,但太一塔內的機關甚是厲害,而且還有幾個遼國的高手護塔,你四叔力戰不敵,身受重傷,逃出太一塔……
楊雲帆聽到此處,驚喜的問道:“四叔還活著?那他現在情況如何了?”
佘太君也欣慰的微笑說道:“是啊,你四叔還活著,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得知的訊息,他現在正在設法逃離遼地。”
你師父周真人這次讓你下山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此事,他讓你拿著他寫好的書信去各大門派去聯絡各派精英,一起北上梵天林與太一塔,取回眾英雄的屍骨”佘太君語重心長的說道。
楊雲帆凜然道“無論那梵天林太一塔如何兇險,孫兒必不辱命”
“好,好,我相信帆兒定能了卻此事,但此事也並不急一時,需與江湖各門派商議後再決定。”佘太君笑著說完就從祠堂供桌前的一個紫檀木盒子裡拿出一本書;
佘太君說道“此書乃《鎮軍心法》乃是你祖父從軍多年,大小數百次戰鬥中總結的一套軍佇列陣之心法。
你身為楊家人,日後難免接觸到帶兵打仗,就算個人武藝再高強,在千軍萬馬的戰陣面前,也是掀不起一點波瀾的,此書有結陣之法亦有破陣之法,你要勤加練習,日後必有大益”
崑崙派,紫光殿內,周不惑皺眉坐在太師椅上,手指不停的來回敲打著一旁的案桌。坐在案桌另一旁的長老陳不為望著周不惑如此神態,笑著開口說道:“師兄,你叫我來,可是為了帆兒和子善在龍門鎮遇襲之事?”
“不錯,師弟這件事你怎麼看?”周不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開口問道。
“不是都傳開了嗎,是遼人派來的殺手,想偷襲帆兒他們,卻不想被帆兒給擊敗了,哈哈”陳不為笑著說道。心裡也為本派弟子的武勇而欣慰。
周不惑聞言並無笑意,而是搖著頭開口說道:“我並非是問此事,而是說帆兒他們剛下山,便遭到了遼人刺客的埋伏,這難道不很蹊蹺嗎?誰給他們傳遞的訊息呢?”
陳不為聞言也收斂了笑意,思索了一陣,開口說道:“遼人“執方司”的眼線眾多,細作遍地,只要用心,想得到帆兒他們下山的行蹤也並非難事吧?”
周不惑聞言仍是搖頭,繼而開口說道:“不對,帆兒從未下過山,遼人的刺客怎麼會認得帆兒呢?”
“師兄你是在我崑崙派裡有遼人的細作?”陳不為吃驚的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而且此人能接觸到這個層面的情報,說明我們並未提防此人。”周不惑說道。
“那會是誰呢?”陳不為說道。
周不惑搖搖頭說道:“靠猜是不行的。算了,好在帆兒他們沒事,以後我們多注意觀察就行了,那人遲早會漏出馬腳。”
雁門關外
草原之北遼國都城上京臨潢府,自從五代後梁貞明二年契丹首領阿保機稱帝,建立政權後就定都在此,一直是契丹的政治軍事中心。
後來契丹數任首領東征西討,攻城略地,先是在元顯元年,攻滅了渤海國,在東平郡設定了東京遼陽府。
元顯十年,契丹首領耶律德光在後晉兒皇帝石敬瑭手裡賺的燕雲十六州後把幽州設定為南京析津府。
統合二十五年在原奚王牙帳所在地設定中京大定府。重熙十三年遼又把雲州升為大同府,名西京。
西京大同府西扼西夏党項,東攝宋朝,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非親王不得主之。此上五地就是遼人所謂的遼國五京。
遼上京臨潢府,隆和殿內,一個魁梧高大的漢子,下顎濃密的鬍鬚,頭部髡頂、垂髮於耳畔,身穿金文金冠,白綾袍,紅帶懸魚,錯絡縫靴。小祀戴硬帽,坐在殿內御座右側位置上,望著殿下一眾大臣,此人便是遼國監國政事令晉王韓德讓。
而他身邊御座左側一位身著貂裘紫衣,腰繫翡翠玉帶,頭戴鳳釵金簪,一頭秀髮作盤龍髻於頭頂打扮的中年婦人。
一雙鳳眸灼灼的望著殿下的眾人,雍容的氣質中透著一絲果敢與堅毅,此人便是遼國至高無上的太后蕭綽,小名蕭燕燕。
她雖已年過四十,但依舊風姿妖嬈,端莊大氣,別是一番風味。
殿下的玉階兩邊各站立著兩個手持鐵骨朵的衛兵,玉階下為首的是時年二十一歲的遼國皇帝耶律隆緒。
身為大遼皇帝,耶律隆緒已經二十一歲了,可還是不能親政,因為現在權力還牢牢把握在母親蕭太后的手中,太后絲毫沒有打算還政於皇帝的意思。
以至於每次早朝,他都只能與眾大臣一起坐在殿下議事,而韓德讓卻因為是蕭燕燕情人的關係,又在十幾年前宋軍北伐時,堅守幽州,力戰不降,終於等到耶律休哥的援軍道來,大敗宋軍,因功被蕭後立為監國。
每次都和太后同席而坐,高高在上,俯視著殿下眾人,使耶律隆緒心中一直不快,但鑑於母后的威嚴與酷厲也不敢說些什麼。
“啟稟太后,臣以為經過十幾年前的“高粱河”一役使宋朝元氣大傷,無力再北犯,這些年來,宋人只能疲於防守,而南院樞密使韓德威奏摺裡所說的宋人慾北上攻襲我國,請求朝廷派出重兵屯於邊境,這根本是無稽之談,還請太后明鑑,派人調查清楚再做決斷”。大殿下的涿州刺史耶律虎古走出佇列,躬身朗聲說道。
原來,晉王韓德讓的弟弟,現任大遼西京留守,南院樞密使的韓德威,前幾日呈奏說發現南面的宋人有北上跡象,請求朝廷派兵屯於邊境,以防不測。
其實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貓膩,南面的宋朝經過幾次大的敗仗軍隊早就沒了周世宗柴榮與宋太祖趙匡胤時期的戰力和士氣了,根本無力主動攻擊遼國。
韓德威之所以如此稟報,是因為遼國的軍制制度,遼國軍隊除了皇室的親兵衛隊外,其他的軍隊不管是作戰還是戍邊,朝廷都是不提供軍糧的,軍糧都是靠軍隊在敵境自己搶掠,也就是遼人所說的“打草谷”。
此次韓德威奏請朝廷出兵一是為了帶領軍隊去宋境打草谷,以免陷入軍隊缺糧、軍人暴動的局面。
二是因為他想透過一次次的軍事調動把不屬於自己派系的將領清洗掉,換上自己的人,從而更好的掌控軍隊。
大部分朝臣都看出了這點,但是畏於韓氏兄弟二人的權勢,都三緘其口,選擇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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