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零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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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文森特又支稜起來。
這次倒是沒有花人捧高踩低,主要是英果人。
為了討好即將到任的新主子,不少人選擇跟戴志林家族劃清界限,甚至故意刁難,來噁心人。
原本文森特也忍了,畢竟形勢比人強,威爾遜狗仗人勢,他們家惹不起。
索性沒必要跟這些見風使舵的人較勁,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況且反正要走了,就算爭個高低也沒有意義。
誰也沒想到,原先板上釘釘的事情竟然出現了這種戲劇性的變化,威爾遜男爵竟然死了!
他怎麼就死了呢!
按道理來說,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
正治鬥爭很少有直接動用暗殺手段的,一旦動用這種手段,有幾種可能。
要麼是狗急跳牆,要麼是不想浪費更多時間,並且出手之後可以不遭到對方的反噬。
杜飛當然不能算狗急跳牆,雖然這次的情況有些緊急,卻沒有危及杜飛的根本利益。
退一步說,就算他的籌謀失敗了,不過是失去了進入海峽共管委員會的機會。
雖然比較可惜,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損失。
而且原本在杜飛的計劃中,沒打算直接幹掉劉易斯少醬,大不了讓這幫人大病一場。
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會太刺激對方。
但後來因為文森特聯絡到了掄敦那位大人物,作為合作方對方提出了要求,杜飛經過慎重考慮,這才改變主意。
也因此順手捎上了威爾遜男爵,反正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死,對方負責消除影響。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位掄敦的大人物出爾反爾,轉手利用完了杜飛,再把屎盆子口上來。
對於這種情況杜飛也有防備。
這種機率非常小,對方知道杜飛的跟腳,一般手段根本撼動不了杜飛的根基。
這個時候,管家忽然從外面敲門進來:“閣下,費溫上校打電話來求見。”
戴志林靠在沙發上推了推眼睛,窗外的陽光在鏡片上晃過一片反光。
文森特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道:“這個傢伙反應倒是挺快。”
費溫上校,之前跳的最歡的幾個人之一,曾是威爾遜男爵的中學同學。
兩人早早勾連,自以為等威爾遜男爵一到,他就能大展宏圖。
誰知美夢竟倏然破碎,費溫上校猝不及防又十分惶恐。
威爾遜男爵死了,戴志林將繼續暫代總督。
而且這個暫代並沒有期限,如果掄敦那邊不提出新的人選,戴志林將一直暫代下去。
到時候隨便一雙小鞋丟過來,都能讓他難受無比。
文森特站起身,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叔叔,我去見見他。”
戴志林點頭,淡淡道:“別太過分了,別忘了我們的身份。”
這麼多年的叔侄,文森特當然能領會‘別太過分’的意思,嘿嘿一笑,起身出去。
……
雅佳達,因為早前杜飛把獨立宮毀了,蘇比安上臺後一直在原先的議會大樓辦公。
聽到李家坡傳來的訊息,他也懵了。
原本寄予厚望的外援,足以改變地區局面的艦隊,居然因為半路上吃了一盆蘑菇湯就集體趴窩了。
簡直豈有此理!
蘇比安面沉似水,揹著手在辦公室裡兜圈子。
此時他的情況仍不容樂觀,如果失去了英果艦隊的支援,下一步很難保證不會出現更惡劣的局面。
尤其是蘇門答臘地方勢力的態度。
儘管之前蘇比安給他們讓渡了大量利益,卻只是暫時安撫。
蘇比安的實力強,他們自然會安分守己,但是現在蘇比安的情況明顯沒有那麼好。
一旦失去了蘇門答臘,所謂的雅佳達正府也將徹底淪為地方勢力。
這也是為什麼蘇比安寧願給予英果人許多好處,也要邀請艦隊來演戲的原因。
有英果這個老牌殖民者的名號唬人,至少可以穩住蘇門答臘那些牆頭草。
只是令他沒想到,就在收到艦隊高層集體食物中毒之後,他又收到了一個訊息。
從英果內部流出一份會議紀要,上面明確記錄了威爾遜男爵和劉易斯少醬的對話,其中就有利用演習的藉口強租巨港的記錄。
至於這個訊息的來源,這次杜飛並沒有隱瞞身份,已經沒有必要了。
到了這一步,火候差不多了,沒必要再故弄玄虛。
而且這份情報杜飛不僅給了蘇比安,還給了巨港本地的勢力。
巨港是蘇門答臘最重要的港口和商業城市,本身價值不遜於黃家佔據的泗水。
因為不是蘇比安直接控制的地盤,如果不是在意輿論,租出去也就租出去了。
問題是巨港本地勢力怎麼可能答應。
接到情報之後,頓時就炸毛了,連續發電報質問蘇比安。
這一下蘇比安更被動了,面對林天生的威脅和壓力,外援一時半會來不了,自己隊友又鬧起來。
真應了那句話,按下葫蘆起來瓢。
蘇比安不由得再次想到了杜飛這根救命稻草……
這個時候,身處李家坡的杜飛剛接到文森特從香江發來的密電。
電報的內容不少,先是感謝杜飛,至於感謝什麼兩人心知肚明。再就是當初約定的四艘驅逐艦已經順利完成啟封,稍微檢查一下就能用拖船送到古晉去。
杜飛倒是沒想到文森特的動作這麼利落。
原以為得等他回去,這幾艘驅逐艦才能啟封。
而且電報上文森特還說,除了四艘驅逐艦,正好還有三艘不錯的掃雷艇,每艘排水量大概在五百噸,順手也送給杜飛了,這三艘不算錢。
杜飛不由一笑,還有買四送三的好事。
白得三艘掃雷艇,不要白不要。
這次杜飛順手搞死威爾遜男爵,對文森特和他家族太重要了。
然而這樣一來也給杜飛造成了新的困擾,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艦艇,他根本沒人駕駛啊!
不出意外還得跟國內求助。
這都不是當務之急,此時杜飛仍待在李家坡盯著這支暫時癱瘓的艦隊,等待女王方面的反應。
杜飛從來沒想過,僅僅一次挫折就能讓那位號稱‘待機王’的女王退縮。
這個女人不是軟弱的性格,從能力上她不算特別強但也不弱,只是開局不太好,經過二戰的摧殘,英果的王權旁落,能維持現在的局面相當不容易了。
如果以為僅僅弄死幾個人就能改變這位女王的意志就太天真了。
這裡邊涉及到了掄敦方面最高階別的博弈,跟杜飛合作的那位掄敦的大人物固然代表著更強大的勢力,卻也不能在明面上欺侮王室。
因為所有英果人都不希望出現第二個科倫威爾,那種比國王權利更大的獨裁者從來不是大資本的朋友。
現在這支艦隊沒有接到明確命令,表明博弈還沒有結束。
女王很可能再派人來,進行最後的嘗試。
果然,杜飛猜的沒錯,很快訊息傳來,將會由威爾士的拜耳男爵接替劉易斯少醬,繼續率領艦隊按照既定計劃抵達雅佳達。
杜飛聞聽這個訊息只是一笑,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那位女王的困獸之鬥。
或者說是騎虎難下的無奈之舉,這個時候她不能退縮,雖然結果不樂觀,但女王沒有選擇,她必須展現強大堅定的意志,讓一些人依附於王室的人看到希望。
再就是這支艦隊,這是二戰以後英果最大規模的對東亞南洋地區的艦隊巡航。
雖然都是老舊的軍艦,但至少從噸位和數量上相當唬人。
結果大張旗鼓出來,還沒抵達目的地就被一鍋毒蘑菇湯放倒了一片,全世界都在看笑話。
如果就此結束,他們就徹底成了笑話。
造成這一結果的正是女王派系的一意孤行,到時候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從這個角度,艦隊的巡航計劃也不能中斷。
拜耳男爵將會在三天後乘飛機嗲,至於其他遭殃的軍官,暫時補充不上去,只能在醫院治療,由各自的副手暫代職務。
不過接下來杜飛不能再對拜耳男爵出手了。
有些事至少表面上要過得去,兩個艦隊指揮官全都在李家坡出了意外,只會把英果人逼到必須把事情查明的地步,即使想稀裡糊塗糊弄過去都不行。
杜飛不能把事情做到那種地步,一旦那樣等於走進了死衚衕,把自己畫地為牢。
辦法也很簡單,索性上一次搞他們的人,這次就搞他們的船。
畢竟服役二十多年的老爺艦,在遠航之際突然鍋爐炸了是不是很合理~
順便給一個臺階,好讓英果人把艦隊撤回去。
再則劉易斯少醬剛出事,這位拜耳男爵一定會格外小心。
英果是上一代的霸主,曾經稱霸世界的大帝國,到現在底蘊還是有的。
杜飛篤定這次拜耳男爵身邊一定跟著高手,雖然杜飛有把握慈心實力更強,卻沒必要去硬鋼,把自己的牌亮明。
站在酒店朝南的窗戶邊上,能夠看到遠處停泊在港口的安普頓號上插滿了各種天線的桅杆。
英果海軍的傳統,艦艇保養的相當不錯。
尤其這趟出航之前,這幾艘艦也算是精挑細選,經過仔細檢修確保航行不出問題。
不過,機器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讓它出問題還是有許多辦法的。
這個時候,杜飛的房門被人敲響。
杜飛透過視野知曉外面來的是誰,說了一聲“進來”。
馬三姑從外面進來。
杜飛沒回頭,仍看著窗外:“辦妥了?”
馬三姑忙道:“請您放心,對方是一名輪機艙的損管兵,給了兩千美元,外加些許幻術。”
“兩千美元嗎?”杜飛似笑非笑的重複一遍。
雖然馬三姑用了幻術,但那兩千美元才是主要的,是衝破那名損管兵心理防線的利器。
說明這艘排水量高達15000噸的鉅艦,在他的心裡只值兩千美元。
按照馬三姑的說法,這名在輪機艙值班的損管兵會在鍋爐上做手腳,讓巡洋艦的發動機發生嚴重事故。
馬三姑信誓旦旦,最多幾個小時那艘巡洋艦的輪機艙機會爆炸。
看得出來,馬三姑很想在杜飛面前表現,可惜這次註定難以如願了。
杜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因為馬三姑已經暴露了,在馬三姑兩口子做事的時候,全程都有烏鴉遠遠的跟蹤觀察。
對方的實力很強,而且非常專業。
馬三姑夫婦不是職業清報員,被對方反跟蹤也不能怪他們。
之前杜飛猜測,這趟拜耳男爵過來,身邊一定會帶著高手,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英果軍清部門的實力。
至於杜飛跟掄敦那位大人物的合作,屬於更高層面,也上不得檯面,下面的人不會知道,派人來調查也正常,只是對方的效率和實力有點強。
杜飛估計這人多半是在執行別的任務,碰巧就在李家坡的附近,這才臨時調過來的。
果然,幾個小時以後,在杜飛的房間裡看到遠處的海港上,艦隊旗艦安普頓號桅杆的後面升起了黑煙。
表明這艘戰艦的鍋爐正在正常運轉,並且在幾分鐘後拉響了汽笛。
杜飛臉上沒什麼表情,這表明馬三姑夫婦的佈置完全失敗了。
正在這個時候,屋裡的電話鈴聲響起。
杜飛走過去接起來,裡面傳來酒店前臺的聲音:“尊貴的客人您好,您有一位訪客……”
杜飛挑了挑眉,對方明顯有備而來,在前臺叫出了他的名字。
對方几個小時前就已經發現了馬三姑,並沒立即過來,而是等到現在,應該就是在等待情報反饋。
“讓他上來吧~”杜飛玩味的笑了笑,根據佈置在酒店外面的烏鴉小隊的偵查,對方只有一個人,外面也沒有人手,顯然是藝高人膽大。
杜飛這裡有慈心這尊大佛鎮著,當然沒必要害怕,正好會會這個人。
片刻後,一名一米八多,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來到杜飛的房間。
杜飛看到這個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就像當初看到雷洛一樣,這個人實在太像他穿越前的一個叫肖恩康娜的演員了。
以白人的審美長的相當英俊,三十多歲,眼神銳利,氣度不凡。
然而,當這個人走進房間,第一眼看到盤膝坐在沙發上的慈心,驟然瞳孔收縮,身子微微一僵,本能的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與之相比,慈心絲毫沒有動容,只是拿眼角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旁若無人的繼續閉上眼睛打坐。
兩人的實力和層次差距一目瞭然。
根據杜飛的判斷,面前這個人的實力大概與當年的趙玉春彷彿,比伊格爾略強一線。
慈心的存在超出了對方的預料,從信心滿滿轉為小心謹慎。
杜飛同樣坐在沙發上,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說了一聲“請坐”。
來人皺了皺眉,站在門口沒動。
杜飛微笑著拿起旁邊放在冰桶裡的紅酒,往旁邊的酒杯裡倒了兩杯,自顧自拿起一杯,對著來人舉了舉:“不要緊張,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打打殺殺。”
來人僅猶豫了一瞬,邁步走過去,坐到沙發上,拿起另一杯酒說了一聲“三克油”。
杜飛點頭又問:“怎麼稱呼?”
“邦~”那人回答:“詹姆斯·邦。”
杜飛挑了挑眉,表情更加玩味:“邦的~六處的零零七?”
詹姆斯的心中一凜,儘量控制自己的表情,卻仍禁不住流露出震驚,面前這個男人竟然直接說出了他的老底。
杜飛不動聲色,心裡卻感慨,還真是這位。
不過也不重要,杜飛笑呵呵道:“詹姆斯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是想問安普頓號的事是不是我乾的?”
詹姆斯詫異,沒想到杜飛直接把事情挑明,明顯是有恃無恐,不由表情嚴肅:“果然是你!”
杜飛點頭,直言不諱道:“難道對付一個海盜果家,不該使用他們最慣用的手段嗎?這都是跟你們學的,就像當年你們沒法在瓷器和茶葉的貿易中獲利,就轉向販賣牙片……”說著杜飛微微抿嘴搖頭,語帶嘲諷:“對於現在穿著西裝的文明人來說,還真是令人趕到羞恥的歷史啊~”
詹姆斯無言以對,他自認是一名紳士,對於那段歷史也心知肚明:“我只能說非常遺憾,不過這次的中毒事件,也是你做的,沒錯吧~”
令詹姆斯沒想到,這次杜飛竟然否認了:“這種話可不要亂說,那只是一次意外,是廚師搞錯了蘑菇,跟我有什麼關係,這可是你們外教部承認的。”
詹姆斯默然。
杜飛接著道:“再說,我為什麼要對付你們的艦隊?我有什麼好處?難道怕你們再來一次牙片戰爭嗎?米斯特詹姆斯,現在可不是1840年了。”
詹姆斯思忖,杜飛的確沒有動機,而且客觀的說這幾艘破船真不至於讓花果緊張。
“米斯特詹姆斯,我們並不是敵人。”杜飛愜意的翹著二郎腿,淺淺呷了一口紅酒:“要搞掉你們艦隊的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人。我這個外國人只是本著國際主義精神,幫朋友一點小忙罷了……”
詹姆斯的眉頭縮成一個川字,聽到杜飛最後說出一個名字,瞬間令他的瞳孔一縮。
那是連他的頂頭上司都要巴結的大人物,是站在掄敦大本鐘最頂端的男人。
詹姆斯是個聰明人,而且身處他這個位置,知道不少普通人並不知道的秘密。
一聽杜飛這話,再連想他們國內的情況,瞬間就猜到七七八八。
那位大人物所在的派系在跟女王角力,雙方圍繞著這支派到南洋的艦隊的鬥爭,很可能決定了未來幾年乃至十幾年掄敦的正治格局。
杜飛坐在沙發上,放鬆的看著。
直至詹姆斯邦再次跟他對視,不疾不徐道:“所以,不要來阻止我,那沒有任何意義,我現在做的一切並不是在破壞而是在幫助你們。這支艦隊最遠只能抵達這裡,否則這場鬥爭升級,你們的那位先生,或者女王陛下,很可能死一個。那樣會造成什麼後果,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說到這裡,杜飛輕笑一聲:“當然,就我個人而言,倒是對這個結果十分喜聞樂見。”
詹姆斯緊緊抿著嘴唇,他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
這已經遠超出了他掌控的範疇。
他是一名特工,他的實力非常強,能完成許多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那只是任務,上級明確給出一個目標,他只要簡單的去執行就可以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捲入這種高層的路線之爭。
詹姆斯的臉色更難看,他敏銳的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剛才那番話固然有杜飛的誇大其詞,但有一點杜飛說的沒有錯,如果讓這支艦隊順利抵達,將會大大刺激保皇派的野心和決心。他們將使用更強硬激烈的辦法去攝取更多權利,王室和女王的實力會增長,態度也將更強硬。
到時候,將徹底打破掄敦現在的正治生態和格局。
誰都沒法預料,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最終會是什麼結果。
在這一刻,詹姆斯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為什麼要去阻止那名損管兵。
如果沒有他去插手,安普頓號巡洋艦的鍋爐已經爆炸了,直接在海港裡趴窩,不會造成傷亡。
而整個事情也將變得簡單。
上面有足夠的理由取消這次遠航行動。
他是英果人,但他並不效忠女王,而是效忠這個果家。
時代已經變了,女王就應該待在她應該在的地方。
而不是逆著潮流而動,去開歷史的倒車。
可現在說什麼都完了,接下來怎麼辦?
然而,正在他糾結的時候,杜飛的目光看向了窗戶外面。
遠處的港口上,在安普頓號正常啟動鍋爐之後,在它旁邊的另外一艘同型號的重巡洋艦裡面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
砰的一聲,巨大的船身都震動了一下,緊跟著就響起了刺耳的損管警報。
原本在船上或者岸邊,十分悠閒的水兵立即緊張起來,卻是反應各異,有的衝向軍艦,有的立即往遠離港口的方向跑。
前者打算立即回到作戰崗位,應對有可能的敵襲。
後者則意識到,如果是敵人襲擊,軍艦必定是最大的目標,現在離軍艦越遠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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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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