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長不大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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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其他的歷代君王，朱熹洛不是一個勤勉的人，大明帝國朝堂養著這麼多的人，如果事事都要自己操心，自己還當皇帝幹什麼。自己才不會像自己祖宗那麼傻。今日召見王不死，還是一個無官無職的騷年，真的，比郝連德長出小鳥還稀罕。

“小德子，你真的要讓王不死加入你們錦衣衛”？

一旁的郝連德抱拳回答“是的，陛下，這次的案子，奴才從頭至尾都在旁觀，對於王不死的人品還是很信任的，面對身份顯赫的謝小東與倭寇使臣，王不死還能為了一個陌生女子出頭，足見其是一個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這正是我錦衣衛所需要的”。

“刑部送上來的卷宗朕看了，一群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的畜生，他們都該死，你處理的不錯，殺一儆百，死幾個人也能讓那幫紈絝消停一段時間”對於殘害百姓的惡徒，朱熹洛也是深惡痛之。

“謝聖上”

像是想到什麼，朱熹洛又問道“對了，松江知府謝向榮貪汙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奴才正要於陛下稟告，錦衣衛根據幾位證人提高的線索，已經查到不少東西，這幾年謝向榮在松江府可謂是一手遮天，松江府的地皮都被他颳去三尺，根據一些人的舉報，奴才粗略的算了算，謝向榮貪汙的銀兩高達五十萬兩，”。

“五十萬兩”聽到這個結果，身為一國之君的朱熹洛也是倒吸一口涼氣，“老子是皇帝拿出個三五萬兩都費勁，你個老小子竟然有這麼多的銀子”。

“五十萬兩還只是粗略的計算，等到人證物證齊全，抄家之時，奴才覺得銀子不只這麼多”！

畢竟還有很多東西是無法用銀子衡量的。例如地契房契公司股份還有藝術品古董，美豔女子。也包括一些膽子小的行賄者，不敢告發。

聽到這話，朱熹洛終於不淡定了“不用在調查了，謝向榮身為松江知府，不知報答聖恩，體恤百姓，在位數年無寸功，貪汙巨大，縱容家中子弟為害鄉里，弄得百姓怨聲載道，太祖高皇帝明言，貪汙六十即可剝皮充草，然朕念其年事已高，凌遲就算了，三日後，斬立決，夷三族，抄沒家產，這事情交給錦衣衛來辦”。

“奴才遵旨”。謝向榮的生死郝連德根本不在意，不過可以看到那幫文官吃癟也別有一番樂趣。

“還是王不死加入錦衣衛的事情”朱熹洛有點不贊同郝連德的決定，“畢竟王不死也是閔國公的孫子，閔國公對我大明帝國有功，如果朕下旨讓王不死加入錦衣衛，這算不算是恩將仇報”。

郝連德的臉色不大好，太監逛青樓也就如此表情，“錦衣衛的名聲是不大好”!

“何止是不好啊，愛卿你謙虛了”如果不是顧忌郝連德這位錦衣衛指揮使的臉面，朱熹洛還想說的更詳細一點，例如生孩子沒有窟窿眼，可止小兒夜啼什麼的。

“不過，奴才已經在改變了，最近錦衣衛正在舉行文明執法活動月，微笑服務，能動口的絕不動手”。

“吃人的老虎，你卻要讓他成為寵物貓，太難為人了”。一個沒有子孫後代的人還如此的努力，朱熹洛也不想潑冷水“愛卿莫要太過操勞，水滴石穿，錦衣衛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三五日的時光。朕也是有原因的”。

“都是奴才愚鈍，辜負聖上的厚望，以至於錦衣衛，聖上的眼線，十不存一”領導怎麼會有錯，郝連德跪倒認罪。

“起來，起來，別整這一套”，招呼起郝連德，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郝連德，“國庫空虛，否則朕的天子親軍也不會如此”。

小時候不懂為什麼一根細繩為什麼可以拴住一頭強壯的牛，讓其在地裡勞作一生，就像是有一把無形的鎖把我困在這裡，原來朕也與牛一般有缺點，牛鼻子太弱，怕疼，朕的錢袋太癟，太窮。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而且王不死這小子挺有錢，在他家做家丁的每個月都有不下千兩的工錢”。

“家丁都有千兩的工錢'

"是的，王不死對待自己的人很是不錯，吃穿上從不虧待，很是捨得"。既然想要拉王不死入夥，郝連德也是有過調查的，這些訊息都是松江千戶所千戶吳作為調查的結果。

“陛下，錦衣衛就是需要這樣的人，團結友愛，把錦衣衛當做自己的家，把錦衣衛校尉當做自己的兄弟子侄”，郝連德停頓了一會，看了看朱熹洛的臉色，“奴才覺得王不死如果可以加入錦衣衛，錦衣衛的財政問題也可以得到妥善解決”。

“好，錦衣衛正是需要這樣少年老成，蕙質蘭心的好同志”。

“謝聖上恩准”。

別人花銀子替自己養人，朱熹洛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活在人人平等的世界很多年，王不死對於一些階級觀念很是單薄，並沒有馬上就要面見這個時代最大的大佬的心虛感，自己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怕見人。如果自己成為世界首富，全世界的領導那都是等著自己接見，例如馬爸爸。

只是，好吧，剛剛才吃過權力的虧，王不死是個聰明人，不會再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再者說了，一個跪久了的民族，站起來都會有恐高，一遇到權力大的，腰包鼓囊囊的，立馬放大瞳孔，如同見了不穿衣服的帥哥美女般。一見到床，就馬上興奮，而說到道德，良知，人性，民生，各個噤若寒蟬，與我無關，不感興趣。使人疲憊的不是遠方的高山，而是鞋子裡的沙子，也許這就是我們這個民族的屬性！雖然到了異世界，王不死也不能免俗，金錢被權勢碾壓，王不死選擇妥協。

“錢大哥，不怕你笑話，兄弟我兩輩子都沒見多大的領導，你是土生土長的封建社會人，你說說，我去見皇帝應該注意什麼，需不需要節食三日，沐浴更衣，焚香禱告”，只聽過，沒見過，王不死也拿不準朱熹洛是個什麼性子，會不會殺雞取卵，畢竟自己這麼有錢。

“哈哈，王兄弟那倒不用。當今聖上也是仁慈之君，沒什麼尊卑”

“哦，原來聖上脾氣很好，還是很好相允的”都說長得胖的人脾氣都好，透過小朱朱也可以大概猜測朱熹洛的身形，多瞭解沒有壞處，王不死繼續問道“聽說皇宮裡有很多的規矩，哪隻腳先跨過門坎都有講究，雙臂不能擺動，腦袋不能抬，錢大哥你見聖上時手是放在哪裡的”。

“額”錢列線臉色有點紅“兄弟，慚愧的很，雖然大哥我入職錦衣衛已經很久的時間了，但至今沒有受到過聖上的召見”。

“你連皇帝都沒見過”去馬戲團沒看到猴子，王不死表示錢列線在大明帝國活一生白瞎了。

“聖上日理萬機，公務繁忙，無事豈會召見我，像我這樣的人在大明帝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聖上哪裡會想到我”。

我以為別人尊重我，是因為我優秀，後來才明白，我認為的很對，去掉自己特別有錢這一特點，大明帝國像自己這樣的人沒有一億，也有八千萬，為什麼日理萬機的皇帝會召見自己，除了自己優秀，優秀到皇帝的不得不關注的程度，王不死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同情的看了看錢列線，“錢大哥不要灰心喪氣，以後會有機會的”

“不，不可能有機會的”。自己啥情況自己清楚，無財也無才，沒技術也沒技藝，如果不是錦衣衛缺乏人才，自己是很難勝任千戶一職的。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飯，錢列線心中有桿秤。

“其實，辦法還是有的”看到錢列線心灰意冷的模樣，王不死有些同情，上輩子這樣的人太多了，付出了很多隻為與愛豆說一句我愛你，卻也是痴心妄想，第一道防線保安你都衝不過去。

“哦，兄弟你有什麼辦法，快快說來，哥哥我一定會感激你的”。

“好兄弟莫提見外的話”，絕大數的大明帝國百姓，草芥般的出生，草芥般的死去，普通百姓更是如此，錢列線想要見皇帝，可謂是痴心妄想，你錢列線有什麼會讓皇帝愛上，不，召見你。但王不死有辦法。

“錢大哥，聽說宣召聖旨的活計一直是郝連公公的工作”。電視劇上都是這麼演的，所以王不死有此一問。

“按照大明帝國祖制，宣召聖旨的都是太監，只是我大明帝國只有一位太監，因此宣召都是郝連大人的工作，不過我英明的聖上喜歡無為而治，因此每天頒發的聖旨也不超過十份，所以郝連大人也忙得過來”。

錢列線解釋。

“其實，這話誰都可以幹，包括大哥你，這不，聖上召見兄弟我不也是你傳的話”。

“兄弟你有所不知，哥哥我只是傳話，聖上的口諭需要郝連大人親口說”

“大哥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錢列線有些迷糊，"哥哥我沒文化，小時候家裡窮，沒讀過書，兄弟你說清楚一點。"

"沒文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王不死深有同感，沒文化不能考編，沒有鐵飯碗，沒有紅包拿啊，不想錢列線的腦細胞無價值的死亡，王不死解釋道“錦衣衛這麼多人，為什麼郝連公公單單讓你傳話”？

“為什麼”？

“這是在培養你啊，羊那都是養肥了再宰，不，再吃，哎呀，反正就是那意思，小樹不修不直溜，不鍛鍊你，以後郝連公公的工作你怎麼繼承”！

聽到王不死的解釋，錢列線臉上欣喜之色綻開，“兄弟是說，郝連大人讓我傳話是為了培養我，有意讓我接他的班”。

“自然是，今個兒刑部審理案子，郝連公公不也只帶著你”。

“是，是，京師這麼多錦衣千戶，郝連大人只帶上了我”。

“那不就得了，不久後的某一天，錢大哥你接替了郝連公公的工作，想見聖上還不是Ve

yeasy”

“Ve

yeasy，啥意思”。

“額，就是輕鬆加容易，到時候就怕你每天都看著聖上會看膩”。每天看著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胖乎乎的男人，如果沒有愛情，錢列線應該有看夠的那一天。

“哈哈，聖上乃是上天之子，是天上的神仙，每天看神仙豈會看夠”。

“要不要為他講解一番小蝌蚪找媽媽，不，歷險記，算了，不健康的文字會被遮蔽的”。

“祝福錢大哥早日如願以償”。

人這一輩子其實不容易，有的人為了財奮鬥了一生，有的人為了情不願停下腳步，而有個男人為了每天看到另外一個男人努力了大半輩子。好吧，‘腦袋’有長短，各有所愛。

“謝謝郝連大人，卑職何德何能竟受你如此器重，"單膝跪地，面向皇宮的方向，士為知己者死，遇到叫伯樂的人，錢列線如此激動也在情理之中，"錦衣衛上上下下幾十個千戶，仔細算來還是有一兩個比卑職強過那麼一點的，大人你竟然選中了卑職，從今往後，卑職定當不負責眾望，拋頭顱灑熱血，重塑錦衣衛往日之榮光，日後錦衣衛交給卑職，大人您儘管放心，卑職定不會辱沒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威名”。

“臥槽，這誤會有點大啊，你也知道你不是最有效的，為什麼下一任指揮使要姓錢，就因為你那二兩茶葉，”拍了拍還在夢裡雲遊的錢列線，“錢大哥，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御馬監掌印太監你挺適合的”。

“額，”錢列線三魂七魄歸為“你是說太監”。

“太監可是經常伴駕身旁的，如果你願意，聖上臨幸妃子，你也可以在一旁伺候圍觀”。

“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哥哥我寧死不割，對不起了，郝連公公，卑職才疏學淺，能力有限，無法擔此重任”。

“哎，長不大的男人啊”。如果不是劇情需要，王不死都想割了進皇宮，努力太累了，躺平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