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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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門不知道家好，不辦事不知道權力的重要，如果是在松江府，如果自己是朱熹洛的兒子，哪怕是乾的，估計這簡單的告狀早就辦妥了。謝小東內心腹誹，更為自己老爹的不思進取而傷心難過怒氣滿腹，恨鐵不成鋼，這麼大年紀了才是四品知府，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世界上，早點投胎不好嗎！

出師不利，一行人低著腦袋活脫脫去吃席的沮喪模樣回到了來福客棧。

估計是上午太累，年紀大體力回覆的慢一些，下午的謝向榮沒有幹什麼體力活，而是躺在床上休息了一番，歲月催人老，謝向榮也時不時感嘆，光陰飛逝，時不我待，老鳥飛不動了。

氣呼呼的推門而入，謝小東坐下端起茶壺給自己滿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灌了進去。

“爹，事情又沒辦成”，謝小東一副一覺醒來發生昨晚睡了哈士奇的頹廢模樣。

“額”謝向榮有些奇怪，禮部尚書是張松鶴，刑部尚書是劉文正，這可都是自己主子的人，論親戚他們也算是自己半個主子，而且那天在李大人府上也與幾位大人商議過此事，為何他們在這次活動中這麼的拖沓不積極，這很不應該，難道有隱情，

“小東，怎麼了，尚書大人不在”？

“我詢問過看門的衙役，刑部尚書劉大人在衙門裡”。想到這裡，謝小東就想親自問候一番那幫大人，當官不為民做主，老祖宗的棺材板他們是怎麼壓住的。如果自己有這樣的不孝子，謝小東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想法，當然了謝向榮謝大人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很久了。

“這是為何”？謝向榮滿腦袋的疑惑，難道劉文正棄暗投明改惡從善投靠了國公黨，額，好吧，成語用的不恰當，但意思是一樣的，羊群裡藏了一隻狼，正義的組織裡面出現了漢奸。

“想到這，我就一肚子氣，爹你猜猜他們怎麼回話的”長這麼大謝小東第一次生這麼多的氣，也是第一次這麼憋屈，

“額，爹猜不出來”。

“他們說，今天太冷不宜辦公”，估計憤怒值達到了頂點，謝小東一手把茶杯摔在了地上，“如果這事發生在松江府，老子定會扛把大刀讓他們永遠休息”。

“噓”謝向榮急忙止住謝小東的作死的程序“大人們說的很有道理，天氣太冷，更多血液會流向身體中心，給重要臟器供應氧氣和養分，手指、腳趾、耳朵等末梢部位就會因為血流減少而感覺寒冷，給身體供應能量，心率會增加，心臟的耗氧量和工作負荷也會增大。低溫時血液更黏稠，流速更慢，會進一步加重心臟負擔，天冷不能過度操勞”。

“額，有這麼嚴重”。

謝向榮信誓旦旦的表態“有，我用我的名譽保證”。

“好吧”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己也不能強迫大明帝國的官員上班幹活。

估計是火氣無處發洩，謝小東氣呼呼的關上門去了劉玉靜的房間，火氣太大，等不了了，醜點就醜點吧，年紀大一點就大一點吧，大不了關燈不看臉。

一夜大雪，整個應天府又是一片白色，房簷上厚厚的一層雪，乾淨如蔥白世界與灰濛濛的應天府形成鮮明的對比，淘氣的頑童堆著雪人，饞嘴兒的孩子抱著長長的冰稜子舔著，感受著世界的溫度，他們是快樂的，也是無憂的。

客房裡燒著炭火，溫暖如春，只不過煙大了一點。估計是怕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客房的窗戶虛掩著。

一隻毛茸茸的胳膊伸出被窩，估計是感受到外面的涼意隨後又收了回去。

“咚咚”敲門聲吵醒了被窩裡的人，一人很不耐煩的坐了起來，“吵什麼吵，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額，對不起，李公子，是我，吳鳥朋”。聽到屋裡傳的是李進忠的聲音，吳鳥朋也沒有什麼不快，誰睡不是睡，都是自己得罪不起需要仰望的人。

好吧，毛茸茸的胳膊是李公子李進忠的，謝小東不喜歡熬夜他選擇了上半夜，而李進忠只能是下半夜，大家都是官二代，也沒有什麼不合適。

“進來吧”，李進忠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從被窩裡爬起來，穿上了衣服。

“實在對不在，李公子，”吳鳥朋推門進去，滿臉的歉意，一進門就是誠懇道歉，彷彿撞破自己乾爹好事的乾兒子。

“好了，好了，”睡了人家的娘還沒掏銀子，李進忠也不好意思跟人家的兒子發脾氣，畢竟細算起來自己也是當了人家半夜的爹，“什麼事”？

“是這樣的，剛才謝大人不小心閃了腰，我娘正好懂一些中醫推拿”。吳鳥朋解釋道。

吳鳥朋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如果自己娘努力幾天，成功的走進謝向榮謝大人的內心，進了謝家的門，哪怕做個妾侍，自己也能成為松江知府的乾兒子，跟謝小東做兄弟總比做下人的好，雖然吳鳥朋長得比較醜，但是人家想得美啊。酒糟鼻子紅彤彤的，估計是高興的。

“什麼，謝大人閃了腰”突的一聲，劉玉靜坐了起來，親爹死了都沒有這麼激動，雖然昨天晚上工作量龐大，但也絲毫沒有影響人家的動作，畢竟是勞模，曾經連續工作了七天七夜都沒有累垮。

“謝大人怎麼這麼不小心，謝大人對我有恩，我得去看看”。

說完也不在乎屋裡的兩個人，起身下床，把地上的一件件衣服撿了起來，有幾件貼身衣物被暴力對待已經不成樣子，劉玉靜也沒有嫌棄簡單的套在身上，大步向著謝向榮的房間走去。

“臥槽，昨天晚上還說我是她最關心的男人，果真床上的女人騙人的鬼”看著離去的背影，李進忠有些後悔昨天晚上沒有選擇器物。

今天的謝小東沒有再去刑部，下雪不冷化雪冷，今日的天氣也是不適宜大人們辦公的，去了，肯定也是白跑的下場。

叫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吃完謝小東又躺進被窩，昨天晚上自己也是很辛苦的，為了男兒尊嚴，自己可是吃了十倍的藥量，自己需要好好休息補回來。

龜田十八太郎的房間，為了給倒王拉錢運動增加勝算，龜田十八太郎被殘忍的對待，四肢一半骨折，全身也是百分之九十的表面纏了紗布，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保暖，不過受傷最重的那一處卻是健康堪憂，畢竟它是排水的主要渠道，因此包紮也不能太過嚴密，所以它受凍的最為嚴重，龜田十八太郎已經無數次不受控制的排尿，好在大和民族的兜襠布吸水性很好。

半躺在床上，看了看外面白色的世界，龜田十八太郎也是心中有數，大明帝國的大人們今天不會辦公。花了一兩銀子在客棧雜役的幫助下，龜田十八太郎吃上了早餐。看著遠方，他想家了。

想那生魚片，想家裡的親人，想在海上肆虐，想念肆意砍殺大明帝國百姓頭顱的快意生活。

當然，現在的龜田十八太郎只能是想一想。

生命在一睜一閉眼皮的開關中過去，這是雪後的第三天，外面的雪早就融化乾淨，青石鋪就的地面也沒有了水漬。伸出手也沒有凍手的感覺，為了確定今天的天氣是否溫暖，謝小東特地穿著單衣在客棧一樓大廳走了兩圈。

陽光明媚，溫暖似春，可以上班。招呼眾人，準備上路。

“咳咳”聽到外面的動靜，謝向榮叫住了謝小東，劉玉靜也是很有一套的，謝向榮精神抖擻，腰不疼了“那啥，今天是休息日，大人們不上班”。

“額，好吧”。法定節假日上帝都無權利剝奪，休息就要休息，天塌下來都不能加班，眾人灰溜溜的再次回去。

默默在等待，等待美麗的花開，等待明天微笑的臉，等待未來幸福的相伴，等待是生命的輪迴，等待也是生命的再次重生，等待下星期大人們上班，沒文化的謝小東也只能用好事多磨來安慰自己。

也許你不願，但時間永遠不會停下腳步，星期一是希望的一天，是工作的開始，也是創造未來最重要的一天。

確定了時間，確定了溫度，一切準備就緒，謝小東再一次踏上征程。

不是第一次，這次謝小東沒有用人之指路就來到了刑部衙門門前，配種的種豬也是有休息時間的，今天刑部門前站崗的換了陌生的面孔，前兩次見到的都是跟自己一樣醜的臉，今天見到比自己還醜的，謝小東有點不適宜。

雖然陌生，但謝小東也沒有擔心，自己的腰包可是足足的，為了能夠讓倒王拉錢能夠繼續進行下去，謝小東又讓龜田十八太郎想方設法籌集了十萬兩銀子，有了銀子，謝小東腰桿也直了，事情難辦那就用銀子砸過去，知府家有錢的兒子就是這麼的囂張。

一兩碎銀塞在刑部門衛的手裡，“勞煩這位哥哥通稟，我們是來報案遞狀子的”。

“這位公子，價格不對啊”。門外臉色有點黑，感覺受到了侮辱。

“額，對不起，瞧我這腦袋”，刑部的跑腿費是二兩，還以為上次那位是訛自己呢，沒想到人家刑部是明星衙門，童叟無欺，明碼標價，多給可以少給不行，謝小東掏出銀子補上差價。

拿著銀子對著陽光看了看，又咬了幾口，確認無誤，門衛小心的把銀子放進衣袖，然後進去通報。

看到門衛哥哥的身影，謝小東嘴角直抽抽“大衙門的人做事果真嚴謹”。

不大一會，門衛就回來了，告訴謝小東讓他們進去。

剛剛走進刑部大門沒多久，謝小東就被叫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招呼的方向，這裡是一個耳室，就相當於後世的小區保安亭。畢竟是第一次告狀，謝小東也沒有經驗，也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於是就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謝小東又睜大了眼睛，好吧，又遇見熟人了，前幾天外面站崗的那位。大明帝國光榮的那塊磚。

“哈哈，世界真小，這位哥哥咱們又見面了”。

二牛回一職業的微笑“是啊，公子，我猜測你今日肯定會來”。

“哥哥聰慧過人，小弟佩服”。

第一次聽人誇獎自己聰明二牛有些沾沾自喜，拿出毛筆和登記薄“來，公子做個登記”。

無規矩不成方圓，不愧是刑部，進門報個案子都要登記，謝小東也對刑部有了敬畏之心，接過毛筆。

“公子，這裡是寫名字的，這裡是登記籍貫的”。

接過筆，謝小東打算落字，

“咳咳”二牛打斷了謝小東“那啥，筆墨費用還是需要交的”。

“懂，我懂，”謝小東掏出二兩。

二牛深處十根手指，“十兩，與文化有關的價格會高一點”。

很有道理，沒錢怎麼做文化人，文化怎麼會便宜，謝小東理解，繼續掏銀子。

龍飛鳳舞的謝小東三個字落在紙上，本科文憑的都不見的能夠認出，接著謝小東就把目光轉向二牛，“那啥，松江府三個字我不會，勞煩哥哥代寫”。

“咳咳咳”二牛臉色有點紅，“我也不會，你畫圈吧”。

雖然站崗變成了坐崗，屋外變成了屋裡，武器也有刀劍變成了紙筆，但這與文化無關，二牛還是那個二牛。

“噗嗤”龜田十八太郎一嘴口水噴了出來，原本只有外傷，現在內傷也有了，“我來寫吧，這仨字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