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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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老天不降下一道九天神雷，啪啦啪啦帶響的那種劈死這個討厭的人，果真老天無眼啊，此刻大明一點綠的心情是極為不暢的，又有了暴走的衝動，為什麼與這人說幾句話，自己就想再拿起刀殺了他。

從今天開始大明一點綠已經死了，這句話其實很好理解，可能是不打算用這個名字了，或者是已經被王不死傷得徹底，對殺手這職業徹底的死心，以後棄暗投明，不打算再從事殺手這一職業了，解釋有很多種，但是至於週年不周年的，還真沒有這種解釋。

還是張靜蕙腦袋轉得快，不愧是做生意的，她倒是聽出了小綠話的意思，小聲問道“小綠你是不是以後不打算做殺手了，”。

“是”小綠點點頭然後看向王不死，臉上頓時寫滿了不高興，以及如踩了狗屎般的嫌棄眼神，“如果不是他，我還可以再幹十幾二十年，趁著年輕多賺一點，等到了老了也能享享清福”。

“額，這話怎麼聽著像是青樓窯姐的意思，什麼趁著年輕多賺一點，這話很容易引起歧義”。當然王不死是不敢提出疑問的，只能是暗自嘟囔。

只聽小綠繼續說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接了這單生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第一次任務失敗就在江湖中傳開了，以至於我這幾個月都沒有一單生意，而且這一次也無法成功，一個任務不能完成的人怎麼做殺手，一個信譽下降名譽掃地的人怎麼會有人相信，還會找我做生意，就算是我想做人家也不會找我，殺一個送一個，打折都不行”。

聽到小綠的話，王不死撲哧一笑，聽到笑聲小綠白了王不死一眼，王不死嚇得急忙閉口。

摸了摸自己的鼻孔，已經沒有血流出，只是還有些疼，小綠這姑娘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下手還很重喜歡挑人家最脆弱的地方下手，例如某處，果真不可以貌取人。

“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任何職業也都是不會長久的，”張靜蕙看向小綠，接著說道“而且我覺得做殺手也不是可以長久的工作，太危險了”。

“我也是身不由己”小綠也放了下來，既然打算改行，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索性坐在地上，拉著張靜蕙的手，解釋道“姐姐，我也是不想的，我是被騙進獵頭學校的，直到畢業，除了殺人的本事我其他的都沒學到，織布養蠶，做飯料理家務我一樣都不會，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正好有一老闆發帖對付自己的仇家，於是我就接了，而且成功了，有了第一次有了第二次，慢慢的我有了名氣也就習慣這樣的生活，”

“終歸殺人是不對的，”王不死插言道。作為男主，必須要有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違法亂紀的事情不能做。

“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雖然我是殺手只認錢，但不是所有的單子我都會接，我只殺壞人，死在我手裡的一共有三十七人，江洋大盜佔了二十人，十人是不孝子，還有三人是騙子，另外的四人是碰瓷的，讓好人家破人亡”。

不再把王不死當成獵物，小綠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也願意解釋一番給王不死聽。

自己差一點成為第三十八個，王不死心中嘟囔，然後清了清嗓子道“他們做了壞事自然有官府，你殺人就是觸犯王法”。

“世間已無公道，要官府又有何用，官府中人也只會見利忘義，他們維護的也只是上位者的利益，老百姓在他們心中只是可以犧牲的籌碼，在他們眼中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出的起價碼，善惡也可以顛倒，我殺人就是在救人，更是為了再造朗朗乾坤正義之地”。

第一次聽到把殺人說的這麼光明磊落正義滿滿的人，不過王不死竟無言以對。小綠說的也不無事實，當百姓對官府失去了信心，哪裡又還有正義，正義可以延遲，也可以缺席。

減得一分人慾，便是復得一分天地，何等輕快灑脫，何等簡易！節制慾望，懂得知足，才能收穫幸福人生。

世界上最快速的解脫是放下，人活著，總會有太多的執念，執念於人，執念於事，或執念於物執念於一句話，想得開放得下忘得了，你會發現世界還是美好的，還是朗朗乾坤，還是有善良與正義。

此刻的小綠也就完全放下，對於殺手這職業不再有留戀，更對於伸張正義維護世界和平沒有了興趣，一人掃一屋難以掃天下，自己的力量是渺小的，又怎麼還世界以真正的太平。

嘴角掛出苦笑，“無所謂了，反正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想再去管”。

“小綠妹妹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女人的友誼來的就是這麼突然，剛剛才熟悉起來現在就成了姐妹，王不死很是懷疑，這感情材質是不是塑膠的，一碰即碎。

“當然是繼續做我冷姐姐的丫鬟啊，每天有吃有喝，也不再有生命危險”。小綠樂呵呵的，此刻的形象絲毫沒有殺手的模樣，一點都不帥不冷酷，顯然小綠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這一次只是給僱主一次交代，如果成功我就安安心心的把酬收下，如果失敗，那也沒辦法，銀子送回去，生意我也不做了，繼續做王家的丫鬟，”

誰說小綠是莽夫沒有頭腦來著，這不，人家還是有想法的，退路都想好了。

王不死感覺自己家就是辭職殺手收容所，冷冰冰是，現在小綠也是，自己是不是也成立一個殺手組織，自己手上有兩張王牌不用白不用，而且還能賺點外快，讓大家多見點葷腥不是。

“我有個問題”王不死舉手提問。

“公子你有話就說”果真打算繼續做王家下人的小綠對於自己的主子態度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轉彎，以前不假辭色，現在雖然臉上的笑容有些生硬，但起碼人家對王不死的稱呼是尊敬了許多，難道王不死的人格魅力終於發光了，又或者是王不死的帥氣開始鄙人了。

聽到小綠的尊稱，很明顯王不死的臉上掛上了笑，腰板也直了直“你們殺手口口聲聲說，除暴安良，劫富濟貧，我很奇怪，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又沒做壞事，我可是好人”。

小綠有些難以啟齒。

“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嘛”自己來到這世界也沒多長時間，一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人，從來都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偷雞也是被老不死和富甲一方逼得，為什麼會有人三番兩次的要殺自己，就連殺手都僱了兩位。

深深地吐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只聽小綠娓娓道來“他們說你逛青樓不給錢，而且還經常把那裡的姑娘折磨的死去活來，已經有幾位姑娘受不了，當場斃命”。小綠有些難以啟齒，畢竟人家還是未成年人，說那些男女之事也會害羞。

“額，死去活來的這詞，我很喜歡，只是不給錢是什麼鬼，再者說了，青樓在哪自己也沒去過啊，搓澡堂子自己也只去過一次，而且什麼都沒做成，這鍋自己不能背”，王不死很冤枉，也很可笑“這樣的理由你也信，你是不是豬腦吃多了，你也變成豬了”。

“你說誰是豬了”豬就代表著胖，說自己胖哪怕是自己的主子，小綠也不會給好臉色。

“額，對不起，我唐突了，”王不死急忙道歉，鼻孔的血已經止住了，不能再流了“這個理由跛腳的這麼明顯，你竟然信了”。

“信了啊，他們找了還幾位證人，還有幾位臥病在床，她們口口聲聲說就是被你折磨的，而且，而且”小綠看向王不死，又看了看張靜蕙，不知道後面的話該不該說。

聽出小綠話中的意思，王不死點點頭，“無妨的，不用避諱，你接著說就是，把他們如何編排我的，一字不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而且，而且她們還說，你有病，自打被你不給錢那啥之後，她們就病了，很嚴重的傳染病，”

“他們放屁”，王不死怒了，尼瑪自己還沒娶媳婦呢，結果就有病，這誰能受得了“本少爺還是童子雞怎麼會有病，有病的是她們，我是無辜的”。

“是她們這麼說的，而且，而且”

王不死就像是被生活打擊的體無完膚的中年大叔，早已經認命“好吧，繼續你的而且”

“而且你很暴力，總是喜歡變得花樣折磨，每次蠟燭皮鞭都會用掉十幾根”

“而且”

“喜歡用皮鞭狼牙棒”

“而且”

“不能人道”

嗖的一下王不死站了起來，“他們放屁，我要殺了他們”。

冤枉自己喜歡玩暴力，自己忍了，畢竟這也屬於男女之間的小情調，在一些特色酒店也會有這方面的道具，一些搓澡堂子也有這方面的服務，可是你說自己不能人道，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這是人說的話嘛，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自己應該還是很可以的，不能人道，開玩笑。

聽到小綠這一系列的編排，張靜蕙是一臉的通紅，這，這都是一些什麼啊，羞死人了，哪有這麼編排人呢的。

“不死，我相信你”，看到王不死一副心灰意冷剛娶了媳婦自己還來得及享用就跟別人跑了的模樣，張靜君不忍心，安慰道。

“額”小綠不可思議的看向張靜蕙，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難道這位姐姐有過調查。

王不死感動的想哭，終於有人說句實話了，捱打捱罵男人都不怕，可是被說不行，那可是天崩地裂宇宙大爆炸。握著張靜蕙的小手“靜蕙姐，你真好，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額，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那樣的人”感受到自己話中的歧義，以及小綠明顯變化的眼神，張靜蕙急忙解釋，自己不還是沒來得及調查嘛，自然沒有發言權。

“哦，原來如此”，小綠故意拉成了尾音，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於古人的智商王不死一直是很欣賞的，一首雲裳衣裳花香濃，人生若只如初見，多麼美的詩句，煉丹長生的道士，他們是多麼的聰明能幹，只是看到小綠，王不死了然了，古人的智商也不高啊，冷冰冰殺自己就是一個跛腳的理由，小綠的更是，王不死很委屈，但是王不死不哭。

“好了，小綠，你現在可以把誰要殺我告訴我了吧”，滿清十大酷刑有必要在那僱主身上搞一搞。

“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啊”

撲哧，王不死被小綠逗得想笑“殺手還有職業道德，小綠同學你在跟我開玩笑呢”。

“雖然你是我主人，但也請不要侮辱我深愛的職業，小心我給你急，又會是不死不休”。小綠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比說自己胖和醜更加的羞辱。

“額，對不起，我道歉，很誠懇的那種”，王不死急忙收起笑容。“請你告訴你家少爺，誰要殺我行嗎”？

“不行”小綠回答的很直接。

“如果我威脅你呢，用死威脅你”

“不行”又是剪短的兩個字。

“額，做殺手的果真都很有原則，絕不出賣僱主，”雖然無法解惑，但是王不死很是欣慰，有這麼一位誠實可靠有原則的家人，王不死也不用擔心家宅不寧不是。

“不過，你可以用錢收買我”。

屋裡處理出現了短暫的寧靜，

“你可以給我大把大把的銀子，我就告訴你是誰讓我殺你”。估計是擔心王不死聽不懂，小綠又解釋了一番。

張靜蕙對小綠很有好感，很是天真的一個孩子，眼中只有善惡黑白，跟自己很像，事情只有對錯，沒有如果，自己的眼中也只有好人和壞人，雖然這樣的觀念不對，但做自己不好嘛，管它閒言碎語，我依然如我。只是小綠，好吧，這孩子一定是小時候窮怕了。

小綠也是想開了，一切有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殺手已經做不出了，原則那東西也就無所謂了，以此能換得有價值的東西，何樂而不為。

“你的意思是說，我用銀子買訊息”。

“對，”

“額，好吧，小綠剛剛建立的人設徹底的崩了，就像是剛剛建好的豆腐渣工程，前後沒幾分鐘”

“好吧，你要多少銀子”。

一切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金錢更能讓複雜的問題簡單化，例如用銀子炸得你無話可說。

小綠伸出一隻手指。

“一百兩”！

小綠搖頭。

“一千兩”

額，好吧，又是你猜猜猜的遊戲，古人的娛樂活動很匱乏啊。

“一萬兩”見王不死是猜不到，小綠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