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最後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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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太多的不如意，南方人遇到甜味的粽子，那也只能是望洋興嘆，靠賣賣手串發家致富成為百萬富翁很難，吃哪碗飯是老天註定的，井田也註定要看出賣身體掙錢，好在經過府丞大人的不懈努力，終於算是湊夠了五十萬兩，井田很滿意，在松江府各級官員和百姓的努力下，井田終於成為百萬兩富翁，也算是在倭國富豪榜露了臉，井田很滿意，親切的拍了拍府丞的肩膀，“府丞大人，你是孝子啊，年收入不過十萬兩的您，竟然捨得跟自己老爹用沉香木的棺材。”

府丞汗顏，解釋道“我爹對身後事看的挺重，他說如果住不上沉香木的棺材，他死後每天晚上都要找我算賬”。

“額，人死不能復生，府丞大人你的擔心多餘了”。井田是不信因果迴圈的，也不相信人死了還能變成鬼找兒子要房子，

“哎，無非是勒緊褲腰帶都是事情，身為人子，定當滿足父親的遺願”。

雖然府丞的官品不咋地，但是人家孝順啊，大明帝國以孝治天下，孝道有瑕疵的人也是很難做官的。

這時黎白也開口了”當今聖上多次提到，為人子女者定要孝敬父母長輩，平時小老兒也是如此教育弟子的”。

“哥哥說的是，”井田認同的點點頭。在孝道上，不同國籍，不同職業的人達成了共識。

幾人閒聊中，刀疤倭寇等人也已經收拾妥當，把銀子聚集到了幾輛馬車上，一些不方便攜帶的物件就地毀掉。

“首領，已經收拾妥善，可以去松江府城發財尋找張靜君了”，刀疤倭寇興致勃勃的前來稟報，對張靜君他還念念不忘啊。

“好，”井田應允，然後看向黎家父子與府丞，“勞煩各位了”。

黎家父子咧了咧嘴，不置可否，府丞也不知道怎麼辦，也不敢多言。

因為有了二十多輛馬車的加入，井田的隊伍龐大了很多，如果未來威士忌大酒館的工作不適合井田的發展，他完全可以搞運輸。

相同的路，離開與回返，兩種不同的心情，離開是為了活命，躲開倭寇的襲擾，回返是為了什麼，大家都不知道。

“東城門的戰鬥很是激烈，聽說一千多位守備兄弟已經死傷八百了”守備士卒甲小聲對身邊的袍澤說道。

“倭寇強大，能夠堅持這麼久了，東城門還在我們的手中，死傷了八百也是值得的，”守備士卒乙答道。

“是啊”守備士卒把雙手用力的向著單薄的衣袖中伸了伸，“想當年老子在閔國公賬下，倭寇遇到我們都是望風而逃的下場，哪曾想現在，百十人就敢攻擊我松江府城”。

這位守備士卒甲應該是一位老兵，也許是因為作戰不夠勇猛，也許是不懂得為人之道，很多袍澤因為從龍之功而加官發財，而他十幾年過去了還是一個小小的守城小兵。

守備士卒乙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將軍卸甲，英雄遲暮，士卒還是原來計程車卒，但是將軍已經不是以前的將軍了，”

“哎，老子還是喜歡在閔國公賬下的生活，每每戰事，閔國公都會身先士卒，不會落於我們普通士卒之後”。守備士卒甲看了看北方，那是他們曾經一起戰鬥過的地方。

“以前我們當兵打仗是為了吃飽飯，是為了自己的親人相鄰不再受壓迫迫害”看了看四周，見沒人看向自己這一邊，守備士卒乙繼續說道“，而現在呢，當兵只是沒有辦法的選擇，閔國公可以身先士卒，所向披靡，而咱們的熊將軍呢，呵呵，跑到比兔子都快，估計連刀都拿不穩吧”。

守備士卒甲也是一聲冷笑“一個只想著僂錢的將軍，你還指望他能打仗，”

“如若咱們大明帝國所有的軍將都如此，那麼大明帝國距離亡國也不遠了”。

“哈哈，這就不是你我操心的事情了，換誰做皇帝都一樣，丘八就是丘八，賤民還是賤民，”經歷過，才真正懂得這句話的真諦。

“如果有下輩子，咱們還是讀書吧”。守備士卒乙想道。

守備士卒甲不認可，搖了搖頭“沒銀子讀書再好有什麼用，你連秀才證都拿不到”。

“讀書人真黑”

守備士卒認可的點點頭。

就在此時，車門外傳來的牛馬的嘶鳴聲。兩位守備士卒瞬間站起，看向城牆下。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黎白等人在弓箭射程外站定。

“你們是什麼人”？守備士卒甲大聲向城下喊話。“知府大人有令，松江府城門關閉，任何人都不得進出。你們還是哪裡來回那裡去吧”。

“井田先生，小老兒說的沒錯吧，城門關閉了，咱們進不了城”。黎白捂了捂臉，不想讓城牆上的官兵認出自己，畢竟自己是讀書人，要臉。

倭寇進不進城，黎白是無所謂的，可是自己不想進城，尤其是不想與倭寇一起進城。還是那句話，讀書人，要臉。

原本不知道倭寇要做什麼，但是這一會府丞也是回過味來，這倭寇是覺得一百萬兩有點少，想要在松江府再撈一些銀子，松江府損失多少，府丞不在意，畢竟也不是自己的銀子，可是如若自己跟著倭寇進了城，難保不會有人汙衊自己勾結倭寇，禍害松江府百姓，雖然府丞是清白的，府丞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還是記掛著松江府百姓的，但官場喜歡嚼舌根的人太多。

聽到黎白如此一說，府丞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大爺，我們新任的知府大人是個老學究，頑固派，他下的命令沒人可以違背”。

“哈哈，兩位可是松江府的官員，想進城還能沒有辦法”，井田並不相信兩人的搪塞。規矩是人定的，也是人破壞的，大明帝國實行海禁，片板不得下海，可是呢，每年出海走私的商船不下千艘，

“雖然小老兒與府丞大人都是官員，但僅僅是小小的正九品，我們真的沒有辦法，”黎白繼續解釋。

不過，井田早已經不相信兩人的話，招呼過刀疤倭寇，“你去，喊話”

“好嘞”刀疤倭寇得令，向前走去。

守備士卒見狀，拔出箭矢，射到了城下，“不要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原本刀疤倭寇對城牆上的守軍心存輕視，畢竟以前自己遇到的大明帝國官兵都如紙糊的一般，風吹就倒。哪曾想，今日遇到硬茬了，箭矢射在了自己半米處。如若自己的腳步快了一分，很有可能自己就交代在這裡了。

刀疤倭寇一身冷汗，也止住了腳步，“城上的人聽著，我乃松江府私塾塾長黎塾長的家丁，”

黎白放下了手，無法，藏不住了。

聽到是黎家家丁，守備士卒收起了弓箭，回應道“兄弟所為何事”？

刀疤倭寇向前走了幾步，見箭矢沒有再射下，安心不少“我家大人要回城，還不速速開啟車門”。

“這，”守備士卒甲有些為難，“請回稟黎塾長，知府大人有令城門不得開啟，還請黎塾長見諒”。

“大膽，我家大人的命令都不聽了”。刀疤倭寇指著城牆上計程車卒怒喝。

也幸賴刀疤倭寇等人換了衣服髮型，否則回應他的就是穿胸而過的刀劍。老兵守備士卒甲有那實力。

“上命不可違，還請見諒”守備士卒甲不為所動。

“我家夫人動了胎氣，需要進城找藥神醫治病，生命攸關，快快開啟城門”。

“藥神醫不是看男科的嘛，啥時候也看生殖科了”刀疤倭寇看向守備士卒乙。

守備士卒乙也不知所以然，“讀書人的生活作風都亂，黎家夫人也許是感染了男人身上的病菌，”

“你的意思是，梅毒，花柳”。

“不無可能，聽說黎家父子那都是齊上陣，黎家夫人動了胎氣也許是動作太猛，幅度太大”。

“哎，身為黎家女人也挺不容易的，吃一個人的飯，幹兩個人的活”。

“誰說不是呢，這年頭各行各業都不好乾啊”，已經幾個月沒有領到軍餉的守備士卒乙感慨道。

守備士卒甲搖了搖頭，為黎家夫人感到不值，轉身看向城下，“小的同情黎家夫人的遭遇，但軍令不可為，還請見諒則個”

見守備士卒仍然無動於衷，刀疤倭寇只好回到隊伍中，“首領，這死老頭的面子不好使啊”。

黎白皺了皺眉，城門不開是自己希望的，自家還有些銀兩，保不準臭不要臉的倭寇回到自己家做客，然後搬空，可是自己的面子不好使，黎白感覺自己受到侮辱。

井田也沒想到松江府城防守會如此之嚴格，發財致富的路就在眼前，井田也不會放棄。

想了想，“咱倆一起去”。

兩人走向前，“城上是人聽著，我乃府丞大人的家丁，府丞大人有要事需要稟明知府大人，還請快快開啟城門”。

“呵呵，黎塾長完了是府丞”守備士卒甲嗤之以鼻，聽到倭寇襲擾時跑的比誰都快，眼見東城門守住了，進攻的倭寇陷入了弱勢，現在就想著來爭功了。

又不是直系領導，也沒有利益往來，他們的面子自己也可以不用給，守備士卒搖搖頭“對不起，小的權力有限，不敢私自開啟車門”。

“你大爺的，遇到死腦筋的了”。井田悻悻然。

府丞的心倒是安心不少，不用做漢奸賣國賊，官位也有保障了。

走回到隊伍，井田鄙視的眼光注視著兩人，“兩位大人，沒想到你的面子這麼的不好使，如果換成我，我實在是忍不了”。

激將法，大家都懂，兩人不生氣，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哪能被三言兩語激怒。

貪生怕死，為了活命，銀子可以捨棄，家人可以捨棄，井田也不覺得兩人要臉，不過臉面可能不要，但性命應該會要的吧。

“兩位大人，我井田是真君子，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帶著好兒郎們千里迢迢遠道而來，無法是為了發財，”井田靠近兩人，雙手搭在了兩人的肩頭上，井田的語氣變得很冷“能幫我發財的就是我的朋友，而阻止我發財的就是我的敵人，你們大明帝國有句古話，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到有刀槍。大不了魚死網破，威士忌大酒館的工作我也不要了，府丞大人的貢米我也不要了，”

感受到井田的威脅，兩人都是心中膽寒，臉上苦笑“井田先生，你都看到了，不是我們不幫忙，我們也不是他們的主管，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呵呵”今天一聲冷笑，“捨生取義，好，你們大明帝國的皇帝一定會重謝你們的忠貞的，來人，把這些人剁碎了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