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盡相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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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個學渣，堂堂的府丞你竟然不認識孔子”聽到府丞的疑問，黎白有想把這人送到松江府私塾重新進修一次的衝動，不知孔子是何人的官吏，怎麼能為造福於民，治理好地方，為大明帝國最貢獻，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不讀書進學的官吏是很難有大成就的。

話說前明初建，進士舉人不夠用，為了鞏固地方，充實朝廷官員，朱元璋制定了推薦的選官制度，一些有大賢大德之人得到了重用，為了朱明王朝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朱熹洛自稱自己是朱元璋之後，面對同前明類似的問題，自然朱熹洛也沿用了祖宗之法，於是乎在順末頗有孝之大德的李玉堂得到了重用，只是後來在吏部主持下的大明帝國選官制度卻走了不同於前明的道路，李玉堂連個秀才都沒有，自然他所挑選的朝中重臣的文化程度肯定不能超過他，這關係都吏部天官的臉面問題，於是乎一些文化水平很低，或者是根本就沒有文化的人混進了大明帝國官員體系中，剛開始李玉堂找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後來找關係走後門的越來越多，而朱熹洛也發現這些舉薦的朝廷命官水平很有限，除了每個月領走自己的一份工錢，對大明帝國，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幫助益處，本著改變不了現狀就努力朝自己有利的一方發展的策略，於是也就有了買官賣官制度，不過又因為有錢的多為士紳商賈，為了避免朝中都是滿身銅臭的商賈。又對買官賣官政策做出了調整，凡是花錢買官的人升遷極其嚴格，只能在九品官上徘徊，非有力挽狂瀾之能者不得升遷。

而這位松江府府丞很明顯是花了銀子的，沒有文化也就可以理解。

“孔夫子乃至聖先師”。黎白解釋。

府丞還是一臉懵逼。

“《論語》知道吧，《春秋》知道不，都是孔夫子寫的，他乃所有讀書人的老師”。

“哦，原來如此”府丞恍然大悟，“聽說過，聽說過，學生曾在威士忌大酒館聽姑娘們講過孔夫子周遊列國的故事”。

“老夫昨夜夢到孔夫子，聽說對我說，日出東方，從西而落，西乃象徵著終點，乃我大明帝國繁榮強大之所體現區域，老夫想出城燒香祈禱我大明帝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黎塾長高義，如若我大明帝國所有的人都如黎塾長般，把忠孝仁義掛在嘴邊，何愁我大明帝國不興’

總算是知道了，如果再解釋不清，黎白也沒有辦法，“府丞大人今日為何出現在西城門”。

“倭寇來襲，自然是來逃命的”不過，身為朝廷命官，哪怕是逃跑，府丞也是不能承認的，想了一會，開口道“本官只是想出門小解”。

“小，小解”這個藉口太強大，黎白有些難以想象。這是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是啊，知府大人不是提議建設精神文明府縣嘛，曾經多次強調要搞好松江府的環境衛生，不能隨地丟垃圾，更不能隨地大小解”。

好吧，這個藉口很無敵，比夢到孔夫子很能讓人接受。

“那為何府丞大人此刻還沒出城，難道是打算醞釀一下，大解小解一起”。

府丞微微有些臉紅，當然了，臉皮薄的人是在大明帝國官僚體系無法生存的，很快，府丞臉色恢復正常，“學生亦有此想法，小解大解之物是營養價值極好的農家肥，用此物施肥莊稼，可是讓莊稼長得更好更壯，提高產量，城外農田眾多，於是學生就帶著一家老小一起出門小解大解，也算是為了大明帝國農事出一份力”。

“府丞大人所言極是，知府林大人在會議中多次強調，無農不穩，農業是根本，老夫想，在新年之際做此事應該更有教育意義，也能讓百姓感受到林大人對農事的重視”，農業國家，種地那就是最重要的事情。黎白認同了府丞的話，順便拍了拍知府大人的馬屁，今日林大人召開會議，自己可是缺席了的，黎白也不想在林守矩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讀書人這碗飯，黎白想一直吃到死。

“英雄所見略同，學生也是這樣想的'.府丞頷首稱是。

“農事關係國計民生，時不我待，府丞大人，咱們還是快點出城吧”。

“是是是，小解大解中所含的營養物質也只有在一定時間內才有營養，莫要錯過了良辰吉日，先生，咱們還是快點出城吧”。

黎白與府丞走到了城門前，一位守備士卒走了過來，可能府丞大人因為忙於公務，每天的活動場所無非就是家中，府衙又或者是威士忌大酒館，除非到了月底才會在爽歪歪搓澡堂子出現幾次，因此大家對府丞大人都不熟悉，守備士卒也不認得府丞，但黎白可是認識的，人家可是整個松江府讀書人的父母，其知名度也僅僅是比國民媳婦張靜君低三四十個百分點，在松江府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誰會不認識黎白，更何況人家還有一個在松江府臭名昭著的兒子黎慕白，黎慕白可是松江府所有男人的偶像，為大明帝國男人爭了光。

守備士卒來到黎白身前，雙手抱拳，“黎塾長過年好啊，祝您在新的一你那裡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發財發財大發財，不知黎塾長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出現在西城門所為何事”？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逢年過節也是官員們收禮送禮的日子，今年弟子們的收禮數額黎慕白很滿意，但也沒有想要給這位守備士卒包個紅包的想法，窮丘八，說吉祥話老夫也不會給你包紅包“老夫昨日夢見孔夫子，今日想要出城祭奠”。

“這，”守備士卒有些為難。

“怎麼著，祭奠孔夫子乃是天大之事，你一個小小的守備士卒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阻擋老夫”。

“不，黎塾長，祭祀孔夫子之事小的豈敢阻止，只是知府大人有令，松江府所有城門關閉，所有百姓不得進出”，見黎白髮火，守備士卒急忙解釋，讀書人可都得小心眼，不敢不妨。

“老夫乃是讀書人，豈能與知府大人所說的百姓同列'.黎白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士農工商乃天定只等級，太祖高皇帝曾多次言語，讀書人乃治國治世之才，老夫是第一等人，豈是那幫苦哈哈的刁民”。、

“黎塾長所言極是，不過，倭寇襲擊，城外不安全，”

“哼，老夫乃是讀書人，乃天上文曲星下凡，自有浩然正氣，百毒不侵，區區倭寇，不足掛齒，能奈我何”黎白上前一步，推開守備士卒，“給老夫開門”。

見黎塾長如此堅持，守備士卒也沒辦法，只能是悻悻然的開啟城門“黎塾長，你要小心一些”。

“哼，番邦蠻夷，小小倭寇，老夫豈會畏懼，不來則以，如若他們敢來，老夫定取他們狗頭’。黎白衣袂飄飄，留給松江府百姓一個高大的身影。

黎家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出了城，見黎白已經逃離了危險的地帶，府丞有些著急了，也是急忙上前就想出城。

不過被守備士卒攔了下來，“喂，你是幹什麼的，”

“瞎了你的眼，老子是松江府府丞".府丞拿出自己的腰牌丟到了守備士卒的手中。

守備士卒看後，果真是朝廷頒發的‘工作證’。守備士卒臉上堆著笑。“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府丞大人，不知你出城所為何事”？

雖然文武殊途，守備士卒也不怕府丞給自己穿小鞋，但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還是松江府私塾這種重要崗位，守備士卒臉上只好露出了孝敬爹媽的笑容。

“本官出城自然是有要事，有必要告訴你”。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

"閃開，本官要出城"。

該說的也已經說了，守備士卒也不想重複，對於松江府這些官員的尿性大家也都清楚，自己的直系領導熊將軍不也是早早的離開了，遺憾的是自己不是熊將軍的親信，只能留下來等死

“軍爺，我也要出城”。一位衣著很是華麗的富家公子走了上來。

“你是誰，在哪裡做官的，’守備士卒詢問。

“我不是做官的，只是在城裡做些小生意'富家公子回答。

“滾一邊去，無官無職還沒文憑還想出城，死了這條心吧”。黎白惹不起，府丞惹不起，你一個做生意的商賈，官爺憑什麼跟你面子。守備士卒轉身想走。

就在此時，富家公子高舉手中的銀票。“軍哥，我有銀子，我有銀子”。

聽到如此有吸引力的詞彙，守備士卒瞬間止步，然而有人卻是快人一步，“你打算出多少銀子”。

看著走到城門又返回的府丞大人，富家公子一臉懵逼，“大，大人”。

“趕緊的，快點說你願意出多少”？

“一千，"看到府丞如便秘般的臉色，富家公子急忙改口"三千兩如何”?

“可以，不過本官只要現銀，概不賒賬”。府丞點頭同意。

錢財乃是身為之物，待在城中那隻會被甕中捉鱉，很多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富家公子爽快的掏出幾張銀票“大人，這是三千兩”。

仔細檢查了一番銀票的真偽，府丞選擇放行。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富家公子急忙拜謝，招呼家人奴僕。

“等一下”府丞叫住了富家公子，

“大人還有何事”？

“要加錢”。

“加，加錢”富甲一方有一些懵，不是說官府的人都是一個唾沫一個坑，說一不二，與他們做生意都是童叟無欺，公平公正的嘛，沒聽說臨時漲價的。

“三千兩是你的價格'府丞指了指富家公子，又指了指他身後的那些人，“他們的銀子你還沒付呢”。

“這”，富家公子感覺心口痛。

“本官做生意最講道理了，說多錢就多錢，”

民不與官鬥，富家公子只好妥協，“大人，能便宜一些嘛”。

看了看富家公子身後的一大群人，少說也有幾十人，府丞算了算，便宜一些可有賺頭啊，“這樣吧，今天是新年，這是一個舉國歡慶的日子，本官心情好，你的那些家人僕眾可以打個五折，”。

“五折”富家公子看了看身後的家人奴僕。這消費也不小啊。

“相公，不要撇下奴家’一位妙齡女子拉著富家公子的胳膊。

“公子，你說我你會照顧奴婢一輩子的”又一位女子走了出來。

緊接著是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商人只有娶妻沒有納妾的權力，但不領證不就行了，商人有錢，超生大不了交銀子。

“好好好，放心，相公怎麼會捨得丟下你們”在財與色面前，富家公子做出了最有良心的選擇，其暖男行為一定會收穫許多鐵粉。

“謝謝相公，謝謝公子”眾位女子紛紛拜謝。倭寇兇殘，受傷最深的永遠都是女子，她們也不想待在城中等著被倭寇踹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