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黎家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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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可以守得住的秘密，很快倭寇攻城的訊息就在松江府傳開，無論讀書士子，還是商戶富甲，也包括普通老百姓，對於松江府守士卒都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他們靠得住，母豬也能上樹，在得到倭寇來襲的訊息之後，所有的人第一想到的就是帶著家財細軟逃出城外。

作為松江府最有錢的讀書人，黎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倭寇哪裡掛了號，為了讓為了大明帝國教育事業辛苦了一年的自己有個圓滿的年終，黎白特地從威士忌大酒館把最近頗有豔名的威士忌大酒館頭牌如花請回了家中，在這個閤家歡樂的節日裡，黎家大宅燈紅酒綠，星光璀璨，就連落光葉子的樹木都披紅掛綵，在夜色的籠罩下，甚是恐怖，不過黎家的節日氣氛以及壯觀程度絲毫不亞於大明帝國一線大咖張靜君的演唱會。

為了歡迎如花姑娘在黎家大宅過節，黎白更是擺了八十八座宴席，更是把自己的一位番邦學生送來的一瓶洋酒拿了出來招呼如花。對於曾經出演過幾部電影的如花，黎家大宅上上下下都很重視，有幾位如花的影迷更是冒著被黎白呵斥的風險求如花簽名。對於自己的仰慕者如花都習慣於滿足。雖然如花屬於十八線，但她親民的品德值得所有的人學習。也許大多數人的目的是睡粉或著被粉絲睡，但表面的工作也是要做的。

明星畢竟是高高在上的職業，普通人都很難接觸，每個黎家的人都想與如花近距離的接觸，不過因為人數太多，黎白不得不用扣工資威脅眾人不要激動，安守本分，盡到一位黎家奴才的責任，不過已經被黎慕白扣了一輩子的打工錢的梅氏倆兄弟就沒有那方面的擔心，這輩子已經是終身負債了，自己又沒有銀子給佛祖添香油錢，理應不會活兩輩子，扣工資的已經沒有必要擔心，梅文化與梅素質都是如花的資深影迷，並且他們打算像其他明星一樣在松江府成立--松如花松江府粉絲團。

拿著如花參演的《一龍戰五鳳》紀念版光碟，梅文化來到了如花身邊，不經意間看到如花露在外面的雄偉，梅文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比電影中的還要大一些，能夠成為威士忌大酒館這種競爭極其激烈娛樂場所的頭牌，如花也是有資本的。

“如花姑娘，我是你的粉絲，你參演的每部電影我都很喜歡，你能給我籤個名嘛”。梅文化聲音很小，生怕自己的言語刺激到如花水一般的心。

如花微微一笑，“當然可以，”拿接過梅文化手中的筆，如花在光碟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貌似用的是大明帝國官場要求的館閣體。

與如花手指接觸的那一剎那，梅文化有觸電般的感覺，心暖暖的，這應該是戀愛了吧。

“到我了，到我了，”梅素質推開幻想著自己美麗初戀的梅文化，在如花身邊站定，“如花姑娘，我也是你的影迷，經常在夢裡夢見你，你能給我籤個名嘛”。

成為梅素質的夢中情人，如花也不是第一次聽說，當然了，夢中的內容肯定不會太正經，如花也沒有多少尷尬，畢竟自己做的就是這種不正經的職業。

“謝謝你的喜歡”，如花點了點頭，“不知簽在哪裡”？

梅素質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件衣服，然後展開，額，好吧，與王不死同款的碎花大褲衩，“寫在這裡就行”。

對於梅素質的要求，如花也沒有感到驚訝，曾經有很多人的隱私部位都留下了自己的墨寶，寫在衣服上已經算是正常要求了。

“好的”如花拿起筆，正準備落筆。

“等一下”梅素質喊停，把大褲衩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指了指某處，然後繼續道，”我的東西一般都放在這裡，你寫在這，晚上做夢好有感覺”。

“額，好吧，”如花佩服梅素質的真知灼見，按照梅素質的要求籤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祝福，希望你越戰越勇，寶刀不老。

如獲珍寶，梅素質把大褲衩捧在懷裡，“謝謝如花姑娘，謝謝如花姑娘，我一定會悉心珍藏，並傳於子孫後代”。

應該只有原味的才有收藏價值，不過看到梅素質欣喜的模樣，如花沒有選擇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裡給梅素質潑涼水，微笑不語。

獲得了簽名，梅素質並沒有離開，而是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皺巴巴的銀票，展開，梅素質低聲詢問，“如花姑娘我這裡有十兩的銀票，不知道可夠姑娘陪睡一晚”。

十兩一晚，看來這位黎府的家丁不瞭解市場行情啊，自打那位叫劉玉靜的勞模在松江府消失之後，街頭巷尾的無證工作者也是提了價，就算是條件最差的姑娘，十兩一晚人家也是不接的，物美價廉早已經在娛樂行業消失，十兩銀子對不起她們流的汗。

雖然不忍心傷害自己的粉絲，但如花不想影響到同行的收入，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活著都挺累的，掙得都是辛苦錢，如花同情的搖搖頭“對不起，就算我不要提成，我的過夜費也不會低於一千兩”。

畢竟是頭牌，價格自然也是很高的，如花作為松江府娛樂行業的新起之秀，勢頭不可阻擋，因為是在除夕這個賓客滿門的特殊日子，黎白請到如花可是花費了近十萬兩，而且人家威士忌大酒館的負責人還是看到黎白是松江府私塾塾長的面子，如果換成別人，哪怕是松江知府，十萬兩也只夠包一個時辰，而梅素質想要十兩睡到如花，簡直是痴人說夢。用句通俗的話形容那就是做夢吃狗屎，而且還不是熱的。

“哦，我知道了”梅素質很是失望，要知道這十兩銀子也是梅素質辛辛苦苦攢了大半年才攢出來的，雖然黎白作為松江府私塾塾長收入很高，從事的是教育行業，擔任的也是教書育人的工作，黎白在可以保證工資如數發放，並且還能有高於工資幾倍的灰色收入，可是黎家的家丁們的工資卻是很低的，而且經常會被黎白或者黎慕白以各種名目扣工資，可以想象這十兩銀子，梅素質攢的有多辛苦，比那些幾年不吃早飯只為偶像見面會的一張門票的鐵粉還要辛苦。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豈是拈花難解脫，可憐飛絮太飄零。香巢乍結鴛鴦社，新句猶書翡翠屏。不為別離已腸斷，淚痕也滿舊衫青。

多情的人永遠受傷最深，梅素質的心在滴血，努力的忍住想要流下來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不想在自己喜歡的偶像面前表現出懦弱。

看到梅素質遮掩不住的傷心，如花心有觸動，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想起了自己為了可以就讀與教坊司委身與教坊司的一名先生，他人可以觸手可及的東西，卻是窮人的奢望，窮本身就是一種錯，窮也只能受到低人一等的待遇。

蘇秦當年貧賤，一事無成，不僅僅鄰居看不起，就連父母兄嫂弟媳都看不起他，後來蘇秦身佩六國相印回家探親，父母出迎三十里，兄嫂弟媳更是磕頭謝罪，蘇秦也成了鄰居中別人家的孩子，何意前倨而後恭？因汝位尊而多金，人們敬重的不是你的為人，折服他們的是你的實力，實力的體現也只有權勢與財富。

有太多的事情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梅素質微微低下腦袋，掩飾自己的悲傷，“謝謝如花姑娘的簽名”

“等一下”見梅素質要離開，如花急忙喊道。

“姑娘有何事吩咐”？梅素質沒有回頭，因為他的眼淚已經流下。

如花問道，“你只有十兩銀子”。

梅素質點了點頭，“不怕姑娘笑話，這十兩銀子也是我辛辛苦苦攢了大半年，平時不捨得吃不捨得喝，多年不曾添置一件衣服”。

“自己被抽成五成，自己就感覺沒人性了，沒想到讀聖賢書的人也是如此，半年的工資才不過十兩銀子，”如花看了看黎白，心中罵道“黎扒皮真不是人，一張秀才證都能買三千兩，不，現在已經是五千兩了，多開點工資能死啊”。

當然瞭如花只能是心中想一想，不便為正義出頭，在娛樂行業混了這麼久，她知道什麼可以惹，什麼人只能供著，像黎白這樣的讀書人，而且還是掌管著松江府所有讀書人命脈的權力者，帶有任何責備的言語都不能有，讀書人的嘴是殺人不見血的刀，短短几個字就可以讓你身敗名裂，成為威士忌大酒館的頭牌不容易，如花不想跌到最低檔。

看了看梅素質的背影，“算了，就當是劫富濟貧了”如花心中想到，然後說道“雖然十兩銀子包夜還差很多，不過十八歲是我少女變少婦的年紀，十八歲也是我的幸運數字，只要你再拿出八兩銀子，我就可以讓你摸一下”。

“十八兩就可以”梅素質吃驚的回過腦袋。

如花點點頭，“真的，畢竟你是我的粉絲”。

只不過梅素質還是失望的點點頭“八兩銀子我現在也沒有”。

半年才攢到十兩，這八兩也夠梅素質努力三四個月的。

“六兩也可以，十六我也喜歡”。

梅素質繼續搖頭。

好吧，如花妥協了，“今日是除夕夜，十兩就十兩，就當我是答謝一年來松江府百姓的支援”。

“十兩就可以”。

“是的，快點吧”

如花收起十兩銀票，挺了挺身體方便梅素質。

自己的春天來了啊，梅素質顫巍巍的伸出雙手。

“等一下，只能一隻手”，自己已經是打折了，損失不能太大，如花提出要求，

看了看自己雙手，最後梅素質伸出了右手，因為梅素質感覺自己的右手神經末梢感覺比較靈敏。

溫軟入手，梅素質感覺自己飛上了天，幸福是短暫的，可是幸福的感覺是永遠的，在如花的催促下，梅素質戀戀不捨的收回手，在自己鼻尖聞了聞，真香，梅素質打算晚上用自己的右手帶給自己幸福。

這時候梅文化走了過來，面有羞赧，“如花姑娘，俺也攢了十兩銀子你看，要不，，”

如花捂住了腦袋，不患寡而患不均，好吧，對自己的粉絲要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