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豬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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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皇帝遠，朝堂上的大事又有幾件與小民有關，他們依然過著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生活。

雖然沿海衛所遭襲擊，但同樣是沿海地區的松江府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百姓依然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雖然上了一天的班，王不死就得到了答案，錦衣衛是個很沒有前途的職業，同樣是為大明帝國百姓服務的職業，卻與文官們千差萬別，沒有收入不說，還得不到百姓的尊敬，如果不是有張驢子的保證，王不死已經有告老還鄉的想法。

在王不死的寬鬆管理之下，松江府東市百戶所的工作輕鬆的很多，也不需要早起晚歸，每日與文官般，每天八小時工作日，加班一分鐘都是對自己健康的不負責。知道百戶大人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起得早長得矮，善解人衣也善解人意的李二狗幾人都貼心的沒有叫醒王不死，自己拿著百戶大人贈送的飛魚服與繡春刀，上街巡視。

冬日的暖陽升起，這是一個賴床的好季節，然而王不死也不得不起了床，一日為官，身不由己啊，穿戴好官服，簡單的梳洗了一番，見時間不夠了，也就沒有吃早飯，騎著馬就出了門，聽從松江府代理知府林守矩的安排，今天上午松江府的所有在職官員都要到松江府衙門，作為松江府千戶所為數不多的幾位官員，王不死有幸被邀請參加。大是大非都是在會議中商議解決，因此對於愛開會的林守矩，王不死沒有多少怨言。

來到松江府衙門，一位負責接待的衙役上前，“王百戶，你來的真早，馬兒交給我，裡面請”。

看到來人，王不死隨口問了一句，“昨天負責接待的好像不是你”。

“是，昨日負責接待的那人辭職不幹了”。衙役回答。

王不死有點好奇，雖然衙役在官員系統中，地位低下，工資待遇也不是很好，而且做為合同工很容易成為背鍋俠，但這也屬於父母向街坊鄰居吹噓的高薪高幹職業，不幹了，還是有些可惜的。

“他怎麼不幹了”？

衙役瞥了瞥嘴，"那小子說，世界這麼大，他想去看看"。

“額。，好吧，又是一個有夢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的存款能否支援他走出松江府”。與他不熟，王不死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叮囑衙役自己的馬兒沒有吃早飯，讓他幫著喂一下，然後就走進了松江府知府衙門。

距離知府大人安排的時間還有一些，很多工作人員已經在準備，包括昨天會議上出現的松江府電視臺工作人員，他們正檢查的機器，以此保證全程記錄知府大人的工作，而作為按點上班的文官們，此刻還沒有到齊，早來的一些官員看品階都是如自己一般的小官，大人物總是最後出場這句話說的沒錯。

沒有熟悉的人，也不會有官員樂意與自己交流感情，王不死很是識趣的在一個角落坐下，沒有去給其他官員添堵。

很明顯昨天的松江府全體會議屬於倉促組織的會議，因此很多方面準備的都不是很完備，甚至是很多官員都沒有吃飽喝足，回家又吃了一大碗麵。而今天看桌子上擺件，顯然是好了許多，有各式各樣的糕點，還有一杯溫熱的粥，最讓王不死詫異的是竟然還有一些在冬日很難見到的水果。不得不說，進步是在不斷學習中進行的，王不死覺得，如果林守矩把每日一會的策略堅持下去，瓜子花生按摩搓澡娛樂專案安排到會議中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果繼續發展，那就是公款旅遊啊。

雖然昨天林守矩還特地強調了以後會議不會有大魚大肉招待，但水果糕點這已經是最低配了，百姓也不會挑理見怪。

每個趕時間上班的同胞都有所共識，早上是很難吃飽的，於是乎王不死也不客氣，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不大一會，吳作為與老段郭老大也來了，不用招呼，就坐在了王不死身邊。

“咦，竟然還有吃的，咱們這位知府大人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啊，知道我們都不喜歡開會就用食物吸引我們”。

吳作為說完也拿起糕點吃了起來。

“哈哈，老段我正好沒吃飯，”。

“喂，給我留點，待會拿回家給婆娘嘗一嘗”。

畢竟都是甜食，王不死吃了幾塊也就飽了，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

“知府大人也真是的，就怎麼點誰能吃飽，”摸著沒有任何飽腹感的吳作為忍不住小聲埋怨。

“大人，那邊還有很對多啊”，

老段指了指旁邊幾桌一絲未動的糕點。

“我也沒吃飽，正好'說完郭老大與吳作為就走到了其他桌子。

家窮時一個糖葫蘆都可以開心的笑一天，而富裕之人，再美味的糖葫蘆也不會吸引他的味蕾。

聽到旁邊指指點點發出聲音的人們，王不死很想捂臉，這是不是太丟人了，慶幸的是幾位同僚進食的速度比較快，在眾位官員到齊之前就填飽了肚子，並塞滿了自己的口袋。

演武場上坐滿了官員，很明顯這早的來打卡上班很多人都不適應，眼神恍惚，無精打采，如果不是坐著，估計都會有人摔倒。

王不死特地看了看同為武官的熊英雄，眼皮耷拉著，不停的喝著水緩解自己的睏意，可能大概也許他昨天晚上加班了吧。

人員到齊，衙役跑到前堂，不大一會林守矩就走了出來，與昨日的打扮無異，不過仔細看，他應該修了鬍子。

林守矩坐定，眾位官員紛紛行禮。

林守矩擺擺手，示意大家免禮“各位大人請起”。

林守矩喝了一口茶，見眾人坐定，於是緩緩開口，“各位大人，承蒙當今聖上厚愛，委任本官代理松江知府，定不辜負當今聖上囑託，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然我松江府衙門眾多，官員的能力參差不齊，而所僱傭的那些零時工也多為大字不識之人，為了不打折扣的落實朝廷的規章制度，我松江府上下官員必須統一思想，勁往一處使，思想上鑑定，行動才會有效”

看了看下面官員的反應，都在認真聆聽，林守矩很滿意，“為此本官決定，每天上午抽出一個時辰對各位大人進行思想培訓”。

“思想教育”?聽到新鮮名詞，眾位官員都有些不理解。

沒有讓大家多等，林守矩繼續說道“天地君親師，今天我們就講一講忠君的重要性，一片忠心涵國史,桑田雖跡迥謨看。沒有當今聖上就沒有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當今聖上乃上天之子，是天神拍下來拯救我大明帝國百姓的，，，，，”。

洋洋灑灑的五千字忠君論述吹倒了下面一半的人。

國富而貧治，民愚則易制，不讓百姓有錢，不能開啟民智，這是君主控制百姓的常用手段，而顯然這種方式已經落伍，難以在大明帝國實行，於是思想教育變成了主要手段。

兩輩子最討厭這種毫無意義的洗腦教育，王不死也是腦袋不停的點頭。

好在林守矩的準備時間比較短，脫稿發言五千字已經是極限，只能是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自己鏗鏘有力的發言。

眾人紛紛機械式的鼓掌。

“各位大人，今日官員忠君的論述就到此為止，”說了這麼多，林守矩也有些口渴，喝了一杯溫茶，“明日咱們討論的的主題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好了，今日的會議到此結束，明日還希望各位大人都不要缺席會議。本官會不定時點名，無故缺席的本官定當不饒，如身體不適可帶著藥不死藥神醫的診斷方子找本官請假”。

雖然在座的大部分官員平時的工作也都是坐著喝茶，在哪裡喝茶都一樣，不過耳邊嗡嗡嗡的也會影響茗茶的口味，已經有很多官員打算缺席明天的培訓，也有官員想到了請病假，不過，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獵槍，林守矩早就堵死了他們的後路。

無法，眾位官員只能是紛紛表示，能夠聆聽狀元的教誨，實乃三生有幸，缺席，這是不可能的。

大家如此給面子，林守矩也很開心，“各位大人事務繁忙，本官就不留各位吃午餐了，還是早點回去工作”。

走出知府衙門，王不死牽著自己的馬，坐在吳作為身邊，馬上就飯點了，領導在身邊，王不死只好大方的請客。

一間普通的酒館，擔心御史彈劾錦衣衛工作時間飲酒，吳作為果斷拒絕了王不死請大家喝酒的美意，不過美食接受了。

四個人面前擺了整整十道菜，有雞有肉也有魚。

“吳大人，咱們這位知府大人挺喜歡開會的啊，竟然每天上午都組織學習”。王不死滿腹牢騷。

工作是幹出來的，不是開會開出來的，王大聖人的知行合一還沒有在大明帝國普及啊。

“上面下來的官員都這樣”，吳作為說道。

“王兄弟，你有所不知"郭老大撕下一條雞腿，開口為王不死解惑“，根據哥哥我多年經驗，喜歡開會的官都是想往上爬的，這樣的人對百姓無益，但也不會禍害百姓，而那些對手下官員從不過問的官員也是向想上爬，但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斂財，對百姓危害極大”。

“郭大哥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每天都要開會，哪裡還有時間幹工作，”。

雖然上輩子的人也喜歡開會，可是也不會每天都有啊。而且也是可以請假的，姨媽來了，姨夫來了都是可以准假的。

看了看王不死，吳作為感覺自己的這位兄弟腦袋有些不靈光，“兄弟，你想多了，就算知府大人不開會，這些時間他們也不會在工作，為大明帝國百姓服務也只是喊喊口號而已。”

“不想著為百姓做實事，他們上班幹什麼”？

“喝茶看書，或者下棋鬥地主”。

“上班時間摸魚，他們對得起上繳賦稅的大明帝國百姓，百姓的糧食還不如餵狗呢”。

“咳咳，他們還不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