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逼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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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豪門恩怨被搬上了熒幕，讓普通百姓知道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血腥殘忍的一面，然而失敗者雖然會失去財富地位，但往往不會丟掉性命，不過有很多爭鬥是要見血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世上尊貴唯一龍，龍入天則為龍，落了地只有死”。

聽到朱熹蓉有血腥味的話，朱悟螚感覺有點發冷，”姑姑您是何意”？

“老四，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你要懂，你得到了東西就要失去一些東西。”

“姑姑，侄兒不是很懂”，並不是所有的皇家人都早熟，小小年紀就體會到宮中人的炎涼與冷暖，以及那富麗堂皇宮殿下的累累白骨。

朱熹蓉沒有繼續打啞謎，直言道“天潢貴胄自然尊貴，享受榮華，然而也會失去太多的東西，例如親情，”

在溫室裡長得的朱悟螚，母親又是一個與世無爭的皇后，而那些教書先生也不會講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對於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朱悟螚從沒有感受。

見朱悟螚還有些明白，朱熹蓉沒有孺子不可教的感悟，而是繼續“聖上年事已高，而太子之位遲遲不落，四皇子殿下就沒有想法”？

“原來是這事啊，姑姑你過於操心了，父皇春秋鼎盛，再活十年八年不成問題，立不立太子無關緊要，”

“人吃五穀雜糧，豈能決定生老病死，誰又能知道明天，意外什麼時候來臨，”見朱悟螚陷入思考，朱熹蓉又繼續道，“聖上有兩子，太子之位也只會在你與三皇子悟鴴兩人中產生”。

朱熹洛育有四子，依照祖制，大皇子首先被立為太子，然而估計是時辰不對，或者是大皇子的接旨的姿勢不對，在大皇子被立為太子的第二天，在一次與倭寇作戰中，坐下馬受驚，大皇子跌下馬被馬踩住了命根子，最後不治而亡。

大明帝國初建，沒有了戰爭，也不用騎馬上戰場，於是朱熹洛覺得是時候立太子了，於是乎二皇子有幸成為人選，然而不幸的是二皇子被立為太子的當天夜裡，與宮中的幾位女婢歡好，估計是用力不適度，又或者是女婢的姿勢不對，結果二皇子殿下馬上風，御醫救治不及時，二皇子含恨而亡。

雖然兩王不相見那是封建迷信，但四個兒子死了兩個，為了避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第三次發生，朱熹洛也是放棄了設立太子的想法，不到自己感到命不久矣絕不提設立太子之事，曾經有幾位想要擁立之功的大臣請求聖上設立太子，結果捱了廷仗，大明帝國的那些臣子沒有前民大臣那麼的執著，也不會為了立太子之事以死相逼，最後立太子的聲音也就小了。

而朱熹蓉今日今日提出，自然有她的想法。

“四皇子殿下仁厚，再加上皇后娘娘的關係，幾位國公以及一些六部官員對殿下甚是喜愛，”

“姑姑，太子之位，侄兒不感興趣”。朱悟螚打斷了朱熹蓉的話，臉上有著不願意面對的痛苦。

雖然朱悟螚不願，但朱熹蓉也沒有放棄，“就算殿下無意與太子之位，可是那幫支援您的大臣該當如何，三皇子生性殘暴，每日清晨都有無辜宮女從三皇子殿下宮中抬出，丟到城外，如若三皇子繼承大統，他會放過殿下您，會放過那些支援您的大臣，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他會讓這些危險存在”

“雖然三哥對待下人比較殘忍，但我畢竟是他的親弟弟，虎豹尚有舔犢之情，三哥應該不會那樣對待我的”。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朱悟螚不相信自己的親人會為了權力，不顧親情。

他相信星星會說話，石頭會開花，穿過夏日的驕陽欄和冬天的風雪之後，也許朱熹洛才會懂得夏日的殘酷與冬季的冷。

親愛的少年，生活就像夏日的柑橘樹，掛著青皮的果，甜是一定的，但也會有苦。

“天下與親情孰輕孰重”？睡夢中的人沒有睡醒，你說的再多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朱熹蓉不再相勸，“老四，總有一天你會長大，星星發光是為了讓每個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星星，同樣也讓自己在摧璀璨的星光下，看清所有人，”

“姑姑，你放心，就算我長大了，依然還是那個老四，那個朱悟螚，皇位什麼的我不在乎”。

星河在上，波光在下，朱熹蓉微笑不語，也許過不了多久朱悟螚就會改變自己不成熟的想法。

“姑姑會等著你長大的”。

什麼是玫瑰，為了被斬首而成長出的頭顱，什麼是雨，從烏雲的列車下來的最後一位旅客。什麼是權力，無數屍首堆積出來的高人一等。

冬日的夜來的總是那麼的早一些，為活下去奔波的百姓也許這個時候很多人已經進入夢想，而為了自己活的好一些的人還在努力著。

一間茶館，樸素的門匾，有了味道的桌椅板凳，也許是沒有客人，也許是冬日的茶水暖不了零度以下的心。

茶館的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茶館的兩位老闆，吃瓜群眾甲與吃瓜群眾乙正坐在櫃檯後，清算著一天的營業額，而在門的兩側卻站著兩位帶刀的侍衛，大半夜的身懷利器，不是官就是匪，不過看到兩位老闆面色無波，習以為常，應該不是壞人。

畢竟生意冷清，很快賬目就核算清楚，走出櫃檯，吃瓜群眾甲招呼道“阿大，阿二，別站著了，怪冷的，過來喝杯酒暖暖身子”。

“不喝，你家的酒摻水太多，”阿大阿二拒絕。

好吧，茶館不僅僅賣茶，也賣酒，就像洗腳店不僅僅可以洗腳一樣。

“你小子懂什麼，哪家酒館不是這樣，酒不摻水，茶館早就關門大吉了，”

“是的，你說的很有道理，人家是酒裡摻水，而你是水裡摻酒啊'阿大阿二吐槽。

作為定國公宋錢的貼身侍衛，阿大阿二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有原因的。

上了二樓，很明顯值守計程車卒多了很多。

一間茶室內，幾位朝中重臣端坐其中。

有鎮國公錢宋，有定國公宋錢，自然也有英國公張驢子，還有郝連德，這位大明帝國最後一位太監，不過一位的出現卻讓眾位有些驚奇。

“妹妹，今日你怎麼來了”？張驢子問道，雖然有些人可以隨便，可以用粗魯的方式問候，包括宋錢與錢宋，但對待面前的這位，張驢子還是很尊重的，畢竟她是大明帝國的穆桂英，秦良玉。

“心情不好，聽郝連哥哥說幾位今晚有聚會，因此就不請自來了，”來人自然是朱熹蓉。

有些事情總想著明天會好一些，但明天變成了今天變成了前天，自己想要的改變卻還沒有來，朱熹蓉也有些等不下去來了，畢竟自己付出了青春年華，誰也不想在自己閉眼之前看到它支離破碎，最後轟然倒塌。

心情不好何止朱熹蓉，畢竟大家也是為了大明帝國增磚添瓦的人，誰想看到自己的付出付之東流。

喝了一口酒，從議會結束到現在，鎮國公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屍體堆砌的高牆，現在卻是滿院雜草，無人修繕”。

“主人太懶，又害怕他人修剪，奪了他的院子，呵呵，”宋錢的心情也不好，“兵部，兵部，哪裡有兵，哪裡有值得信任的兵”

畢竟是讀過書的，宋錢和錢宋說話還有所顧忌，有所遮掩，然而張驢子也沒有那麼多的考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朝廷到了如此地步，我等依然願意用性命去守候，然聖上防範我等甚於倭寇，這不是笑話嘛”！

“聖上的猜忌之心是重了一些”作為皇帝的家奴，這話郝連德很不應該說，然而失望太大，也就沒有了約束。

“小小倭寇，竟然如此囂張，然大明帝國卻無可戰之兵，可用之臣，想想我泱泱華夏何至如此”，一杯沒有摻水的烈酒入口，辛辣的感覺讓朱熹蓉眼角有了淚。

“亂世的寵兒，和平時的棄兒，然而現在正是國家危難之時，我們可愛計程車卒卻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無護身之甲，無可用之器，無養家之資’。

“我不願你在我近前盡孝，只願你在民族上盡忠，國難當頭，倭寇猙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本欲服役，奈過年齡，幸吾有子，自覺請纓，賜旗一面，時刻隨身，傷時拭血，死後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每每想到士卒家人的大義，老夫都是忍不住思考，他們的犧牲是否值得，”。說道動情處，鐵血硬漢張驢子也是滿臉淚痕。

“在戰爭中，官員提供武器，富人提供糧草，窮人提供士卒，戰爭結束，官員坐穩江山，富人獲得更多的財富，而窮人卻在尋找孩子的墳墓，為了大明帝國，閔國公王守義家破人亡，親屬盡數死亡殆盡，老夫與張驢子更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而定國公更是傷了身子，絕了子孫，可是現在想一想，真的不值”。

山河平靜遼闊，無一點貪嗔痴愛，只要我們匆匆忙忙，一直走在路上。

“妻為夫助，妻不賢，夫則休之。夫為妻綱，夫不正，妻可改嫁。子為父望，子不正，大義滅親。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奔他鄉。國為民綱，國不正，民起攻之。君為臣綱，君不正，臣投他國。”也許是心情不好容易醉，也許是酒量不大容易醉，朱熹蓉口中呢喃，

聽到朱熹蓉大逆不道的話，幾位朝中重臣都是止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朱熹蓉可是當今聖上的義妹，哪曾想她會說出這樣的言論。

也許是不怕死，也許是不會死，只聽朱熹蓉繼續“今日四皇子去了我的小院，”

朱熹蓉與四皇子走得很近，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我跟他說，聖上年事已高，大明帝國的未來應該落在你的身上”。

很明顯這是殺頭抄家的大罪，但幾位大人都不會如此想，也不會想著去告密，只要經歷過才會珍惜現在，為了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未來，他們願意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當然也包括其他人的生命。

高歌誰和餘？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美麗的聲音中誰都不想聽到豬狗的雜音，味美的湯中誰都不想看到老鼠屎。

“四皇子殿下怎麼說”？錢宋急忙詢問。

“哎”朱熹蓉一聲嘆息，“四皇子太過仁慈了，”

聽到這個結果，眾人都有些失望。

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也許此刻大家都後悔了當初的選擇。

好花難種不長開，少年易過不重來，有些事情總是難以回到從前。

“三皇子呢'郝連德問道。

“三皇子與那些只知誇誇其談的文官走得太近，不是可造之材”。鎮國公評價道。

“生性殘暴之人，狡兔死，他會放過有威脅的狗，過河拆橋的事情四皇子殿下幹不出，但三皇子肯定會”。想一想朱悟鴴對待身邊人的態度，張驢子覺得，三皇子不是好伺候的主人。

“盛唐姓李，兩宋姓趙，大明帝國為什麼必須姓朱”，宋錢一言既出，原本就比較安靜的茶室變得落針可聞。

如果這話傳出去，定國公家的一條狗都會跟著宋錢一起投胎，好在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己人，

“不破不立，宋家哥哥說的有道理”。朱熹蓉認可定國公的話。

“還沒有到那一步，大明帝國初建，經不起如此折騰”，錢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四皇子殿下終歸是要長大的，生活的殘酷他會體會到，”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幾位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