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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消消氣。」杜愚策鹿飛來,透過契約勸說著至聖大人。
然而,天青瓷依舊踏在水幕上,腳爪死死攥著寒湖劍柄。
不僅如此,她還垂下龍首,似是在逼問著什麼。
「奈~」白玉京渺小的身影,於宏偉龍舟、劍身側方掠過,來到了劍柄旁。
「青瓷?」杜愚翻身下鹿,雙手按在一根冰涼的爪趾上,仰望著巨大龍首。
「嘶....伴著淺淺龍吟聲,偌大龍爪終於鬆開,緩緩挪向一側。
「奈~」白玉京趕忙躲閃,從龍爪趾縫中竄了出去,也落在了杜愚身側。
杜愚心中鬆了口氣,一手拍了拍寒湖劍柄:「抱歉啊,劍聖,她的脾氣不太好。」
寒湖劍:「……」
杜愚一手撫摸著冰涼的劍柄,只是他那小小的人族手掌,與劍柄的規格相當不匹配。
就像是在摸一塊巨石。
「你沒事吧?」杜愚關切道。
終於,一絲寒霧帶著絲絲兵魄,繚繞杜愚周遭:「方才妖聖所言,你此次前來,還要化解些恩怨?」
「啊.....杜愚拖出了長音,心中也暗道糟糕。
他剛才制止天青瓷,是想讓她別下死手。
聽這意思,天青瓷剛才把人家踩在腳底下,然後說要化解恩怨?
你這也太以德服人了吧!
無奈之下,杜愚硬著頭皮說道:「當初我師兄要突破晉級、迎接天罰,在這裡尋求你的庇護來著。
寒湖劍心中有些疑惑,畢竟在它庇護下突破晉級的人族,數不勝數。
「付師兄沒有騙你。」杜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是真的是水木雙修,有極大機率引來水屬天罰。
只是天威難測,最終來了個雷屬天罰讓劍聖您的期待落空,也受了不少委屈。
寒湖劍心中恍然,終於知道杜愚說的是誰了!
杜愚沒再開口,而是用妖魄傳遞心念:「付師兄想要親自登門道歉來著,但是出了些狀況。
因為天罰之事曾引起了你的不滿,所以大夏書屋給他下了禁令,禁止他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來,也是替他來為你道歉的。
杜愚之所以選擇妖魄,自然是想要讓寒湖劍感受到自己的真誠與歉意。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在迷濛白霧繚繞之下,寒湖劍對杜愚的心態,感知得尤為清晰。
不可否認的是,杜愚此時此刻的道歉,遠比開戰之前、直接表述歉意要有價值得多。
寒湖劍沉默良久,深深的嘆了口氣:」人族,你有著高尚的品質。」
杜愚心中一怔:」嗯?」
寒湖劍:「寒湖自愧不如。」
「這....」杜愚有些摸不著頭腦。
「哼。」天青瓷卻是一聲冷哼,妖魄出現在杜愚身側。
自稱「寒湖」了?
不叫「本聖」了?
天青瓷抬起手掌,輕輕撫摸著白玉京的臉頰,內心也漸漸安寧了下來。
寒湖劍:「你的妖獸,有著無與倫比的實力。
而你的內心依舊謙和,態度誠懇,向寒湖表達歉意。」
「太好了!」杜愚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兵聖和至聖都嚇了一跳。
杜愚趕忙道:「天青瓷說這話的時機不太對。
我就是怕你誤會,誤以為我們用武力使你屈從。其實切磋比斗的事兒和道歉的事兒,一碼歸一碼。
寒湖劍:「嗯...如你所言,天威難測,況且我上次也已經施以懲戒。
此事,便罷了。」
「好,劍聖大人果然寬宏大量!」杜愚立即道,「一會兒我就跟書屋說,讓他們取消付師兄的禁令。
然後讓付師兄親自登門致歉。
寒湖劍:「不用了,此事就此為止。」
」那哪能行。」杜愚拍了拍劍柄,「自上次一別,付師兄進步神速,實力大增!
他已是御妖將.小成期了,更有上古靈器加身。
屆時,讓他來為你吹上一曲,說不定你還能看上他,和付師兄結下一段善緣!
寒湖劍:「.....」
杜愚卻是坦坦蕩蕩,笑容滿面。
劍柄上的冰藍寶珠,忽然輕輕閃爍。
天青瓷一雙狹長美目稍稍眯起,身軀忽然透過杜愚的身體,攔在了他的身前。
只見寶珠之上,一陣水妖息湧動。
緊接著,一名陌生男子出現其上。
」沒事的,青瓷,我和寒湖劍聊一聊。」杜愚小聲說著。
天青瓷靜靜打量了男子一眼,裙襬無風自動、身影也悄然退去。
水霧男子時隱時現,再次拼湊時,已經站在了杜愚身前:「你想讓寒湖擇主?」
杜愚望著眼前的人影輪廓,只能勉強認出是男性,根本看不清其面容。
也許,這就是寒湖劍心目中,昔日裡的主人形象。
畢竟寒湖劍在隕落之前,還未修煉出兵魄,思維和靈智有所欠缺,也就不知曉其主人的具體樣貌。
杜愚點了點頭:「是的,我與付師兄師出同門,也出生入死了好幾遭。
我們面對的挑戰越來越多,面對的敵人也越來越強。
若是有劍聖您的幫襯,付師兄也能最大程度發揮實力。」
水霧男子望向杜愚身後,那輕撫鹿首的絕美身影:「此聖遠超尋常妖聖。
對你等而言,這世上還有挑戰?」
「有,而且有很多。」杜愚重重點頭,「劍聖,您在這裡駐留了太久,不知曉外界變化。
今日的大夏並不安穩,上古靈器紛紛現世,也有無底文明虎視眈眈。
同樣,還有像青瓷這樣至聖級別的妖獸,等著我們去征服。」
水霧男子:「至聖。」
「是的。」杜愚點了點頭,「比妖聖更高一級別,我們稱之為至聖。
寒湖劍望著青瓷的身影,又頗為人性化的抬起頭,看了看遮天蔽日的巨型龍首。
緩緩的,寒湖劍詢問道:「我等妖兵,是否能求得至聖級別?
杜愚歉意道:「抱歉,我並不清楚。
「嗯。」水霧男子望著龍首,感受著至聖的強大,關於剛剛一戰,他的確輸得心服口服。
杜愚身後,天青瓷不禁微微挑眉。
她察覺到了寒湖劍那漸漸躁動起來的心。
那是一顆追求強大實力的心!
不甘、不服,以及深深的執念。
仔細感察著這一切,天青瓷反倒有些疑惑了。
她忽然意識到,寒湖劍並不是在針對她。
這一股深深的執念,顯然不是一次戰鬥就能培養出來的!
如此情緒,恐怕已經淤積了不知多少載......
驀的,天青瓷恍然大悟!
三個大字:山火刀!
「至聖,至聖。」水霧男子依舊望著龍首,暗暗呢喃。
下一刻,水霧男子轉頭看向杜愚:「若我追隨你,陪你等出生入死、效犬馬之勞....
可否指點寒湖一二?」
「
當然。」杜愚果斷點頭,心裡也是犯起了嘀咕。
聖品妖兵,還有再精進一步的可能性麼?
嗯...回去之後,得跟燼之箭、山火刀之流,好好聊上一聊。
但總的來說,杜愚心中還是持悲觀態度的。
畢竟妖獸與妖兵,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有著質的差別。
杜愚闇暗思索之際,只感覺眼前一花。
水霧男子似古代將領一般,半跪在地、抱拳拱手:「寒湖願追隨左右.....」
「誒,別別別!」杜愚趕忙伸手去扶。
霧男子倒不是兵魄,而是元素具象化的妖劍法陣,所以對方是有實體的。
然而以杜愚的力氣,根本扶不起來兵聖大人!
好在天青瓷遮天蔽日,再加上週圍沒什麼人,所以無人見到這一幕。
堂堂聖級妖兵,去跪一個小小人族....這個世界真的是太魔幻了。
當然了,若是杜愚身後站著至聖.天青瓷,這一切似乎就合理很多了?
好說歹說,水霧男子終於起來了。
而杜愚已經徹底懵了。
我是來給付師兄道歉的,
也是來給付師兄牽線搭橋的。
怎麼牽著牽著,把寒湖劍牽到我自己手裡來啦?
好傢伙~
我是純火呀!
而且我還不是用劍的。
可憐的付師兄,好不容易有機會配一把聖兵,結果還算是本王借給他用的~
日後,拿著本王御賜的寶劍,那付姓弟子若是聽話,還則罷了。
若是敢有二心,本王一聲令下,寒湖劍反手就把付師兄給斬了....
呃...這是什麼神仙劇本?
杜愚面色怪異,拋開了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轉移話題道:「劍聖,我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
水霧男子:「稱我寒湖即可。」
‘好的,寒湖。」杜愚轉身招了招手,「來,青瓷。
天青瓷上前兩步,白玉京也追隨而來。杜愚適時的收起小白,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異樣。
他笑道:「不打不相識嘛,你們倆只是切磋而已,都別生氣啦!以後咱都是隊友。
天青瓷輕輕頷首。
寒湖劍則是悄悄觀察著至聖青瓷對待杜愚的態度。
戰鬥時,她便口稱「我主」,此刻也是尤為聽勸。
杜愚這個小小人族,到底有什麼魔力呢?
杜愚繼續說著:「對於水系妖技,我和青瓷尋不到合適的生靈探討一二,所以才來尋你的。
寒湖:」妖技?」
」是啊。」提起這個,杜愚也有些無奈,「如我剛才所言,青瓷是至聖,比聖級更高的級別。
但她的妖技,依舊停留在妖聖級別的強度,難以精進。
寒湖:「……」
還要精進?
已經強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要精進?!
另外,你找我精進,你們....
也難怪寒湖劍心中腹誹。
對於水系生靈而言,天青瓷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在杜愚心目中,上古牛牛.夔醜對陣天青瓷時,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而天青瓷對陣水系生靈時,同樣如此。
一切以水為承載形式的妖技,都無法傷害天青瓷分毫。
就比如說剛剛寒湖劍甩出的劍浪,那兩條水龍就被天青瓷吸收的一乾二淨。
再比如說寒湖劍.劍氣。
本該能冰封萬物的
迷濛白霧,也被天青瓷淨化得徹徹底底。
寒湖劍用盡了渾身解數,卻是換來了全方位、無死角的剋制與碾壓。
再戰,寒湖劍就只剩下最後的殺手鐧了。
然而在雲水謠+海宴清面前,寒湖劍甚至不確定,自己的殺手鐧是否會生效。
「隨便說點什麼。」天青瓷佇立在杜愚身旁,負手而立。
寒湖沉吟片刻,開口道:「以我自身而言,水系妖技分為三種形態:氣,水與冰。」
天青瓷輕輕頷首,想到了迷濛寒霧,也想到了凍結的冰晶波濤。
寒湖:「剛剛一戰,寒湖未見你施展的妖技,有任何形態上的變化。
除此之外,寒湖不敢妄言其他了。」
「倒也是個思路。」杜愚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暗嘆息:萬物生靈的妖技不同,施展方式是不一樣的。
天青瓷的各大妖技,未必就需要改變承載形態、才能進階更高品質。
不過話說回來,能多一個思路,試一試也是好的。
「你們倆先聊,也別說什麼不敢妄言,探討就是了。」
杜愚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了手機,邁步走向了一旁:「我把付師兄叫進來。
寒湖,我就說是你叫的了啊。
寒湖:是。
很快,電話接通,那邊也傳來了葉凌宇的聲音:「寒湖劍妖靈異境也是好的。
「你們倆先聊,也別說什麼不敢妄言,探討就是了。」
杜愚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了手機,邁步走向了一旁:「我把付師兄叫進來。
寒湖,我就說是你叫的了啊。
寒湖:是。
很快,電話接通,那邊也傳來了葉凌宇的聲音:「寒湖劍妖靈異境-大夏書屋。
杜愚:「葉哥,是我,杜愚。
葉凌宇心中一愣:「啊?你挑戰完了?
杜愚:「嗯,差不多吧。
我已經和寒湖劍道完歉了,誤會也已經解除了,寒湖劍讓付師兄進來。
杜愚如此話語,直接把葉凌宇的CPU燒了!
只聽葉凌宇說話斷斷續續:「啊?你...啊?,
杜愚:「真的呀,要不我讓寒湖劍接電話,讓他跟你說?「
葉凌宇:???
讓..寒湖劍接電話?
這種話,你是怎麼說得出口的呀!咱倆說的是一個東西嗎?!
13:28廈夏書屋。
杜愚:「葉哥,是我,杜愚。
葉凌宇心中一愣:「啊?你挑戰完了?
杜愚:「嗯,差不多吧。
我已經和寒湖劍道完歉了,誤會也已經解除了,寒湖劍讓付師兄進來。
杜愚如此話語,直接把葉凌宇的CPU燒了!
只聽葉凌宇說話斷斷續續:「啊?你...啊?,
杜愚:「真的呀,要不我讓寒湖劍接電話,讓他跟你說?「
葉凌宇:???
讓..寒湖劍接電話?
這種話,你是怎麼說得出口的呀!咱倆說的是一個東西嗎?!
杜愚小聲道:「葉哥?」
葉凌宇都快哭了:「別!你別叫我哥!你是我哥!
我可接不起寒湖劍的電話。
我這就向上級彙報,你讓寒湖劍稍等一會兒啊。」
不著急,寒湖劍狀態很平穩,放心吧。」杜愚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我也得在這待一陣,不著急。」
後方不遠處,只見寒湖和青瓷相視而立、無聲探
討著什麼,畫面很是和諧。
「好..好的。」葉凌宇懵懵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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