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煉丹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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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

崔管事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譁然。

陳老丹師！陳老丹師居然要親自過來主持今天的考核，那可是二階煉丹師啊，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蘇牧也是有些詫異，陳老丹師幾乎可以算得上陳家的頂樑柱，地位等同陳家家主，加入陳氏丹館三年，蘇牧都沒見過其一次。

今天，居然會跑來主持他們這些煉丹學徒的考核，這可真是稀奇事。

其實不止是他們，就連崔管事也很不解，不過既然上面這麼安排了，他也只能照做，也許人家陳老丹師，就是興致來了，突然想來看看呢。

崔管事沒有多想，看著喧譁的眾人，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安靜，在場眾人便安靜下來，不再議論，但心中仍舊激動不已。

甚至有不少人已經在暗暗鉚勁，發誓待會要好好表現，這可是二階煉丹師，要是能被對方看上，哪怕只是誇讚一句，也足夠吹噓好久了。

時間就在這般等待中流逝，又過了約麼一刻鐘，陳老丹師才姍姍來遲。

崔管事立刻迎了上去，彎腰鞠躬，態度極為恭敬的高呼道：“小人崔文奇，丹鋪管事，恭迎陳老丹師！”

“恭迎陳老丹師！”眾人見狀，也跟著一同行禮。

蘇牧混在人群之中，悄悄抬眼打量，陳老丹師是一名面容頗為慈和的老者，身形乾瘦，一頭花白的頭髮紮成辮子攏在腦後，梳理的一絲不苟，顯得精神爍爍。

其揹著雙手，穿著一襲白色煉丹師長袍，長袍背面是一個黑白相間陰陽太極圖案，正面心口處則有著一個煉丹爐標誌，整個人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完美符合蘇牧心中世外高人的形象。

其身後一左一右還跟著兩名護衛，都是身形精瘦的漢子，煉氣八層修為。

面對眾人的迎接，陳老丹師笑著點了點頭，溫和道：“不用拘禮，老頭子不喜歡這些排場，往日如何，現在也一樣就行。”

“是，陳老您坐。”聽到這樣，崔管事明顯鬆了口氣，但仍舊小心翼翼，引著陳老丹師來到早就準備好的紫檀木座椅上坐下，又奉上香茶。

縱觀全場，也只有陳老一人有資格坐著，兩名護衛一左一右站在其身後守衛，崔管事則矗立一旁，隨時聽候吩咐。

陳老坐下之後，端起茶杯，用杯蓋撫了撫茶水，吹涼一些，淺飲一口後這才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陳老您看，要現在開始考核嗎？”崔管事立即低頭，恭敬應答。

“嗯，開始吧，看看今年有沒有什麼好苗子。”陳老將茶杯放下，點了點頭。

聞言，崔管事立即吩咐，早便守在一旁的護衛們，頓時將一個個煉丹爐，包括藥材搬運了過來，三米間隔，依次擺放。

“所有人聽著，考核開始。”

隨著崔管事一聲令下，一眾煉丹學徒們，立即盤膝而坐，整理藥材，生火，溫爐，開始煉丹。

陳老丹師的目光也是掃了過來，將注意力集中在一群煉丹學徒身上。

這個時候，就看出眾人心理素質的不同了。

煉丹這種事情，最忌諱被打擾，一般都是在安靜的室內，如今處在室外露天煉丹，本就增加了難度，更何況還有一個二階煉丹師注視著，更是給了眾人極大的心理壓力。

有些人著急之下，手忙腳亂，笨拙的樣子，明顯已經被打亂了節奏，還沒開始，便已經註定了失敗。

只有少部分人早就在調節狀態，深吸幾口氣，穩定住情緒之後，便有條不紊的開始煉製，只是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依舊能看出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蘇牧其實也有些緊張，雖然以他如今的煉丹技術，透過這考核不在話下。

但這種情況就像是前世的考試一樣，還是相當於極為重要的高考，不管是學渣還是學霸，總歸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感受到了自己的這種狀態，蘇牧沒有急著煉製，微微閉上雙眼，儘量放空自己，凝神了幾分鐘，等到心緒平靜之後，才不急不緩的生火，起爐。

這般淡然的表現，吸引了陳老丹師的注意，他的目光投在蘇牧身上，暗暗點頭。

“不錯，不為外物所擾，能夠在眾人爭先恐後的情況下，依舊保持平常心，不隨大流，這小子心性不錯，他叫什麼名字？”

陳老丹師面露讚賞，開口詢問，一旁的崔管事循著其目光看去，發現竟然是說蘇牧，當下也是一驚。

想到之前蘇牧信誓旦旦的說能夠煉製中品丹藥，此刻又表現出眾，也是極為稀奇，莫非，這小子真的成竹在胸？

心中這般想著，崔管事也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回陳老話，這人名叫蘇牧，是棚戶區的一名散修，三年前加入丹館的。”

“三年前？”陳老眉頭一皺，如此說來，豈不是前兩次都沒有透過考核？但依這年輕人的表現來看，不該如此啊。

心中疑惑，但陳老也沒有再多問，只是對蘇牧越發好奇了些，注意力在全場巡視的時候，也在蘇牧身上多有停頓。

很快，所有人都進入了煉丹狀態，起火，溫爐，煉化藥材，這些都是基本流程，大家操作的都很熟練，看不出來什麼。

直到分離雜質，融合藥液這一步，眾人的差距便開始體現出來了。

用靈力分離藥液中的雜質，留下精華，這是煉丹中最重要的一個步驟。

要是雜質沒有完全分離出來，會影響最後成丹的質量，直接影響到最後煉出的丹藥品級。

而若是分離的太多，將藥液和雜質一同抽離，則會導致剩下藥液太少，影響成丹的數量。

比如一爐丹藥一般是十顆，若是藥液太少，則會出現只凝丹九顆或是八顆的情況，這自然也算是比較大的失誤。

所以分離雜質是一個精細活，尤其是隔著煉丹爐使用靈力操縱，更是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以及對神識精準的把控。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炸響，所有人都不禁心絃一顫，分心看去，就見到一人面前的煉丹爐猛地一震。

爐蓋高高彈起，又重重落下，發出嘭的一聲，隨即便是一陣黑煙冒出，明顯是煉製失敗了。

蘇牧眼角餘光撇過去，頓時樂了，煉丹失敗的人正是趙虎。

之前還極為囂張的在蘇牧面前嘲諷，沒想到如今會第一個煉製失敗，當眾出糗，這丟人可是丟大了。

趙虎面色鐵青，臉色極為難看，他的煉丹水平一直不怎麼樣，也就比原來的蘇牧好上那麼一點，在這陳氏丹館之中，同樣屬於吊車尾的水平。

為了找點存在感，才會一直欺辱蘇牧，卻沒想到，如今蘇牧沒有煉製失敗，他反倒是第一個失敗了，成了眾目睽睽之下的顯眼包。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之前為了表現一番，特意挑選了最前排的位置，幾乎就在陳老眼皮子底下，這一下，可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陳老看著煉丹失敗的趙虎，也是暗自搖頭，煉丹手法生疏，藥材處理粗糙，火候把控也是一塌糊塗，剛才融合藥液的時候更是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這般煉丹水平，簡直一無是處。

陳老心中已經給趙虎打上一個大大的X號，趙虎明顯也是注意到了陳老的神情，心頭頓時咯噔一下，面色慘白！

恰好在此時，隨著一陣輕微的嗡鳴聲響起，嫋嫋丹香飄飛而出，再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