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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你表兄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我們要相信他。”
“外面那些說你表兄不好的人,都是居心叵測,見不得你表兄好。”
“不必理會他們。”
葉景昭將湯藥遞給身後的紅棗,上前牽起趙綿綿的手。
輕聲安撫著。
趙綿綿抹了一把眼淚。
堅定地點點頭,鄭重道,“景昭姐姐說的對,綿綿要相信表兄。”
二人這才入了主屋。
一路上,葉景昭又過問了一下,這些日子,趙綿綿的功課同在書院裡的生活。
見她一切都好,總算安下心來。
雖說先前也打發人過來問過。
可到底比不得她當面來問。
一進屋,屋裡就瀰漫著濃濃的藥味,頓時叫人心下沉悶。
葉景昭吩咐丫鬟,將窗柩半開著,屋裡的空氣流通,才能讓病人有個更好的呼吸環境。
看著榻上一瞬間滄桑的婦人,葉景昭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穆大夫人趙氏正昏睡著,半點沒有因著屋內的動靜而睜開眼睛。
葉景昭上前,鼻尖一酸,到底有些難過。
丫鬟用溫水打溼了帕子,正要給穆大夫人趙氏擦臉。
她接過丫鬟的活計,坐在榻邊。
小心翼翼為穆大夫人趙氏擦拭著臉頰。
眼淚不知何時,從眼尾溢位。
見穆大夫人趙氏眼睛微微動了動,卻沒半點要睜開眸子的動靜。
她心中嘆息一聲。幫穆大夫人趙氏清理了臉上的汙漬。
她這才起身,尋了丫鬟來問。
這才得知,穆大夫人這一病,竟然有七日。
請的是城中頗有名氣的醫館裡的大夫來看診。
可這藥也喝了足足有七日,人倒是沒有瞧見一絲好轉的跡象,穆大夫人的精神頭,卻是每況愈下。
婆子丫鬟雖有心猜忌。
卻沒有法子出去查證。
因為自打穆大夫人趙氏病了,穆老夫人便不許她們院子的下人輕易出府。
先前,還是藉著趙綿綿每日去學堂的功夫,偷偷溜出去找人看過一次。
可大夫都說,藥渣並無異樣,是治寒症的良方。
尋了三家醫館,都說藥渣並無異樣。
這般下來,眾人只能猜想,定然是因為大公子的緣故。
穆大夫人這是心病。還需心藥醫。
葉景昭從婆子口中聽說了事情經過。
雖說聽著沒有什麼問題,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又問道,“每日都是誰在煎藥,又是誰送來給大夫人用藥的。”
雖然今日她瞧見趙綿綿端著藥來,可平日裡,趙綿綿要往玉明書院去,哪裡有功夫盯著這些。
“平日裡都是申嬤嬤一路親自煎藥,親自端了來。”
其中一個婆子回道。
“今日是因著老夫人請人將申婆子請了去,綿綿小姐今日才親自在一旁帶著人守著。”
“申婆子呢?”
葉景昭問起。
這申婆子是穆大夫人趙氏身邊極為忠心的婆子,不可能暗中背主。
不然,穆大夫人也不會這般信任申婆子。
回話的婆子彎著身子,瞧不見臉色。
支支吾吾,半晌不知如何回話。
趙綿綿輕輕扯了扯她得衣袖,葉景昭側目望去,見她這般,明白她定然有話要說。
便帶著趙綿綿去了裡間。
“景昭姐姐,申嬤嬤今日一早就被穆老夫人請了過去,到現下還沒回來,我打發人去尋,回話卻說,穆老夫人將申嬤嬤留下了。”
“屋裡的那個婆子,就是今日一早,穆老夫人送來的。”
趙綿綿一臉戒備,眼珠子轉了轉,抬手指了指屋外。
葉景昭當下就明白了了。
柔聲安撫道,“綿綿不用害怕,沒事兒的,有姐姐在。”
趙綿綿輕輕點了點頭。
葉景昭這才牽著趙綿綿出了裡間,見屋外方才回話的婆子還站在原地。
雖垂著頭,葉景昭如今細細瞧去,總能從那婆子身上,看出一絲不對勁的端倪。
她牽著趙綿綿坐下,看著那婆子,沉聲開口,“聽說你是穆老夫人今日才打發過來伺候的?”
那婆子緩緩抬頭,擠出一個笑容來。
只是眼中閃著一抹精明的光亮。
怎麼瞧,都不像是什麼好人。
那婆子行了一禮,這才答道,“回葉四小姐,老奴確實是今日才來的。”
“我們老夫人因著擔心大夫人的身子,這才打發了老奴過來。”
葉景昭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笑意。
穆老夫人這哪裡是盼著人好。
打發人過來,怕是想謀害穆大夫人趙氏才是真。
“那你叫什麼名字,平日裡都有哪些拿手的活計。”
葉景昭輕挑眉梢,睨著那婆子,問道。
那婆子身子一僵,許是沒有料到,葉景昭能問這些話來。
想了好半天,卻只能報出個名字來,“回葉四小姐,老奴姓薛。”
“老奴平日、平日……”
薛嬤嬤想了半晌,一時想不出來自己拿手什麼。
難不成說平日裡吃酒賭牌不成?
她在老夫人院裡,也是做了多年管事的婆子。
雖不比老夫人跟前兒得寵的那兩個婆子。
但也做了幾十年的管事。
平日裡,都是管著手底下的下人。
但若是回了拿手管事的活計,面前的這位葉四小姐定然要挑出錯處來。
“哦,看來薛嬤嬤是不會什麼拿手的活計。”
葉景昭一臉無奈,一攤手,看著屋內,又道,“想來,定然是穆老夫人糊塗了,這才打發了您過來伺候。”
“眼下,穆大人夫正病著,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薛嬤嬤早些回去,順道兒給穆老夫人回稟一聲,還是叫申嬤嬤早些回來才是。”
“這院兒裡,一時半刻,都離不得申嬤嬤。”
“想來,穆老夫人並不是存了要謀害兒媳的心思。”
葉景昭說完,給香月同香憫使了個眼色,示意二人將薛嬤嬤送回穆老夫人屋裡。
又看向平日伺候在穆大夫人趙氏跟前的丫鬟,道,“你去給我那兩個丫鬟帶帶路,也好早些將薛嬤嬤送回去。”
眾人應是,薛嬤嬤幾乎是三人一路推搡著出了院子。
趙綿綿頓時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戒備暫時鬆了一些。
她本就是因著姑母的緣故,客居在肅穆侯府。
說到底,還是罪臣家眷。
在侯府,不敢輕易得罪了誰,生怕給姑母帶來麻煩。
“葉四姑娘真是好大的牌面,如今都敢來我家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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