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貼符籙，聖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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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有一輛四獸車快速行駛而過。

姜唐扒開車簾子朝錢看去，看著那遠處的紅牆琉璃瓦，心頭忽而騰昇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裡，不會是……

“大爺，這是什麼地方啊？”姜唐問著趕車的車伕。

“小公子，此處乃是日下城，北域最繁華的大城之一。”車伕朗聲回答。

姜唐頷首。

他下山之後為了快些趕路，便咬牙花重金租了一輛靈獸車，叫車伕趕往最近的一座大城。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車伕趕著靈獸車來到城門口，將車子停罷，待姜唐離去後這才悠哉悠哉離開。

姜唐望著日下城中那最繁華的宮殿，越看越熟悉。

一經打聽，便曉得那宮殿名喚紫禁城，乃是前朝大清的皇都。天朝建立後定都中域長安，此處便沒落了下來。雖是沒落，卻仍是天下最最繁華熱鬧的大城之一。

真像。

姜唐無暇顧及這壯觀遼闊的前朝皇城美景，入城後立即四方尋找可以開店的地兒。

尋覓大半日，姜唐終於在一處衚衕裡找到了一間要盤出去的茶館鋪子。

同掌櫃的去衙門換了地契付了銀兩，姜唐又託茶店老闆尋來兩位身世乾淨的人做掌櫃和賬房先生。

這之後，姜唐又去了一趟市井，尋到人伢子買了幾個瞧著清秀能幹的小廝，又帶到自己買的院落，將鑰匙遞給掌櫃的，訓練一番言行舉止後，便開始著手準備開店。

閉關煉製了足夠半年量的丹藥，種植了諸多靈草靈藥，姜唐頂著一頭油膩膩的頭髮找來掌櫃的，賬房先生和幾個小廝。

同他們細細說了一番，姜唐問：“可還有不明的，大可問我。”

幾人搖搖頭，皆是心頭知得一清二楚。

姜唐便也不再多言，叮囑幾句，便早早叫他們回去歇息了。

待眾人離去，姜唐悄悄摸出一張符紙。

蘸了硃砂，姜唐閉目沉澱許久。

直至某一刻腦中靈光乍現，姜唐忽而睜眼，提起硃砂筆迅速落下，一氣呵成。

聽聞每一個人在拿到聖門符籙時，皆會心生感悟，寫出符籙。

是以，每一張聖門符籙都是不一樣的。

今朝，他的聖門符籙，成也！

看著這張醜到有若鬼畫符的符籙，姜唐默默放下硃砂筆。

他啊，果然不是一個適合提筆驚豔四方的料。

到底沒捨得扔，姜唐將這張符籙貼在正堂，而後回了屋子，開始繼續煉製丹藥。

翌日一早，清冷無人煙的衚衕內，因著一支舞獅隊的張羅打鼓聲，變得熱鬧起來。

無數路過的遊人紛紛止步，一道湧進這衚衕內，觀望那舞獅奏樂。

“各位貴客，走過路過，莫要錯過！瞧一瞧，望一望！今朝聖閣開門大吉，所賣丹藥，靈草，一律市面半價折算！”掌櫃的從聖閣走出，剪了紅花，四面迎笑，八方作揖。

遊人們聽得新奇。

不過，他們更加關注的，是那丹藥。

“你這丹藥，可有摻假？”其中一個人出口問道。

“這位貴人，您且瞧瞧，聖閣金牌旁頭，掛的乃是何家宗門？”面對這位客人的狐疑，掌櫃的渾不在意，指指頭上牌匾，笑眯眯道。

眾人一道朝上望過去。

偌大聖閣二字旁邊，有一道白色祥雲仙鶴印記。

若是再細看，便會發現那印記微微地閃爍著光芒。

“白色祥雲仙鶴……是仙門？聖閣的背後，居然是仙門？！”那客人頓時震驚起來。

這印記乃是仙門的象徵，仙門衣袍上印的，也是白色祥雲仙鶴。

印記造不得假——有朝一日被發現的話，那惹怒的便是整個仙門。仙門乃是凡界第一修仙大宗，惹怒了它的後果，非是一方勢力可以承擔得起的。

哪怕是皇門軒轅氏。

“諸位，裡頭的一轉丹藥，皆是品相上等的，且數量有限，先買先得哦。”掌櫃笑眯眯地看著眾人，活似一隻玉面狐狸。

這下子，看客們站不住腳了。

丹藥啊，那可是世家壟斷凡界的產業。凡人都吃不起的東西，也就只有上流貴族才能吃到。

向他們這種凡人，能吃到最次等的，哪怕是摻了雜碎的丹藥，都覺得是無上榮耀。

更何況，這種堂堂正正賣的丹藥呢。

一個人先走進聖閣，不出須臾走出來，滿眼含笑地激動啟唇：“是真的！他們的丹藥品相上佳，絕非尋常人士煉製的所能攀比！”

眾人眼睛一亮，也不再猶豫了，蜂擁而入。

不出半日，聖閣裡所有的東西便被全部售空。

掌櫃的也不拿存貨，午時一到，在眾人殷切詫異的眼神中，悠哉悠哉地……

關了門。

饒是這般態度，聖閣物美價廉的名聲還是打了出去。

再往後幾日，往往不出半日，甚至不出兩個時辰，聖閣的東西都會被一搶而空。

搶到的大多是素日買不起丹藥的百姓，他們早早地排隊，買來丹藥存著留著日後使用。

也有家裡有重病立刻就用上的。

這一來一去，買了丹藥和靈草靈藥的百姓們嚐到了甜頭，自然處處逢人吹捧聖閣的物美價廉，於是一傳十，十傳百，聖閣成了日下城最火的小鋪子。

那些暗地裡眼紅想要動歪心思的，看到聖閣背後的仙門，便瓜慫了。

左右不過是一間小的不能再小的鋪子，規矩還古古怪怪的，到了午時便閉門——為了這樣一間小鋪子去惹怒仙門，貌似有些不大穩妥。

也不划算。

於是紛紛暗戳戳滅了心思。

混不知，經年後的聖閣會開遍天下，再不是一間小小的鋪子。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些日子，姜唐不眠不休地煉製了一批丹藥，種植了好些靈草，這才將掌櫃的喚來，細細叮囑臨去前的話。

“主上，為何半日閉關門店？”出於好奇，掌櫃的終於還是越了界，忍不住問道。

姜唐咧嘴一笑：“有些時候啊，物件兒越少，它反而賣得越好。越多呢，便越發廉價，自也無人光顧了。便似人人都覺著山珍海味好，因為它稀罕啊。”

掌櫃的聽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