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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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還是不願意讓我去，或者說是不願意離開她，不過！也能理解，俗話說得好：兒行千里母擔憂，還有一個問題。

我爸死了，姐姐也去投胎了，原本應該是四口之家的家庭，就剩下我跟媽媽兩個人了。

現在我也要隨著楊晨遠走他鄉去學道，整個家裡就剩下我媽一個人。其實我也不想去，或者說我是捨不得媽媽。

若是有選擇，我寧願守著我媽，我們兩個一起生活下去。可是！這就是天意，這就是命運。

我永遠都忘不了我隨著楊晨離開家的那一天。我媽的雙眼之中帶著不捨，縱然心中如同針扎一樣的疼痛，但是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娃子！以後要聽你師傅的話知道嗎？跟著你師父好好地學習本事。媽媽在家等著你。”

就這一句話，我感覺到一顆心酸澀難耐，若是有選擇的話，誰又願意背井離鄉遠離父母呢？

“媽媽！你在家要好好的，等著兒子回來看你，等兒子長大了，一定讓媽媽幸福。”

當時我媽哭著笑著，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我家娃已經長大了，媽媽已經很欣慰了。”

“大妹子！你就放心吧！你家娃跟著我就放心吧！我肯定帶好。”

“道長！我就把孩子交給你了，你也不要太慣著，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放心吧！”

就這樣！我隨著楊晨離開了我媽，要說我的命運，若不是遇見楊晨的話，我想，我也會死，這個應該是沒有什麼意外的。

臨走的那天夜裡，我又一次的夢見了我姐姐，在夢裡，我姐姐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扎著兩條小辮子，看起來特別的可愛。

臉上肥嘟嘟的，是屬於那種嬰兒肥的那種。我姐姐來到我床邊，臉上露出了那純真的笑容。

伸出兩隻胖嘟嘟的小手，摸著我的頭，“嘻嘻，弟弟這是咱們姐弟倆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相處，我是來與你分別的。

以前是姐姐不好，一直都在害你，而且還在吸收你的陽氣，不要怪我啊？我要去投胎輪迴了，去之前，給你拖個夢，與你聊聊！”

這次姐姐並沒有嚇我，也沒讓我看不清楚，而是看得特別的清楚，甚至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姐姐手中自帶的溫暖。

當然了，這些都是我想象出來的，其實！我姐姐的雙手上依舊是那樣的冰冷，如同是萬年不化的冰雪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不再害怕姐姐了，不但不害怕了，相反我還特別的享受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

有時候我真的特別的痛恨這個蒼天，本來一家四口的家庭，就這樣在很多很多因素之下，卻弄成了這個樣子。

一切的一切，若不是因為那個男人，我媽也不會有我姐，若不是有我姐，我媽她，唉！

每次想起我媽的這一生，可以說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悲傷跟眼淚中度過的。

人的命真的就是上天註定的嗎？難道真的就要按照上天的意思來走，它給安排的道路嗎？

或許是吧！但是！底層的人想要對抗上天的不公，為啥就是那麼難呢？

公平，公道，正義，我想說一句：有嗎？世間真的有這些存在嗎？在這個世界上有錢你就有道理，沒錢你啥都不是。

哪怕是做人，每天過得都不如人家有錢人家裡的一條狗一隻貓高貴。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人生，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無奈跟悲傷。

不扯那麼遠了，言歸正傳，“那就祝福姐姐一路平安，來生有個好的歸宿。”

姐姐她依舊笑呵呵地，用手撫摸著我的臉，“弟弟！嘻嘻，我的弟弟再會了。”

一瞬間我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睛一紅，眼淚刷刷地止不住的往下地流淌著。

這次的相見再不是朦朧的一片，我看得很清楚，姐姐臉上以及身上一點怨氣都已經沒有了，姐姐就如同是一位小天使一般。

“嗯呢！姐姐一路走好”我哽咽地從嘴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我想應該是，姐姐那悲慘的命運讓我心中不快了。想想也是，我媽的命運已經夠悲劇的了，可是！我姐的命運比我媽的命運更加的悲劇。

她還沒出生，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沒有看過這個花花世界，卻被無情的給打掉了。

或者！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吧！每個人都有屬於她的人生軌跡，我也知道，如同我姐姐這樣命運的人還真不少。

最起碼在咱們國家，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男孩女孩，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凋零了枯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現代這個社會本身就是這樣的不堪，還是因為人類的慾望使然。

反正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造成的悲劇始終是悲劇。這是誰都無法再改變的。

時間的齒輪永遠都不會因為每一個人，停止轉動，也不會因為某個人改變原有的軌跡。

“再見！來生希望還能有見面的時候。”

真的是親人啊？像我這麼個從小就被很多人罵成是妖怪又或者是魔鬼的人。

誰也無法理解我心中的感受，我也沒有什麼朋友。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玩。

我的世界裡除了媽媽再沒別的人了，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次我姐來到我的夢裡，應該是與我道別的。

一剎那間我似乎像是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一般。我大聲地喊道：“姐姐你別走，你不要走啊？”

縱然這是我第一次與我姐姐面對面地說話，可是！那一股血脈相親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

夢醒了，我卻發現我的額頭上，一頭的汗水，“不，姐姐，你不要走啊？”

原來是一場夢而已，只是那場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得讓我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就這樣！我隨著楊晨離開了家鄉，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縱然心中再不捨，依舊還是要離開。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隨我一起去茅山，”

“師父！茅山在哪裡啊？”

“這個你不要管，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我啥時候能夠回來。”

“每年過年的時候，你可以回來一次。”

“我媽若是想我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