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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的夜空中,群星閃閃,一彎弦月靜靜地把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
道長收回望向夜空的目光,沒有管發呆的周柱,而是向遠處揮手讓己方的弓箭手離開。
接著,道長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刀,轉身來到周柱身邊,伸出手遞給周柱一個瓷瓶,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沉聲說道:“這裡面有兩顆丹藥,把這兩個丹藥都吃下去。”
“這又是什麼?”
周柱剛被強行嚥下一顆丹藥,現在又要再吃兩顆,心中雖然萬般不願,但形勢比人強,卻也只能將心中的疑問說出。
道長微微一笑,儘量使自己顯得親和一些,指著丹藥解釋:“放心,這兩顆丹藥不是毒藥。這個是大還丹,能保你一命不死,而另一個是養心丹,能夠在一個月內壓制噬心丹的毒性。”
周柱點點頭,將養心丹吞了下去,而後仰起頭,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道長:“吃養心丹我還能夠理解,可為什麼現在就要吃掉大還丹,等到命懸一線時,再將其吃掉,效果不是更好麼?”
“因為你馬上就要命懸一線!”
道長的眼神陡然變得狠辣,說出的話語宛若地獄惡魔的低吟,化作無窮無盡的恐懼情緒將周柱層層包裹起來。
周柱面容鉅變,眼睛猛地睜大,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與此同時,心底的恐懼如潮水一般止不住地洶湧而出,充斥在周柱身體的每一處:“什麼意思?你……咳咳……”
周柱話說了一半,便被胸口處帶來的極度痛感硬生生地打斷,隨即口中噴出一股熱血,周柱低頭看去,只見心臟旁邊插著一把刀,滾燙的血液順著刀刃緩緩流出,滴在周柱的衣服上,浸染了一大片血紅。
下一秒,道長板著臉,又將長刀拔出丟在一旁,而周柱重重地倒在地上,呼吸逐漸困難起來,眼神慢慢變得迷離、渙散。
道長站在旁邊,重新回到那副生人勿近的那副模樣,語氣冰冷地說道:“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大還丹能夠吊著一口氣,保你不死。等你睡醒之後,你就要像顆釘子一樣,狠狠地楔在周家。當然,你若是和周青峰坦白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覺得他會信你在中毒的情況下,仍然不會叛變麼?又或者根據和豐樓的規矩,任務失敗的結果你也是知道的。你沒有其他的路了,只能……”
道長的話依然縈繞在周柱心間。
在周柱模糊的視線中,道長起身緩緩離去,而後消失在視野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依然黑暗,喉嚨的乾裂和疼痛的感覺不斷地刺激著周柱的神經。
周柱緩緩醒來,艱難地睜開眼睛,縹緲的圖畫開始定格,將現實和腦海中的圖案連線,一一對應起來。
幾隻飛鳥在啄自己的手指,周柱艱難地揮動手臂驅趕。
“我還活著!”
這是周柱醒來的第一感覺,但這感覺卻是有些不太真實。周柱扯開自己衣服,伸出手摸了摸,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只要不劇烈運動,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這大還丹的藥效還真的可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周柱嘴上不停地呢喃,似是給自己打氣一般。而後眼角瞥見了身旁的長刀,伸出手將其抓在手中,扶著旁邊的石頭,用刀撐著,掙扎著站起來。
而後,周柱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來到周海身邊,伸出手將周海的脖子上的金項鍊取下當做信物。
這條項鍊是周海一直佩戴,從未離身,周青峰自然清楚,此時當做信物則是剛剛好。
因為周海居住的地方十分偏僻,即使房屋被大火燒成灰燼也沒有人趕來救火,但是周海隨身攜帶的包裹卻是逃過一劫。
周柱在四周翻找一番終於找到周海遺留下來的包裹,便藉著月光迫不及待地拆開:“乾糧、肉乾,嚯,這小子竟然還帶著一袋子酒!”
吃飽喝足,又躺在地上歇息一陣後,周柱終於有了些許精神,將刀身上的血汙擦乾淨,又找了個刀鞘將刀插進去,斜挎在腰間。
揹著周海的包裹,周柱又撿起一根木棍當做柺杖,儼然一副流浪漢的模樣,開始向縣城走去。
從天黑走到天亮,又從天亮走到天黑。
終於在月牙遙掛夜幕中央時,周柱來到周家縣城外的一處莊園門前。
幾天的長途跋涉,周柱的身體比受傷時好不了太多,抬起手拍打著大門,口乾舌燥地喊著:“開門!開門!開門……”
沒多久,門內有人扯著嗓子,不耐地回應:“誰呀?這麼晚了還來敲門。”
等到門開啟時,周柱實在沒有力氣了,順勢靠在門上。
突然的增加的重量將院門壓得向後挪動,那看門的小廝拉著院門,不讓周柱進去,面容猙獰地大喊:“誒!誒!你這人怎麼回事?訛人訛到這啦!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簡直是不知死活。別等老子叫人收拾你,趕緊起來滾別的地方要飯去。”
周柱貼在門上,喘著粗氣說道:“我是……周柱!”
那門房眼睛瞪得溜圓,嘴角微微勾起,帶著無限嘲弄,抬手指著周柱不屑地說道:“你是周管家?我還是周老爺呢!趕緊滾!”
見溝通無果,突然鏘的一聲,周柱手臂顫抖著將長刀抽出,架在門房的脖子上。
“你想……你想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情況將那門房嚇得面無血色,嘴唇顫抖著說道。
周柱慢慢撥開頭髮,露出那狠辣而又猙獰的面容,宛若一頭吃人的猛獸死死地盯著門房:“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
因為周柱時不時地會巡查各處田莊,那門房自然見過周柱,突然認清周柱的面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周管家!怎麼會……”
周柱緊緊地握著手中長刀,口中傳來了沙啞的聲音:“廢話少說,趕緊把你們莊頭喊出來見我!”
門房想抽身離開,但是周柱的刀緊緊貼著門房的脖子,隨後又聽見周柱宛若冰雪一般冷冽的話語:“你就站在這裡喊,喊不出來,你就不用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門房使出這輩子最大的力氣,拼命地喊著莊頭的名字,沒多久,便把莊頭喊出來。
“狗剩,你站在門口喊什麼?不會進去喊人?”
隨著門房的不停喊叫,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可見門房被人拿刀架著,便急忙通知莊頭。
終於莊頭出現在眾人眼中,門房嚇得忘了介紹周柱的身份,只顧著帶著哭腔喊道:“莊頭,這人要找您,您趕緊過來吧。”
莊頭撇了一眼周柱,而後不屑地看了一眼門房,又看向周柱:“狗剩,遇見鬼了?瞧把你嚇的。什麼阿貓阿狗也敢來鬧事?來人呢,把這人圍起來。”
一聲令下,周圍的護院手握長刀,目光警惕地緩緩上前。
見事情發展不對勁,明白過來的門房急忙大喊:“錯了,錯了,黃莊頭,這是周管家,周管家!”
聽明白了門房的意思,黃莊臉色鉅變,焦急地大喊:“都停手,回來!”
“得罪了!”
黃莊頭急忙上前,來到周柱身邊,伸出手撥開遮住面容的頭髮,終於認出周柱,隨即轉身喊道:“還不趕快把周管家扶進去!”
周柱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手中的長刀也因為沒了力氣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周圍立刻走出一人,和狗剩一起把周柱扶進屋內。
黃莊頭彎著腰給周柱倒了一杯熱茶,滿臉諂媚地笑著說道:“鍾管家這是遇到什麼事了?”
周柱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表情嚴肅地開口:“這事是老爺吩咐的,不是什麼好事。莫要多問,免得牽連進去。此事萬分緊急,抓緊時間送我進城。”
黃莊頭連連點頭,十分恭敬地說道:“是,但是夜裡城門緊閉怕是進不去。不過明天一早,我就安排馬車送鍾管家進城。今天晚上就讓狗剩值夜,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他。”
周柱看了一眼門房,仗勢欺人的事情他見得多了,也不再打算為之前的那點事情為難那他,點頭說道:“也好。趕緊讓人弄些飯菜,給我餓壞了。”
聽到周柱不再為難自己,狗剩心中高懸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長出一口氣,不再擔憂。
“已經吩咐下去了,一會兒就好。”
拍了拍黃莊頭的肩膀,周柱微微一笑:“做的不錯,我記得你了!”
黃莊頭臉上笑意更濃,拱著手說道:“多謝鍾管家提攜!”
第二天天還沒亮,周柱便早早地坐上馬車,離開莊子。
經過一路顛簸,馬車終於來到周家後門。
被狗剩扶著下了車,周柱從懷中取出兩顆碎銀子遞給狗剩:“這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多謝周管家賞!”
見到銀子,狗剩頓時喜上眉梢,彎著身子感謝。
周柱叫開門,進入周家大院,一番打聽知道周青峰此時正在書房,便朝著書房走去。
“老爺,周柱回來了!”
只聽得屋內一聲脆響,和椅子挪動的聲音,而後,書房的房門被突然拉開。
一見到周柱,周青峰眼神中有著幾分驚訝,也有幾分警惕,揮了揮手讓婢女離開,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你還活著!我還以為……”
周柱隨手扯開衣服,露出心口的傷口,淡然一笑道:“鬼門關走了一趟,僥倖存活。”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快進來。”
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周青峰也鬆了一口氣,心裡的警惕頓時蕩然無存,連忙伸出手將周柱迎進門。
周柱隨手關上門,轉身看到了地上的碎瓷片和一灘水漬。
順著周柱的目光看去,擺了擺手說道:“不管這些,快坐,快坐。”
“多謝老爺!”
周柱也不謙虛,沒有廢話地坐在椅子上。
周青峰抬手給周柱倒了杯茶,然後在兩人互相審視的目光中,房中沉默下來,但最後還是周青峰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和豐樓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周柱點點頭,表情有些嚴肅:“自然知道!”
周青峰笑了笑:“看來任務完成的不錯。”
周柱自己編了一套說辭,給周青峰講完後,從懷中取出周海的金項鍊遞給周青峰:“周海已死!”
周青峰接過金項鍊,看了一陣後,抬頭看向周柱,皺著眉頭說道:“鍾家背後神秘人的身份確定了麼?”
周柱目光堅定,頓了頓才開口說道:“確定了!”
周青峰突然坐直了身子,急切地問道:“是誰?”
“那神秘人就是住在鍾家的那個老道士,不僅如此,他還是龍牌的守護者。”
周青峰點點頭,一副猜對了的樣子:“果然是他!怪不得這臭老道當初會出手醫治昏迷的鐘爍,原來他是龍牌的守護者,原來如此!”
接過話茬,周柱附和著說道:“誰說不是呢!怪不得當初設計陷害鍾業父母的時候,守護者沒有出現,原來只是因為當初這老道不在。”
頓了頓,周青峰喝了口茶:“也幸好當時這老道不在,不然咱們也沒有辦法把靜茹安插進鍾家。再說了,若不是咱們橫插一腳,說不定現在鍾家大夫人的位置就是董依蘭的!”
周柱點點頭,隨後又看著周青峰說道:“如今周海已死,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大小姐?”
房間中又陷入沉默,兩人無聲地坐在椅子上,思緒紛飛,過了許久,房間中再次響起周青峰的聲音:“告訴她吧,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鍾家,靜安居
王媽媽急匆匆地走進大夫人房間,揮手讓屋內的婢女出去,然後臉色焦急地說道:“夫人,家裡傳來訊息,舅老爺去世了。”
啪!
茶杯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碎成幾片。
大夫人眼神顫抖著看向王媽媽:“什麼時候的事?”
“也就是前兩天。”
說著,王媽媽把周海的金項鍊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周靜茹雙手顫抖著伸向項鍊,可就要碰到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下來,眼淚不自覺地跑了出來,她想忍住,可不管她怎麼努力,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下來,漸漸地,心中傷心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桌子上哭出聲來。
一旁的王媽媽想要出聲安撫,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王媽媽只能來到大夫人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大夫人後背,以作安慰。
哭聲逐漸消失,大夫人雙眼充滿血絲,抬起頭看向一旁的王媽媽,語氣顫抖著說道:“究竟是誰幹的?”
王媽媽壓低了聲音,趴在大夫人耳邊說道:“家裡傳來的訊息說,就是家裡面的道士乾的。”
大夫人聲淚俱下,嘴上不停地低吼:“為什麼?這究竟是……是為什麼?”
王媽媽轉身來到大夫人身前:“家裡面說,那道士是龍牌的守護者。”
“什麼!竟然是他!”
大夫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王媽媽拿出手帕,一面輕輕地擦拭大夫人臉上的淚痕,一面低聲說著:“舅老爺三番兩次的暗害二少爺,觸及那臭道士的底線,這才丟了性命。”
頓了頓,大夫人坐直了身子,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倔強地說道:“家裡有什麼指示?”
王媽媽張了張嘴,一臉為難的樣子。
大夫人看著王媽媽這副模樣,著急地喊道:“說呀,真是要急死人了!”
王媽媽看了大夫人一眼,無奈地說道:“繼續潛伏,靜待時機。”
大夫人冷笑一聲,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瞪著眼看向王媽媽,咬著牙說道:“繼續潛伏?靜待時機?統統都是狗屁。要我說,抓住鍾爍,威脅鍾業交出龍牌,我就不信動了他寶貝兒子,鍾業不交出龍牌?”
王媽媽知道大夫人說的是氣話,急忙勸阻:“二十多年前不是在老太爺身上試過了?沒用的。當年綁架,用刑,甚至就連毒藥都用上了,老太爺不也是沒吐一個字,甚至老夫人也因毒而死。老太爺中毒生命垂危之際,若不是老爺上門借錢救父,咱們也沒機會安插進來。”
大夫人表情慘淡,眼神空洞,長嘆一聲說道:“是啊,想想也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來,就為了這個龍牌,就為了這麼個誰也沒見過的東西,耗費了我最美好的年華,甚至就連周海也丟了性命!”
見大夫人一副心若死灰的樣子,不忍地說道:“夫人……”
大夫人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別說了,就這樣吧。你先下去,讓我自己好好待一會兒。”
砰!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和一道聲音。
“少爺,你沒事吧?”
梅香沒管撒了一地的參湯,急切地爬起來清理鍾澤身上的汙漬。
大夫人和王媽媽臉色大變,急忙衝出去。
王媽媽看著地上的兩人,連忙問道:“怎麼了?”
“奴婢端著參湯就要給大夫人送過來,誰想到一轉角,不小心碰到了少爺,參湯撒了少爺一身。”
大夫人看向鍾澤,鍾澤的眼神有些躲閃,想要說些什麼,卻怎麼也張不開口,閃身就要離開。
大夫人似是想到什麼,連忙出聲:“等等!”
鍾澤不聽,還是繼續往外走。
“王薔,攔住他。”
大夫人知道鍾澤已經偷聽到自己和王薔的談話,急忙喊道。
而在房頂,眾人不知道的是,道長正豎著耳朵仔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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