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商議與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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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管車不車禍了，佳姐我們現在就去把肉肉和蔣老師叫起來，我有件十萬火急，關係到我們能不能活下去的事情要說。”

“啊？”

“別啊了，時間緊迫，快動起來！”沒管李佳那一臉茫然的樣子，江離急衝衝地開啟房門，徑直用自己的指紋去開湯柔家的鎖。

為了方便，湯柔家電子鎖是錄入了她的指紋的，所以當她把手指按上去，而大門沒有一點反應時，江離腦子卡帶了整整兩秒，才反應過來電子鎖可能已經被太陽風暴給破壞了。

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開始敲門。

只希望湯柔和蔣川兩人還沒有睡吧，不然就按那兩人的睡眠質量，估計她就是把手敲折了，兩人也不會翻個身。

好在湯柔、蔣川兩人還沒有睡著，她不過是敲了一會，就聽見裡面傳來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踢踏聲，同時還伴隨著蔣川那熟悉且暴躁的吼聲：“他麼的誰啊！”

客廳，四人坐在沙發上。

“你是說…突然爆發了太陽風暴，然後導致世界末日來臨了？”

聽著蔣川那明顯帶了幾分嘲弄的質疑，江離按下心中的那點不舒服，點了點頭：“我覺得是的，不信的話你看外面那極光，那明顯就不是正常的……”

“我知道蓉城出現極光很不正常，我也知道太陽風暴帶來的影響有多大，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確定全球都受到了太陽風暴的影響呢？前兩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地磁暴，京都那邊不也出現了極光，結果屁事都沒有發生。”

蔣川打斷了江離的話，順手從茶几上拿起紅色的煙盒敲了敲，從裡面取出一根菸叼在嘴上，又在茶几上翻找著：“打火機呢？”

“這呢。”湯柔靠在沙發上，單手夾著煙，修長的腿搭在茶几上，潔白的腳動了動，把打火機推到了蔣川面前，側頭朝沒人坐的方向吐了口煙，然後才看向江離：“那江江你的意思是我們得趁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上去囤積物資搶佔先機是嗎？”

“這次跟之前不一樣，要知道我們這可是盆地！連盆地都能看的極光，由此可想這次的太陽風暴有多強烈，而且京都那次是地磁暴，不是太陽風暴。”江離雖然不清楚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但想來應該是兩種東西，因此不妨礙她用來舉例。

反駁完蔣川后，她又認真地回覆湯柔的問題：“我是這個意思，但我們現在只有1864的現金，這點錢能買到的東西又有限，所以我想找你們一起商量下，看除了水和食物外，我們還應該買點啥。”

說完她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我們一共四個人，該買多少錢的水，多少錢的食物，這些都要好好考慮一下。”

她並不是一個處事果決的人。

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末世走向讓她本就雜亂的腦子變得更加遲鈍，本來記在手機備忘錄上需要購買的物資，此刻也被失去了作用。

“1864是有點少。”湯柔抖了抖菸灰，思索了片刻後扭頭看向蔣川：“哥哥，我記得家裡好像還有點現金來著，你想想放哪裡了來著。”

“不是，你們到底在糾結什麼啊。”蔣川用力吸了口煙，然後將菸蒂按在菸灰缸裡搓了搓，皺著眉緩緩吐出煙霧：“不是大哥，按江江的猜測，這都世界末日了，哪個好人家買東西還付錢啊，當然零元購了啊！”

“嘶——”湯柔倒吸了口氣：“你說得…也有道理哈。”

蔣川的話像是開啟了一條江離從未設想過的思路，但經過二十四年社會主義教育的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提出了反對意見。

她總覺得“零元購”這種行為不符合她從小到大所接受的價值觀，而且伴隨的風險也很大。

萬一這只是場災難不是末日呢？萬一這場災難只針對蓉城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按華夏的速度，救援說不定在短短24小時內就會到達，而到時候她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說不定還會喜提銀手銬。

“不是，說這是世界末日的人是你，猶豫不決的人還是你。”蔣川轉動著打火機，極光透過客廳窗戶投射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但江離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滿與若有若無的嘲諷。

她並不是很喜歡蔣川，甚至有點害怕，因為她總覺得蔣川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又長得五大三粗，而且不管是長相還是家世都配不上湯柔，甚至一度覺得他在CPU湯柔，但架不住湯柔就是喜歡他，要死要活的非要跟他在一起。

但也許她有這些感覺，只是出於她對蔣川的偏見。

“你說太陽風暴會摧毀了電子裝置對吧？那監控那些肯定也是壞了的吧？就算這只是一場災難，我們戴上口罩黑燈瞎火的，他們憑什麼說是我們乾的？證據呢？沒有證據他們能拿我怎麼著？”

“再說，如果不搶的話，我們這點錢能幹啥？而且萬一別人不賣或者非要高價賣你呢？”

見江離似乎還想反駁，蔣川把打火機往茶几上一丟，語氣顯露出一點不耐煩：“那這樣吧，你們仨去買物資，我一個人去零元購，這樣總行了吧。”

“哥哥你一個人會不會有些危險啊？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你別，你在我還得分心照顧你。”

看著突然開始秀起恩愛的兩人，江離頓時一噎，半晌才梗著脖子紅著臉低聲反駁：“那個是會毀壞電子裝置沒錯，但現在不是不確定有沒有毀壞嘛……”

蔣川：“……牛嗶！”

客廳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湯柔嘆了口氣，再次打起了圓場：“這樣吧，我們先出去看看情況再說好吧？如果監控那些壞了，咱們就零元購，如果沒壞就老老實實的用錢買。”

見江離、蔣川兩人都沒有出言反對，湯柔用力嗦了口煙，把菸蒂往菸灰缸裡使勁戳了戳，用嬌憨的聲音說著惡狠狠的話：“既然決定好了那就出發吧，淦他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