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雪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 小元霸 第二百八十章 為君謀畫,布衣首輔,霽雪齋,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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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為皇帝全面分析漠南、漠北情勢,直講了大半個時辰,連香玉的事情都彙報了,當然也包括香玉供述曾去請託過幾位朝臣的事情。

趙拓當然聽了直咬牙。但令李丹欣慰的是皇帝沒有打算興大獄的念頭,而是忍了下來,詢問他先從何處入手,怎樣應對這次克爾各的大規模入侵。

其實李丹心裡同意汪有年的說法,白災和旱災兩者間並不一定存在必然聯絡,且即便發生旱災,是不是整個草原全受災,還是部分受災,或大家受災程度有所不同?

這點值得商榷,需要進行廣泛考察和綜合評價後才能得出結論。而現在這樣廣泛流傳大災的話題,更像是某種人為推動的傳播。

「旱災不可怕,人災才是沒救的!」李丹說:「由於缺乏統一指揮和管理容易發生人心慌亂,牧民缺乏防禦措施、家庭經濟形式過於簡單,對資源依賴過大。

如果統治者事前準備、事中善加引導、事後及時賑濟,那麼就可以對災害產生一定的抵禦能力。這點,臣願意同自己的幕僚商議個辦法,然後列出詳細條陳請陛下過目。

不過就算真的發生災害,到夏天也還有兩個月時間可供準備。

克爾各的馬蹄卻不會停,他們定是計算著在人心最慌的時候發動最猛的攻擊,用最小代價實現目標。」

李丹說:「所以臣建議陛下兩手一起抓,既要為牧民渡過難關提供必要幫助,同時開始做軍事準備。

首先讓邊軍要立即停止對魯顏、色延和輝發三部的攻擊和屠殺,陛下要正告將領們朝廷正在與漠南各部商談歸順和進貢事宜,誰破壞了這個大局要承擔責任。

其次,東線遼西都司在阻止魯顏等部無序進入遼西的同時,積極準備大規模會戰,防止克爾各利用魯顏、色延內部混亂髮動進攻。

最後,薊鎮、順天府要有效引導牧民避災,堅決阻止各軍事隘口遭受驚慌失措的牧民的衝擊,防止某些首領對牧民挑唆、煽動。

而宣府方向則做好對烏拉、輝發部的接濟、賑濟準備。

這樣,依照各部對朝廷的恭順態度不同,各鎮、府的對應方式、程度也不同,讓漠南諸部都知曉恭順才能帶來朝廷的幫助,否則只會引起更多損失!

臣建議:朝廷作出規範化的規定,允許漠南各部以牲畜活體、筋角料、牲畜堆肥、皮毛等物資向邊關換取口糧、藥品、飼料、種子、布匹、豆料及鹽巴。

這是種變相的以工代賑,還有種真正的以工代賑是讓他們的勞力來協助修路、建橋、修築等等,透過這些換取自己和家人的食物。

還要向各鎮、衛派出監察御史甚至觀政監察御史,監督上述標準的執行。

至於軍事上,首先是陛下和內閣諸公就容納漠南、主力打擊克爾各的戰略達成共識。然後取得武人集團的支援,做好選將的工作。最後是調集兵力設伏。

用軟硬兩手應對漠南各部,用嚴厲的軍事手段挫敗克爾各,甚至讓他遭受盡可能大的損失,這是臣為陛下謀畫的最核心的方略。」

趙拓聽得津津有味,頻頻點頭,問:「卿可知誰能為大將者?」

李丹搖頭:「臣剛來京師,對人事上確實不熟悉。不過這個人要熟悉厄古人的作戰方式,熟悉騎兵的運用,同時有決斷、不剛愎自用。最好在遼西的隊伍裡有一定威信。」

皇帝也知道他不大可能對朝臣武將這麼快就都熟悉了,所以轉開話題問:「克爾各有沒有可能不去遼西,直接入邊牆攻擊順天府?」

很認真地想了想後,李丹回答:「這種事不排除,但太冒險。

他們離開自己的草場本身已夠冒險了,千里躍進進入邊牆,萬一後面關隘被官軍卡住出不去

,那可就成籠子裡的老鼠了啦,臣以為可能性並不大。

也必他需要部民的支援和擁戴,奪取牛羊、人口、土地是一回事,可踏入邊牆這件事上下不會那麼容易支援他,他自己也清楚不能拿寶貴的人命開玩笑。

以克爾各當前實力,五萬精銳和十幾萬輔助兵,看上去人數不少,可也沒到能和內地官軍硬拼的時候。派些偏師牽制邊軍、並不斷擾亂色延部,這倒很有可能!」

「克爾各真的只有五萬精銳?」皇帝有些不大相信。

「陛下,兵部報告上說他起兵三十萬,號稱八十萬。其實賬不是這麼算的。」李丹回答說:

「據乞蔑兒父子講,克爾各分佈在那麼廣大地域上的所有部民,加在一起攏共也就四十萬,哪來的八十萬?

號稱的數字最虛,根本就是為了恫嚇。兵部說的三十萬其實不準確,香玉說實際出動的人數是二十七萬。

他的後方應該還有十多萬人沒動,其中有三萬可戰之士留著威懾布里亞人,我們猜測大多數是漢軍。

不過就算二十七萬也是他全部人口的七成了,非常可觀!這些人包括了做飯漿洗的女人、放牧少年、僕役和奴隸等等有十萬。

中原一名甲兵需要有兩個輔兵和五個糧兵(運輸補給)支援,草原上騎士不需要太多,一般是配一名雜役和兩名輔兵。

按這個比例計算,所謂戰士約有十五、六萬,其中精銳戰兵有不到四萬人,這是個比較可信的數字。」

「也就是說輔兵還有十萬出頭?但是這些輔兵,在必要時也可以出動對吧?」

「是的,只是兵器、防護、戰陣合成、攻擊陣型的組織經驗等等不如精兵,且以持弓箭的輕騎為主,遊走作戰。侯老將軍說,一般偏師就是抽調這些人組成的。」

「所以他們以驅逐、騷擾、掠奪為能事,不會和官軍硬碰硬。」皇帝喃喃道。

李丹明白陛下這是在琢磨拿只軟柿子來捏,可問題誰都不願當這個柿子!「要抓住一支偏師很難,與其和他們周旋,倒不如把注意力放在柳條溝主戰場上!」

李丹輕聲勸道。趙拓似乎有些不甘心,他太想要一場大勝,而很顯然打偏師應該相對容易些!李丹看出他的想法,輕聲說:「皇上,其實打主力,也許比打偏師要容易。」

「哦?這話怎麼講?」

「偏師目的就是襲擾,打得贏就多折騰會兒,打不贏跳上馬便跑。要抓住很難!但是主力就不同了,他們帶著女人孩子和輜重,就像拉了大車的騾子想跑快也不能。

一旦老營被擊破士卒喪膽,都急著回去救自家媳婦,軍心就亂了,這時我們便有機可乘。」

趙拓微笑起來,看眼李丹:「你代意思是前方吸引其主力,後方破其老營亂彼軍心?澤東呵,這個招數……好像不大君子吧?」

「陛下,能打贏才有資格做君子,敗的人什麼都不是。」李丹激他一句,然後又說:「再者,老營裡那些人跟著上了戰場,那就是自願的戰士,受到攻擊乃當然的。

至於是男人、女人還是孩子,那是也必汗的安排,於我等有何罪過?」他用鉛筆勾出庫倫城、柳條溝、烏頓特海、烏丹城、勒穆倫河谷這條線並標出這些地名。

「您看,我仔細問過侯老將軍,如果我們守住庫倫城,柳條溝作為水源,就會是雙方爭奪的主戰場。

而他們的老營最有可能駐紮在烏頓特海邊,這裡不但平坦開闊,飲水、放牧都很方便。唯一的缺點是它與前線之間有騎馬也得走兩天的距離!」

「也就是說……,」趙拓明白了:「它們之間是脫節的?」

「對!只要動手足夠迅捷、兇狠,前線敵軍就難以回防!

而且這兩者間近四百里地,足夠我們做很多文章了。」李丹說完,把臉轉向皇帝:

「如果能說服色延的查額齊汗與朝廷聯手,並允許我們借用庫倫城,此戰必勝!」

「你覺得他能同意?」

「這老小子現在又是天災又是兵禍的,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李丹冷笑:

「要麼戰後向陛下朝貢並獲得一等郡王的冠帶,要麼朝廷揣著手,就這麼看著他被也必汗欺負。兩條路隨他選,陛下您覺得他還能不知道該選哪邊?」

「有道理。」趙拓嘴角上翹:「這件事重要,派誰去好呢?」

李丹立即想起前世史書上看到的那位神人來:「陛下朝中人才濟濟,不用發愁。禮部王尚書就很好呵!」

「他?那個老滑頭?」皇帝嘴裡順出來的這句差點讓李丹笑噴了。連忙裝著咳嗽用袖子擋了過去。

「他倒是笑眯眯一副大善人的樣子,這次接待乞蔑兒汗做得也不錯。不過咱們派個禮部尚書,是不是有些太抬舉色延了?

乞蔑兒要是知道該怎麼想?再說,派個三品大員前往,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呀?」

「陛下貴人多忘事,色延可是前朝末帝的直系子孫,也是他們的切薛軍,表示重視是理所應該的。您不是還想為定王找個側妃嗎?這就是最好的理由呵!」

「對呀!」趙拓一拍大腿:「朕怎麼把這個事忘了?若為定王緣故,特遣禮部尚書做大媒,這樣道理就說得過去啦!不過乞蔑兒汗那邊……?」

「他有他的職責。」李丹示意皇帝再次看向地圖:「也必帶著主力往東來,後方空虛。

臣建議明日陛下安排克倫回去轉告他父親,可以聯合輝拉部襲擊和林和忽蘭等地,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哈!原來如此。」趙拓終於明白了李丹的全部用意:「卿是要讓那也必汗自己選擇,是繼續向東,還是回頭保自己的根本之地?」

「其實都不用他選,部下要是聽說此事自然就替他選好了。」李丹笑起來:「縱然他有大軍,軍心一亂這個仗還怎麼打下去?還能不能指揮得如臂使指?

臣想來也必汗一定不會像完顏亮(金朝海陵王,南征途中被部下叛亂殺害)那麼固執吧?」

「好!就依卿計策。這次定要讓這個克爾各的惡狼斷一條腿,看他下次還敢亂伸爪子!」皇帝顯然高興起來,語氣也輕鬆許多。

李丹請他用茶點,趙拓又問了香玉的情況,然後說:「可以派人和乞蔑兒汗一起回去,找機會和她父兄聯絡,讓他們看機會反正,如果把隊伍拉回來,朕不羈賞賜!」.z.

「那些人不一定都願意回來,還是憑自願吧。」李丹勸皇帝:「您別抱太高期望,幾十年過去,他們被胡化到什麼程度咱們不清楚。

就是回來了,也不能立即打散安置,臣建議將他們先留在五原那邊的套內,那裡不但開闊、可用地方多,耕、牧兩便。

然後再視其人數多少決定置衛還是設縣。您看呢?」

他這個建議意思就是既不要立即打散補進各鎮,也不要強行圈禁在一個狹小區域裡。趙拓想了想,說:

「暫時可以這樣安排,但他們中可能會有想回原籍的。朕看給一年時間查清籍貫、家鄉、故居等情況,然後依各人志願,樂意歸鄉的可以落籍回去。」

李丹覺得這樣更好,躬身叉手說:「陛下開明,萬民之福!」

說著找出一沓子紙來請皇帝帶回去過目。趙拓接過來,見標題是《對漠南朝貢諸部開放貿易及接境諸鎮、府人員往來管理之條陳》。

「與其讓他們自己把牲畜吃掉,不如拿來以物換物,對兩邊都有利。

再說,上層越是享受中原的物質和文明,才越離不開華夏,對天朝更有歸屬感、更忠誠。

禁止只會將他們朝外推,讓厄古人團結起來、抱團取暖,這對我華夏是不利的!」李丹說。

次日是個大日子,皇帝在仁慶宮接見所有新科進士,並當場出題,策論題目是《論漠南、漠北諸部與我華夏之關係》,詩賦題目是幅御筆山水圖,溪谷之間石徑蜿蜒,有老僧正在溪邊打水。

正在大家奮筆疾書、搜腸刮肚之際,有黃門呈遞了一個托盤上來,開啟看時裡面是庫倫的名刺。

皇帝看眼劉太監微微一笑,傳旨更衣。然後來到偏殿內叫進庫倫。庫倫原以為皇帝會在考試結束後再見自己,沒想到這樣快傳進了,大為感動。

因考試還在進行中,偏殿門窗都敞著,皇帝叫放下紗幔與珠簾,然後在自己身邊賜坐,低聲與庫倫交談了半個時辰。

等庫倫告退出來時,興奮得滿臉通紅,人像喝醉酒一樣飄飄然。

他顧不上那頓烤肉,讓馬車趕快出城,然後請車伕(陸九)回去宮外等候李丹,並代自己告罪。

說完這些庫倫跳上馬,同自己的隨從一起揚鞭返回營地,他要快點將這些事告訴父汗。嘿嘿,克爾各算什麼東西?這回,你也必汗要倒黴了!

乞蔑兒聽完兒子帶回的訊息既驚又喜,驚的是那個李丹果然神通廣大,喜的是皇帝對庫倫說的話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不僅要對克爾各動手,而且還要在原來的王爵封號基礎上給自己加瀚海都護府,都護同知職務和金山將軍的勳號,享受從二品大員待遇。

不僅要設立瀚海都護府,而且皇帝同意在現在烏拉領地上設立吉延、金山、杭愛、阿勒泰、齋桑五個自治領,

烏拉親王可以為每個領求封一位郡王,也就是說他的子孫最多可以有五位郡王!

還不止如此,皇帝聽說了乞蔑兒汗長女溫柔美麗且尚未婚配,希望這次戰事結束後迎娶她作為皇妃,並承諾今後歷代皇帝至少要從漠南侯爵以上貴族家庭中選一名妃子。

同時,長城沿線將開放各府、鎮與漠南已朝貢各部開展貿易,交易貨物除武器、甲冑、火藥等管制物外不限品類,五年內路稅、商稅皆減半繳納;

入境各部部民可在自己常住的自治領衙門,或內地各府辦理一次或多次出入關路引,憑路引免除過境關稅。

「真是皇恩浩蕩啊!」乞蔑兒汗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說了這句。

汪有年在旁感嘆:「當今實在是大唐太宗皇帝以來少有的聖君,看來中原盛世已經不遠了!」他說完忽然苦笑下:

「不過,皇帝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也一定有所求吧?我們不可能不付出就得到這些的。」

「皇帝要求我們配合這次軍事行動,父汗要說服輝發來京師朝貢並和您聯軍,然後你們趁也必率軍向東南之際攻打和林、忽蘭,使其收尾不相顧。」克倫說。

「那裡難道沒人守衛了麼?不會那麼好打吧?」乞蔑兒汗還是瞭解對手的,也必這傢伙不可能把老巢空出來拱手讓人。

「有一萬留守,還有兩萬漢軍。不過陛下說了,他安排兵部選個主事或郎中跟您一起去,他會專門負責招降那些漢軍,可以大大減輕您的壓力!」

「那可太好了!」乞蔑兒汗大喜。

「兩、三天內宣詔的使節就會到,您做好準備,等使節到了立即就可以出發!」

「嘿嘿,我先派人回草原上送信,讓你阿媽趕緊給大姐兒打扮打扮,那可是要做皇妃的人了,不能再讓她天天騎著馬兒在草原上瘋羅!」乞蔑兒汗說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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