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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悟,陸九真的沒事了?”李丹問來給陸九換藥的行悟。這小和尚是和他師父商量之後跑來追青衫隊的,結果正遇到大撤退中的輔兵們。

還好宋九一認出他,便將他帶上了。說起這事小和尚心有餘悸,再晚一、兩個時辰他就可能與大家錯過哩!

他的到來讓李丹非常高興,隊伍裡犧牲並不大,但是傷員不少。

行悟來了以後立刻解決缺乏醫師的問題,因為他是當初學過李丹“絲線縫合法”和術前消毒術的少數“親傳弟子”之一。

他先仔細檢視了陸九的傷口,然後用酒精揩抹,最後將自制的創藥膏抹上,再為他進行包紮。聽到李丹問話他認真地回答:

“腰上傷口淺,且隨隊的醫士處理及時、得當,過兩天基本就可以不用再上藥了。倒是腿上得小心。

我看九爺最近都不能掛甲,否則一磨破就前功盡毀。你總不會想一輩子拄著柺杖走路吧?”

陸九立即將胖頭搖得好像笸籮裡的元宵,行悟微笑:“那就老實些,至少這條腿不能掛甲,不能用力跑、跳,避免傷口裂開!”

這陸九是自己從輔兵的傷兵隊裡偷跑出來的,行悟追來給他換藥,同時也是種告狀。對此李丹早已心領神會。

等他忙完,來到李丹面前雙手合十。“忙完啦?坐吧。”李丹說。

“小僧豈敢與爵爺同坐?”

“嘖,怎麼幾個月沒見你認生起來了?”

行悟嘿嘿笑著坐下,說:“爵爺,咱們的藥品可是有限了。”

“我知道。尤其酒精這東西,越用越少!”李丹皺眉:“先緊著給重傷員吧,輕傷像阿九這樣的一天用一次即可。”

“是!”行悟躬身,又問:“咱們還要在這裡待幾天?如果有時間,或者小僧去對面山上採些草藥回來?”

李丹伸頭看看天上仍然不斷的雨水,搖搖頭:“太危險了,還是先忍耐一時。現在不是咱們想不想走,而是雨水太大。

道路都被淹了泥濘得很,車、馬難行。當然,追兵也很難,他們也被堵在這山裡行動不得。而且我估計他們乾糧有限,境況還不如咱們呢。”

這已經是分兵之後的第三天。李丹成功地趁著雨水將隊伍分成了兩支,後來又有第一連為主的百人從小路向北穿插去接應世子馬車。

但他不知道在岔路口上龍輝把握不準青衫隊主力到底去了哪邊,於是分出百騎向北追趕。

這支騎兵終於在黃巢嶺追上車隊,結果裴天虎帶著警衛部隊且戰且走,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士。等周塗接應到他們時,傷亡已經過半了。

龍輝帶領騎兵主力對李丹緊追不捨,後衛的二連遭遇了數次突擊。雖然屢屢打退敵人,但龍輝撕咬得很緊就是不放口。

後來連綿的大雨阻止了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李丹透過偵察得知,這傢伙就在後面兩裡處紮營,居然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哼,這個龍輝,他這麼不想走,那我倒想把他留下了!”李丹冷笑。

“怎麼,爵爺已經有了好主意?”行悟問。

“暫時沒有,不過我已經派人到前面去探路,看看是否能找個好地方揍他一下!”李丹笑笑:“天氣不作美呵,不然咱們埋地雷。可惜雨下成這樣,火器都不方便用。”

“阿彌陀佛!”行悟面露不忍。

李丹笑道:“行悟,你今早見到高師兄沒?”

“小僧忙碌,尚未來得及。”

“那你去見見他吧,你們之間也好久未見了。”

行悟是個聰慧的人,看李丹的笑容、聽他口氣,便知道他有深意,於是鞠躬出來找高漢子。

營部就在旁邊,高漢子坐在馬紮上正在擰眉思索,他面前幾個參謀正低聲爭論什麼。

見行悟過來,高漢子微笑朝他招招手。

“師兄在為何事煩惱?”因高漢子原也是和尚,行悟在他面前隨意得多,坐在他旁邊摘下挎包便開口問。

“正在討論怎麼揍後面的追兵呢。”高漢子拍拍他包著四腳襥頭的小腦袋:“你今日閒了,怎有空來我這裡?”

行悟皺皺眉:“爵爺讓我來看看你,誰知你和他一樣,都在琢磨如何殺人。”

高漢子怔了下,瞬間明白李丹用意,笑道:“行悟,你偏了。”

“師兄此話怎講?”

“我見你不喜?”

“是因傷人性命之故。”

高漢子點頭:“你所說之人,可是這村裡的百姓?”

“非也。”行悟抬起頭,忽然明白自己的問題所在。

“行悟心善,但與人為善和與賊為善可是兩回事。斬妖除魔是為大慈悲,是拯救蒼生的大功德,為什麼要因此而不喜呢?”高漢子端端正正地坐著,面帶微笑看行悟。

行悟馬上起身,合十施禮:“行悟明白了,謹受師兄教誨。”

高漢子點點頭,指著參謀們說:“大家現在在討論的,無非是怎樣用最小的犧牲來完成這個任務,這也是一種慈悲,對己、對人也對那些做壞事的賊。”

“師兄是以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

“哈,我可不想自己是什麼菩薩。但如果少傷亡些弟兄就可以完成任務,那我還是很樂意的,畢竟每個人都很金貴、每條命都不是低賤的。”

高漢子停了下:“這是我以前枯坐在青燈佛像旁時所不知的,現在經歷了才能逐漸體悟出來。爵爺總與人說‘格物致知’,我想這或許也是我‘格物’的一種方式?”

見行悟低頭沉思,他輕輕起身,走到參謀們面前,輕聲問:“如何了?”

“稟營正,我們商議了兩個地點:

一個在從這裡往下一里多地,那裡鹿山、和黃泥嶺下的大崗兩山夾著蓮溪,道路狹窄且是個大下坡,地形上他們施展不開。

寬的地方也就百五十步,窄處只有二十步,對騎兵來說是個危險的地方。

另一個就是黃泥昄,那是個三岔口。我們只要將三個高地控制住,被圍的敵人就衝不出去!但這裡要比鹿山那邊稍微寬闊些,敵人活動餘地也會較大。”

“你們的意見呢?”

“我們傾向於鹿山,這裡好設伏,一卡敵人就過不去了,只能困獸猶鬥。”

“困獸猶鬥?說得好!”高漢子仔細看地圖,忽然指著問:“怎麼這後面都有路嗎?”

“是,不過都比較狹窄。”

“但還是有路的。”高漢子皺眉:“這樣一來我不得不放隊伍在各個路口阻擊,而一旦某個路口被突破,敵人就溜出去了。”

他搖搖頭:“這怎麼行!我們也沒有充足的部隊分散到各路口去。”他將自己拳頭伸出來、又張開:

“我們沒有兩倍以上的兵力和他們作戰,所以必須讓所有隊伍都靠在一起。

如果像這樣張開,那就很容易被對手各個擊破,然後不是他們反敗為勝,就是最後從容地逃之夭夭,總之不能實現爵爺殲滅或重創的想法。

只有打到他無力、滾回窩裡去舔傷,甚至被打死,我們才能最終擺脫龍輝這條瘋狗!”

他走了兩圈,忽然發現座位上的行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了,嘴角露出絲絲微笑,然後回頭決定:“就在黃泥昄吧!”

“但那裡對他們來說……。”

“我知道,沒關係,也寬不到哪裡去!”高漢子走回地圖前:

“但在這裡我們的人可以在三個山頭上相互呼應,彼此距離很近,便於指揮。

而在鹿山那邊可就真的像伸開的巴掌了,假如敵人殺透了某條通路,我在鹿山上根本看不到,而在大崗上的隊伍即便能看到,又被溪水阻隔過不來。

所以,我決定還是把伏擊地點選在黃泥昄!”

做完決定,他把後面的安排交給參謀們,自己過來找李丹,向他彙報了決定的理由。李丹把這仗的決定權和指揮權完全交給高漢子,是想透過這仗鍛鍊他的能力。

前世裡做過副營級指揮員的李丹正盡力教授,他希望從高漢子、孫社、楊乙這幾個人中能走出具備獨立統領千人規模部隊作戰的將領。

趙敬子作為皇族本身就不具備帶兵的天然條件,雖然他學得很快,但註定了只能作為參謀長的角色。

而顧大、劉宏升他們要麼是文化水平有限,要麼是格局或謀略等方面有欠缺,要培養恐怕還得慢慢來。

“從這幾日咱們和這個龍輝打交道來看,這人的確是個難纏的角色。怪不得婁自時信任他給了左軍大將的稱號。”李丹說:

“所以你們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務必對他要重視,絕對不可因他兵力略少於我軍就有輕慢之心。即使圍住了,對方還是騎兵,我們如何吞下這頭蠻牛還是要費點思量的。

畢竟我軍打大仗、硬仗的機會少,用計、巧取更多。我聽說士兵裡有人吹牛,說就那幾個騎兵周圍擺上鹿角然後一點點縮小包圍,用亂槍戳也戳死他們了。

這樣的說法要讓鎮撫們注意,這是驕傲,我們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來驕傲!但是龍輝已經和官軍硬碰硬三年,他手下騎兵肯定是選出來的精銳,不可大意!”

“明白,卑職回去就下令,讓鎮撫們安排訓話。”

李丹點頭:“好兵驕傲心是需要的,但得控制。過頭的驕傲就是自大了!我想咱們的隊伍要真正和高手硬碰硬幾次,這樣餘留下來的人才有真正底氣去驕傲,而不是隻憑著志氣說大話!”

雨小些的時候,輔兵隊和指揮連先行撤離。他們一則要去安排伏擊地點,二則要找合適地方安頓物資。

在前方的二連和偵察分隊始終和敵人保持著互相監視與對峙,這期間還發生過幾次小交手。

最有意思是有回捉了個活的回來,李丹跑去審問的時候一瞧這人就把周圍清空了,只留下高漢子在場。

原來那人是婁世明的一個親兵,當初李丹和婁世明私下見面,他跟來過兩次。

李丹就問他怎麼在這裡,那人回答說是二天王讓留下的,然後和盤說出了龍輝的兵力、士氣等情況,李丹才吃驚地知道敵人分出一隊往北追了。

好在自己派出了接應的人,他幾乎嚇出身冷汗,然後趕快派了一小隊人去尋車隊下落。

從這個親兵口中李丹得知婁世明的立場和對龍輝的厭惡,也知道了龍輝部攜帶乾糧不多,而且因大雨還受到了損失,龍輝急於雨停之後立即發動攻擊的訊息。

他派人悄悄送走這親兵,然後就和高漢子定下了要借這急躁的心理狠狠教訓龍輝的決定。

地點選在黃泥昄這個決定,李丹覺得可行。這地方正如高漢子所說:“三個山頭聚在一起,彼此都離著不遠。”

而李丹考慮不放在鹿山還有另一個原因,那裡既然不利騎兵,像龍輝這樣的老手肯定透過時帶著戒備心態。

雖然自己可以佔據地形優勢,可並沒達到襲擊的效果。

所以他聽取高漢子彙報時表示不如將這個險要放棄,當對方發現青衫隊沒在此佈防他們會又驚又喜,並因此產生對青衫隊的輕慢之心。

然後就是一路順利的下坡路進入昄前的平坦地帶,在這裡他們自然放鬆警惕,然後來到黃泥昄被青衫隊聚殲。

這樣放大了突然性的效果,有了襲擊的條件,可以最大程度彌補己方在面對敵人時戰鬥力和經驗上的不足。

龍輝是真的焦急!他出來的時候帶了七天口糧,因為給他的命令是截斷李丹部退卻的道路,誰也沒想過會翻山越嶺地繼續追擊。

婁世明接到他弟弟後帶人走了,大夥兒看看龍輝沒有要回去的樣子,這才知道他有了新的打算。

可所有人都不敢說什麼,這位佐軍大將脾氣不小,眾人都無例外地選擇了閉嘴。

沒想到後面路不但難走,而且接連大雨將對手和自己全困住了。乾糧只好省著吃,這些人被泡在雨水裡惱火透頂,抱怨不斷,士氣明顯下降。

在這種情況下龍輝是真心禱告龍王爺:求求您別下了,哪怕只停一天呢!

他雖然厲害但也怕犯眾怒,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萬一隊伍一鬨而散,那自己可顯眼了,回去和大公子怎麼說?

好在上蒼似乎還真聽到了他的祈禱,就在他下令口糧減半的第二天凌晨,眼見得雨越來越小,親兵興奮地將他從睡夢中叫醒:“將軍,雨好像要停了,你快出來看看!”

龍輝一骨碌從床鋪上爬起來,掀開帳篷往外一瞧,雖然到處還都是溼淋淋的,但顯然零零星星的雨點似乎已經宣告這場降雨沒有更多尾聲了。

他大喜,急急忙忙繫著衣帶問:“什麼時辰了?”

“回將軍,看起來應該已經過了丑時啦!”

“叫弟兄們起床、吃乾糧、備馬!乾糧吃全份的,不留了!”

“那……咱們回去的路上怎麼辦?”

“找幾個富戶或莊子搶了不就好了?別管那麼多,殺光青衫隊再說!而且我敢斷定,李丹那兔崽子手裡肯定有糧食,不想餓肚子的都給老子動起來!”龍輝激動地揮著拳頭。

不過他也並未因興奮昏頭,做事還是很謹慎的。畢竟是打仗次數很多的人,龍輝在隊伍準備的當兒先派斥候去檢視青衫隊駐地,瞧瞧對面是什麼動靜。

不料寅時時分斥候慌慌張張跑回來,說:“將軍不好啦,青衫隊跑了!”

“什麼?”龍輝暴跳如雷:“他孃的!這雨剛停,他們怎麼跑的?再說上千人呢,怎會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你胡扯!”

“真、真的將軍,小的都摸、摸、摸到他們營裡去看了。火把都還沒熄,地上馬糞也還是溫的,應該走了不過半個時辰。”

“這小娘養的賊!”龍輝這下子真急了,這要是抓不住李丹,豈不是讓全體笑話?大夥兒在背後都會說自己無能的!他立即帶著人騎馬親自去檢視,結果果然是斥候說的那個樣子。

外面的竹籬笆全留下了,裡面的帳篷等卻都被撤走,滿地的馬蹄和車轍印子。

“追!不能叫這小賊就這樣跑了,老子咽不下這口氣!”龍輝站在一根營地中央的木樁前,那上面掛了個劈開的木片,上邊燙了幾個字:“龍將軍慢走,不送!”

很快,大批馬隊沿著山路過來,龍輝加入他們,不顧地上的泥濘、溼滑,一路讓馬兒小跑著追了下來。

不過到鹿山前時他一看山勢心裡還是犯了嘀咕,讓隊伍停下休息,斥候們上前去探查一番,見平安無事才繼續前進。

下到平地以後龍輝哈哈大笑,對身邊人說:“那小賊到底年少無知。若是我指揮,在那鹿山上放兩百弓手,足可擋住我軍一個時辰了!”

“小賊不過滑頭而已,哪有將軍這樣的虎威?還自作聰明學古人留個木牌,等捉住了咱們給他做個二十斤的掛到脖子上,看他還得意不!”眾人奉承道。

走出一里,遠遠就看見青衫隊的車隊尾巴在前邊走,一拐轉入黃泥昄後頭去了。

龍輝大喜:“小賊們便在兩裡外,兒郎們加把勁,咱們終於逮到他的尾巴了!”說畢催促全隊加速前行,要趁著晨曦升起之時將對方撲倒。

一進黃泥昄就看到前面的民夫們大亂,喊叫著四處逃散。眾人看見車上鼓鼓的麻包都樂壞了,那肯定是糧食唄!

根本不用催促眾人已經怪叫著一擁上前。整個山谷裡很快便散得到處都是騎兵,馬匹踐踏到收割後的稻田裡濺起無數水花。

忽然周圍山頭上到處警笛大作,山上湧出許許多多身穿青衣的身影,連那些民夫們都從水裡撈出刀槍、盾牌來,轉眼組成五人一組的小陣。

龍輝見了一怔,叫聲:“不好,中計啦,快撤!往後退!”兜轉過馬頭就看見進來的路已經被幾輛駟馬車堵住。

再回頭,發現那些被推倒或遺棄在路上、水田裡的獨輪車、馬車都成了屏障,那五人的小陣就背靠著車輛和自己騎兵周旋。騎兵在障礙物面前失去了速度,很快成為被攻擊的目標。

“誒呀,這個小賊,好手段、好計策!”龍輝又驚又恐,指揮部下:“往前衝,衝出去不然咱們全完蛋啦!”

說著撥馬帶頭向前,他這時候想著只要衝出去活命便好,什麼李丹、青衫軍還有那些糧食都不是重要的了。

看到將軍這樣,後面的騎兵也只好跟著硬闖。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衝得出去,只是盲目地覺得跟著龍輝走準沒錯。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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