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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宏升部登上進賢城頭的那個晚上,宋小樵的水上機隊大隊從中洲進入白塔河。
他們迅速在渭洲渡利用攜帶來的材料架設起三座浮橋,早已悄悄進入出發陣地的一營、二營組成的臨編二旅開始井然有序渡河。
潭中綃站在右岸的小丘上看著下面川流不息的隊伍,摸著下巴上的鬍子望向梅嶺方向,心裡唸叨著焦叢虎可千萬要按時到達會合地點。
如果只有自己這點人對上楊星的五千部眾,潭中綃還沒打過這樣以少對多的硬仗,心裡有些犯嘀咕。
在他們身後是試千戶朱祁鎮和增援而來的千戶胡青,然後是趙重弼和他的中軍。看著宋小樵的船隊留下部分人,其餘的繼續向南航行,一身雕花皮甲的趙重弼長出口氣:「半個時辰搭好三座浮橋,真乃奇蹟也!水營功不可沒!」
「他們練習了半個月,這樣的成績還算可以。宋小樵出身湖西,卻忠勇聰慧,大人可以多關注他,這人將來必是個良將之才!」李丹進言說。
「你也不錯,能教出這樣的良才你本身就很本事。聽說這主意又是你出的?」趙重弼用馬鞭指著那橋笑吟吟地問。
一般說浮橋大多都是用民船做底然後上面鋪木板。
民船規制不同高高低低,木板也薄厚不均,那樣搭出來的效果就是人、馬、車輛走在上頭必須小心翼翼,與行走於深山峽谷相比危險性差不多少。
李丹第一次見到這種「浮橋」就大皺眉頭,其他人都覺得無所謂,浮橋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但李丹卻堅定地認為這太影響過橋速度,而且這種浮橋對擁有大量車馬的團練根本不是幫忙,簡直是在幫倒忙!
他用南門外遺留的浮橋做試驗,結果一輛駟馬重型貨車空載過河,走到三分之一就被高度不同的船隻卡住過不去了。
第二個測試換成裝載沙袋的普通馬車,結果這輛馬車竟是十二個人連推帶扛走了小半個時辰成功過橋,那個班過去以後呼哧帶喘歇了小半個時辰才恢復體力。
「我們全軍幾百輛馬車,諸君算算都過去的話需要多長時間?」李丹看著參謀部的眾人一個個倒吸著冷氣、咂著嘴低下頭,當機立斷決定重做新浮橋!
李丹的方案是用梯形浮箱,有一丈四尺長、寬八尺和兩丈二尺長、寬一丈一尺兩種,前者走步兵和馬匹,後者走運貨的車輛。
浮箱兩兩成對以合頁相連,表面預製甲板。
用時以舟載,滑入水中對摺開啟,然後每對之間又以幾字形木楔勾連在一起,便可以在很短時間內搭設起一座平坦的浮橋。
而且該橋可長可短,拆卸時用工具敲開木楔各對即可分離,用龍門和滑輪葫蘆組合又能輕易起吊到運載的舟船上,便於轉移地點或再次架橋時使用。
以前還只是水營的橋樑大隊演習過使用這東西在東河上架橋,這次是第一回有部隊踏上去,官兵都很新奇,興奮地低聲交頭接耳,不時發出歡笑聲。
「看來,弟兄們很喜歡!」李丹滿意地點點頭,目送一輛駟馬的重型貨車順利過橋後也鬆口氣,向趙重弼拱手道:
「那麼卑職就此告辭南下,這邊就拜託巡撫大人了!有事請多與獻甫(趙敬子)商議。」
「快去快回,這邊儘可放心,倒是你們身入虎穴,難為大家了!」趙重弼還禮並說:「皇上在等你的訊息,莫要令他失望!」
李丹與趙重弼作別,最後看了眼源源不絕過河的部隊,撥轉馬頭向南而去。在他後面是隨行的參謀和衛士們。
所有南下的人都知道這是一次豪賭,但正如李丹說的他們志願參加這次的行動,並且也知道死傷的撫卹會比平時多一倍!
餘江是個小城,周長不
到五里,按周制連城都算不上,只能算邑。要建浮橋,最合適的地方就在夏家渡,三條浮橋建好周塗帶著騎兵連和三連做了次熱身預演。
他們作為南路先鋒渡河長驅直入,佔據五里崗切斷了餘江守軍的退路。餘江守軍其實在城裡的只有一半,另一半都在南城外水運倉守著糧食呢。
城裡發現三里外的江面上突然全是船,感到情形不對。正在討論是不是該去打探的時候周塗他們就呼嘯而過,緊跟著煙塵滾滾,二連、四連全力向北門衝來。
就那麼三里的距離,轉瞬就到跟前了!江山軍的頭目們聲嘶力竭喊:「關城門!」
但是兵已經嚇得邁不動步子,高粲一馬當先將一名還在拔刀的頭目撞飛,大吼道:「高鈞然(高粲字)在此,降者不殺!」他一路衝到南門又穿了出去。
南門聽到北門叫喊還不清楚什麼事,見一支人馬進城又從南門風一般出去了,更是面面相覷。
跟在高粲後面進城的帶人就把北城根下的縣衙門給圍了,喊殺聲傳來南門才知道大事不好。
等他們手忙腳亂要關城門,回頭瞧見大批青衫隊正湧進來,嚇得連忙再把城門開啟,來不及逃出去的只好扔掉刀、矛跪在地上舉起雙手來。
進來的是四營代營正辛池和他的屬下,他立即接管縣衙,又派出兩百人去城南接管已經被高粲拿下的水運倉並清點儲存。
李丹聽說餘江已經拿下,高興地向楊世傑拱手,打趣說:「一切順利,我就不送你這位代知縣上任了,諸事拜託!」
「真沒想到這樣快,這不過才一個時辰而已!」楊世傑讚歎道,又回禮,然後也無更多虛文,只說:
「世傑定不負爵爺所託,南行辛苦,君亦保重!」說完帶了幾個隨從和挑選出來的書辦,在三百鄉勇護衛下入城。
李丹又轉向楊乙:「乙哥,咱們就此別過。宋小樵送你走瑤河最多隻能到新安橋,後面就要看你們自己了。山高路遠,金溪之敵暫時得不到訊息,你們要快!
就如這次奪餘江一樣,趁他們不用心速奪之。你們是孤軍,沒有後援,只要前半個時辰沒有進展,就立即撤出戰鬥不做更多糾纏。儲存實力,明白嗎?
「我懂。」楊乙苦笑下:「沒想到有一天和別人鬥狠的時候,你會不在身邊。」
李丹拍他胳膊下:「習慣就好了。大丈夫心懷四海,總得有這天的!」然後又向他身後的宋小牛、石大軍等人,拱手道:「保護好楊營正,不許石頭喝太多酒!」
「那我豈不是成了他兩個的丫鬟?」宋小牛看看兩人咧嘴說。
「難不成你還想做小姐?」石大軍接的這句引起一陣大笑。眾人敬禮之後跟著楊乙上了馬,邊互相開著玩笑,嘻嘻哈哈地去追宋小樵的船隊。
楊乙帶了自己的營、加強的偵察排和兩個弓手排,部分輔兵,還有調過來的三百民夫,總人數有一千多。從兵力上來說和金溪守軍不相上下,如何奪城就要看這三位的配合與用計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李丹呵呵一笑,對其他人道:「咱們也該走啦,命令各連向鷹潭集結,到達位置以後到特遣營營部報到!」說完便撥轉馬頭。
盧瑞和趙寶根都換了青衫隊的制服,以護衛身份隨行。
這隊伍裡要是有兩個翼龍衛,那也太扎眼了些,所以他們都很自覺,李丹分別給他們中尉和少尉的肩章,倒也沒虧待他們。
盧瑞騎術不錯,他和毛仔弟緊緊隨在李丹身後,半開玩笑地說:「爵爺就這麼放心?這些隊伍有南城的,有北城的,你也不怕他們走錯路失期誤事?」
林寶通在他身後哈哈大笑,他是參謀部負責內衛的負責人,少數知道盧瑞身份的人之一,便道
:
「盧校尉不必擔心,他們手裡都有地圖,若是連地圖都不會看,那這連長就該去教導隊學習啦!」看書菈
「教導隊是什麼?」趙寶根頭一次聽說。
「軍校。」林寶通告訴他:「爵爺說隊伍發展太快,能帶隊的人不夠,所以挑了些苗子去教導隊學習。
包括怎麼帶兵、怎麼組織進攻、怎麼列陣防禦,還有怎麼設伏、怎麼對抗遇襲等等。學三個月下來畢業,考核透過了再回到隊伍裡帶隊。」
「那,誰教他們呢?」
「麻九爺,一個因腿上受傷從官軍裡退役的老百戶。聽說原來就是浙東備倭軍的教頭,也是位有爵位的人物哩!」
「哦!」趙寶根想起來了:「是他呀,見過,算有一面之緣。沒想到他還真有本事!」
「可不,這次蓼花子攻打餘干,就是麻爺帶著五百人在雷家灣和他的先鋒茅太公周旋,殺得他躲在大營裡不敢出來……!」陸九插話進來興奮得手舞足蹈。
麻九是他在這世上僅次於爹孃的存在,這和饃饃、胡餅沒關係,關鍵是這位貴人讓自己有機會跟了李三郎,這個恩情深同再造,所以陸九一聽有人聊麻九爺就起勁。
「好、好,誒,陸兄,晚上宿營了你給咱好好講講!」
陸九晃著大腦袋伸出巴掌揚了揚。
「什麼意思?」趙寶根問憋著笑的林寶通。
「哦,這意思是五個饃饃講一個時辰。」
「咳,這個容易,那就這麼說定了,陸兄!」
在前邊的李丹知道他是為的瞭解清楚一筆筆都寫給皇帝,所以也不打算阻攔。
他微笑著在前面說了句:「阿九,不如你讓趙校尉十個饃饃一時辰,你多講點,就從……你那天離開蓼花子大營說起,如何?」
「噫!爵爺,你看你,都當這麼大官了還那我這大頭兵開心!五個、就五個,咱是實誠人,一口價不改口!」陸九連忙表示。
毛仔弟再也忍不住「撲哧」地笑出聲,他這一帶頭,隊伍裡知情的人頓時笑倒了一片。
趙寶根不知所以,盧校尉摸摸鬍子忽然一樂,他猜到這裡頭大約有什麼對陸九來說見不得光的小秘密。
在東鄉的縣衙門裡,嚴巖正向楊星報告隊伍的準備情況。猶豫再三,楊星還是覺得有必要把安仁奪回來!
不過在這之前,他認為先得將梅港那起子擅長攪合的鄉勇打趴下。這個任務落到了嚴巖頭上。
這個四大天王之一的嚴巖和楊星的關係比「一枝香」廉大香可近得多,乃是楊星的大舅哥,是他孩兒的親舅舅!
嚴巖也是個武舉人,當年延平府武舉第一名,能文能武的人物,又兼儀表堂堂,所以在軍中有「小溫侯」的美名。
憑著舉人身份和俊美的外表,這位大舅哥當然也就不可能把矮墩墩、黑煤球般的廉大香放在眼裡,也同時不把楊星之外的諸將放在眼裡。
驕傲、武勇的「小溫侯」怎麼可能和這些人站在一起?
不過現在廉大香被派到進賢去拖官軍了,嚴巖頓時覺得自己有更多的機會和可能。
所以他先提出來要打安仁,必先伐梅港,斬去一臂(另一臂是璜溪),安仁膽寒的策略,並積極為自己爭取到了露臉的機會。
楊星決定分一半兵力給他,讓他以迅雷之勢擊垮梅港的反抗,並收集到更多錢糧。嚴巖今天就是來向他稟報一切準備都已就緒,隊伍可以開拔。並問是否楊星去校場閱兵等等。
楊星擺手:「你們速去,一日都不要耽擱。我這次將老卒都交給你,務必一擊得勝。然後就在梅港收集船隻,待我東來吸引守軍目光,你就可以從梅港直接
渡江襲取黃金埠。
這樣既截斷餘干對安仁的援助,同時也能助我兩面夾擊讓其首尾不能相顧。我自然希望這先登之功,最後能準確無誤地落到你的頭上!」
他攔住了大喜後要倒身下拜的嚴巖,問他:「你準備何時動身去梅港?」
「小弟打算明日清晨便走。」嚴巖輕聲說。
誰知楊星搖頭:「焉知這城裡還有沒有別的探子不曾被抓到?倘若走漏風聲反為不美。」
嚴巖一愣,問:「元帥的意見?」
「既然都已準備妥當,立即便走,不要遲疑。在對手尚未弄清情況之前從天而降,這才是我想達到的效果。所以也別搞什麼閱兵、祭旗這類花架子了。立刻出發!」
「這個……。」嚴巖頗有些作難:「雖說知道要出兵,可誰都沒想到今日就走呀,有些太突然了。」
「不怕,只要告訴他們梅港那地方有比這餘干還多的富戶,還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女人。我看吶你就是不必多費話,那些人也會推著你趕緊出營的。」楊星冷笑。
嚴巖恍然大悟立即辭了出來奔回營中去。楊星笑著在棋稱東邊放下一粒棋子,歪著頭看看,咬著牙槽說:「敢奪我的安仁,叫你們有來無回!
」一個時辰不到,有人來報,說嚴將軍領兵出北門去了。「知道了。」楊星靜靜地坐著,稍後又放下一枚棋子,喃喃道:
「先手不一定就贏,轉機在你們還忙於得意的時候,且看我如何反敗為勝!」
昨天父帥派人來傳話,說估計時機差不多了,並且已經約定了城裡會有將校投順,發起總攻時他們會在城上作亂響應大軍,並詢問他這邊還能否抽出一、兩千人支援。
楊賀的意思,是拔掉撫州之後立刻攻略周邊諸縣,三路軍分別攻擊吉安、豐城和南城,趁勢將戰果最大化。最好在稱王之前將撫州、建昌、臨江三府拿在手裡,並威逼南昌。
但是這和楊星的思路是有衝突的。在他看來一旦撫州被克,撫王被擒或被殺,江山軍必成眾矢之的。而安仁、餘干不僅是南昌府屏障,而且也是南直隸援軍南下的必經之地。
如果這兩座城都在江山軍控制之下,則官軍頭疼;有一座被江山軍控制官軍要費吃奶的力氣;但假使兩者都不在江山軍手裡,東鄉便成為前線,撫州稱王沒有意義!
餘干那邊蓼花子遲遲沒有迴音,老道的刺殺也歸於失敗,現在安仁又失守,皇帝任命了一個巡撫和新的布政使,明擺著朝廷已經一步步逼上來,這時候還只想著稱王豈不是不明智?
所以楊星迴絕了父親的要求,決心無論如何要儘快復奪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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