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怎，怎麼噴了顧易同學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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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易的動作很輕，像個特工一樣，輕而易舉地偷偷來到許茹芸身後。

他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看看小老鼠正在偷吃什麼好吃的，知道了她的喜好，以後……

看到許茹芸正在吃的東西，顧易愣住了。

許茹芸像是被抓住現行的小賊，將自己的好吃的直接塞進桌兜。

“顧易，你……”

許茹芸沒有繼續說話，她慌亂地伸出手，給顧易擦著胸口。

“對……”

對不起！

她決定閉嘴，不然嘴裡又要噴出來饃饃花了。

這種乾乾的饃饃花，真的是很容易噴出來……

許茹芸眼圈紅紅的，自己真的太笨了，是小孩子嗎？

怎麼吃飯都能噴出來？而且還是噴到顧易的身上……

看著許茹芸不知所措的小手在自己胸口胡亂擦著，看著許茹芸紅紅的眼圈，抽屜裡沒有藏好的幹膜，還有露出一角的“阿詳哥”……

這就是許茹芸同學的好吃的？這就是她的午飯？

顧易的喉嚨有什麼在翻湧，眼睛向天花板上看了幾秒，將手中的快餐盒放到桌上。

“把這個吃了！”

快餐盒一開啟，糖醋排骨跟白米飯的香味就往鼻子裡鑽。

許茹芸將嘴裡的食物已經嚥下，擦了擦嘴上的幹膜花。

“我，我……不行。”

顧易早料到許茹芸會拒絕，不慌不忙地坐在座位上，淡淡說道：

“都怪那個老五，打飯打這麼多，結果吃不了。”

“既然你不吃，那……就倒掉好了。”

說著，他端起盒子作勢要往垃圾桶裡倒。

許茹芸迅速抓住顧易的手，很用力。

“不好，浪費不好！”

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有些失態，鬆開顧易的胳膊，低下頭。

只是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顧易手中的快餐盒。

“可是，你又不吃，那怎麼辦呢？”

顧易收回自己的胳膊，將快餐盒放到課桌上。

“你放心，這一盒我們動都沒動過。”

“我，我不是……”

“我沒有騙你，這個真的是我們吃不了，剩下的。”

看著許茹芸低頭、反覆揉搓衣角的糾結模樣，顧易繼續說道：

“這樣吧，我把東西放到這裡，你吃也好或者幫我倒掉也好。不管怎樣，你都是幫了我的忙。”

“還有，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王五同學啊。”

顧易丟下飯盒就走，不給許茹芸拒絕的機會。

至於，她會不會去向老五證實？

他一點都不擔心。

在記憶裡，許茹芸可是隻跟他一個人說過話。

顧易搖搖頭，想到一種可能……

前世自己被退學之後，她就一直沒跟其他人說過話嗎？這還不把人憋瘋了嗎？

這不是社恐，已經有些自閉了……

必須想辦法慢慢改變許茹芸的性格，還有……

剛才，似乎看到了許茹芸的整張臉，人吃飯的時候總不可能還把嘴巴捂住吧。

雖然，反應過來的許茹芸熟練地用袖口擋住臉，可是還是留下了驚鴻一瞥……

似乎從眼睛開始，上下形成一個斷層，上黑下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邊老是被許茹芸捂著的原因。

下半部分可以跟那道倩影對得上號，不同的地方就是現在的臉更年輕，但也更瘦，看來跟不注重飲食有關。

說到不注重飲食，顧易笑了。

這哪裡是不注重，是……

害，一個連饅頭、菜都吃不起的人，你問她為什麼不吃肉，是不喜歡嗎？

這不扯淡嘛！

似乎小同桌的秘密還真不少，而且都是負面的……

顧易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

他對這個許茹芸實在太好奇了，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唯一一個跟她說話的人，所以就喜歡上自己，寧願為自己陪葬？

這也太扯了。

同一宿舍的老五也睡不著，他一直盯著顧易在看……

不正常，這小子今天不正常。

以前表白失敗都是哭哭啼啼的，這次竟然沉默了，就兩眼無神地一直盯著上鋪的床板……

魯迅爺爺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想到這句話，老五牙齒緊咬。

糟了，顧易看過來了，他是要動手了嗎？

老五下意識地轉移視線，不敢跟顧易對視。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他悟了，爆發的是顧易，滅亡的是他……

顧易的手，拍過來的時候，他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然後顧易的手又摸到他的額頭……

“咋還冷得發抖呢，沒發燒啊？”

……

教室最前排的窗臺上，放著一個老式的錄放機，平時用於練習英語聽力。

閒的時候就用來放音樂，尤其是下午上課前的這段時間。

“風盤旋，煙霧瀰漫，我虔誠點著香……”

周董的一首快歌，節奏很快，配合著明快的配樂，讓人心情愉快。

顧易歡快地走向自己的座位，順便往垃圾桶瞅了一眼，只有快餐盒，沒有倒掉的米飯跟排骨。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向上飛揚，當看向許茹芸時……

許茹芸習慣性地低著頭，眼睛閉著表情扭曲，像是剛吃了檸檬一樣的表情，耳朵眼裡塞著紙團。

呵呵，這是有多不喜歡這首歌啊？

等等，怎麼肩膀還有一點輕微的抽動，就像跪在棺材前一樣……

難道是因為這首歌？不會吧？一首歌而已……

“許茹芸同學，你是不喜歡這首歌嗎？要不，我去換一首？”

看見顧易嘴巴在動，許茹芸就拿出耳朵眼裡的紙團。

看著顧易就要起身，許茹芸袖子抬起，袖子裡邊的小手拉住他衣袖。

“不，不用了。”

“可是，我看你不是很舒服啊。”，顧易看到許茹芸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像是生病了一樣。

“沒，沒有！怎麼會？”，許茹芸故作輕鬆地拿出課本，準備上課。

這妮子的表演也太拙劣了，顧易一眼就看穿了。

他再次起身，許茹芸繼續拉住顧易，不想讓他上去。

她一邊拉著顧易，一邊看向周圍，害怕別人注意到他們這裡。

看著許茹芸惶恐的樣子，顧易只得打消這個念頭。

這個收放機是公用的，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就讓人家換歌。

這大概就是許茹芸的內心想法吧……

可是看著許茹芸的肩膀還不時抽動一下，她還是很不舒服呢……

她明明對這首歌有點過敏，可又攔著自己不讓上去，這……

顧易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傳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