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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處,柳如煙躲避在一叢竹林後,聽著房間裡的談話聲。聽了好一陣,他可以斷定這裡便是羅香雪的家了。同她說話的兩個人必然就是她的爹孃無疑。
這時,又傳出羅香雪的聲音:「爹,娘,女兒不孝,女兒不該偷偷跑下山。這些日子,你們過的還好吧?」她的聲音帶著輕輕哽咽,似是快要哭將出來。
接著又傳出那婦人的聲音:「雪兒,你跑出去這麼久,知道我和你爹多擔心你麼?你一個女孩子家,從沒下過山,萬一遇到歹人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辦啊?回來了就好,以後可別再偷偷跑出去了!」
羅香雪明麗的聲音道:「爹,娘,從小到大,您二老對我管教極嚴,女兒不敢忤逆,可你們知道麼,這麼多年來,我每天都呆在山上,我真是太悶了,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一個朋友,是女兒不孝,請爹孃責罰!」
柳如煙聽在耳中,心裡不由得湧起一種別樣的感慨,他突然想著,羅香雪有家人擔心,她是何其幸運!而遺憾的是,她卻不懂得好好珍惜這份無私的親情。他多麼希望能聽見爹孃在他耳邊嘮叨!可是,這平常的親情,永遠只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夢!
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卻聽見緩慢的腳步聲從房子裡出來。緊接著,堂屋的大門「吱嘎」一聲開啟。柳如煙心中一動,將身子向下矮了半截,他的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堂屋大門。
卻見門旁陸續出現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濃眉大眼,額頭寬闊,中等身材,身穿一件灰黑色長袍,看上去身子骨十分結實。柳如煙猜測,這個人應該就是羅香雪她爹了。跟在中年男人身後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婦人,慈眉善目,髮髻後挽,她身穿了一條碎花摺疊裙子。她手上拄了一根白杖,目中充滿了淡淡的憂鬱。最後現身的,便是身段婀娜,一身白衣的羅香雪,她目光悽然,卻舉目四望,似乎在尋覓著什麼!
柳如煙暗道:「原來香雪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怪不得她總說自己活得太孤獨,整日待在深山中,除了爹孃再沒有別的朋友,豈能不感到煩悶!以她的性情,怎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女子?是了,她這次回到家中,只怕是再不能隨意亂跑了。聽她說起她的爹脾氣暴躁,怕是她少不了要吃點苦頭的,唉,我還是莫打擾她的好!」想到這裡,下意識將自己身形隱藏得更深,生怕被她的爹孃發現。看書菈
那身穿長裙,髮髻高挽的中年婦人站在羅香雪旁邊微微蹙眉嘆息,似有什麼心事又欲說還休,不時朝那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喏喏著道:「她爹,還是你來說吧!」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羅香雪聽得滿頭霧水,雙眼圓睜,詫異的看著兩個老人。
「娘,你在說什麼呢?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她一臉迷糊的看看娘,又回頭看看爹,過了半晌,中年男人眉頭緊皺,轉過頭來看著羅香雪,緩緩說道:「小雪,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今年已經十八了,應該讓你知道真相了!」說著,他的眼裡漸漸浮現出笑意。
那中年女人臉上卻顯出一副莫可名狀的苦澀,她漸漸低下頭去,幽幽一聲長嘆,轉身回到裡屋去了。羅香雪看著母親的背影,不由得叫了聲「娘!」那婦人聞聲停住,隨即還是大步跨進了屋。
山林裡起了風,門簾一陣抖動,院子裡的雞鴨嘰嘰喳喳四下走動,羅香雪詫異的看向中年男人,疑惑問道:「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呀!」她伸手牽了牽父親的衣襟,隨即又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中年男人攏一攏衣袖,面色憂鬱的說道:「小雪啊,平時爹爹對你是有些嚴厲了,你會不會在心裡埋怨爹?你小的時候,爹爹也很少在你身邊陪著你,爹爹對不起你啊!」
羅香雪心頭一顫,聽得怔住,她不明白爹爹為什麼突然對她訴
起衷腸來,她察覺到爹孃的反常,而她已猜到,他們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她只得笑了笑,安慰父親說道:「爹,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她打量著父親,他鬢上有了些許斑白,臉上也有縱橫的皺紋。她內心起了波瀾,生出對父母深深的內疚。為自己偷偷跑下山去感到自責和羞愧!
中年男人又接著說道:「小雪,這個秘密在爹心裡藏了二十年,是時候告訴你了。」他轉過臉去「你不是爹孃親生的!我們只是你的養父養母!爹……」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後面的話再難說下去。
羅香雪頓時心頭大震,猶如五雷轟頂,她一雙眼睛鼓大如銅鈴,怔怔地望著父親,如梗在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她曾經懷疑過的情形,自小父母親對她嚴加管教,頗有望女成鳳之心結,但她卻不能感受到父母親對她的寵愛。待她懂事後,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並非爹孃親生,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向爹孃求證。如今,爹孃親口告訴她這個驚人的秘密,她卻一時難以接受。這個塵封多年的秘密,就像一記驚雷炸響在他心上。令她整個人都懵了,原來自己曾經的猜疑竟是真的!
她一臉茫然無措,心中彷彿有無數個聲音在吶喊在詢問?為什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可她眼睜睜的望著父親,她完全看得出,爹爹說的絕不是玩笑話,而且她也從沒見過爹爹同自己開玩笑!
羅香雪伸手抓住父親的衣襟,失聲驚呼道:「爹,你說的是真的麼?不,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她臉色因情緒激動脹得通紅,眼裡滿是驚異之狀。風吹著她的髮絲和衣襟,也吹涼了她的心。她抬頭望向天空,眼睛裡似乎有晶瑩閃爍。
這時,她的母親從門簾裡輕輕走了出來,緩緩來到她身旁,在她耳邊輕輕說著:「雪兒,這是真的,你爹說的是事實!雪兒,你不會怨我們吧?」中年婦人伸出手撫摸著女兒的肩頭,滿臉慈愛地看著她。
那中年男人面色凝重,揹負著手沉默不語。他身形高大,五官挺拔,左眉心一道蜈蚣狀的傷疤,將眉毛削去一半,看上去略顯醜陋。平素不苟言笑,顯得冷靜而嚴肅。他似乎藏著滿腹心事,卻不想輕易向人吐露,羅香雪自小便對爹爹頗為忌憚,總是敬而遠之。在她的記憶中,她很少有看到爹爹笑的樣子,而現在,看到他略顯佝僂的背影,她的心裡又騰起一種難言的滋味。
羅香雪還是不太敢靠近父親,雖然他正在一天天變得蒼老,如今,他竟然說出這個驚人的秘密,她更不知該如何面對爹孃了。羅香雪像失了魂魄似的,整個人一下子沒了精神,她只感到心裡沉悶悶的,有了種悵然若失的空虛。
她看看爹,又看了看娘,突然嚶嚀一聲,一頭扎進母親懷裡,哭了起來:「娘……」她眼淚汪汪簌簌而落。
中年婦人將她摟在懷裡,眼眶也禁不住溼潤了,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輕輕拍打著羅香雪的背脊,柔聲安慰道:「別哭,孩子,快別哭了啊!娘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說著,長長一聲嘆息,目光中充滿了憐愛。
這一切,柳如煙全瞧在眼裡,心中大為震驚,沒想到他在無意中卻發現了這個秘密,原來這羅香雪竟不是他們親生的,那她的親生父母又會是誰?他們又在何處?他心念急轉,不知道接下來,羅香雪又會有什麼打算?她會不會再次拋下她的養父母,離開這個家?一切,都只能靜觀其變。
羅香雪抬頭看著母親,面色悽然,喃喃道:「那你們告訴我,我的親生爹孃是誰?他們在哪裡?又為什麼要拋棄我?」她一邊說,一邊緩緩搖頭。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那中年男人緩緩轉過身來,凝視著羅香雪,說道:「小雪,爹將這一切都告訴你。二十年前,我和你娘成親不久,一次
,我陪著你娘回老丈人家,路過一片高梁地時,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我們感到奇怪,因這片高梁地離村莊還挺遠,怎麼會有嬰兒哭聲?我們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卻見到一個襁褓中的孩子躺在厚厚的一堆高梁杆上,我們見四下無人,便放聲叫喊是誰的孩子,可週遭沒一個人答應,我們已猜到必是有人遺失棄,你娘看孩子可愛,便想抱回家撫養。我們期待著會有人家尋來要回孩子,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從沒有人來尋過,就這樣,過了二十年。你也長大了,是時候告訴你身世真相了!」他緩緩說著,那中年婦人早已淚流滿面,羅香雪也聽得泣不成聲。
她兩眼噙著淚花,痴痴地望著爹孃,緩緩後退幾步,突然轉身朝院子外竹林裡跑去。
兩個中年夫婦陡然一驚,那婦人揮手叫喊道:「雪兒,你去哪裡?雪兒,快回來!」她焦急的望一眼丈夫,正欲跟著追出去,那男人揮手將他叫住:「算了,別追了,由她去吧!」他望著羅香雪的背影,怔怔出神。
婦人著急地說道:「小雪是個要強的孩子,萬一跑出去有個好歹,該如何是好?」她不由分說跟著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呼喚羅香雪。
柳如煙見羅香雪哭泣著從身邊竹叢跑了過去,突見那中年婦人又追了出來,猶豫一下也不便現身。那中年男人還站在院子裡,朝這邊瞧著,若是被他發現,那勢必橫生事端。他只能暫且藏身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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