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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華山北峰,明月居。
辜志將徐子義支開,神色凝重地看著許楓,又望了望窗外,見徐子義坐在院子裡。他這才說道:「子義雖然是我的關門弟子,但他心思深沉,有些事,我不想讓他知道。」他幽幽嘆息著,似有滿腹愁腸無處傾訴。
許楓見他心事重重,先前徐子義又說,辜志有十分重要的事相告,他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夜色闌珊,山風呼嘯,星月俱寂。茅屋裡的氣氛卻異常沉悶,許楓凝視著辜志,終於說道:「老弟,你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吧!」
辜志幽幽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大哥可否記得,二十年前,發生在華山腳下柳家莊的慘案?」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許楓。
許楓心中一動,頗有些意外,隨即問道:「這件慘案震驚武林,柳家莊的當家柳玉樓正是我拜弟的朋友,這件事我自是知道的。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辜志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二十年,可依然是武林中的一大懸案。兇手至今下落不明,而柳玉樓的夫人江小宛正是我的一個表妹。」他說著,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痛苦之色。
許楓驟然大驚,雙目圓睜盯在他臉上,詫異道:「什麼?江小宛是你的表妹?」
辜志嘆息著道:「不錯,江小宛是我三姨的女兒,她十八歲那年,在蜀中劍閣認識了柳玉樓,兩人一見傾心,便瞞了雙方長輩私定了終身。我自幼與這個表妹感情要好,當年,她親口告訴我,她喜歡上了柳玉樓,並將柳玉樓引見給我認識。我見柳玉樓一表人材為人老實,在家鄉種植藥草。表妹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我暗暗為她高興,並在三姨面前為他們說好話,當初,三姨並不看好他們兩個的事,只因柳玉樓是外鄉人,並不願自己女兒遠嫁。可我那表妹已情潭深陷,非柳玉樓不嫁,長輩們不同意,他們誓死不願分開,便商量著私奔,在一個月黑風高的秋夜,表妹逃離了自己的家,同柳玉樓去了華山下的楊家峪,並在此紮下了根。柳玉樓祖上世代行醫,年輕時隨他祖父學了些岐黃之術,但到了他父親那一輩,卻又開始圈地種植藥草,做起了草藥生意。在柳玉樓的父親過世之後,他便接手了父親種植販賣藥草的生意。他們從柳家逃出去以後,柳玉樓捲走了家裡的一些金銀細軟,並用這筆錢在楊家峪開起了藥鋪,取名柳家莊。」
許楓聽得怔住,震驚不已,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故人,居然是柳玉樓夫人江小宛的堂哥!他們之間居然是這樣一層淵源。辜志接下來要告訴他的事,一定是和柳家莊滅門慘案有關!他心裡已猜出幾分。
許楓心下思量:先前與柳如煙分開,他正要去追查當年柳家莊事件的真相,若早知道辜志就是柳如煙的叔叔,我何不將他一併叫來!這孩子自幼死了爹孃,也是可憐!如今卻無巧不巧見到他叔叔,真是沒想到,辜志竟然是他叔叔!難道他知道當年慘案的真相?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許楓面色凝重,緩緩道:「當年柳家莊的事,我也只是略有耳聞。柳玉樓夫婦和柳家莊上下數十口人全都慘死,到如今都還是個謎。兇手到底又會是誰?為何對柳家莊痛下殺手?按理說,他們夫婦二人開藥鋪濟世救人,不應該和江湖上的人扯上關係啊?」他微微搖一搖頭,不勝唏噓。
辜志邀請許楓喝茶,自己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緩緩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一陣山風吹來,他不由得掩嘴咳嗽起來,他望向窗外良久,忽然說道:「慘案發生前的一天,我突然收到表妹的書信,信上說她與柳玉樓經營藥鋪一切順遂,頗得遠近鄉親的稱讚,又說起她的一雙兒女乖巧懂事,丈夫對她疼愛有加,言語間滿是幸福歡樂。並沒透露什麼不愉快的事,當時我還為表妹找了個如意郎君而高興!唉,卻不曾想,僅僅過了
數日,竟發生了禍事!」.
許楓眉頭一擰,沉吟著道:「他們生前可否與人結怨?據我所知,柳玉樓夫婦並非江湖中人,難道他們曾經得罪過什麼人?」屋內火光閃爍,這冷清的深山茅屋,竟顯出說不出的淒涼蕭索。
辜志立在窗下,怔了半晌,緩緩回過頭來,嘆息道:「大哥,二十年了,如今我重病纏身,我的病情已無力迴天。」他喘息著,喉嚨裡發出咕嚕聲響,待喘息平復,又接著道「在我臨死前,我將這個秘密告訴你,若有一天,你遇見柳玉樓後人,請大哥務必將柳家莊的秘密相告,江妹,你若在天有靈,就請保佑你的兒女吧,他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的。」他不時掩嘴咳嗽起來,目中已有淚光閃爍。
許楓心裡五味雜陳,想起那日在山道邊與大家分開時,柳如煙同他說的話,那熱望的眼神,他的苦苦相求……他忽然生出惻隱之心,決定將辜志的身份原原本本告訴他。
許楓內心思慮良久,決定告訴辜志柳如煙的身世,以及柳如煙和楚雲飛的師徒關係。這世上的人和事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人與人之間的情意更是複雜而微妙。
夜已漸深,夜涼如水,山風吹打在松林裡沙沙作響,彷彿在哀嘆人間的不幸!
徐子義在漆黑的院子裡踱著步子,眺望遠近的山崖,夜色蒼茫,看不分明。山風吹打在身上,衣裳飄飛,髮絲亂舞,尤其是那條斷臂空袖,他呆呆凝視著這條空蕩蕩的袖子,似乎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悵然若失的神情,心裡充滿了悲愴。
辜志突然轉身走進後院,他廋削的身材略微有些趔趄,許楓望著他的背影,不由得發出沉重一聲嘆息。
半晌過後,辜志從後院緩緩走出來,手裡捧了個紅色木盒,來到許楓面前,又抬頭朝窗外瞥一眼,他緊皺眉頭,沉重的說道:「大哥,我已時日無多,關於柳家莊的秘密就藏在這個盒子裡,我將這個木盒子交給你,裡面有一封書信,若是有朝一日能見到表妹的一雙兒女,請將這個盒子交給他們!表妹一家的大仇,我是無力過問了,這段恩怨,只能由他們的後人來了結!」他說完,又一陣急促喘息起來,將木盒子交到許楓手上。
許楓凝視著木盒子,定定地說道:「老弟,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生保管這個盒子,這個秘密我不會向外人透露半句。」他心念急轉,思索著該怎麼告知他柳如煙的事。過了良久,他還是決定說出來,眼前的辜志早沒了當年的風采,而只是一個病魔纏身的可憐老人,他不忍心再瞞著他,若能在臨死前見到自己的侄子,他定會感到欣慰的。只是暗暗埋怨自己,當時沒有將柳如煙一併叫來。
許楓猶疑良久,終於說道:「老弟,你想不想見一個人?」
辜志睜大雙眼,詫異問道:「誰?」
許楓定定地看著他:「正是你表妹江小宛的兒子,柳如煙。」
辜志驟然心驚,面色蒼白,鼓大雙眼,直愣愣望著許楓,怔了半晌,他才失聲說道:「什麼?你說什麼?你知道我表妹的兒子?」他急忙追問道「他在哪裡?許大哥,你真知道他的下落?」他嘴唇微微顫抖,目不轉睛地盯著許楓。
許楓緩緩點一點頭,平靜地說道:「他是我一個朋友的徒弟,名叫柳如煙。實不相瞞,我在二十年前已認得他。當年,柳玉樓和我那位朋友是摯交,慘案發生的那個夜晚,柳玉樓曾飛鴿傳書,說柳家莊遭遇強敵來襲,一場禍事不可避免,對方是什麼人,柳玉樓卻沒有透露。唉,他要我那朋友去華山紫霞谷密室,接應柳如煙和柳玉梅兄妹倆。並且莫要讓兄妹倆再捲入這場恩怨!可當我那朋友趕到密室時,卻只找到柳如煙,而柳玉梅卻不見了蹤影,後來,我那朋友將年僅五歲的柳如煙帶回了終南山,並傳授他武功,將他撫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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