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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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繞過小道，鑽進了那棟樓的後門。

藉著手機電筒微弱的光芒，秦鈺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景象。

破落的院子裡，只有一片枯黃的草地，一個風一吹就嘎吱作響的搖椅，還有一張掛在門口莫名顯眼的畫。

畫是水彩的，上面的景物很簡單，十幾筆就能勾勒出來。

整個框架都是一片墨藍的海，唯有一座棕櫚色的燈塔屹立在海中，迎著一群青鳥的翱翔。

“這不會是老太太畫的吧？”莫哲凡後知後覺的也發現了這幅畫。

秦鈺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太像，一般老人的筆觸不會這麼剛勁有力。”

“這你還能看出剛勁有力？萬一是她年輕的時候畫下的呢？”莫哲凡就是要故意和她打岔。

“你要是非得這麼說的話，我建議你走進去直接近距離的觀看。”秦鈺冷笑著開口。

莫哲凡連忙服軟：“姐，我膽子也不是很大啊。你這就不厚道了吧？你讓我去，自己在這兒看著呢？”

“誰讓你多嘴。”秦鈺懶得理他。

“誰在那裡！”

或許是兩姐弟的爭執聲逐漸變大，查探的警官發現了後門的動靜，於是閃著一束刺眼的光亮照了過來。

“玉米？你怎麼會在這兒？”沒想到來人是秦鈺的初高中同學，陸逸軒。

“原來是你啊小陸，沒想到三四年不見，你都變成警官了？”秦鈺也是很意外會在這裡遇到陸逸軒。

“姐，你們認識啊？”莫哲凡指著陸逸軒問道。

陸逸軒對他們微微頷首：“我是過來警隊實習的，沒想到剛上任不久，就遇到了這個案子。這大晚上的，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呢？”

“我們……溜達溜達，沒想到就走來這兒了。”秦鈺尷尬的扯著嘴角，並且用眼神警告莫哲凡不要亂說話。

陸逸軒朝他們走近了幾步：“這裡剛剛發生了命案，你們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過來。雖然我們已經取證完畢了，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隨意亂走動。”

“我們明白的，就是有點好奇而已。話說這棟樓十幾年都沒有人搬進來，怎麼突然就有一個老太太住進來了？”秦鈺踮起腳尖指了指對面，“我是因為住在對面那層，所以想問問什麼情況。”

“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好像是這個老太太執意要搬過來的，還嚷嚷著說什麼要還債給誰。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懂。我有我的職業操守，能說的就是這些了。”陸逸軒禮貌的和她嘮了幾句。

“還債？”

秦鈺捏著下巴思索了一陣。

這附近……好像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人借了一大筆錢給別人啊？

所以她是要還誰的債？

“既然這樣，我和小凡就不打擾你辦事啦。那你注意安全，有空咱們同學之間好好聚聚。”秦鈺笑道。

陸逸軒點頭：“會的。”

“等會！你們看那是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莫哲凡忽然指了指那棟樓二層的視窗處，驚奇的叫了起來。

秦鈺和陸逸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迅速的看了過去。

這一下，差點把他們都給嚇了一個激靈。

只見一個穿著紅色戲服的女人垂著黝黑的長髮，正直直的站在視窗位置。

這棟樓是複式公寓，雖十幾年沒有人居住，但半個月前老太太搬進來後，按理說肯定是打掃過一次衛生了的，否則根本無法住人。

可現在大家透過窗戶看去的，卻是結滿了蜘蛛網的玻璃和破舊的木架框，甚至框架被風吹動時，似乎還在搖搖欲墜。

一點兒也不像是有人住了大半個月的樣子。

更詭異的是，有一道青白色的光芒照射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來索命的厲鬼。

“不可能啊，我們取證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陸逸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免喃喃自語起來，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取證是否出現了問題。

可下一秒，窗戶邊的那個紅衣女人又像一陣風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秦鈺和莫哲凡都不約而同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他們也同樣不敢相信剛剛所看到的畫面。

“姐姐，會不會……是我們全部都眼花了？”

莫哲凡哆哆嗦嗦的說出這句話。

在這已是七月初的酷暑時節，明明感受到的應該是源源不斷的熱風。可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覺得，有一陣莫名其妙的陰冷襲來。

若是說一個人看錯也就算了。

可三個人全部都看走眼了，說出去怕是也沒人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