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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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祝星恍惚醒來，頭還有些酸脹。

他發現身上還穿著隊服，這才隱約想起，他昨晚獨自在房間借酒消愁，醉生夢死。

他記得...自己哭了。

他下意識開啟手機檢視是否有未接訊息，映入眼簾的便是他與祁柚的聊天記錄。

【柚子】通話時長：1：24：31

【柚子】你明天記得和教練聊聊！

【柚子】對了，早上起床記得喝熱水，養胃的。

祝星揉揉眉心，這都什麼跟什麼...

驀地，他想起，自己當時恍惚，拿起手機給祁柚打了電話...

給她打電話？

祝星瞬間清醒，霎時，喝醉後的種種畫面浮現在他眼前。

祁柚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他記憶中他絮絮叨叨，她一直默默傾聽，從未感到厭煩。

不過祁柚說得對，他不能逃避，是應該和教練再聊聊這件事。

祝星是行動派，他想起便給樹年傳送微信。

那...她願意陪他那麼久，是不是說明，她不討厭他？

算了，這個以後再說。

【祈願】謝謝，我明天會和教練說這件事。

祝星迴復完訊息便起身將散落在地上的酒瓶收拾好，換上睡衣，躺在床上，留戀地看著滿牆海報。

他多希望時間能停止，真心希望OUR越走越遠。

......

《銀龍王座》的拍攝僅持續了兩日，半個月後，紀錄片的剪輯已進入尾聲，官方迫不及待地將每個基地的拍攝花絮掛上各個平臺首頁，開始造勢。

OUR花絮特輯中，祁柚也有一些單獨片段。

有她與選手的採訪，有她與露醬偷情，還有她蹲在角落不停背稿，在會議室加急寫稿...

就連祁柚本人都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有那麼多鏡頭。

想著OUR粉絲群體龐大，祁柚不敢獨自面對，就決定拉著吱吱一起讀評論。

[hi，美女（黃毛，騎鬼火）]

[柚子好努力，平時要注意休息。]

[原來柚子是去OUR拍攝紀錄片！]

大多數影片都只有幾十條評論，但祁柚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此刻，她才清晰地意識到，她也是有粉絲的人了。

“還好我不火。”她拍拍胸脯，長舒一口氣“我看LPL那邊撕地可兇了。”

“等你火了，罵你的人也多。”吱吱早已習慣黑子與水軍的騷擾。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祁柚喃喃。

“哧，別想那麼多了。”吱吱彈了彈祁柚“高校聯賽快到了，小王邀請我去打幾場賽前預熱賽。”

“可以呀！我知道這個，邀請了很多頭部主播。”祁柚真心為吱吱感到高興，她現在也算是熬出頭了。

“我對接的時候推薦了你去當解說，但不知道有沒有上面透過。”祁柚最近很閒，閒的吱吱看她極度不爽。

“你是真的愛我啊”祁柚咬牙切齒。

“客氣。”吱吱拿出手機“對了，你知道這個嗎？”

“什麼？”

吱吱調出的直播回放正是那日祁柚下播後，祝星被彈幕調侃得面紅耳赤的那一幕。

“我只是想再多瞭解她一點…”

男人劍眉星目，說這話時深情極了。

雖然心中早已隱隱約約有了答案，可真的親耳聽到對方對自己的心意時，祁柚還是熟透了，臉紅得像剛煮熟的蝦。

“都2020了，你倆還搞純愛那套？”吱吱也覺得祁柚與祝星之間有些過於曖昧了。

祝星正不正常她不知道，但祁柚肯定不正常。她最近經常撞見某人時不時盯著手機發呆傻笑，一臉春心蕩漾，紅鳶星動。

“我…是有點點想法啦。”祁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蔥白的手指不斷攪動長髮，扭捏極了。

“那你們平時都聊些什麼？”吱吱軍師上線，開始為祁柚參謀。

吱吱有過一段戀愛，自認為比祁柚靠譜。

“聊工作…”祁柚對對手指，眼巴巴望著吱吱。

“……”吱吱張了張嘴“你們上一次聊天是多久？”

一說起這個，祁柚就有些洩氣道：“啊…就那天他喝醉了，然後打了電話，就沒然後了。”

“……”吱吱再次沉默，合著那麼久過去了，兩人一點交集都沒有。

“你把影片發給他。”

“啊？”祁柚迅速放下手機“這不好吧…”

“聽我的，問問他什麼意思。”吱吱恨鐵不成鋼。

“我不好意思…不對，你怎麼會有這個影片？”祁柚試圖轉移話題，可那副欲拒還迎的樣子時刻暗示吱吱自己動手。

“我們國服上單有自己的群”吱吱從然如流奪過祁柚的手機，轉發影片，開始扣字“群裡早就傳開了，我一進群他們就問我咋回事，煩死了。”

【柚子】[轉發影片]

【柚子】你想怎麼了解我？

“吱吱！！”祁柚驚呼“那麼直接的？”

“不然呢？”吱吱挑眉“怎麼不秒回？差評，下一個。”

祁柚下意識辯解：“休賽期結束了，這個時間他在訓練呢！”

她奪回手機，趕緊撤回訊息。

【柚子】歪？你和教練聊過了嘛？他怎麼說？

預料之中的，訊息石沉大海，沒有回覆。

祁柚知道對方忙，不過看著空蕩蕩的聊天框，她的心中還是有一瞬間的失落。

好在祝星沒讓祁柚等多久，訓練結束立刻回了訊息。

【祈願】教練說，目前還沒找到有潛力的小孩，我還得再打兩個賽季。

【祈願】也算是好訊息了。

【柚子】那就好！

【祈願】我看到你撤回的訊息了。

祁柚又窘迫了，不知該如何作答。

【祈願】這會對你產生壓力嗎？

他怎麼可以那麼…紳士…

祁柚大腦再次空白，整個人彷彿踩在了棉花上，暈乎乎的。

【柚子】不會…

【柚子】因為我也想多瞭解你一點！

這下，不知名的煙火在兩人腦海中一同綻開，無數花火如落英繽紛散落在他們的心房。

就連祁柚自己都愣住了，這次腦子一熱用盡了所有勇氣，她看著無法撤回的話語感到十分羞恥。

祝星率先反應過來，他壓抑住內心的激動，迅速檢視日程，發出邀請。

【祈願】那…週末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他們打對抗的…逮住機會就是一擊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