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13號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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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前方到站立水橋站。立水橋居是換乘站,換乘地鐵5號線的乘客請在芍藥居站下車。遠途的乘客請往車廂中部走。”列車上公式化的甜美女音正在播報。
芍藥居站是位於北亰地鐵13號線上的換乘站,也就是說路明非現在所乘坐的地鐵線並非故宮下天定閣內總指揮使和楚子航猜測的2號環線。
按照那兩人以及九州的計算來看,從國貿站一路坐到2號環線進行換站是最優選擇,正常來說有點戰略視野的人都會選擇這麼做,所以才會將援兵的路線安排在2號線的站點上。
但奈何,路明非從來都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決定的路線不是1號線轉到2號環線,而是在國貿站下到10號線,坐到三元橋後轉機場專線一站就坐到了東直門,也就是13號線的終點站,直接從終點站上車開始逆行乘坐向起點站的西直門方向。
沒人知道路明非為什麼會走這條路線,但事實上他和陳雯雯錯過了狼居胥的最佳救援時間已經成了定局,但往好處方面想,或許追蹤他和陳雯雯的那群獵人也會按照慣性思路坐上2號環線的車不是嗎?
至於為什麼路明非最優解一定是上2號環線。
首先比起1號線直接換乘2號環線只需要換乘一次,路明非選擇的10號線換乘機場專線再換乘13號線,足足兩次換乘的空擋,在擁擠流動的地鐵站中被下陰手刺殺的風險要高的許多。
其次,環線的地鐵能夠方便到達各個換乘點,成為通往其他線路的捷徑。換乘點夠多,夠快,正統援兵就位的速度就越及時,這也是狼居胥能在短短上述十分鐘控制整個2號線18個站點的原因。並且一旦衝突戰鬥發生在環線上,無論是任何一站,周遭援兵的支援速度將會格外迅速,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參加戰鬥。
最後最為關鍵的一點,2號環線的人流量最大,列車上基本都是滿員的狀態。如果是其餘的路線,譬如路明非現在乘坐的13號線,到達終點站西直門時,很大機率會出現全員下車的情況。
在九州的計算中,13號線絕對算不上是一條好的規避路線,因為13號線是一條n字形線路,所以一定會呈現明顯的分段客流情況。在列車出現滿載率小於一定程度時,目擊者的數量減少,再加上列車又是在封閉環境中執行,這給予了隱藏在列車上的那些不懷好意的敵人極佳的下手空間。
說完了推測論,但我們以結果論來看,路明非現在坐上13號線反而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並不是說2號環線就是錯誤的,只是以結果來論證,路明非現在選擇的13號線,兩次換站時都沒有遭遇襲擊,最關鍵的更是這趟列車上並沒有觀察到追兵的存在。
‘言靈·月蝕’處於發動之中,路明非淡金色的瞳眸觀察下,起碼在他所處的末尾車廂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身體素質超過了普通人的範疇,就算是運動員水準的都是鳳毛麟角。這也證明了13號線上似乎真的不存在追兵,兩次換乘沒有被尾巴追上,賭贏了的情況下至少替他爭取到了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北亰地鐵13號線一圈的平均時長是54分鐘)。
路明非的身體情況他自己最清楚,雖然暴血這個技能很好地將他之前在戰鬥中受到的負面狀態很好地壓制了下來,但他所承受到的傷害是絲毫沒有減輕多少的。
換而言之,現在暴血對他而言只是起到了止血、鎮痛,以及精神興奮的效果。
無關暴血適應性的問題,一度暴血的效果本就該只是如此,在那本筆記本上很清楚地寫明瞭,暴血處於一度的情況下,適用於戰鬥中能提供的最大,也是最明顯的效果就是軀體本身的入微級別操作。肌肉、血管會根據受傷程度進行自主收縮。骨髓中的巨核細胞會加速生成血小板迅速聚集到損傷的部位形成血栓阻止血液流出。同時內啡肽和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會讓暴血使用者感受不到疼痛的反饋,卻又不影響觸覺、聽覺、視覺等等正常五感。
但是。
一度暴血並沒有辦法修復使用者身上過重的傷勢。
用遊戲的術語來解釋,一度暴血的極限不過是將遊戲人物受到的流血效果、暈眩效果、遲緩效果通通移除,並且新增迅捷效果、力量效果、體力效果。但你遭受到攻擊後扣除的血條是不會恢復的,想要自適應地回血修復傷勢,那就只有將暴血推進到二度。
然而,二度暴血有一個不算弊端的弊端,在開啟二度暴血後,使用者會不可避免地被附加上強化過後的增益效果,並且多出恢復效果以及防禦效果。這個防禦效果就是一個弊端,它的呈現方式是以鱗甲的方式增生在體表。
這一點,就算是對於暴血這項技術已經幾乎得心應手的林年都無法完全避免(林年可以定向地控制鱗片增生的範圍)。
現在路明非沒有倉促地進入二度暴血,亦或者說是不敢在人多的情況下進入二度暴血,在人眼嘈雜的環境內,以他極為不熟練的暴血技巧強行進入二度暴血只會導致騷亂和恐慌。顯然,高峰期的地鐵車廂不是一個合適二度暴血的地方。
再看現在路明非的身體狀況:脾臟重度破裂、胃部輕度出血、右手掌貫穿傷害、右小臂貫穿傷害、右側肋骨骨質破壞伴軟組織腫塊,失血過多、輕度腦震盪、輕度胸部創傷、右耳膜受損。
右耳膜受損和右手掌的貫穿傷勢來源於街道上的狙擊,其餘大部分的傷勢都是電梯中瞬發的戰鬥留下的,暴血不及時導致了在正式進入戰鬥之前就受到了重創,那把路明非幹出走馬燈的胸部一拳放在任何普通人的身上已經是躺進殯儀館級別的了,如果不是一度暴血即使止血和遏制傷勢擴大,路明非早該躺在地上等救護車來抬。
“咳咳.”地鐵執行的轟鳴中,路明非低沉地咳嗽了兩下,喉嚨裡止不住地有嘔吐感,胃部在疼痛的同時翻江倒海,胃內積血達到一定量的時候會刺激胃腸。
但他很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吐出來,因為嘔吐是連續性的,一旦收縮胃部刺激嘔吐,那麼連續的大面積胃部蠕動就會導致原本輕度的傷勢進一步加重。
難受是真的難受,路明非覺得以前那次連續三天通宵都沒有現在這麼難受,腦子裡那股眩暈感就像暈車一樣,看什麼東西都有些傾斜顛倒,自身的平衡性也大受打擊。如果他現在解除暴血,估計瞬間就會暈死過去,身體內部的傷勢也會徹底爆發。
說到底,還是自己又害了陳雯雯不是嗎?算上明珠塔的那一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路明非視線微垂落在那車廂縫隙間高速流動的黑色湍流下。
林年給過他的警告是對的,在自己本身沒有譜的情況下,將身邊無關的人拖入這堆爛攤子中本來就是自大且不負責任的表現。
就連林年以前也為蘇曉檣的事情付出過代價,亦或者現在、往後都還要為之承擔一些難以想象的後果。那麼自己又是哪裡生出的膽子,在身上一團亂麻的情況下還依舊要去唸念不忘呢?
腦子裡有些亂,可能是失血導致的。
“前方到站龍澤。”地鐵內語音播報響起了。
隨著車門的開啟,大量的人流向下走,又有大量的乘客往上趕,巨大的人流變化讓路明非強頂住精神,睜大眼睛利用‘月蝕’觀察是否有危險的人物趁機上了車。
這時,他手腕上有些收緊的觸感,他無聲地低頭看了一眼抓住自己左手手腕的那隻柔白的手,那隻手的手腕上依舊還帶著那串貝殼手鍊。
路明非盯著那串手鍊愣了片刻,下意識抬起了右手想要抓抓頭髮,但才動彈一下,就立馬疼得齜牙咧嘴的,右手上兩處的貫穿傷都在提醒著他現在這隻手暫時還是廢掉的情況。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陳雯雯注意到了路明非的動作,輕聲問,她依舊在恐懼,只是因為現在藏在了人群中,又被路明非保護在了車廂的最角落的,那份恐懼才稍微地退去了一些。
“我沒看見可疑的人,我們應該暫時甩掉那些傢伙了。”路明非把喉嚨裡的半口嘔血給吞了回去,儘可能的臉側對著身旁的陳雯雯,他不想開口就是鐵鏽味衝到女孩了,現在的他滿嘴都是血,牙齒都是白裡透紅的石榴口,口氣應該挺大的。
列車重新開始行駛,車上又是一批滿當當的新的乘客。
陳雯雯低垂著頭,她想了很多。
她想問路明非追他們的人是誰,為什麼要追他們,以及路明非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他的身上有發生了什麼。那黃金色的瞳眸,不似人的力量和戰鬥,槍與刀之間碰撞出的肅殺她有很多問題,一大堆問題想要問,。
可到頭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牽著路明非的手不放。
為什麼不問自己呢?路明非心想。
如果這個時候陳雯雯問自己一些問題,或許他就會直截了當地回答了,這樣也算是瞭解了一些他一直以來糾結的心事。如果事後還是被發現問責,他大可以推卸說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誰知道我居然沒死成,你們可不能怪我啊。
但陳雯雯什麼都沒問。
是覺得自己不會回答麼?還是真的害怕了,想要遠離這個漩渦,所以乾脆什麼都不問?
“其實都算是我的錯,我不該叫你出來的。”路明非忽然說。
“媽的,我也沒想到那群傢伙會那麼瘋,光天化日下就敢動手.對不起,我真沒料到這種情況.你也別太害怕了,他們都是衝我來的,跟你沒關係。等地鐵到站了,我狀態好一點後找到接應我們的人,我就讓他們送你回家,絕對安全可靠,不會再出半點意外。”
“那你呢?”陳雯雯出聲問,聲音很低,“你之後怎麼辦?”
“我?”路明非頓了一下,“我大概會去找林年和蘇曉檣他們,只要跟他們匯合就徹底安全了,他們會帶我去找醫生搶救一下,追我們的那群傢伙都是欺軟怕硬的主我就是那個軟柿子。”
“我應該暫時死不了,別看我之前吐血什麼的,其實問題真不算大,我比你看著的要能抗許多,林年都經常誇我血條厚,幸運A,怎麼作死都死不了。”
“你真別太害怕,你看之前那些傢伙動刀動槍的,其實他們也不敢真的亂來,人多的情況下他亂來就是自取滅亡,所以相對來講我們還是比較安全的。”
“我其實比較擔心的還是,我覺得這次的意外好像沒那麼簡單,絕對不是那個什麼破遊戲資格導致的,我懷疑有人在算計我們”
“如果林年他們也在的話,那群傢伙別說動手了,估計影子都不敢露半點出來。我沒事的.你不用問我的事,等地鐵到站了基本就.”
他低聲絮絮叨叨地說著,可忽然一刻又不說話了。
一旁的陳雯雯輕輕抬頭看去,愕然發現他正抬起傷痕累累地右手捂住嘴巴,儘可能地低頭用下顎抵住胸口,但饒是如此也遏制不住從喉嚨湧上來的,充斥滿口腔的那一大團黑色血液,那些粘稠的黑紅液體爭先恐後地從指縫以及手背上貫穿的孔中湧出來,順著下顎流到胸膛上,甚至因為塞堵的緣故,部分血液還順著喉嚨倒流進鼻腔湧了出來。
我靠,不該說這麼多話的。路明非想。
“路明非你.”陳雯雯感受到了無比的恐慌,放開了抓住路明非的左手,顫抖地在口袋中摸索,想要找到紙巾來幫他擦拭。
“沒事.真沒事.”路明非儘量地讓這一團止不住的嘔血一點點流出來,而不是引人注目地“哇”一下噴吐到車廂的地板上。他蜷縮著身體背對著車廂裡或站或坐的其他乘客,低頭朝著地面,讓那些汙血如柱般順著手隙開的縫流淌出來,徹底排空這一次巨大的嘔血量。
周邊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路明非這裡了,由於路明非一直低著頭,他們沒看清路明非臉上的血汙,只注意到了空氣中的異味,以及角落裡車廂地面上不明的黑色穢物,開始小範圍地對著路明非這邊指指點點。
真他媽丟人了。路明非覺得。
英雄救美的劇場裡英雄就算是受傷也該是側躺在牆角,嘴角一點血痕,上半身袒露出帶點傷痕的八塊腹肌,有型到帥到掉渣的那種好吧?他這兒倒好,鼻子裡都噴血出來了,有種中了七傷拳傷勢爆發的臨終感,下一步就是渾身炸裂而亡了吧?希望別濺得車廂到處都是血。
不過吐槽歸這麼吐槽,路明非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的,他不解除一度暴血就暫時玩兒完不了,甚至在合適的時候開啟二度暴血,這些看起來很嚴重的傷勢立馬就會變得不那麼嚴重,只是當下的環境還暫且不允許他這麼做。
路明非向著關心則亂的陳雯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休息一下就好,開始陷入了難耐的忍受中。
列車一直向前開,車廂裡的走走停停,時不時向著角落這對怪異的男女投來視線,地上的血紅穢物,男生即使低頭也難以遮掩的狼狽模樣,漂亮女孩紅腫的眼眶以及抓著男孩手腕的戴著手鍊的手。
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麼故事,可能是悲情的故事,也可能是嘮叨的故事。
語音播報過了一站又一站,路明非在安靜中忍受,身上傷勢的折磨也漸漸地變得鈍感了,一度暴血已經被他高度適應,在原有的基礎上,疼痛的減緩,傷勢的止血更加高效了。
他在拼命地去適應,還可以忍,還沒到不顧一切去開啟二度暴血吊命的時候。隱藏混血種的秘密這件事在卡塞爾學院內永遠都是放在首位條例,除非是沒法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才可以破例無視這個條例。
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他坐上13號線列車就是他保證自己退路的一個抉擇。
反觀一旁的陳雯雯望著身旁佝僂背腰,一言不發地沉思的路明非,她真的覺得這個男孩陌生了,就像海邊的礁石,許久不見再來到海邊,即使他依舊用那溫和柔弱的一面面朝自己,可在背後面朝浪濤的那一隅,礁石已經在潮與海的沖刷下改變了應有的形狀,變得堅硬又銳利。
再又一次的地鐵到站播報中,列車到站西二旗。由於昌平線的超大客流,這一站上的人巨多,下的人也特別多,基本整個車廂的人都會輪換一遍,有時甚至開門時間都不夠用。
路明非照例用‘月蝕’進行周圍威脅的觀察,之前幾站都沒掃到疑似混血種的傢伙上站。
他的心安定了許多,覺得這次追殺終於告一段落了。
現在地鐵已經快要到終點站了,只要到了終點站,他和陳雯雯的安全係數就會大幅度上升。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餘光忽然在人群的縫隙中瞥到了一個人,那麼偶然的一瞥,如果不是人與人之間忽然錯落出的縫隙,以他坐著的角度是一定沒法看見這個人的。
這是一個絕對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
同時也是一個讓路明非原本已經收縮的血管,忽然因為心臟的跳動,猛烈彈起,從而引發出血的危險的人。
在‘月蝕’的觀察下,他地震的瞳孔瞬間鎖定了那個人的資料流。血紅的資料流。
路明非望著那人潮中一閃而逝的資料面板呆滯了很久,低著頭小聲對陳雯雯說,“雯雯,能不能幫我個忙啊。”
“什麼忙?”陳雯雯雖然聲音帶著些因為恐懼而產生的哽咽,但依舊還算是冷靜。
“幫我打個掩護唄。”路明非抽了口氣,鼻腔口腔中全是濃到化不開的血腥,語氣卻像是當初在文學部時邀請女孩一起回家。
“.掩護?”
“計劃有變啊,可能接下來要拼命了。”陳雯雯聽著路明非故作輕鬆的語氣,在那張死小孩似的臉上卻是見到了死一樣的平靜,男孩瞳眸中的金色溫度漸漸地升溫,宛如融化中的黃金。
她注視著那雙赤金的瞳眸,卻不畏懼,反而感到了溫暖和安心。怪異的現象,卻沒有機會去尋找原因,因為她現在的確需要這一份安心,比什麼時候都需要。亦如她在噩夢中一直尋找的東西。
路明非與陳雯雯附耳小聲地說了一些話,陳雯雯在安靜好一會兒後,表情驟然驚懼,想說些什麼,但下一刻路明非居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握住了上面那條貝殼手串。
路明非安慰的注視下,陳雯雯惶恐了許久後還是安定了下來,最終點了點頭。
廣播語音播報再度響起,地鐵到站,然後停靠。
這一站是上地站,上地挨著的基本都是小區,大量的下班回家的乘客開始下站。新上站的一位乘客擺弄著不知道為什麼沒用訊號的手機,實在是無果後無奈收起手機,抬頭掃了一眼車廂想看看有沒有座位。
在偶然看了一眼角落,他發現那裡正坐著一對情侶。
情侶中的男孩似乎是喝醉酒的樣子,側躺在角落裡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的懷中,身上蓋著一件外套,漂亮的女孩雙手輕輕的摟抱著男孩的頭,遮擋著其餘人的視線以及車廂內刺眼的燈光,似乎是想要自己的男友睡一個好覺。
如此溫馨的一幕讓不少人都嘖嘖搖頭側開了視線,彷彿多看一眼就會吃到酸澀的檸檬。小情侶卿卿我我,多看就不禮貌了,與其投去失禮的目光,不如看看還有沒有位置可以坐,快要到終點站了,現在車廂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擁擠了。
路明非選擇13號線有自己的理由,由於線路的特性,從西二旗站往後車廂內的人會越來越少,直到抵達西直門終點站的時候,車內的人會全部下車,車輛回處於一個空蕩的狀態。只要他能堅持到終點站,他就可以嘗試著進行二度暴血修復自己的傷勢,再考慮換站的問題。
選擇2號環線基本就等同於將性命交給了救援,但如果選擇13號線,無異於給了自己一條退路,一條在絕境時候的退路。
現在,路明非認為自己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末尾車廂的角落,陳雯雯的懷中外套的遮掩下,路明非的瞳眸已然熔紅,臉蛋上的面板泛起鐵黑色的絨毛,塑形,蠕動,聚攏,最終成為片片的龍鱗。二度暴血,身體內的脾臟以及胃部完全止血,肉芽扭曲連線著彼此,沒有生命的血管也開始如絲般湊攏,纏綿著重新運輸起滾燙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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