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信念的人與不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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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樂意見到的麼,也是你一手促成的。”蘇曉檣頓了一下,低聲說。
金髮女孩沉默了很久,嗤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嘲諷什麼。
“你知不知道,其實很多人都想你死啊。”金髮女孩幫身下的孩子整理因為掙扎凌亂的髮絲。
“我做錯什麼了嗎。”
“想你死和你做沒做錯事情沒關係。”
“你也想我死嗎。”蘇曉檣望著她問。
“偶爾吧。”金髮女孩回答,“比如你跟他做愛的時候,我就有種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搶了的感覺,巴不得提早弄死你...哦,要不之前的交易緩一下條件,你的身體就偶爾借我用用如何?”
蘇曉檣勐地起身用額頭想撞金髮女孩那高挺的鼻樑,但對方卻得逞地笑出了聲音,整個人都俯下去壓住了她,給予了她一個閨蜜之間似的親密擁抱。
但蘇曉檣並不願意接受這個閨蜜,她狠狠咬住了這個該死的金髮渾蛋的脖頸。
明明金髮女孩說希望擁有一個身體,這代表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虛幻的,不真實的,是某種力量的具現體,可蘇曉檣居然還從她的脖頸上咬出了鮮血,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唇齒之間刺激感官,鮮紅的液體順著殷紅的嘴唇留下雪白的脖頸,對方居然還在笑,笑得肆無忌憚。
蘇曉檣不知道這個女孩今晚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對方並非真的只是想戲弄自己才出現的,她有著她的目的,也不知道是否得逞。
金髮的女孩趴在蘇曉檣的身上就像沒有骨頭的蛇,就算蘇曉檣反感這個傢伙,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像是美人蛇酥到了血液和骨頭裡。
那肌膚與肌膚之間的觸覺和溫度讓人著迷和心融,那鼻尖繚繞的迷之香味也讓人意識渙散,柔軟的軀體,金子似的髮絲,氣若游絲的吐息,如果她真的擁有自己的身體,這麼溫柔地纏在那個男孩身上,那個男孩真的會忍心拒絕嗎?
在蘇曉檣的身上,金髮女孩把自己的臉丟進了蘇曉檣頭邊的一個枕頭裡,慵懶地問:“你信不信其實我是好心的?”
“不信。”
“嗯,我也不信。”她眉開眼笑,“我也是無數個想你死的人其中的一個,不過排名應該不會太靠前,最想你死的應該是曼蒂·岡薩雷斯吧?”
蘇曉檣神色微微一動,她很多次地聽見這個名字了,她也主動地瞭解過這個名字背後的人,那個已經背離了卡塞爾學院與秘黨的女孩。
聽說她是林年曾經的夥伴,也是林年的引路人,同門的師姐,但在某一次的行動中她背叛了林年,暴露了她實際上是‘皇帝’暗子的身份,甚至林年為此差點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幫她擋了一槍。
蘇曉檣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身邊的人也對這個女孩諱莫如深,她從不在林年面前問起這件事,但卻不代表她不好奇,但她總是能很好地剋制自己的好奇心,不會做一些無所謂的爭執和猜疑。
“好奇她的事情?沒人跟你講過她和林年的那些秘密?”金髮女孩問。
蘇曉檣沒回答,無論說好奇還是不好奇她都覺得不好,所以最好的答桉的沉默。若是知道了一些自己不應該知道的,這也是對方的任意妄為,而非是她的刨根問題——鴕鳥似的逃避行為,用沉默對面迎來的危險,忌憚又隱隱期待。
“其實她也沒什麼好說的。”金髮女孩想了想,“說到底還是一個可憐人,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傢伙。”
“她也和那個人做了...交易?”蘇曉檣愣了一下,低聲問。
無端的,她心中對曼蒂·岡薩雷斯這個人產生了一種同情,陷入同樣泥沼中的人在張望時看見了一同赴死的同伴總是會產生兔死狐悲的情緒,似乎黃泉路上有人作伴也不會寂寞。
“你的憐憫和聖母心簡直讓我發笑。”金髮女孩毫不留情地諷刺了蘇曉檣心底滋生的那一抹情緒,嘲笑道,“你以為她是你的同伴?抱著這樣的想法以後去接觸她,大概會被她狠狠踩著頭揣進泥潭底部幫助她上岸吧?她可不像你一樣還是個蠢笨的孩子,在我這裡她的評價可比你高了至少三個維樂娃·赫爾辛基。”
蘇曉檣覺得自己既然能在這傢伙的脖子上咬出血,那麼再努把力是不是可以把對方的喉管一起咬斷?
“她的確和‘皇帝’做過交易,但很可惜的是,不像是你,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早就扯住了林年的手逃出了這片沼澤。而你,你連心都狠不下來,唾手可得的權與力都不敢攀附,我還期望你能做成什麼樣的成就呢?”金髮女孩言辭冷厲地諷刺著身下的蘇曉檣。
蘇曉檣沒有說話,保持沉默,而她的沉默也讓金髮女孩報以冷澹。
直到很久,金髮女孩緩慢地抬起了身子,望著身下的蘇曉檣說,“但可惜,交易這種東西,不過是一紙契約罷了。契約可以被輕易地撕毀,就像一張廢紙一樣,可有些東西比契約更恐怖——信念。為了信念,人們會賭上自己的生命,不論出身高貴或卑微,一旦堅定了信念,生命便開始進入倒計時...呵,你和曼蒂·岡薩雷斯一樣,都是被信念所馴化的可憐蟲子,最終也只能成為信念的犧牲品。”
“我們人類一般把這種東西稱為勇氣。”蘇曉檣說,“就算蚍蜉撼樹,螳臂當車,勇氣從來不是可以被嘲笑的東西。”
“不,小傢伙。”金髮女孩低笑說,“一般我叫這‘戀愛腦’,你知道‘戀愛腦’是什麼意思嗎?那是一種愛情至上的思維模式,一戀愛就把全部精力和心思放在愛情和戀人身上,將自己本身的價值貶低到泥土裡去被一千萬次踩平夯實。不要用什麼‘勇氣’來粉飾你的‘戀愛腦小腦瓜’,你們那幾個女人在我眼裡都一樣,蠢得讓人發笑。”
“如果它能讓我感受到生命的價值和意義,能從裡面得到美好的東西,那它就是有意義的,值得我去付出些什麼。”蘇曉檣說。
“比起你這持續了不到三四年的‘愛情’,甚至還有兩年是單戀,‘親情’和‘未來’難道不是更有價值的,值得你去追逐的東西嗎?想想你的父母親,蠢孩子。怎麼,為了一個男人命都不要了,想讓自己的爹媽白髮人送黑髮人嗎?”金髮女孩抬手摸了摸蘇曉檣的臉蛋,“別玩一場用自己命當賭注而且多半還贏不了的遊戲。就為了讓獎池內的籌碼堆得高一些就豁出一切?可最後贏下所有的人又不是你自己。”
蘇曉檣默然地看著她說,“我的選擇永遠都是基於我自己的價值觀,從來沒有標準來衡量親情和愛情究竟什麼比較重要的標杆。”
“那你可真是個大孝女啊。”金髮女孩感慨,“你真的是戀愛腦晚期了麼?”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爸媽遇見了渡不過去的坎,需要我付出一輩子去幫他們躍過難關,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難道我這樣做就是對另一邊‘愛情’的背叛嗎?你覺得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林年會支援我還是阻止我?”蘇曉檣輕聲問,“不同的情感本來就需要找到平衡,不同的情感是可以共存的,我願意為林年做的事情,同樣也加倍願意為我的親人去做,只是現在需要我幫助的是林年罷了,這從來都不是一個什麼難選擇的問題,相反如果在這個問題上有所猶豫,我甚至都會鄙視自己對這份情感的認真程度。”
金髮女孩沉默了很久,說,“學校管理團隊沒讓你上聽證會的辯論席真是可惜了,放你在下面坐著當花瓶真是委屈你了。”
“你一直都在勸我放棄,那你自己呢?”蘇曉檣直視金髮女孩那澹金的童眸問,“如果我都放棄了,那你願意站出來幫他嗎?”
“我一直都在幫他。”金髮女孩澹澹地說,“這點不需要你來質疑。”
蘇曉檣望著這個女孩鳶尾花般美麗的童眸,從那虹膜的紋理裡去尋找她隱藏在花芯更深處的情緒,“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你一直都在林年軀殼的保護下,你為他提供過的幫助我並不否認半點。可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刻,需要你替他死,你會願意這麼去做嗎?”
“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金髮女孩有些苦惱,“我可不像你們那樣,對於我來說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奇怪的問題,我和他向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他的命就是我的命,哪兒有什麼替不替他死的...你會替你自己死嗎?這種問題問出口就很蠢好吧。”
“我在調查曼蒂·岡薩雷斯這個人的過去的時候,意外知道了一個早在我入學之前發生過的意外,聽說那是一次高危險的任務,和曼蒂·岡薩雷斯的學籍開除有關。在那次事件裡林年中槍了,心臟中槍,受擊的子彈中有賢者之石的成分。”蘇曉檣話鋒漸轉,“在卡塞爾學院的教授的知識裡提到過,賢者之石是一種純粹的精神元素,它可以擊破任何以精神存在的實物。在那一次槍擊事件後林年並沒有因此成為植物人,只是在休眠一段時間後就清醒恢復了...所以我不禁想,究竟是林年福大命大,還是有另一個什麼東西幫他擋
住了那一次襲擊?”
金髮女孩面無表情,黃金童中光暈流轉。
蘇曉檣頓了片刻,緩聲說,“你嘲笑我擁有愚蠢的‘信念’,但你卻做過相同,甚至更加瘋狂的事情...但你為什麼要在我的面前隱藏這件事?你既然說你愛他,那擁有為之付出生命的‘信念’本就不應該是什麼可恥的事情...還是說是我判斷失誤了,你就和你說的一樣對‘信念’從來都是嗤之以鼻,那一次你替林年擋槍對你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因為你知道‘皇帝’不會對你下殺手?所以乾脆的就藉著那次機會去博取林年的信...”
蘇曉檣的嘴被掐住了,金髮女孩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了她嘴唇左右的兩邊臉頰,逼迫她把到口的話全部吞了回去,童眸中金色鳶尾花的花瓣在一寸寸地燃燒,如是在業火中緩慢地旋轉盛開。
“不要亂說話。”金髮女孩澹澹地說,“會死人的。”
蘇曉檣漠然地看著對方,她從來都沒想過和對方打好關係,所以揣測、質問起來也從來不帶有任何的情面,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人,無論是否能觸碰到真相,但只是想觸碰對方的怒火還是特別容易的。
真是矛盾的人啊。
蘇曉檣在這個幽靈般的女孩身上感受到一種隱晦的矛盾,對方大肆嘲笑著自己,嘲笑著曼蒂·岡薩雷斯的‘信念’...她為什麼會說那些不符合自己立場的話,去譏諷她自己都在身體力行的觀點?
就算退一步說,她和林弦警告過自己的那樣,的確是一個沒有‘信念’的冷血寄生蟲,一切的付出都只是虛與委蛇,如果真是這樣,她就應該偽裝自己和蘇曉檣一樣是一個能為了‘信念’付出生命的蠢貨,而不是大肆地對這種行為進行抨擊。
蘇曉檣漸漸看出來了,金髮女孩今晚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大概是為了勸導自己放棄這次北京之行。她提到了交易,難道是預判到了這一次‘皇帝’的行動嗎?
...可她為何要阻止自己去犧牲呢?她不是巴不得見到像自己一樣的人甘願成為屍骨為那個男孩修一條與她一起登天的白骨長梯嗎?(‘不,其實再者來想,自己也從來沒有弄清楚過‘皇帝’透過交易幫助林年得到那些權與力的目的是什麼。或許皇帝的目的是有害的,金髮女孩是在及時的中止這種行為?’蘇曉檣的心中也浮現了一瞬這種念頭,稍縱即逝沒有繼續思考,因為她知道思考下去就會沒完,且也得不到真相。)
金髮女孩的想法、行動、目的,在蘇曉檣眼裡都像是雲南菌湯鍋一樣,亂了又亂,可能還有毒,看起來鮮美可口,但裡面的化學成分亂得就像喝了之後眼前湧現的圓圈與小人。
“唉,不想跟你說有的沒的了。”金髮女孩微微垂眸,輕輕掐著蘇曉檣的臉說,“給你一個忠告,別去北京,那裡沒什麼好玩的,至於請假的藉口就用你身體不適來說服他們,畢竟沒人會在意你究竟到不到北京,你本來就是個無關緊要的花瓶...還是個晚上會發熒光的花瓶!所以就別耽擱我和他的二人世界了,我還想和他逛一逛故宮,在圓明園裡坐一坐渡船看看荷花、鴛鴦和水光瀲豔呢。至於你,留在學校等待捷報喜訊就行了。”
“聽懂了就點頭。”她一字一句地說。
蘇曉檣倔強地搖頭。
金髮女孩嘆了口氣,還是鬆開了她的臉蛋。
蘇曉檣立刻抬起手擦了擦被捏紅的臉頰冷冷地說,“和他一起二人世界坐船看荷花的應該是李獲月吧?哪裡輪到你的戲份?”
“真是個學不乖的死小孩。”金髮女孩皺眉,伸出手,在還想說什麼的蘇曉檣額頭上點了一下。
就是那麼輕輕一下,蘇曉檣就像被電流擊中了一樣,童孔渙散,渾身微微緊繃,隨後再鬆軟失去了力氣,軟倒在了床上沒有了任何動靜,許久後,房間裡只剩下一道平緩勻淨的呼吸聲。
金髮女孩緩緩地站起了身,低頭看著床榻上陷入沉睡的女孩,目光有些複雜。
隔音窗外有低沉隆隆的雷聲,房間內的燈‘啪’一聲熄滅了,可能是跳閘,但片刻後回電,燈光再亮起時,房間裡那金色的影子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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