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魔帝神話 第八百九十七章舊敵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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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

古青陽話音未落，在場的眾多骨修便已紛紛跪倒在地。不得不說，那些人才是最遭殃的人。

在古青陽正式復活之前，累死累活阻止古青陽復活的人是他們。

在古青陽徹底復活之後，仍然得直面古青陽的人依然還是他們。

那些十六境的無上強者自是徹底掌握了大道法則之力，擁有無上的實力，是可以抵禦古青陽的威壓。

但在場的其他骨修可沒有這樣的能力，於他們而言，古青陽就是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如果他們真的有選擇的話，那他們絕對會立刻遠離這裡，能有多遠就躲多遠。

於他們而言，這場大戰跟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大了。

打到現在這個程度，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能力讓他們抗衡古青陽。

相比之下，反而還真就是那些修為早已達到十六境的無上強者，只有這些強者才有資格鎮殺古青陽。

除了那些強者之外，哪怕是在場的十五境骨修都不敢斷言，說他們可以匹敵古青陽。

這就是古青陽在舉手投足之間帶給他們的壓力，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古青陽的實力都擺在那裡。

三千年以前，他們之中的極少數人不是沒有面對過古青陽。

而這些人也深刻地記憶著，那個時候的古青陽還沒有這麼恐怖。

再看看現在……現如今的古青陽恐怕真的只能用“恐怖”一詞來形容了，那種壓迫感他們從未見過。

“你——”

與此同時，一眾十六境的強者更是紛紛欲言又止。他們也被古青陽給徹底激怒了。

古青陽足足鎮壓了他們三千年之久，讓他們度過了他們突破十六境之後最為恥辱的一段光陰。

這給他們每個人都留下了異常深刻的印象，讓他們打心底裡厭惡並痛恨古青陽。

再加上古青陽的成功復活，以及古青陽在復活以後展露的嘴臉……種種因素疊加，讓他們怒火高漲。

他們本就是一塊又一塊一點就著的乾柴，看到古青陽，那極致的心之怒火自會讓他們燃燒。

而古青陽的行為就好比是火上澆油，真的是隻會讓他們的怒火於無形中瘋狂增長。

殺了古青陽！

這是一眾十六境強者的心聲，事到如今，他們現在是真的不會再想其他的事情了。

他們每個人都在凝視，或死死地盯著古青陽。那一對對眼瞳中，更是有無窮無盡的怒火殺意噴薄而出！

如果只用眼神就能斬殺一切敵人的話，那古青陽一定是已經死了成千上萬次。

可惜，正常情況下，眼神是不能殺人的。它最多就只能給某些人帶來震懾的作用。

而這種震懾的作用，剛好就對古青陽無法造成任何影響。

事實上，早在三千多年以前，當古青陽修成完美的第八境時，那時候的古青陽就可以免疫他們的威壓。

東土東海的那場大戰發生時，古青陽更是可以無視由境界差距帶來的諸多影響。

而時至如今……漫長的三千多年已經過去，古青陽已然是再度經歷本質層面的大變化。

變化之後的古青陽，顯然是更不懼怕他們了。

可惜，這些人卻是在這段漫長的光陰之中飽受折磨。

他們對古青陽的恨意，對古青陽的仇視，絕不是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就能輕易說清楚的。

三千多年……

這三千多年他們是怎麼過的，他們過的又是個什麼日子，這其中的恥辱和艱辛真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三千多年，絕對是他們有生以來經歷過的最漫長的三千年。

他們不曾在這段光陰中擁有任何輝煌，更是蒙受了奇恥大辱！

無論他們的實力如何，無論他們是何時突破的十六境，在各自的宗門道統中擁有怎樣的地位……

只要古青陽的帝之法旨還在正常發揮作用，他們便不能心生一絲一毫針對罪血帝庭的敵意。

否則——

莫要說是對罪血帝庭動手，就算只是心生對罪血帝庭動手的念頭，都會有漆黑的法則之雷猛然降臨。

那種雷霆降臨一次，他們尚且還有手段可以抵禦。多降臨幾次，他們也可能會有手段去抵禦。

可若是一直心生那樣的念頭，那玄妙而又可怕的法則之雷就會一直降臨，給他們帶來殘酷的懲治。

起初，他們還想打破這法則。

可隨著時間越過越久，隨著他們的同盟者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他們也開始對古青陽心生無限忌憚。

直到最近的一千年，他們才有了新的發現。

這才知道，原來某些奇特的神通術法其實是可以抵禦這種法則的。

他們之中就有人嘗試過，並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

當然，嘗試的人絕對不少。但能挺到最後還保持正常的，能一直成功的，卻是少之又少。

所以有很多十六境的強者，真是通通都瘋了。那些人是時而清醒時而瘋狂，讓他們門下弟子苦不堪言。

而如今，想要對古青陽出手的強者中，就有不少強者都是已經半瘋或者全瘋的強者。

對於這些陷入瘋狂的人來說，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真的是隻有兩件事要完成了。

這第一件事，毫無疑問就是重新獲得自由，恢復像以前那樣輝煌的生活，不再被那勞什子的法則拘束。

而第二件事，就是復仇。

他們的一切痛苦、一切恥辱，通通都是古青陽帶給他們的。三千多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他們記住一切！

所以他們是絕不會放過古青陽這個傢伙的。他們發誓，就算是拼個隕落，也一定要讓古青陽付出代價。

故而，此刻——

縱然他們的眼神確實是沒有直接殺人的能力，他們眼神中蘊藏的東西也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然而，讓他們想要吐血的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古青陽這個傢伙竟然還是和當初一模一樣。

當初的古青陽就是憑著那種可以無視一切的能力，讓他們所有人都為之記憶深刻，深深忌憚。

而時至如今，古青陽儼然是可以完全無視他們的威壓，更是可以完全無視境界差距帶來的其他影響。

雖說這樣的能力是古青陽早就擁有的能力，可時隔多年，如今再度見到……他們真會感到如夢似幻。

今夕，是何年？

眼看古青陽氣宇軒昂，眼看古青陽如此不凡……不管是那些十六境的強者，還是別人，都不免恍惚。

恍惚中，他們只覺得他們是又回到了當初的那片戰場上，他們面對的還是那個引動世界風雲的年輕人。

可現實是——

當初就是當初，無論他們怎樣幻想，怎樣沉浸在錯覺和幻覺中，他們此刻身處的都是現在，而非過去。

如今的古青陽，模樣看上去倒是還和過去相差無多。可他的身材確實是變得更高大偉岸，魁梧了許多。

而且他的氣質也變了。

他不再像三千多年以前那樣，三千多年以前的古青陽只能讓人略感滄桑，讓人覺得他很是恐怖。

如今是三千多年以後，現在的古青陽儼然是真滄桑到極致，會讓他們覺得，他比他們更為蒼老。

偏偏這種感覺還真就不是偽裝出來的，而是切切實實的真實感覺，是貨真價實的本我氣質。

能有這樣的氣質，就證明古青陽一定是經歷過什麼事情……

可他們本就已是無比強大，自覺是窺探了天地中九成以上的秘密。

那些該經歷的滄桑，他們也曾經歷過。他們不覺得他們會比古青陽差在哪裡。

然而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古青陽反而是用死亡成全了他自己，得以在死亡之後穿越回到初始之際。

太蒼宙！

有關太蒼紀元，有關大荒世界一切初始之事的最古老神話……所有生靈都以為它只是一個傳說故事。

可只有親身經歷過太蒼宙洗禮的古青陽和古青螢知道，那並不只是一個神話傳說，那就是一個時代。

它是真真切切地存在過。

只是它存在的時候，這大荒世界的天與地也才只是剛剛衍生，這天地間的一切生靈，都還不曾存在。

古青陽經歷過太蒼宙的洗禮，那洗禮說是洗禮，實際上就是回到太蒼宙剛剛開始時，一天天地去經歷。

在那次修行中，他和古青螢所度過的每一天都是真實的一天。

他們兩個人的意志見證了第一場雨的誕生，又在那場大雨中漫步，亦或者是狂奔……

他們見證了太多，經歷太多，明悟了太多。久而久之，對於已經不能死亡的他們而言。

他們在太蒼宙中得到的一切，都只能化成那一抹滄桑氣。

所以說，說古青陽比他們更為強大，說古青陽比他們更滄桑，這其實是一點錯都沒有。

事實確實就是如此，只不過是這些人不曾瞭解真正的事實而已。十六境又能如何？

早在第一世，古青陽就已經向這個世界證明過，十六境這個修為境界並不是骨修能達到的極致。

至少在這十六境之上，還有一個十七境存在。

而在這一世，古青陽用他自己的死亡為他自己換來了太多東西。

這些東西就是他的收穫，而改變世界格局三千餘年這件事……它最多就只能算是眾多收穫的一部分。

“早在我覺醒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的格局就已經被我改變了。你們難道就沒覺得天道不公嗎？”

“你們辛辛苦苦修行過那無盡的歲月，每一天都在努力，最終才擁有現在的修為，但——”

“你們卻無法奈何我。”

“呵——”

“難道你們真的是從沒覺得這樣很不公？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我為何會如此之強？”

……

古青陽突然開口。

只用短短的幾句話便於頃刻之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讓人們都不得不轉而開始在意他的話。

沒辦法，古青陽說的確實是這些人最在意的事情。

時至如今，在他們的認知中，這個世界上有兩件事是最不能被他們理解的。

這第一件就是大道本源，大道本源是何其宏大，不管他們再怎麼努力他們也無法完全將其盡數參悟。

所以他們只能掌控一種，或者是幾種大道的力量，只能盡力去把一種大道給推演到極致。

而這第二件不可被理解之事，就是古青陽的強大。

古青陽為什麼會那麼強大？為什麼會擁有那麼離譜的能力？

說句實在的，他們確實是無法理解這件事。在他們的認知中，這件事著實是太過於離譜。

在這三千多年的時間裡，其實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也不是一直都處於發瘋狀態。

他們中的很多人，在大多數的時間裡還是很正常的。

而沒有發瘋的人也曾傾盡全力研究古青陽，這些人就是想要了解古青陽的秘密。

可惜，這些人最終得到的結果就是，他們越是努力，便越是會被得到的表面結果所震驚。

到了後來，他們甚至還會因為古青陽表露的強大而恐懼。

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

未曾進一步瞭解古青陽之時，他們見古青陽就猶如螢火見之皓月，總覺得差距就那麼大。

而在進一步地瞭解過古青陽這個人之後，哪怕他們沒能完全看清古青陽的強大之原因。

他們也會覺得，他們見古青陽就好比是那蜉蝣見此青天……這其中的差距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

故而，很多人都放棄了研究。

因為他們發覺到，他們固然是能透過這種研究得到一些結果。

但他們所得到的結果一定都是不夠重要的，根本不是主要原因。

所以他們還是不找了，畢竟找也找不到。他們覺得這種事還是要靠緣法，緣法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而現如今，他們終於有了一種緣法到了的感覺。這讓他們意識到，他們終於有機會了解那個真相了。

就在此刻，古青陽亦是無比的淡定。他平靜地凝視著在場的每個十六境強者，就像是在看一群螻蟻。

在察覺到氣氛差不多了以後，他這才悠悠說道：

“當你們不曾理解我時，你們會覺得你們與我的差距，只是星辰比之皓月，亦或是螢火比之皓月。”

“可實際上，我與你們的差距乃是塵埃比之星辰，乃是水中蜉蝣比之萬里之上的青天。”

“不可言說。”

“不可想象。”

“不可理解。“

“這就是我的本質，是你們從來都不曾達到過的大境界。也是我們之間這種差距的最佳形容。”

……

隨著古青陽的話音落下，在場的眾多強者在紛紛一愣之後都是表露出滿臉怒色。

他們確實是認可古青陽的話，因為他們自己在研究的時候，也會有與這些話闡述之意類似的錯覺。

古青陽現在這樣說，就等同於是認同了他們的研究之果。這說明他們的嘗試是對的。

可古青陽也著實是該殺。

敢用這般囂張的口吻與他們講話的人，古往今來，古青陽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唯一一人。

可很快，古青陽的聲音就再度響起，讓他們每個人都眉頭一皺，緊接著就變得臉色慘白。

“修行到你們這個境界，你們應該會明白，其實修行的過程就是生靈進化、蛻變的過程。”

“如果不修行某些特殊的道，強者一般是很難會有子嗣的。而孕育子嗣，更是需要無比漫長的時間。”

“這就是因為，隨著骨修的不斷修行，骨修自身會不斷地蛻變，最終進化成全新的生靈。”

“無論是我還是你們，我們不過都是看起來像是人族而已。歸根結底我們早已經不是人族。”

“而我又與你們不同。”

“我曾見識過你們從未見證過的風景，我曾經歷過你們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你們始終都是相互為敵，要麼就是與其他的生靈為敵，總是會習慣性地用你們的法則去解決一切。”

“而我是與天道為敵，我不屑於與你們爭鋒，在我的眼中你們從來都只是一枚又一枚棋子。”

“我和天道都是執棋者。”

“棋子，怎麼可能會超越執棋的人呢？你們說對吧？我想，我若是這樣說，你們應該就能理解了。”

“所以——”

“我不會給你們選擇的權利。”

……

這一番話說到最後，古青陽算是以極其委婉的方式道破真相。但與此同時，他也表露了他的心意。

他不會給這些人選擇的權利。

只憑這一個理由，在他那最後一句話的話音未落之際，他便猛然抬起手，引得漫天雷霆降臨。

那些雷霆只於頃刻間便已經肆虐開來，強勢地環繞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族強者，然後就將其鎮壓。

如此一幕，當真是看呆了在場的一眾人族強者。他們也想反抗，可古青陽的雷霆已經再度蛻變。

如今——

那雷霆的力量是他們從未見識過的力量，遠超他們的認知，其品質似乎也是遠在天劫劫雷之上。

轟轟轟轟——

陣陣雷鳴聲響起，打破了好不容易才出現的寂靜。隨著古青陽強勢控場，那殺伐的帷幕也被徹底拉開。

然而，就在古青陽手持雷矛，準備以他那強絕所有人的道果之力大開殺戒時，一道光柱卻是猛然降臨。

“夠了。”

頃刻之間，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響起，乍一聽就會給人以一種空靈之意。再一聽又讓人覺得威嚴無比。

聞言，古青陽終於露出微笑。

但他可沒停下手中的動作，縱然他真正在意的傢伙已經出現，甚至是準備出手。他也不打算現在停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