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魔帝神話 第八百四十章酣暢淋漓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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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淵現在就是一個籠子，它很特殊……外面的人想進來就可以進來，裡面的人卻出不去。”

“照現在的情況看，應該是不會再有任何人可以打擾我們。如今的我已是最強狀態的我，可以一戰。”

“染蒼兄。”

“本來……按照遊戲規則，讓所有人圍攻我一個人，才叫公平。但對你，我願對你致以不公平的敬意。”

“來吧——”

“除了至高天這個貨，再也不會有別人來打擾我們。戰吧，我將為你帶來你最渴望得到的失敗。”

……

一枚枚符文，它們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輝在古青陽的身邊出現，隨著古青陽的言語一起衍生。

那些象徵著萬道玄妙的符文，一眾大道演化到極致即是一種顏色。如此斑斕之五彩，的確是代表萬道。

因為展露出了最強戰鬥狀態的緣故，古青陽的氣息也是渾然一變，變得好像當初那最後一戰時那樣。

威凌蓋世，至高無上……

在場的眾多生靈都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臣服之意，雖然這些生靈自己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

哪怕是隻論威壓，它們也會被古青陽完全壓制。不管它們是人族骨修也好，還是什麼其他生靈也罷。

只要它們還是生靈，只要它們還有本能，它們就會被壓制。

這群人，也包括染蒼無極。但染蒼無極有大荒蕪戰骨的加持，無盡戰意聚攏於心，自是仍有挑戰之心。

“呵呵哈哈哈哈哈——”

聽到古青陽的言辭，染蒼無極頓時就回以豪氣干雲的狂笑。他死死地凝視著古青陽，凝視著這個對手。

他確信了，古青陽一定懂他。

古青陽的故事他多少知道些，他知道……古青陽走的是逆天之路，本就是個註定要被天滅殺的悖逆者。

當然了，這是萬事都按照天意發展才會出現的結果。只是無數種結果之中最有可能會成為現實的結果。

若是讓他站在他個人的角度來看待古青陽，那他對古青陽其實還是充滿了欽佩之意的。

因為古青陽敢想敢做。

作為大荒蕪戰骨的擁有者，這個世界執行的法則在他的眼裡其實是非常簡單的。

實力為王，實力就是拳頭，拳頭大就是真正的至理。只要拳頭夠大夠硬，便是最大的道理……

染蒼無極自己也知道，他這樣的觀點其實是有些極端的。

但他無所謂，這就是他自修行以來對這個世界的真實感悟。

如果他不是染蒼無極，如果他不曾擁有大荒蕪戰骨，不曾拿出命來在這個世界之中不斷地闖蕩。

那他可能也就只會是一個無名小卒，可能也會像其他的生靈那樣，卑微地在生命的苦難中隕落。

他就是個遵守他所謂之生存法則的人，他也尊重一切遵守他所謂之生存法則的人。

而古青陽——

這個人在他的眼裡，不單單是一個遵守這種生存法則的人，這個人更是一個敢於去挑戰一切的人。

沒有人是生來就強大的。

只要是人，在初生之際就一定或多或少地存在著弱點。人是在不斷成長的過程中變得強大，成為強者。

若是問現在的他。

問他一句：

“染蒼無極，你可敢為了自己的命而去悖逆天道，去挑戰天道並戰勝天道？你敢不敢？”

那現在的他一定會回答，敢。

可若是直接去問以前的他呢？

曾經的他也是不諳世事，更不曾像古青陽那樣，有什麼過度龐大的生存壓力。

他修行不是為了改變命運，只是純粹地遵從本能，遵從那顆想要不斷變強的本心。

他知道——

如果是用同樣的問題去問以前的他，也就是最初的他。那他最多就只會回答一句，說“我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

看似是一種答案，實際上也是一種逃避，也是一種變相地表達自己不敢的意思。

所以在他染蒼無極的眼中，若只是純粹地於修行而言，那古青陽和他是同一種人，他應該尊重對方。

若要以更深層次的角度去理解修行二字的含義，那他對古青陽就不該是隻有尊重了。

因為古青陽要比他更勇敢，要比他更有氣魄，更有膽量。

雖然現在的他在這方面不見得會比古青陽差，但輸了就是輸了。

哪怕是輸在曾經，還是那種素不相識的曾經，這個輸，他也認。

他可是染蒼無極娃，一個誓要成就大荒世界至強者的人。

自從有了這些年的修行，他是愈加深刻地意識到，輸不可怕，輸很多次也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心如死灰，是心如死灰之後的一蹶不振。

作為一個始終都是在為修行而前行的人，他見過無數天縱奇材。

那些人之中，只有少數人會在經歷一次大的失敗之後再度振作。

剩下的絕大多數人則是通通都墜入失敗的深淵，被心中的陰翳徹底掩埋，心如死灰。

那樣的人，就像是一具被漆黑的泥土深深地掩埋的屍體一樣，被埋下去了便在也不可能重新爬起。

染蒼無極不想他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變成這樣，他也不想真的走上永遠也沒有對手的孤寂之路。

他明明很年輕，可他的心裡也或多或少地積鬱了些許滄桑氣。

這種事情，於他自己而言其實是有好有壞的。

好處就是這種滄桑氣，確實是可以讓他變得更為成熟。

壞處則是這種滄桑氣一但被不斷積累，那終有一天，萬千滄桑可能會蛻變為無盡的孤獨和寂寞。

真要是這樣，他要麼就是在這種孤獨和寂寞中走向新生。要麼，就是在這種孤獨和寂寞中走向滅亡。

所以——

當他與古青陽重逢之後，當古青陽答應了他，與他定下約定說要再給他一場失敗的時候，他很滿足。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發現，其實他一直在追尋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這種不斷征戰的感覺，成長的感覺。

為戰而生，一生不休。

這就是他想要的命，這就是他渴望得到的人生。故而他對古青陽除卻是有尊重和敬佩之外，還有謝意。

“好！”

“我會用出我的全力與你進行生死一戰，今天這場大戰，你最好將我徹底殺死。”

“你我一戰，即分高下，也定生死。我不覺得我一定會敗，戰吧，戰它個天昏地暗！”

……

染蒼無極發出怒吼，說話之際便已經消失在眾人視野中。當他再度出現的時候，他已來到古青陽面前。

相比於符文伴身宛若神明臨世的古青陽，染蒼無極亦是整個人都熠熠生輝地，宛若是另外一尊戰神。

在場的眾多生靈看到這裡，都不由得愣住了。

它們都很驚訝，都在用一種看待怪物的眼神看待這兩個人。

尤其是那些人族骨修，這些人族骨修的眼裡全是迷茫之色。

顯然，他們是完全無法理解古青陽和染蒼無極的。

無論古青陽和染蒼無極到底是多麼出色的人，在他們的眼中，這樣的人用兩個字評價就已是足夠。

“瘋子！”

這是所有人族骨修的真心話，是他們在見證過此情此景之後唯一的感想。他們不說，不代表他們不想。

早在古青陽向他們動手的那個瞬間，他們就已經把古青陽給定義成瘋子了。

現在再看，那染蒼無極也不過就是比古青陽少了一點喪心病狂的感覺而已。

論心性論品行，染蒼無極雖是要比古青陽強上一些，卻終究還是沒能強到哪裡去。

轟轟轟——

在眾多生靈的見證之下，古青陽很快就和染蒼無極開始交鋒。他們的攻伐手段都是極其簡單。

你來我往，這兩個人竟都是隻以拳鋒作為戰器，一拳兩腳的攻勢看上去也是極盡簡單。

如此情景也讓那些旁觀者再度一愣，他們顯然是沒能想到，之前還殺招頻出的古青陽會是這樣。

想想古青陽對待他們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展露出極致的殺伐手段？那手段之玄妙，足以讓人真心嘆息。

再看看現在——

古青陽和染蒼無極打架就像是兩個剛剛覺醒命骨的骨修一樣，你來我往的就是不釋放大神通啊。

“我們走！”

一段時間之後，很多骨修已經清醒過來。他們沒有選擇繼續留在這個地方默默觀戰，而是選擇離開。

而且他們的離開還不是那種正常的離開，而是施加了隱匿之術、加速之術的各種逃命神通的離開。

這些人離開的人哪裡像是要離開的人？這分明就是一群只顧著逃命逃難的難民。

知道的人還知道這些人是來這裡爭搶資源的，是來尋找機緣的。

這不知道的人，恐怕還要以為這些人是被囚禁在這裡的生靈。

不過……也不能怪這些人這樣選擇。誰叫古青陽是兇名赫赫，早就已經名聲在外了呢？

這些人不認識他還好，若是不認識他，這些人就還能提起勇氣與他抗衡與他相爭，想著殺了他。

這一暴露真實身份，這些人反而是不會再想著要跟他動手了。

尤其是那些出身自超級道統的天驕們，在這些人的心裡，古青陽絕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

早在古青陽自東海大戰之中斬殺一位十六境老祖的那一刻開始，這些人便不會再把古青陽視為同行者。

他們是發自內心地覺得他們不配與古青陽為敵，九境殺十六境，這種事就是打死他們，他們也做不到。

既然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誰，做個選擇還有什麼難的？

打不過可以跑，跑不了還可以想盡辦法去躲。

他們不管別人怎麼選，反正他們想活。在大荒世界修行、生存，有自知之明是特別重要的事情。

放在平日裡，有古青陽這種強大戰力的人一般是不會貿然出現在這種地方的。

因為那種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大道統的老祖宗，又或者是被雪藏起來的天才和天驕，有資源供養。

就算是真的有這種級別的人降臨在戰場之上，對於各大超級道統的人來說也只是相互自報家門的事。

反正上面的人肯定是認識的。

把關係挑明瞭，在某些時候也不失為是一種解決問題的好辦法。有時候還可能會更好辦事。

但那是對於他們來說，是對人族各大超級道統的骨修而言。古青陽是萬萬不能被算在此列的。

古青陽是何許人也？

那是出了名的規則毀滅者，凡是有古青陽出現的地方，別管是什麼地方了，規則人家是肯定不守的。

在一個大家都遵從某種規則的地方，不守規則的人就是最可怕的。古青陽已經讓他們認清了這一點。

所以相比於那些天材地寶、神通傳承之類的東西，他們還是更喜歡他們自己的命。

雖然古青陽已經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因果咒印，更是把他們的虛影銘刻在這片戰場之上。

但他們還是有活下來的自信。

因為他們是出身於超級道統，他們自身擁有的傳承根本不差，每一種神通都是讓別人垂涎欲滴的重寶。

當然了。

現在的古青陽也確實是不想管這些人，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絕佳的養分而已。

染蒼無極可不一樣，在古青陽看來，染蒼無極活著的價值是要遠遠勝過死了的價值的。

染蒼無極是誰？

大荒蕪戰骨的擁有者，未來的大荒世界至強者之一，註定是為戰而生且要修成無敵到的存在。

留著這樣的人，在不同的境界與這樣的人對拼廝殺，以生死之戰的形式磨礪自己。

如此修行，豈不美哉？

這樣的人若是殺了就太可惜了。

但道理雖然是這樣的道理，可真到了與之廝殺的時候，古青陽還是萬萬不敢掉以輕心的。

正如染蒼無極極其尊重他一樣。

他也是極其尊重染蒼無極，而且這種尊重並不是單單因為品行，更是因為對方的實力。

當初他與染蒼無極初見之際，那一戰雖然是染蒼無極敗了，但染蒼無極真的是沒差多少。

如今時間已過十年。

十年的光陰於無數生靈而言不過就是眨眼之間，可能只是閉個關或睡一覺的功夫。

可對於他們這些擁有逆天資質的人而言，十年已經足以改變太多事情的結果。

在這十年的時間裡，他古青陽是時時刻刻都在遭遇生死大劫，在被天道殺，在被整個人族殺。

那染蒼無極呢？

染蒼無極也沒用這十年的時間睡覺啊，人家也在修行，也在戰鬥，在遵循人家自己的道。

更何況他還僅僅只是第九境，而染蒼無極已經是第十境了。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境界之差別。

他是逆天之人，染蒼無極也是。

染蒼無極的第十境是註定要與世上的其他骨修不同的，因為染蒼無極是大荒蕪戰骨的擁有者。

轟！

伴隨著一道震天動地的轟鳴聲猛然炸響，無比絢麗的光彩中，古青陽和染蒼無極紛紛被對方轟得倒飛。

古青陽是默默地推演他的蓋世帝法太蒼枯榮經，以這無上的神通駕馭萬法無窮玄妙，演化殺伐術。

而染蒼無極則是猛然發出不輸於那轟鳴聲的怒吼，只一聲，這一聲之後人家立刻就開始吟誦經文。

隨著那經文的吟誦，染蒼無極的傷勢也在加重。但染蒼無極的力量卻因為傷勢的加重而得以提升。

這提升還是瘋狂的提升。

只是片刻，在陣陣經文聲中，染蒼無極的氣息便變得無限荒涼，彷彿是以他自身演化出一片荒蕪天地。

“小荒蕪真經！”

古青陽瞪大雙眼，想起了某本古籍上記載過的古史。那本古籍是用來專門記錄十大至強命骨的。

其中，記載大荒蕪戰骨的一卷中曾提到過，說大荒蕪戰骨的擁有者在修行到第十境之後都會覺醒神通。

那神通名為小荒蕪真經，修行之後可以身演天地，演化出一片專屬於戰道的荒蕪天地，可鎮殺一切敵。

而且修成真經的大荒蕪戰骨擁有者更可以傷換殺，傷的越狠，接下來的攻勢就越是恐怖。

古青陽沒想到，這染蒼無極雖是沒有將第十境修行至圓滿之境，這小荒蕪真經，人家卻是完全掌握。

“殺！”

染蒼無極大吼一聲，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處，直接撞碎這片空間，引得周圍海水順著巨大的裂痕流逝。

等染蒼無極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來到古青陽的面前，先是猛然轟出一拳，隨後就是拳腳並用。

他和古青陽一樣，都是把自己的身體當成絕佳的戰器。

此時此刻，他更是把他自己那戰器的效用給開發到了最大。

這一次古青陽是真的負傷了，在染蒼無極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下，古青陽是一傷再傷。

“哈哈哈哈——”

但古青陽表現得異常興奮，哪怕是被人家打得半死不活，他也要縱情狂笑，笑得豪氣干雲。

太蒼枯榮經！

古青陽猛然起身，眼神堅毅，一邊推演他的法，一邊又騰空而起，轉而向天穹轟出一拳。

轟隆！

同一時刻，轟鳴聲中，只屬於他這場小劫的雷霆終於降臨。眼前雷霆匯聚，宛若天河流水之傾瀉。

古青陽的拳影很快便被宛若洪流的雷霆淹沒，隨之被淹沒的還有在場的所有生靈。

轟隆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