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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有點無法確定那股天意究竟是源自於誰,究竟是源自至高天還是源自自在天,難說的很。
至高天是天道意志的化身,可自在天同樣也是天道意志的化身。它們兩者在本質上還是一模一樣的。
也許,對他出手的一方就是至高天。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在天。也有可能是他們兩個都選擇了出手。
究竟是他們雙方之中的誰向他古青陽出手這件事可以不重要,也可以很重要。
說這件事不重要——
這是因為事情已經發生。早在他決心要了結這段因果的時候,這件事就註定是要發生。
事到如今,他倒是記得,至高天依舊還是原來的至高天。但自在天已經變了。
透過上一次見面,他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現如今的自在天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就是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他所見到的人影會是天道意志的化身自在天。
他猜測,在這場針對自己的殺局起始之初,這場殺局應該就是由兩大天道意志化身共同佈置的。
只不過是主體的框架由至高天來決定,而這其中一些邊邊角角的細節之處,則是由自在天彌補。
想起這件事,他就覺得他一路走來與兩大天道化身見面時的情景,那是一幕接著一幕,不斷地浮現著。
想起這些,他不免有些無奈。
雖說那些事情確實是已經發生許久,但現如今再度想起,他才古會發現,原來那些事情竟是那樣的。
現在仔細想想,這一切還真的就是天道意志的佈局。每一件事,都是他們共同佈下的棋。
“呼——”
古青陽默默地吐出一口氣,猛然站起,然後又抬頭看向他所處這片天地的東方。
現如今的他的確是已經了結第一個因果,付出的代價是捱了一刀,任由無窮的天道偉力絞滅他的生機。
就算是仔細想過,就算是再度想到了無數細節,想通了很多事情。他也不免覺得現在再想已經沒用了。
可這件事真的不重要嗎?
他起初覺得這件事確實是已經不重要了,仔細推演一番,更是堅定了這種想法。
可……若說這件事重要——
一念衍生,他整個人的氣勢都是隨之渾然一變。
儘管現在的他確實是正一步步地走向死亡,但他還是有這個力量。
他在想,在沉思。他將自己過往的經歷再度回想起來,然後又開始一遍遍推演。
時間正在不斷地流逝著,而他也依然還是停在原地。在別人看來,他就是一副遲遲沒有動身的樣子。
就彷彿……就彷彿是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再也沒有力氣再度前行一步一樣。
可事實究竟如何?
“究竟是至高天在向我動手,還是自在天在與我動手,還是他們兩個一起與我動手……”
“這件事可以不算重要,反正這兩個貨現在是已經成功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給了我一刀。”
“這一刀的威能之中蘊藏著無窮的天道偉力,這種力量已經將我那殘破不堪的軀體斬得漸漸崩潰。”
“縱是我再怎麼堅強,我也終究還是一個生靈。”
“我那軀體,本就是在因果咒力的洗禮之下漸漸崩潰。”
“回想起來,從我上路的那一刻起,我就好像是一直都在忍。我忍耐著那些痛苦,忍下無數風霜。”
“操縱一個小丫頭向我動手,這種事情要說是天道乾的,芸芸眾生又有誰會相信?”
“呵呵哈哈哈哈——”
“現在這麼一看,這一步棋還真是一步妙棋啊。我本無意做太多多餘的事情,可到頭來我還是做了。”
……
念及此處,古青陽不由得微微搖搖頭。他露出一個笑容,給人一種他現在很無奈的感覺。
但他的笑容也很滲人,至少在那些旁觀者看來,他的笑容會讓他們感到恐懼。
在古青陽的臉上有那種笑容浮現的時候,他們會真切地感受到,站在他們眼前的好像不是一個活人。
與其用“人”來形容古青陽,倒真不如干脆就把古青陽看做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生靈。
古青陽實在是太難殺了。
這一路上,凡是參與此事的大道統都曾派出骨修圍殺古青陽。可最後也是無一成功。
憑藉著那份過分可怕的心智還有絕對的實力,古青陽竟是在對方的圍殺之下一次次地險死還生。
每當他們之中有人覺得古青陽會死在那次圍殺裡的時候,古青陽就會以一種極其匪夷所思的方式破局。
入局,破局。
在這一路上,這件事被古青陽重複著完成了無數次。以至於這些人現在還在防備著古青陽。
他們生怕古青陽再一次生猛地展露什麼可怕的手段,將他們在這裡擊敗,然後將他們盡數斬殺。
他們的這種預想……按照常理來看自然是不可能成真。
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是使得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了。
相比之下,那小丫頭珊瑚給古青陽的一刀似乎不是很重要。
古青陽沒有選擇殺掉珊瑚,在他們看來應該是出於不屑。
畢竟……珊瑚是那麼弱小,那簡簡單單的一刀又不是出自真正強者之手,他就算是恨珊瑚也沒必要。
然而這其中的真相,還真是隻有古青陽自己才能明白了。
這些人哪裡能夠想到……他們在這之前的一道道攻勢根本沒有什麼重大的作用。
真正讓古青陽走到油盡燈枯這一步的,還真就是珊瑚的一刀。那一刀可是將無窮的天道之力送來了。
“呃——”
感受著無窮無盡的天道之力在自己體內肆虐的痛苦,古青陽自己都不由得有些絕望。
他發出一聲低吼,想要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前行。他深知這裡不是他應該倒下的地方。
可——
現如今的他的確是進入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了,縱是真的用盡全力,他也很難做到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縱是知道自己的終點遠遠不是這裡,又能如何?到頭來他不還是要倒在這個地方嗎?
……
這些人佈下的殺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數殺局會盡數由他經歷,由他承受。
當他繼續走下去,當他歷經無數風霜走到最後,他要迎接的結果就和現在差不多。
這無窮無盡的由“人”發動的殺招殺局交織在一起,就成就了這天道殺局。
天道是要借大勢殺他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滅世大劫原本確實是沒必要出現的。就算是要出現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
可就是因為一個他,那所謂的滅世傳說還是提前成了真。成為了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事實。
在他需要面對的敵人裡,天道是他的宿敵。
他與天道之間,終究還是會迎來一個決斷的。必是一生一死。
而再看看現如今的局勢,他的敵人恐怕還要多出一整個人族。
無論如何,他都造就了太多太多殺孽,造就了無盡的殺戮。
他所做的一切被整個人族看在眼裡,現如今就連那些凡人都知道這人世間多了一尊魔頭。
古青陽的名字在人世間流傳,卻是個實打實的魔名,為眾人忌憚,為太多人所憤恨。
對此,他自然也是無奈的。
可這樣的結果也在他的預想中。
“當初,我既然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我就做好了迎接一切結果的準備。我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可事實還是向我證明了。終究還是我想的太過簡單,有些事情非經歷而不能明白其中真意。”
“有些事情很難能被人想到。”
“珊瑚也是一顆棋子,也許是長生殿佈置的暗棋,也許是天道在突然間抓住了那個機會——”
“總而言之,這個小東西還是向我出手了。雖說這的確不是她的本意本願,可我知道她恨我。”
“人在小的時候就是不能理解一些事情。年歲不到,再加上經歷的太少……她終歸還是不會明白。”
“希望這是她最後一次做棋子。”
……
古青陽想著。他能感受到,死亡彷彿是正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向他靠近。
哪怕他很想繼續前行,可現實終究還是不會允許他這樣做的。畢竟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
“八十億道痕……這可是有史以來最為完美的第八境,天,連我的這一道果你也想要毀滅嗎?”
“我仔細想想,這種事情還真是這樣,好像也就只有你這種傢伙才能幹得出來。”
“相比之下,我還是那棋差一招的一方。儘管我自己也不想承認,但這一刀的確是讓我清醒。”
“但我是不會認輸的。”
古青陽在心中想著,偶爾也會自己喃喃自語。這是他推演過去這些事情的徵兆。
他想著、念著,想起了過去,想起了過去發生的事。
他已經認定了,無論那些事情重要與否,他都要將其徹底想清楚。
不將那些事給想清楚,如何才能看清時局?不將時局看清,如何才能得到那破局之機呢?
不去破局,他怎麼活?他如何保住他辛苦修行才得到的道果,如何保證他的靈魂可以安然無恙?
“破局!”
當他一遍又一遍地去想,當他默默地將那些事情在心裡推演了無數次以後,他的心裡只剩下兩個字。
“那些事情重不重要”這個問題現在於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那些事情是重要也好,不重要也罷。
他真正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很清楚,他只要不斷地推演就好。現在的他最需要做的就是藉助他的推演把局勢給看清楚。
然後,在看清了局勢之後,他還要從無限渺茫、讓人絕望的局勢之中尋求機會。
儘管他只有一線生機,他也必須要盡最大的努力將其抓住。
否則的話,他就是真的輸了,他就是真的完了。
現在的他所面臨的時局是肉身被毀、靈魂即將重傷的時局,這樣的結果已然是十分可怖的結果。
若是沒了軀體,面對天道,面對天道手中的無數棋子,他就只能依靠他的靈魂來硬抗了。
身體毀了,他還能花時間和力量重新蘊養製造一具新的身體。
靈魂毀了,那他可就是什麼都沒有了,他將再無崛起的可能。
這種道理,哪怕是一些弱小至極的骨修都能懂。更何況是現如今的他呢?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
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如今的他已經相信“一切皆有可能”這樣的話。
畢竟他是真的被珊瑚給坑慘了。
那一刀,比任何強敵給他造就的傷勢都要痛。只一刀而已,他就得走向死亡,走向最危急的結果。
現在想想……哪怕他是已經想過了無數次,他自然還是不甘心。那種憤怒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當然,他不是怒及珊瑚。
他知道這小丫頭也是受害者,歸根結底,這小丫頭也不過就是被天意主宰的一枚棋子。
天道甚至都不用控制她一生,只需要控制她幾息的時間,就可以讓她把最為關鍵的事情做好。
“嗚嗚嗚——”
終於,在許久之後。當古青陽轟然倒下,以單膝跪地的姿態強硬地撐著身體,不願就這麼倒下時。
在他的面前不遠處,被他鬆手丟在地面上的小丫頭珊瑚突然嗚咽,而後就開始嚎啕大哭。
她的哭聲當真是聽得在場的眾人一陣心煩,但在場的骨修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做什麼。
有誰會去與一個孩子計較這些?
現如今可是徹底鎮殺古青陽的重要時刻,若是因為一個小丫頭而一時動了怒做出某些事情來。
那可不會顯得他們這些人有多麼正義,那絕對會是很影響他們形象的事情。
所以……與其選擇衝動,倒真不如選擇忍耐。
正所謂忍一時就可風平浪靜,退一步尚且可得海闊天空。
道理嘛……他們這些人知道的不多,卻也多多少少懂一些。然而小丫頭珊瑚卻開始不斷地磕頭。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竟擺出一副前所未有的虔誠姿態,然後不斷地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這——”
與此同時,圍觀的眾多骨修見珊瑚如此,那更是人直接傻了。他們還真是不明白,珊瑚這是做什麼。
按理來說……珊瑚既然是肯給古青陽一刀,那就說明是水家的人已經勸服了她。
既是如此,珊瑚又何必這樣?
那種事情,她做都做了,古青陽也中了招馬上就要徹底隕落。她又何必在意這些事情?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
然而珊瑚可不會管這些,她只是重重地磕著頭,任由滾燙的熱淚不斷流下,對古青陽表達著歉意。
因為古青陽的最後一次幫助,她還是以極快的速度擺脫了天道對她施加的控制。
如此一來,她自然是記起了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她給了古青陽一刀的事,還有古青陽衝她溫情一笑的事。
所有的事都被她通通想起,給她的內心帶來了無盡的衝擊。
痛苦、仇恨、懊悔……還有最為濃烈的歉意,種種情緒在她的內心深處不斷堆積,然後交織演化。
她真的很是無奈,因為她不明白她剛剛到底是怎麼了。但她的歉意絕對是真的,是出自她的一片赤誠。
她確實是對古青陽抱有很深很深的歉意,因為她給了古青陽一刀。儘管她不知道這一刀的效果……
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剛剛絕對是犯下了大錯。
在磕頭道歉的時候,她就暗暗地告訴她自己……如果古青陽真是因為這件事而出了什麼大事。
那麼她絕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她自己,她會將她擁有的一切作為補償通通賠給古青陽。
哪怕是她的命,也可以!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不明白她對古青陽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按理來說,一開始她把古青陽當成她的仇人。
她是既仇恨他,又畏懼他,因為她害怕他會殺了她。
而現如今……因為這一路上發生的一樁樁往事,因為古青陽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對她的照顧。
直到她因為被天道控制而鑄成大錯的那一刻,她在醒來之後才幡然醒悟,原來她已將他當成親人。
哪怕她和他之間並無任何血緣關係,可她確信她就是那麼想的。
故而,她道歉時的悽烈模樣還真是尤勝當年。
當年,縱然是水東流隕落的時候她也不曾哭得這般傷心。
然而,眼看著她哭得如此傷心欲絕,水家的人也開始忍不住上前,他們這是打算將自家小姐帶回去。
其實他們也挺懵的,因為長生殿的人從頭到尾就告訴他們一件事,那就是把那柄短刀交給他們的小姐。
至於後面的事情,也的確是和長生殿的人說的一樣,全部都毫無例外地發生了。
可他們看小姐那副樣子,那可著實是有些不對啊。
果然,就在他們想要將珊瑚強行拉走之際,意外突生。
“父親——”
珊瑚突然上前,用那把失去力量的短刀劃破她自己的手臂,然後又將手臂遞到古青陽的面前。
古青陽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嘴便已經被珊瑚的手臂給堵住。那個瞬間,他想拒絕這小丫頭的血。
但他的確是瀕臨絕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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