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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立身在樓閣高闕之上的李若蘭喃喃自語,漆黑光束的出現讓她面露喜色。她知道它的出現代表著什麼。
因為她就是那個造就了這漆黑光束的人。她深知,這漆黑光束的出現就只是一個徵兆。
它象徵著古青陽已經進入東土。
這就代表著,她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讓古青陽和它建立聯絡,從而將那因果詛咒的咒紋徹底啟用。
如此一來,古青陽每靠近東海一分,古青陽的傷勢就要愈加嚴重,恢復傷勢的速度就要愈加緩慢。
與此同時,古青陽的實力也會受到壓制,同樣也是愈加靠近這漆黑光束的源頭,實力被壓制的就越狠。
古青陽作為當事人,再加上古青陽自己就有深刻的修行認知,所以古青陽自然是知道一切的。
而她則是長生殿派來消滅古青陽的人,可以說,所有針對古青陽的大道統之人都要接受她的調遣。
除卻至高天和自在天之外,她就是另外的佈局者。
直到古青陽將碧血丹心令帶到這裡之前,那因果詛咒的咒紋將一直在古青陽的身上存在。
而現如今,她更是可以憑藉這漆黑光束來判斷古青陽的行蹤。
這種種跡象都向她證明,優勢在她。如此條件擺在她的眼前,又叫她該如何不去為此感到欣喜呢?
“古青陽。”
李若蘭默默地在心裡念著這個揚名整個大荒的名字,心中湧起無盡的殺伐意。
恍惚間,她覺得她似乎是已經看到了那個人隕落時的樣子。於是那種殺伐意就轉而化成期待之意。
“真是期待,你的滅亡。”
想到最後,李若蘭放下了心中的所有念頭。她堅定地看向那道沖天而起的光束,然後又抬起手。
一枚枚漆黑的符文在她的指尖衍生,匯聚成一道光流,如百川歸海一般湧向那道光束。
“轟!”
就在那些符文與這光束融合在一起的一瞬間,讓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猛然響起,震徹整片蒼穹。
與此同時,護衛在此的一眾骨修見此情景也是暗自心驚。儘管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李若蘭很強大。
可他們終究還是想象不到這個女人能強大到怎樣的程度,而現如今見了真人真相,自然會有感觸。
……
“轟轟轟轟——”
相比于波濤湧起的東海,東土邊境的那片戰場明顯是要更為熱鬧。轟鳴聲中,古青陽的力量全面爆發。
本來……憑古青陽的手段和戰鬥經驗,他是不需要這樣戰鬥的。奈何他的實力已經被壓制了一部分。
為了得到絕對保險的勝利,在這種時候,他只能拿出全部的實力以求不出意外的勝利。
“啊——”
戰場之上,不時地就會有讓人感到撕心裂肺的哀嚎之聲響起。那些聲音自然不屬於古青陽。
此夜一戰,已是天明。
珊瑚仍在古青陽的懷中酣睡,古青陽則是一手牢牢地抱著小丫頭,另一隻手牢牢地握著大天荒戟。
他傲然屹立於戰場之上,身上的衣衫殘破不堪,軀體上也多出很多道傷痕,讓人觸目心驚。
陣陣狂風吹拂而來,撩動著他的髮絲。這一刻他滿頭黑絲飄揚,神情冰冷,重瞳深處盡是極致殺機。
如此人物,看在他的那些敵人眼中,真仿若是殺神臨世,是那傳說中的絕世大魔。
在沒有進行這一戰之前,他的一眾對手還真是有些瞧不上他。
境界差距、數量差距……這些人在沒動手之前的確是有些想不通,不明白古青陽為什麼值得他們如此。
儘管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握有一份與古青陽有關的資料,可在他們看來,那資料著實是過於神乎其神。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人嗎?
反正他們是不信的,一直在與古青陽真正動手之前,他們都對古青陽的實力持有懷疑的態度。
不過,秉承著相信宗門更相信聯盟的態度,他們還是毅然決然地從一開始就動用了他們的全力。
在真正動手之後他們才明白,原來這是他們做的最對的事情。
真正動手之後,他們才發現,古青陽的境界就跟假的一樣。
同樣都是雷法,他們之中的某些人施展出來,就只能給古青陽的面板加上幾道白痕或者血痕。
而古青陽施展出來,則是可以直接把他們中的某些人給轟成重傷。
這就是他們之間那種差距的直觀體現,給他們帶了莫大的衝擊。
更絕的是,古青陽甚至還把他們用來針對他的法陣給煉化了,然後用他們的法陣來反手鎮壓他們。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就覺得他們自己已經麻了。他們不再懷疑古青陽的實力。
當他們的同伴接二連三地隕落之時,剩下的倖存者甚至都會覺得宗門給的資料還是保守了。
這哪裡是什麼第八境骨修?
這分明就是一個披著第八境骨修外衣的十三境骨修吧?否則,這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斬殺他們?
古青陽,分明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他狡猾、無恥、善於偽裝,喜歡用欺詐和謊言殺人!
魂道殺招——搜魂之術。
伴隨著最後一個敵人的魂光也在古青陽的手中消弭,這片戰場上就又只剩下古青陽和珊瑚兩個活人。
或許是因為戰鬥終於結束,又或許是因為現如今已是夜盡天明。酣睡許久的珊瑚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呼——”
陣陣涼風吹拂而來,吹得珊瑚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嚴寒。她下意識地瑟縮一下,想要尋求一下溫暖。
但她也是立刻意識到,如今的她可不是在她爺爺的懷中清醒過來,而是在古青陽的懷中清醒過來的。
血液的味道隨風而至,一下子就讓珊瑚徹底清醒過來。
她低頭看向地面,這才發現她是身在百丈高空之上。
這讓她感到萬分恐懼,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有如此經歷。
在之前那段日子裡,古青陽也會帶著她用騰飛的方式趕路,可在以往他們根本不需要飛這麼高。
更何況,現如今的她明顯是身在一片戰場上。對於那種血液的味道她是再熟悉不過的。
“呼——”
一息的時間還沒有過去,恐懼和麻木便已經將她的心填滿了。
她很恐懼,既是恐懼於別人的死亡,又恐懼於她自己的死亡。
憑藉著這些天和古青陽打交道的經驗,她覺得古青陽是真的有可能會因為什麼原因把她也給殺了。
所以她在這些天裡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活著,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徵求古青陽的同意。
她是生怕古青陽對她心生惱怒。
至於麻木……別說是她了,這種場面就算是讓那些大人天天經歷,大人的精神也一樣會崩潰的。
她能適應,並在適應之後堅持遵守她自己的“生存法則”,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不易的事情。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珊瑚還是向古青陽的懷裡縮了縮身體。
她倒是有一種想要逃離古青陽懷抱的本能衝動,但這種衝動還是被她自己給親自扼殺了。
這裡可是百丈高空,萬一古青陽鬆手,她這輩子就算是過完了。她可不想就這樣了結自己的一輩子。
所以就算是對古青陽再怎麼感到懼怕,在這種時候,她也還是渴望得到溫暖和保護。
而於此刻,古青陽正神遊天外。
“靈魂死亡之後會成為什麼?”
這是古青陽在看到那一抹魂光之後想到的問題,是他在很久之前就提出的一個猜想。
他的那個猜想真的很有意思,猜想的主要內容就是靈魂的死亡。靈魂若是也能經歷死亡,會成為什麼?
是徹底消失,還是轉而成為一種類似於靈魂的其他存在?
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古青陽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會有多麼重要。
可他也確實是想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會是什麼,因為他還從沒有見過靈魂消亡之後的樣子。
站在生靈的角度,就算再怎麼仔細認真地去看,最多也就只能看到靈魂在自己的眼前徹底消失。
就像是剛剛那樣……
百丈高空之上,古青陽為這個問題想了很久,想了很多種可能。可到最後,他還是沒得到那個答案。
“罷了——”
許久之後,古青陽才悠悠醒來。
可他在醒來之時,卻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這片戰場上居然還有無數黑紋在衍生,向他湧動匯聚。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些黑紋都是一些極其危險的東西。如果他想好好活著,他就該對它們避而遠之。
可他醒來的實在是太晚了。
只是頃刻,這些黑紋便湧入到他的身體之中去。而後與他身上的因果詛咒融合在一起。
“詛咒的力量因此而強盛。”
古青陽看到了自己體內詛咒咒紋的演化,也認清了它們這次變化的變化趨向。
可他並不能改變什麼。他能看得出來,這些詛咒咒紋的演化是符合大道法則的演化之理的。
就算他強行阻攔他也無法去改變什麼,因為這件事在本質上就是註定發生之事。
“從這些人接到命令來殺我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體內就會有相應的因果之力衍生。”
“不管我有沒有殺死他們,只要他們與我相遇,他們體內的詛咒力量就會進入到我的體內。”
“如此一來,我體內的詛咒之力勢必是會不斷地壯大。真到了我抵達東海的那一天……”
“嘶——”
“天道果然好算計,長生殿的這幫人同樣也是好算計。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他們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承蒙他們看得起我,對付我一個只有第八境修為的骨修,竟然願意付出如此代價。”
“承擔因果之力的代價可不好受啊,看來,這群所謂的正義之士裡也是有敢於犧牲之人存在的。”
……
古青陽一邊想著,一邊帶著珊瑚默默地回到地面上。
他算是發現了,那些人為了殺自己絕對是留了一大堆的後手。
若是長此以往,別說是走到東海了結因果了。只要他還能活著再前行個一段距離,都得算他厲害。
可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世間前行之路千條萬條,唯獨只有這一條通向他想要的未來。唯獨只有這一條,是他主動選擇的。
“呼——”
默默地嘆息一聲,古青陽盤坐在原地,默默運轉靈力,推演神通為他自己療傷。
他知道,人生往往就是這樣。有些選擇本就是他不願意去選擇的,可在太多時候,他就是不得不面對。
既然註定前行。
既然只能向前。
那就大膽地向前走吧,哪怕再走下去註定會粉身碎骨,他也是無所謂的。他會坦然地接受一切。
“咳——”
然而,隨著靈力在體內運轉了幾個大迴圈,古青陽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他自己的問題。
在那些詛咒咒紋的影響下,他恢復傷勢的速度又被降低了。而且那些詛咒居然也開始自行演化。
他想到了血道。
憑藉他的手段,如果是要以血道恢復這些傷勢那並不困難。只需要多殺一些生靈就能恢復傷勢。
可如此一來,為了恢復傷勢而鎮殺諸多生靈就成了一種必然。
而且,因為詛咒力量已經被強化了很多次。他要恢復傷勢,就必然需要殺更多的生靈。
“咳——”
想到這裡,古青陽不由得睜開眼睛。他輕咳幾聲,給人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
只聽聲音,哪怕是不懂世事的珊瑚也會將他認成垂死之人。可他的眼眸卻是炯炯有神的。
“哐當——”
在同一時刻,珊瑚一屁股跌坐在地。她以一種極其恐懼的眼神看了古青陽一眼,然後就趕緊低頭。
她確實是又被古青陽嚇到了。就在剛剛那一刻,古青陽的眼睛裡充滿了殺氣。
她實在是畏懼那樣的眼神。
她還以為是因為她撿了那些骨修遺留下來的東西,這才使得古青陽如此生氣。
可古青陽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在睜開眼睛之後,古青陽也是以極快的速度又把眼睛閉上了。
故而,在愣了很長時間後,珊瑚就又小心翼翼地把剛扔出去的陶碗給撿起來。
她抬頭看了古青陽一眼。
見古青陽還是默默地盤坐著,這才放下心來。而後,她就找了些許枯木作為木柴,又採了些低階靈藥。
“爺爺倒是教過我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可我怎麼就給忘了呢?誒呀真是的,該死的……我。”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活著也是要跟在這個大惡人的身邊,死了就死了吧。”
“要是我死了……說不定就能看到爺爺了,還是爺爺對我好。我好想爺爺啊,你去哪裡了?”
……
生火做飯,珊瑚總歸還是會的。
當然,她這生活做飯的水平也著實是讓人無法恭維。說白了,就是把靈藥和溪水放在一個碗裡一煮。
仔細說來,那隻陶碗還是一位十一境骨修的本命道兵呢,現如今卻被一個小丫頭用來當鍋做她的飯。
真不知道,那個骨修要是還活著會有什麼感想。
然而,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就算是一件已經報廢的道兵,也仍然是一件非常好的寶物。
更何況,它煮的東西也是凝鍊了天地靈氣之精華的靈藥。縱然是藥的等階低微了一些,那也沒什麼。
然而,就在那個小丫頭剛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盤坐了許久的古青陽正好睜開眼睛。
古青陽側頭,發現那小丫頭也在看他。四目相對,古青陽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那小丫頭卻是紅了眼眶。
“給你給你都給你——”
小丫頭哀呼一聲,涕淚齊下,卻也擺出恭恭敬敬的姿態把那隻殘破的陶碗奉上。
顯然,她是從沒有忘記過古青陽跟她說的話。始終都記得“想要活命就得好好伺候他”的生存準則。
見她如此,古青陽頓時就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這小丫頭的眼中是真的成了大惡人。
幸好這一幕沒有人看見,否則的話,恐怕還真會有人把他當成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不過想來也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丫頭可憐兮兮地讓出食物,讓給的物件還是他這麼個五大三粗的人。
這一幕,還真是讓人心酸。
最後,古青陽還是毅然決然地接過碗,將那碗半生不熟的藥湯盡數喝了下去。
那些靈藥的藥性都完好無損,這小丫頭煮了半天就和沒煮過一樣。而且這湯的味道也非常差勁。
但古青陽還是覺得,這湯的味道非常不錯。或許是因為這碗湯是由這個小丫頭煮了許久的緣故吧。
“我喝了你的湯。”
“作為代價,你吃這個吧。”
古青陽冷冷地看了這個小丫頭一眼,隨即大手一揮,立刻就把無數美味佳餚擺在她面前。
“這——”
眼看著眾多自己夢都夢不到的美味憑空出現,小丫頭人都傻了。而古青陽卻是背過身去,悽然一笑。
曾經的他也是這樣。
一個人在無垠的荒野中求生,時刻都要提防荒獸的襲殺,找各種機會修行,吃著自以為是美味的食物。
然而就在此刻,居然也有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斷斷續續地向他傳達著含糊不清的謝意。
“感謝……感謝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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