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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古青陽的邀請,幕碑涼自然是願意接受。但還沒過多久,幕碑涼便有一種他上了大當的感覺。

事實證明,覬覦古青陽懷中生靈的骨修絕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群人,是幾十上百個道統。

這其中,更是有一個超級道統。

天之古國的那位青銅甲士已然是被古青陽滅殺,但很快,就有一群黑鐵甲士駕臨戰車找到他。

在那一次,面對這些黑鐵甲士的人仍然還是古青陽。但其他勢力的骨修,卻是主動找上了幕碑涼。

“我與他不是一路人!”

面對群修的圍殺,幕碑涼在抵擋之餘也是隻能悲憤地解釋。

然而,這些骨修顯然是不相信他這一番話的。

“放屁,我看到你了!”

“你小子分明是和他一起的。”

“來人啊,給我打!”

……

一道道吼聲響起之時,幕碑涼心中的苦澀之意,還有憤懣之意,都已然是強盛到了極致。

可到了後來幕碑涼也發現了,他與其苦苦解釋,倒還不如保持沉默不再講話。

畢竟,到了這種時候,他講話也就使得他把事情越描越黑。

往往他越是解釋,這些人便越是堅信他就是古青陽身邊的人,是古青陽的同行者,是和古青陽一夥的。

這是讓他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之意,但這種感覺也只能在他的心底積壓著。

因為從始至終都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解釋,所以有生以來,幕碑涼也是第一次有一種無奈到極致的感覺。

不過古青陽倒是樂得見幕碑涼如此,他會邀請幕碑涼一同前行,就是因為他已經吃準了對方會同意。

對方接近他,顯然是帶著濃郁的功利色彩的。

他並不介意這件事,畢竟天下蠅營,皆為利往。

若是沒有利益作為牽絆,這人世間的很多事情,都是根本就不可能會成為真實之事的。

想想當初,他與夜瀾謠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不也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才找到他的嗎?

關注利益,只是人之常情。

但這幕碑涼明顯是和夜瀾謠歌不一樣,他於夜瀾謠歌而言,可以是夜瀾謠歌餘生的全部。

他可以用他的人格魅力來征服夜瀾謠歌,可以用他的行動向那個丫頭證明跟著他前行,沒有錯。

但幕碑涼是幕家家主。

幕碑涼是幕家的幕碑涼,從不會是他古青陽身邊的幕碑涼。因此,就算他幕碑涼是一個因果大才。

他古青陽,也一定要保持好他們之間的距離。而他邀請幕碑涼,實際上也是以退為進。

你幕碑涼接近我,不就是我為了要與牽扯上因果,而且還是想要牽扯上有關善緣的因果嗎?

那他就給這個人一個機會。

只是,這個人在得到這個機會的同時,如果想要把握住機會,那這個人就一定要為此而付出代價。

這就等同於是把一場交易擺在這個人的面前,是選擇付出,還是及時止損,就看這個人自己了。

不過,幕碑涼倒是也有魄力。

到了最後,他還是完成了這場古青陽對他的考驗。

他果然不愧於大乘因果骨,在以一番因果殺伐術拼殺之後。

這些前來追殺古青陽的人,已然是被他給殺得七零八落。

而他本人也是把他事先準備好的那些丹藥給消耗得七七八八,畢竟他又不是古青陽。

古青陽可以透過神道、魔道還有血道、煉道甚至是罪道的手段,多重疊加,用以恢復自身實力。

可他幕碑涼是專攻於因果道,還有氣運道以及靈道的,他又不是什麼魔修,哪裡會那些手段。

因此,在大戰真正結束之後,當古青陽來到他的身邊時,他也是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不過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古青陽竟然是個失明之人,是個徹徹底底的瞎子。

“你怎麼會是——”

“丹藥,要吃嗎?”

“不吃。”

眼看著古青陽拿出一顆丹藥,欲要將藥遞給自己,幕碑涼也是終於覺得他這滿腔怒火是有發洩之地了。

可很快,幕碑涼就意識到,他與古青陽雖然同是琉璃境,但對方的實力要比自己恐怖太多了。

因此,當他察覺到對方不曾把丹藥收回去之後,再三猶豫之下,他也是接過對方手中的丹藥吞下去。

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對古青陽無可奈何了。

一直以來,他覺得他算計人就已經是算計的夠狠了。

可現在,當他見證過古青陽的種種手段之後,他卻是覺得他這就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古青陽的恐怖之處,就在於他可以讓你在明明知道,吃下這顆丹藥後就會了斷這來之不易的因果關係。

你也還是要把丹藥吃下去。

因為你不能確定,繼續留著這段因果關係,對方會不會因此而向你出手,以另外一種方式了斷因果。

因此,既然大的利益得不到,這點蠅頭小利他總不能真給扔了吧?不過,在吃下丹藥後他也沒有離開。

不知是何原因,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凡是來殺古青陽的骨修,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強大之輩了。

最多最多,就是有一些無罪境的傢伙還會跑來湊熱鬧。

至於其他的敵人,他們的修為最多也就是個祭魂境了。

這樣的敵人,自然是很難對古青陽他們兩人造成真正的威脅的。因此接下來的路,還算是頗為順利。

然而,因為沒有丹藥又需要持續戰鬥的緣故,所以古青陽已然是愈加的虛弱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幕碑涼也依舊還是不敢對古青陽下手。

他可是清楚的很,他知道這副模樣的古青陽就是最危險的古青陽。

正因為傷勢太重,所以古青陽這個傢伙做事才會更為決絕。

幕碑涼可不確定,自己在人家的心目中到底是個活著的補品,還是真的可以算是半個與其同行者。

“終於到了——”

幾天之後,在雨幕中,滿身血汙泥穢的古青陽,還有同是如此的幕碑涼,他們兩個終於到了江南。

“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留下來,喝杯酒再走?”

“喝,看我不喝死你個混蛋!”

很快,古青陽的一句調笑,便為他引來一句怒罵。不過古青陽聞言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這一路走來,這位本為絕世天才的幕家家主心中已經積蓄了不知多少怨氣。

不過很快,當他們兩個來到楓林晚門前之時,幕碑涼就感到眼前一亮深深地被酒館中的兩位女子吸引。

這第一個女子,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迷人的剽悍野性之美,就彷彿是一位塵世中高高在上的女皇女王。

那第二個女子,則是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只是一眼便已經自慚形穢。

“你回來了!”

然而下一刻,幕碑涼就有了一種蒼天不公的感覺,痛心疾首地看到那兩個女子向古青陽奔去。

“嗯,回來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古青陽便感到一陣眩暈,繼而很沒出息地倒在某位神秘女子懷中,徹底昏死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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