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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織之下,古青陽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已經明悟了夢道,而且他也是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曾無數次與他在夢境之中悟道的女子,古青陽看到她時,她依舊無比神秘。
大抵是因為知道了很多事情的緣故,所以,當古青陽再一次看到她的時候,他只覺得心裡有很多話。
然而,還不待他說什麼,現實之中那一道道兇厲的叫嚷之聲,便使得古青陽夢境中的“她”消失了。
“是誰!”
同一時刻,古青陽的情緒也是由原來的平穩轉而直接變成暴怒。他睜開眼睛,怒而看向這四面八方。
連同幽羽在內的諸多正神門強者也是在此刻,被他盡收眼底。當下這情景,也是使得他眉頭一挑。
“正神門?”
“魔洛閣?”
“你們兩個道統的人還真是不要臉啊,楓葉林已經殺你們一次了,現在還敢來?真是不怕死。”
“哼,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看看你這年輕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要勸你一句,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就是,你終究就只是一個年輕人而已。再怎麼有天分,也就只能被算是一個所謂的天才。”
“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誰允許你這麼狂妄了?嗯?年輕人啊,有自知之明才是真正的好事。”
“哼!”
……
古青陽眉頭一挑,眼眸之中有殺意湧現。然而他才只是罵了這些人一句,這些人便開始回懟他。
而如此情景,倒是使得古青陽眼眸深處的殺意更為凝實幾分。他現在是真的很想殺了這些人。
人這一輩子,若是選擇成為一個真正的骨修。
那麼這個人窮極一生,能遇到的可稱道友之人都是寥寥可數。
換句話來說,真正的道友,一個骨修一輩子能遇到一個,便已經可以算是大幸。
若能得三五道友,那就是大幸中的大幸,是值得萬分慶幸的。
時至如今,要說他對那個神秘女子沒有特別的感覺,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無論是因為之前的悟道,還是因為前不久在神荒秘境中,對方那猶如雪中送炭一般的默默相助。
這諸多事情,都使得古青陽對那神秘女子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象。
他本來就是想著,想要等一切事情都結束之後,親自去人家的道場給人家道謝,還要表明他的歉意。
然而,就在剛剛,他們好不容易才能有一次相見的機會。
可是,這機會卻是被眼前這些傢伙給輕而易舉的抹除了。
這樣的事情,莫要說是放在他的身上了,就是放在隨便哪個人的身上別人也不會接受。
他現在的確是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要殺了眼前這些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為了針對他,正神門與魔洛閣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聯合了。
對於這件事,他其實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習慣歸習慣,該說出來刺激這些人的話,他還是要說。
這些人的反應,倒是讓他極為滿意也讓他更為憤怒。他滿意的是,這些人還是比較在乎那正魔之分的。
讓他憤怒的則是那些人的話。
他能看得出來,這些人同上一次追殺他的骨修還有不同。
上一次追殺他的骨修,終究就只是尋常的祭魂境強者。
而這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這些骨修,他們看上去雖然也是祭魂境的骨修,但他們的氣息要更為恐怖。
單單隻憑這一點,他便已經可以確認,這些特地出現在他眼前的傢伙就是那兩個宗門的天才。
而且這些人也絕不是那兩個宗門這一輩的天才,他猜測,這些人應該是被那些宗門雪藏起來的人。
若非是因為他在上一次大戰之中把動靜鬧得太大了,現如今,這些人恐怕還是要被繼續雪藏下去。
他在這一世的人生經歷,雖然還不遠不及前世那麼豐富。
但他還是當初的他,對某些事情他還是瞭如指掌的。
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他才會感到異常的憤怒。
他依稀記得,在前世像現在這麼年輕的時候,他眼前這些傢伙可都是無比囂張的渣滓。
那個時候的他無依無靠,不曾擁有現在這般堪稱淵博的認知,更不曾擁有現如今這些不凡的神通。
那個時候的他只是一個人,他唯一的靠山就是他自己。
正因如此,他混跡於大荒世界的各個角落時,的確是沒少受過這種人的欺辱鎮壓。
那個時候的他很弱,弱到連當面爭一口氣的能力都沒有。
但那些仇怨他都記著呢,直到後來,當他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時,他更是一一將那些仇怨因果給清算。
然而,仇怨雖了。
但那些痛苦就會像是疤痕一樣永遠地留在他的心中,在他成為強者之後,他當然會無視這些東西。
可現如今,同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經歷再度在他身上上演,這又讓他如何平穩地接受?
年輕人不該氣盛?
年輕人不該狂妄?
在這個時候,他本就已經是陷入死局。這些人本就是為了殺他而來江南的,既是如此。
那他為何還不猖狂一些?為何還不展露出盛氣凌人的一面呢?現在再不狂妄,他都怕以後沒機會。
“其實,你們現在還真該訂一桌上好的酒席。”
“要不是我,恐怕你們都沒有機會離開你們的宗門吧?”
“殺我?你們應該謝我。”
“不過我仔細想想,滿是畜生的宗門自然是不可能出一個人。”
“哼呵呵哈哈哈哈,如果你們是來殺我的,就請你們認真點。”
……
一邊說著,古青陽一邊又抱緊懷中的慕容青竹。這女人雖是一個第八境的無上強者,但她太累了。
再加上這一夢方休的毒性,現在的她可以做到不給他製造麻煩,便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過,現在又不是前世。
前世的她與自己是亦敵亦友,這一世的她,在他看來已然就是一個純粹的朋友。
不然的話,在前一段時間,她完全有成千上萬個機會將他斬殺。但她沒那麼做,反而將他送到這裡。
只憑這一點,今天,在他於這片土地上化成一具屍體前,他便不允許在場的任何人動她一根汗毛。
然而與此同時,幽羽等人的臉色也是變得青紫不已。
古青陽看得沒錯,他們本就是被兩個宗門雪藏起來的絕世天才。
兩大宗門之一的正神門更是早就已經定下了門規,不到可改命運時局的亂世之時,他們就不能出世。
如此規矩的束縛,再加上他們這一生的經歷,早就已經使得他們養成了一身傲骨。
在他們之中大多數人的眼裡,殺古青陽不過就是一件順手的事情。他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遊歷大荒。
只是,那件真正想做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也是一定要在眼前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們才能去做的。
如果說,在一開始,古青陽罵他們的那幾句話在他們聽來,就只是會讓他們感到憤怒的話。
那麼,在這一刻,當古青陽說出那句他們應該謝謝他的話時,他們的心中便只剩下震驚還有暴怒。
他們震驚,是震驚於古青陽竟然能看穿事情的本質。
他們沒想到,古青陽居然能猜測出他們的來歷和身份。
而他們暴怒,也是因為古青陽的言語中對他們並無半點尊重之意。古青陽的話,終究還是太過於刻薄。
古青陽那一番話說出口,在他們聽來就彷彿是在告訴他們,他們什麼都不是。
這,又讓他們如何去容忍?
因此,就在古青陽話音剛落的那個瞬間,一道道強大至極的氣息便在這片城鎮之中瀰漫開來。
同一時刻,古青陽亦是運轉了太蒼枯榮經還有罪血帝經。
論純粹的修為境界,他的確是不如這些一身傲骨的傢伙。
但是,若是純粹地只去論氣息地強弱,那他絕對不會弱於這些人之中的任何一人。
因為他是古青陽,他是天道眼中的大逆不道者,是為天道親自認可的身負罪血之人,是罪血帝。
若將他和這些人都比作是生靈的話,那他的層級,其實是要比這些傢伙高上無數層的。
這些傢伙的實力的確不凡。
或許,對陣尋常的無罪境骨修於這些傢伙而言,已經是輕輕鬆鬆的事情了。
又或許,對陣第八境千魂劫修為的骨修,於這些傢伙而言其實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但他古青陽同樣不弱。
只論氣息他不弱於人。
只論實力,只要他發揮得當,讓這些人非死即傷付出慘重的代價,他同樣也有把握能夠做到。
這些人的戰力可怕,所依靠的無非就是那些所謂的秘法,還有那些所謂的秘寶。
秘寶,這東西他倒是沒有。
但他最不缺的就是秘法了。
當初,他為了開創太蒼枯榮經這門無上神通,可是耗盡了整個大荒世界的諸多古老神通典籍之精華。
這一世的他,明明沒有嘗試著修行過某些修行道,又為何能在戰鬥之中推演那些修行道的神通?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的悟性超脫常人嗎?不。真正的原因還是在於他的曾經成就。
開創太蒼枯榮經時,他便已經於真正意義上的那層層面上明悟了骨修萬道,已經習得萬道之秘法。
因此,就在雙方先以氣息展開對抗的時候,古青陽就已經開始默默地打量著這些人。
他在思考。
他在思量。
他就是在想,到底該佈置一場怎樣的殺局,才能將他眼前的這些傢伙通通都給葬送掉。
“殺!”
終於,人群之中有人率先忍不住了,開始對古青陽出手。
只見那人先是一拳轟來,而後便引得天地靈氣瘋狂匯聚。
“轟轟轟轟——”
很快,一連串的爆鳴聲在此間天地之間響起。
一剎那,風雲變幻,天地也隨著這個人的出手而變得黯然幾分。
“此人可是我正神門第一神拳的傳人,藍生。”
“我正神門流傳有一拳法,名為金鱗蕩魔拳,是拳道無上神通。”
“此拳道神通共有十層,傳聞練成第十層之時,便可化金龍,出凡塵引風雲之變動,進而蕩盡諸魔。”
“我藍生師兄天賦異稟,乃是拳道不世出的大才,如今已將這拳道神通練到第九層了。”
“別看我藍生師兄才只是祭魂境的修為,但若是讓他將這拳術推演到極致了。”
“到時候,縱是面對第八境的強者,我藍生師兄亦是不虛。”
“哼,古青陽?不過一隻會信口雌黃的黃口小兒罷了。”
……
隨著那一陣陣轟鳴聲響起,一道道奪目的金銀光彩也是在這片戰場之中綻放。
而在這光彩之中,金色的光彩便是屬於正神門藍生的。至於銀色的那些光彩,則是出自古青陽。
面對眼前這些傢伙,古青陽本就是有心想要盡殺之。
因此,除卻那部分要供給夜瀾謠歌的力量之外。
剩下的力量,也是全部都被他拿出來推演他的拳道神通。
那藍生有一拳,其名為金鱗蕩魔拳。而他古青陽則是同樣也修有至強的一拳,名為大自在神拳。
金鱗蕩魔拳,所針對者是魔。
大自在神拳,所針對者是天。
兩種拳術,其所針對的物件也赫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存在。而在大荒世界之中,魔自是不比天。
因此,從表面上看去,那藍生和古青陽就好像是勢均力敵。甚至是那藍生一直在壓制著古青陽。
可實際上,真實的情況其實是古青陽在壓制著藍生。
藍生的拳,在拳意的層次上比不得古青陽半分。
如果這藍生真的可以將他的那門拳術修行到所謂的第十層,那麼他一定不會被現在的古青陽壓制。
畢竟,古青陽的命骨之力,有一半的力量還是源自於魔。可偏偏他就是拼了命也只能展露出第九層。
九層,十層。
看似只是一層的差距,可這其中的距離卻是實實在在的天差地別。這一點,古青陽可是清楚得很。
因此,藍生會被他壓制是他一早就已經猜到的事情。
而相比於古青陽那種料事如神的狀態,在頃刻之後,藍生的狀態一直都很糟糕。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論修為境界,論拳道造詣,無論是論起哪個方面,他都不認為古青陽會是他的對手。
可偏偏在這一刻,古青陽就是在壓制著他。古青陽就是在使用那份恐怖至極的拳意,鎮壓他的拳意。
大自在神拳,一拳自在。
那自在是古青陽的自在。
那自在亦是天所向往的。
何為大自在神拳之自在?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也就只有古青陽自己,還有曾受過他一拳的自在天才知道。
而藍生雖然也是結結實實地承受了那樣的一拳。
但現如今的藍生,明顯是沒有修行到可以理解這拳意的地步。
所以,哪怕他已經同古青陽大戰許久。到了最後,他的心中遺留下來的情緒還是憤怒,還是不解。
“叮——”
然而,就在一段時間之後,眼看著藍生久攻不下的其他人,也是紛紛出手。
只是片刻,便有一聲脆鳴響徹長空,瞬間就蓋住之前的所有聲音。
而這聲音的源頭,則是源自於一柄古劍。
更為準確的來說,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一道聲音出現,就是因為這一劍是結結實實地砍在古青陽身上的。
“叮叮叮叮叮——”
“這怎麼可能!”
而與此同時,一劍之後,那柄古劍的主人也是再度出劍,只是片刻便出了成千上萬劍。
可無論是出了多少劍,他能在古青陽的身上留下的,也就只是一道道白痕,還有些許露出白骨的傷痕。
那些露出白骨的傷痕已然是不小的傷勢,於古青陽而言已經可以算是重傷了。
但這樣的結果,明顯是與那古劍主人預想中的結果有所不同。
所以,在一連串的爆鳴之聲響起之後,這古劍的主人也是失聲發出一聲驚呼。
然而與此同時,古青陽的身上也有一道道白茫茫的光輝猛然乍現,拂照著他周圍的天地。
“太蒼枯榮經。”
“古神不滅經。”
“吞神古魔經。”
“真魔不朽經。”
……
此刻的古青陽儼然是一點都不敢託大,趁著對方失聲驚呼的瞬間,他一連推演了他諸多神通。
現在去看他的傷勢,這些傷勢於他而言也許還算不得什麼。
但他很清楚,若是長此以往放任這些傷勢不管,最後丟了命的人也只可能是他。
然而,就在他推演起那些神通的一瞬間,在場眾修的臉色卻是齊齊變幻,皆是展露出一臉貪婪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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