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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流逝,古青陽也把整個血陽之地給逛了個七七八八。

直到最後,對這血陽之地,古青陽已經是十分清楚了。

但,當他來到那塊被諸多骨修推崇的石碑之前時,他卻是從這石碑之上感受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石碑——”

古青陽抱著古青螢停滯在那塊巨大的石碑之前,他沉默著,目光也停滯在這石碑上。

他在打量著這塊石碑。

從材質、雕刻手法,以及碑中燒錄的術式,還有一些其他的方面,到碑文的內容。

有關這些方面的東西,他全部都給看了一遍,並且,還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而後,他的思緒便開始交錯。

透過材質之類的因素,他可以判斷,這血陽之地的石碑,與他在外面那片天地看到的石碑。

這兩者,是同一種東西。

不同的是,外面那片天地的石碑其實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尤其是其中碑文,那是不可改動的。

但血陽之地的石碑不同,古青陽在注視著這塊石碑的時候,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種感覺。

那就是它的碑文,他好像也可以去修改。無形之中,他好像擁有著修改碑文的權利。

而這樣的發現,也促使著他,去察看他自己的身體。

他覺得,這種感覺若為真,那他在昏迷的時候,就一定不是安然無恙的,而是經歷了某種變化。

果不其然,當他動用他自己的靈力去察看他的身體時,他在他的身體中看到了一道道黑紋。

而這,原本都不曾屬於他。

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出來,這些黑紋,都是那些黑甲蟲的毒素所化。但是,它們又不單單只是毒素。

它們不是一種純粹的力量,它們在他的身體中存在至今,已然是演化成一種玄妙的術式了。

而他之所以會產生,自己也能夠修改這碑文的感覺。就是因為,他體內的術式會與這石碑產生共鳴。

“這——”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古青陽的臉色不由得直接一變。

他不同於別人,此刻,這樣的變化已經讓他有了危機感。

這樣的事情,若是放在別人的身上,別人或許會覺得這是好事。

可這樣的事情,現在發生在他的身上,卻是讓他覺得,這是一件不祥之事,是滅亡的開始。

他曾嘗試過,用吞神魔骨消滅那些黑紋。這樣的事,吞神魔骨當然是可以做到的。

可在做到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的靈力雖然能增長几分。

但那些黑紋,卻是會以極快的速度再度出現在他的身體中。

因為,這血陽之地,遍地都是那種毒素力量。

他在這裡,就像是一個被浸泡在毒壇中的人一樣。

若是想要將這些黑紋完全消滅。

要麼,就得將這秘境徹底毀滅。

要麼,就是他離開這秘境。

否則的話,只要這些黑紋在他的身上存在一天。那他,便一天都得不到真正的安寧。

對於這樣的變化,古青陽沒有半分喜悅。在他看來,這就等同於是在告訴他,他已經被人控制了。

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命運被他人掌控的感覺。

如果他喜歡這種感覺的話,那麼當初,他就不會頓悟十七境,更不會想著去反抗天道。

他,也更不會擁有這一世。

可現在,他已然陷入困境。

在看到這石碑之後,古青陽發現這石碑的內容,與外面世界那個石碑的內容,完全不一樣。

在外面那片天地之中的石碑,其中內容,他雖然不能認全。

但他可以確定,外面那塊石碑的意思是。

這一整個秘境,都是墓地,是那個文明的墓地。

在這裡安葬的不止是那個文明的人,還有那一整個文明本身。

像這樣的墓地,怎麼會容許其他文明的人,隨意去打擾呢?

他可不相信,那個文明的人會有那麼好心。

不然的話,他們這些人當初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就不應該是無窮無盡的黑甲蟲。

迎接他的,就不應該是那座欽螭古城,不應該是那些更為神秘的白色甲蟲了。

片刻之間,古青陽就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

但他站在這裡,卻是什麼話都沒有多說。

他也沒有修改這石碑的碑文。

他深知,他完全有這個能力。

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若是將眼下這個局面比作是一灘水。

那麼,若是順應那個神秘存在的安排,那這水的水面,至少還是比較清澈的。

可他若是反抗的話,也就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來。那麼,渾濁的就不該只是水下了。

他很清楚,那個神秘的存在一定是想要完成某件事情。

這件事情,要麼是真的如同那些骨修所說,是有關於傳承。

要麼,就是如他所想的那樣,是想要完成某一個儀式。

也許,這個文明的神秘存在,是想要復活某一個人。

又或許,這個文明的人,是有其他的目的。

反正,他對於真相的猜測,與理想二字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在他看來,真相,只會是殘酷二字的一種化身。

除此之外,只要涉及到真相,就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

只是,當他煉化那些黑紋,想要那些黑紋消失的時候。

他多多少少的,也能從那些黑紋之中感受到某些奧義。

當他想要用自身的靈力,將那些奧義化為實際的東西時。

那些奧義,最多也就只能被他變成破碎的符文。

也就是,符文碎片。

他若是想要做得更多,想要更進一步,則是會感到莫大的艱難。

但,這樣的發現,已經讓古青陽變得興奮起來。

他的心中,漸漸生出一個想法。

如果這個想法能被別人得知,那麼別人一定會驚呼,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瘋狂了。

而古青陽真正在想的事情,就是他能不能先明悟那些神秘奧義,然後再憑藉他的感悟。

來一步一步的,反過來推演這所謂蟲族的神通,從而破除蟲族在他的身上遺留的法。

而如此一來,他不僅僅能夠脫離對方的控制,他也更是能夠得到對方的部分傳承。

當然了,他對那所謂的傳承,其實並沒有多少興趣。

只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拿出一些驚世駭俗的傳承來。

畢竟,他前世的戰利品,絕對可以說是豐厚異常的。

只是,時至如今,唯一能讓他把那一切都毫無保留地交出來的人,就只有一個。

除了那個人之外。

其他人,怕是永遠都不可能做到這件事。只是現如今,也不是把這一切都交給那個人的時候。

因為,他還得等。

等那個人更為成熟,等那個人更為穩重,等那個人的心,強硬堅韌到一定的程度。

唯有如此,他才能放心。

但,古青陽到最後,卻是並沒有選擇離開。他是直接就坐了下來,也不顧他人的眼光。

他先是在地上鋪上一塊獸皮。

而後,他就將還在沉睡的古青螢放在這塊獸皮之上。

隨後,他就盤坐著,緩緩地、緩緩地進入到修行狀態中。

而隨著他漸漸進入到冥想狀態之中,在他的身邊,漸漸地也形成一種別樣的氣場。

有這氣場存在,在場的其他人倒是紛紛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而這,也使得不少人,都開始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小子是誰?”

“他當這地方是他自己家嗎?”

“哼,真是不知死活。”

“等著吧,會有人忍不住,出來教訓這個傢伙的。”

“就是,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看下去就可以了。”

“反正,這石碑上還沒有公佈接下來的試煉任務。”

“我們也不必心急,會有人,比我們更加心急的。”

……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是那些旁觀者的聲音。

而這些聲音,也全然都與正在修行的古青陽有關。

不得不說,與這些骨修相比,古青陽的確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

其他人修行,都是刻意地在他們各自的營地之中修行。

他們就彷彿是遵循著某種規則。

那規則明明不是固定的,可在他們的心中,這規則就彷彿是某種不容觸犯的鐵律一樣。

但在古青陽的心裡,這樣的規則便是不曾存在的。他行事,彷彿一向都是隨心所欲的。

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

絕不會刻意去做,絕不會遵從他人的意志去做。這,就是他的特殊之處,更是他活下去的信條之一。

而那些旁觀者,也都在這一聲聲談論中,漸漸地將古青陽劃歸成是一個蠢材,一個死人。

在他們看來,古青陽這樣,實在是太過於囂張了。

他們覺得,這石碑是他們用來察看訊息的,用來獲取資訊的。

他們可從不覺得,他們還能從這石碑之上得到什麼絕世神通。

可他們這些人,又哪裡知道,此刻的古青陽,正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強行獲取所謂的傳承。

而在古青陽盤坐的這段時間裡,他體內的黑紋,在在不斷地經歷著衍生、隕滅,這兩個過程。

古青陽也從這過程中,明悟出不少蟲族傳承的奧義。

但,只有這些奧義的話,那還不足以將其拼湊成一種神通。

“還不夠,還不夠——”

直到最後,古青陽也只能從黑紋之中得到靈力。

他所得到的奧義,似乎是已經達到了這黑紋的極限了。

“哼,給我滾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是響徹在古青陽的耳畔。

而這,也使得古青陽從冥想修行之中,直接醒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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