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魔子向南 第六百二十五章談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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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古青陽在言語中所提及的那些東西，都不過就是一些他對於人生的某些看法。

在這些老者看來，這些看法或許可以被稱之為是明悟。但類似的看法這個世界的很多人都有。

而到了最後，那些人裡，運氣好的往往也就是成為了強者而已。這些人不會對這個世界有什麼影響。

可很快，就在古青陽喝下那杯茶之後，古青陽直接就說把他們的想法徹底道破。

今日之事，今日之局。

他們當然可以選擇徹底殺死古青陽，但他們也不敢確定，只殺古青陽一次就能做到一勞永逸。

第三次卜卦的卦象告訴他們，古青陽是一個無法用尋常方式殺死的大魔。也就是說，古青陽是不死的。

至少在尋常的意義層面去看，古青陽就是一個這樣的人。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他們震撼不已。

但若是從現實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這件事未免也太過於匪夷所思了一些。

所以，他們決定……暫且放棄殺死古青陽的想法，而是轉而與古青陽談話，並想辦法控制古青陽。

談話的目的是真正瞭解古青陽。

他們想知道古青陽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們想知道古青陽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是不是極其具有威脅。

如果是，再加上古青陽無法被徹底殺死，那他們能想到的解決之法自然是隻剩下一個了。

那就是——控制！

是了，既然你古青陽不會死，那我們就只能控制你！

只要你還處於被我們控制的範圍內，那你做什麼就無所謂了。

反正我們要的就是天下太平，就是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而那一杯茶，它就是他們打算用來控制古青陽的工具。

那杯茶不是什麼毒藥，從藥道的角度來看，它更應該算是一種大補的補藥才對。

因為它會以無比純粹的大道藥力增強古青陽的力量，但被增強之後的力量卻是不可控的。

如果古青陽想要掌控這種力量。

那古青陽就必須去明悟正道，就必須去遵循正道骨修的行事準則。換句話來說，就是古青陽得幹正事。

否則的話，古青陽雖然是不至於因此而丟了命，但古青陽也一定是會因此而痛苦至極。

而且，只要這力量在古青陽的體記憶體在著，時間長了，它就會自行開始蛻變。

最終，只要他們出現，再加以獨門秘法對古青陽進行煉化。那古青陽就會被他們煉化成為傀儡。

如此一來，古青陽被他們徹底掌控，他們自然是不需要擔憂什麼。反正，古青陽也做不了出格的事情。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哼哼呵哈哈哈哈——”

“說句實在的，其實我也很佩服你們。你們這些人總是堅守正道，堅守你們以為的正道。”

“在你們的堅守之下，這個世界看上去總是一副四海昇平的樣子，好像每一處地方都很繁華，很太平。”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

“如此情景，真的就是萬物蒼生想要的嗎？這輝煌和繁華的背後，是由多少生靈的鮮血鑄就？”

“大荒世界，它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你們看得清嗎？不，你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聽到古青陽的狂吼，在場眾人的神情都不由得一愣，緊接著，他們就紛紛皺起眉頭。

他們之中也有人面露怒色，可古青陽卻是選擇無視他們所有人，只是自顧自地在繼續說著。

“砰。”

古青陽猛然站起來，帶著他坐著的那把小凳子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這動靜著實是不小。

可他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只是猛然抬起手，怒指這方天穹！冷笑著大聲道：

“你們真是太愚蠢了。”

“你們總是墨守成規。”

“按照你們的想法，如果你們能讓現在的一切繼續存在，僅僅就是因為你們的手段比較高明。”

“那麼，如果我的手段比你們的手段還要更高明！如果我的實力足夠強大，這個世界又當如何？”

“這個世界總歸是要變的。”

“你們活著它不變，你們死了它也得變。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存在的生靈，縱然是十六境也會衰亡。”

“可我不一樣，也許在你們的眼裡我就是一個瘋子。可你們應該知道我是不死的。”

“我實話告訴你們，這種想毀了我殺了我的想法，你們根本就不是第一個有的。”

“在你們之前，我的老對手，天道，它就已經是在想方設法地想要毀滅我了。”

“可它失敗了。”

起初，聽到古青陽那樣說話，這些老頭子們是都以為古青陽這就是在罵他們。

可很快，當他們聽到古青陽提及天道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就是猛然齊齊變化。

而當他們聽到古青陽說天道也失敗了的時候，他們則是對於這種話嗤之以鼻，無比的不屑。

那一刻，他們看向古青陽的眼神就像是看待瘋子的眼神。

可下一刻，古青陽淡然一笑，於揮手之際便引得無數符文顯化。這使得他們所有人都徹底傻在原地。

“我想，你們應該不傻。”

“都好好看看吧，這就是與大道有關的大道本源符文。尋常之人只要悟出一枚，便必然能破第十境。”

“資質要是好點，破了第十境之後再破後面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成為十六境的骨修，更不是不可能。”

“而這樣的符文，我可以隨便展露，我可以隨便勾勒它們的輪廓。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呼——”

話說到這一步，都不需要古青陽再接著往下說什麼了。在場的所有人再看向他時，眼神皆是怪異至極。

他們的眼神又變了。

如果說，他們之前看古青陽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或者是一個傻子。那現在，他們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是的，就是怪物。他們覺得，只有用這個詞才能完美的詮釋他們眼前這個年輕人。

時至此刻，他們的心裡有無數的疑問，而這些疑問可是以前的他們從未有過的疑問。

比如——

古青陽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古青陽的思想為什麼這麼極端？

古青陽為什麼會懂這麼多東西？

古青陽真的只有二十幾歲嗎？

……

這個問題，都是一個接著一個不斷地湧現。他們很想知道那個由這些問題的答案所構築而成的真相。

可與此同時，他們也發現了，古青陽根本就不傻。古青陽只是太過於瘋狂了。

憑藉他們的智慧，隱隱約約之中他們已經能夠預見那真相的樣子。

這就像是在迷霧之中，隱約看清了一個人的樣子輪廓一樣。

話說到這一步，只要他們再向前一步，他們就能窺探到古青陽內心藏匿的真相，看清真相。

可他們猶豫了。

更為準確的來說，他們應該是恐懼了。是的，他們這些活了很多年很多年的老傢伙就是在恐懼。

因為他們已經預見，古青陽身上的那個真相，可能會和他們所堅持的東西完全相反。

換句話來說，就是古青陽身上的真相，與他們的信仰格格不入。他們就像是天生的宿敵一樣。

“你們無法真正殺死我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在某種層面是，已與這個世界的大道徹底融為一體。”

“殺死我，便是毀滅大道。”

“大道盡毀，我可能不會死，但這個世界一定會因此而崩潰消失。這個代價，你們能承受嗎？”

“當然，我若是死了，大道也不一定就會完全被毀滅，這個世界也能繼續存在。”

“不過若是那樣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是否還能有骨修存在，可能都是兩說呢。”

“你們想要什麼，太平？”

“哼哼呵哈哈哈哈哈——”

“你們的太平與我何干，別人的死活與我何干。其實我和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一樣。”

“我也渴望溫暖，我也渴望能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我也渴望像大多數人那樣，享受並擁有生活。”

“可誰給過我選擇的權利？”

“在我的心裡，這個世界上只有極少數的人是我的家人。我的家庭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嗎？今天我就告訴你們，我要的是絕對的自由。”

“我要的是得到絕對自由之後的一家團聚，阻礙我得到自由的人一定會消失的。”

“至於一家團聚。”

“我只能告訴你們，誰不讓我一家團聚，我就讓他滿門被滅。全部都魂飛魄散，永遠只能十死無生！”

“我從來都不愛這個世界。我愛的只是我想愛的那些人。”

“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世界就是為那些人而存在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世界毀滅與否，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這就是我的道，魔道。”

“你——”

……

眼看著古青陽說出來的話是愈加的霸道，在場老者已然是有人震怒不已，抬起手來就準備出手。

可就在他抬手的那個瞬間，很多人影都在他們的四面八方浮現，通通都在散發著無比恐怖的威壓。

“現在！立刻！滾！”

一個小姑娘出現了，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讓人一看就會驚歎真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在場的一眾老者紛紛為之一愣，然後又更為震怒。

他們當然看到了樊琳琅，但他們在樊琳琅的身上，也不止是看到了樊琳琅這個人，還有她的骨頭。

那是——萬靈大冥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