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跟你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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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喜氣洋洋的聲音陡然打破了客廳劍拔弩張的氛圍。
“在說什麼?”
熟悉的清冷男聲在一瞬間擊潰了白念晚原本輕鬆隨意的姿態,僵硬地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顧笙笙欣喜轉頭,正看見男人一手掛著剛脫下來的西服,一手鬆著領帶,渾身透露著一股漫不經心的禁慾感。
“紀言,會議提前結束了嗎,我記得按照原定的會議時間應該是半個小時之後結束呀!”
她話說得嬌嗔爛漫,裡頭卻藏著不少深意。
無形之中就給人透露出她在薄紀言心底地位非同一般,連會議時間都知曉的一清二楚,這跟賢內助又有什麼分別。
薄清顏斜睨著白念晚,瞧見她風聲鶴唳一般渾身僵硬,只當她是因著顧笙笙和薄紀言的曖昧關係吃醋,心裡得意地譏笑,忍不住出聲拱火道。
“大忙人怎麼老宅聚餐也不得清閒,害得人家笙笙在這翹首以盼半天!”
顧笙笙嬌嗔地看向薄清顏,“大姐你別怪他,紀言這幾日操心公司一個度假村的大案子,難免分身乏術,有怠慢的地方,我代他道歉!”
她越說越嬌羞,後頭兩頰更是一片殷紅。
儼然已經以薄太太的身份自居了。
白念晚聽得無趣,抬腿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尤其是那個只要待在同一片天空就讓她呼吸困難,渾身猶如螞蟻在爬的男人。
“你要去哪?”
一道清冷的男聲倏忽截住了白念晚邁出的步伐。
她硬著頭皮想要裝作沒聽見,不死心地擺起架勢,預備在薄紀言下一句出聲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疾奔到通往花園的門口。
只要脫離薄紀言的視線,就可以……
下一秒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和可以燒化她肌膚的溫度的那一條手臂,落在了她肩膀。
宛如被人一把揪住後脖頸的布偶貓,耳邊的肌膚先於她的大腦,喚醒了昨夜肌膚相貼的記憶,又紅又燙。
薄紀言只要微微垂眸,就能把臂彎裡少女說不出的羞怯情態看的一覽無餘。
“怎麼老夫老妻了,見面還這麼害羞?”
他一邊隨意說著,一邊若有似無地抬手劃過白念晚滾燙的耳垂。
刺激地白念晚渾身微不可查的一顫,下一刻猛地推開薄紀言!
“誰跟你老夫老妻?”
她翻了一個大白眼,“昨天才籤的離婚協議,薄先生要是忘了,記得去醫院查一查有沒有阿茲海默!”
話音剛落,薄母就黑了臉,冷哼一聲,“紀言,你這老婆吃了火藥不成,一進門屋裡頭所有人都被她嗆了一遍!”
“我們薄家哪裡對不住她,要在這看她的臉色?!”
三嬸也忙附和,“是啊是啊,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要我說,找媳婦還得找笙笙這樣的,懂事又知禮數,能知冷知熱才好!”
顧笙笙立刻靦腆地羞紅了臉,小聲道:“三嬸,你別開玩笑了,我跟紀言還……還沒到那一步呢……”
說著她忍不住偷眼瞥了眼薄紀言,卻見男人眼神彷彿黏在了白念晚身上一般。
侵略性的眼神從白念晚精緻的五官,滑到她幼嫩的耳垂,在到她不符合天氣的高領襯衫,甚而連她露在袖口纖細的手指,都流連了幾秒。
半點沒有分眼神給場上任何人。
一股鬱氣陡然從顧笙笙心底升起,她裝作關心白念晚的架勢,一邊湊上前,一邊好奇地問道。
“白小姐,今天太陽這麼大,你捂這麼嚴實做什麼?”
她笑裡藏刀地朝著顧笙笙領口伸出魔爪,“屋裡熱得很,你把領口解開吧!”
話說得溫柔,動作卻是毫不留情!
顧笙笙很有經驗,都是過來人,這種天氣還穿那麼高的領子,百分百是要捂住什麼不能給人看的髒東西。
她早就調查過薄紀言看不上這個老婆,這麼多年根本跟白念晚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身體接觸。
因而白念晚想要藏住的東西,愈發耐人尋味了……
白念晚眼疾手快地拍開顧笙笙的手,“顧小姐,警察搜身還要搜查令呢,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告你侵害我的人身自由!”
她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打得顧笙笙手背一縮,上頭很快印出鮮紅的五指印來。
顧笙笙又氣又恨,偏偏還要顧及薄紀言在場,說話委委屈屈:“白小姐,我只是好心讓你別捂出汗來,天這麼熱,要是中暑怎麼辦?”
說著,她眼睛眨了眨,意味深長道:“只是解幾個釦子而已,你這麼諱莫如深,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吧?”
白念晚半點不受她的試探影響,冷笑一聲道:“你繼續說,正好告你侵害人身自由的時候,順便把誹謗,和毀壞我名譽權一起告了。”
“到時候開一趟庭,能定你八個罪。”
顧笙笙臉色微變,半晌才鎮定心神,朝著一旁註意力全部被白念晚吸引的薄紀言遞去求助的目光。
“紀言,白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啊……”
即便白念晚刻意離開距離,薄紀言還是離得她很近,視線所及,正好是她雪白的脖頸上,露出的一小塊紅的有些怪異的印子。
倒像是……
“紀言,念晚,你們一起來書房一趟!”
蒸騰的茶香在書房偌大的空間裡微妙的縈繞,清冽又留香久,一聞便知是好茶。
薄家的前任家主,即便退隱多年,壓迫感依舊半點不減,僅僅只是隨意地坐著,始終挺直的脊背,和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
無處不彰顯著眼前的老者,是多年前生殺果決的王者。
薄景淮推開懷錶看了看時間,隨手放在桌上,這才抬頭看向面前的兩人。
“說說吧,鬧什麼么蛾子?”
他雖然老去但半點不減精明的眼神,落在眼前這個他最滿意的孫子,也是預設的薄家未來家主身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打量。
“紀言,你先說,是不是又是你欺負了晚晚?”
話一出,就已經擺好了姿態。
薄紀言與白念晚的離婚,於薄爺爺根本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探討的大事,至多不過是小年輕鬧脾氣,惹出的小胡鬧罷了。
似乎並不需要薄紀言的回覆,薄景淮又隨口道:“你奶奶的巴黎時裝探討會非常成功,預計下週就會飛回來。”
削薄的眼皮在抬起的時候,帶著跟薄紀言一樣的冷峻和銳利。
“你不會非要在這種大喜日子,給你奶奶添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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