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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春市的夜已經深了,是個雪夜,萬樓載雪,明月薄之。

無聲的雪在這個無聲的夜裡靜靜地下著,耳畔只能聽到“斯斯”‘的風聲,與行人踏雪密密的腳步聲,刺骨的風如同刀子一般直直地刺向過往的行人,過往之人,或是撐傘,或是掖衣……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埋著頭向前走著,似乎使用沉重卻快速的腳步,宣發著對雪的不滿,不,或許他們根本就不在意這一場和他們毫不相關的雪。

突然地,這寂靜的天地裡,多了些聲音,寒風正卷著小提琴的聲音,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散發著香味傳入人們的鼻子一般,傳入過往的行人的耳裡。

高貴的小提琴省與淒冷無聲的雪。

不過,那小提琴中所富含的感情倒是與這雪夜相配,那樣哀婉,那樣悽絕,那不是悲憤的聲音,那是無奈於絕境所發散出的絕音。

……

溫欣走了,離開了那個冷淡的家,那個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家,淒冷的雪從任何她能鑽進的縫隙裡鑽進溫欣的衣服,溫欣用圍巾把自己裹得更緊了。

她沒有帶傘,所以只能任憑漫天的雪棲息在她的身上,她素來是不愛撐傘的,比起靠著小小的傘保護自己,她更喜歡帶著帽子去抗擊這雪或是雨。

她獨自走在街上,街上的人很少,她一邊走著,一邊聽歌,耳機裡的歌是根據她的喜好推薦的,伴著歌,腦子裡過往的回憶也不斷地湧現出來。

對自己那樣嚴厲的父親過世了,心臟病沒能放過這個似乎時刻都想要往上登高的父親,隨即她就想起了母親,不,已經不能算是母親了。

就在幾天前,在母親的,或者說那個女人的威逼利誘下,溫欣主動簽下了成年後的斷絕關係的協議書,所以,嚴格來講,她已經沒有資格再稱呼那個女人為母親了。

父親破產後,父母似乎就一直在吵架,在葬禮上溫欣捧著父親的骨灰盒時,她都無法從母親的眼神裡分辨出有什麼悲傷的情緒,媽媽真的愛爸爸嗎?她時常這麼想。

父親走後沒多久,母親就開始對一位房地產開發商投懷送報,以往就不怎麼著家的媽媽變得更少回來了,溫欣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很快,他們要結婚了。

母親真的很漂亮,即使是已經將要三十五的她也很難看出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跡,想必僅憑這一點,已足夠有男人為她傾心吧。

父親是個孤兒,所以撫養的責任落到了媽媽這裡,很顯然,母親的孃家人不喜歡她,媽媽也覺得她是一個累贅,為了和那個男人結婚,她們爭吵過,母親給她塞過錢,說過好話,甚至讓她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母愛”。

最後促使溫欣離開這個家的,是落在她臉上的來自母親的那一巴掌和那個女人決絕的眼神,她已經很累了,長時間來的官司,私下協商,幾乎已經把她折磨的快要垮掉了,她身心俱疲,原先以為會撕心裂肺的,到頭來也不過是平靜地簽下字。

在最後時刻的法庭上,她緩緩地站起身,對著這個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鞠了一躬,算作是表達謝意吧。

她繼續向著車站走著,思維似乎就快要被凍住了,她很想哭,或許是凍的吧,又或者是她的眼淚早就乾涸了,她哭不出來了。

眼前似乎終於明亮了一些,她終於到車站了,她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抖了抖身上落滿雪。

過往的行人匆忙中,大多數都是在向家趕或是去為自己的生活努力吧,唯獨她,沒有家可以回去,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緩慢地靠向路邊,推開自己的行李箱和包,她拿著的東西不多,那個女人仁至義盡地說,會幫她把東西寄過去的,所以她只帶了些隨身用品。

她抽出小提琴,將臉輕輕地靠在了腮托上,她能感受到腮托很涼,可是她地臉已經凍的沒有什麼知覺了,然後她搭上弓,按好弦,深呼吸了一下,止住自己顫抖的手,然後緩緩移動,琴聲如同花香伴著雪開始彌散開來。

每當她開始拉琴時,就會變得專注,能短時忘記許多事情,將自己與這個吵鬧的世界隔絕開來,彷彿一切都聽不到了,沉浸在情緒的海洋中,不過,這一次,她邊拉著邊回憶,琴聲更加的悽然了。

周圍逐漸有人停下來觀察這個如白雪一般乾淨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容貌繼承了那個女人,不少男人都暗著討論她,相互戳著示意,楚楚可憐的神情配上淒涼的琴聲,讓她顯得格外奪目,讓人想要憐惜,雪夜中的她在路燈的照耀下聖潔著。

她忘我地演奏著,悠揚地琴聲就在這個小小車站門口,在這樣一個燈火闌珊處靜靜地訴說著,如泣如訴。

她到底還是哭了,淚水輕柔地滑過了她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龐,密密地落在小提琴上,她情不自禁地擺動著身體,似乎是這白色地獄中唯一的舞者。

她想要救贖,她想要光,她害怕一腳踩空,就再也爬不起來,她想要有依靠,又害怕失去,她想要理性,情緒卻充斥著她的身體,她想要逃離這一地雞毛的生活,對未來說不,她害怕琴聲停止,她又要獨自去面對這樣一個空落落的世界。

三首曲子過後,她重重地拉下了最後一個音,將琴弓在空中劃滿一道圓弧後,高舉的手終於還是緩緩落下。

琴聲終究還是停了,周圍逐漸有了稀稀拉拉的掌聲,人們驚歎著這樣一個雪夜有這樣一位美麗年輕的姑娘冒著雪拉琴,但他們不知道生活究竟給了這樣一個單薄的姑娘多麼重的一刀,人們總只羨慕他人所擁有的,而不在意他人失去的。

溫欣緩緩地睜開眼睛,悄悄抹去眼角的淚光,身上的雪積了一些,但並不算很多,她抬頭望去,黑色的傘映入眼簾,一位奶奶舉著傘慈祥地看著她,她說了一聲:“謝謝。”收到了一句:“小姑娘,拉的真好聽。”後她收起小提琴,不顧眾人的哀求,推開圍在她身前的一群人,向車站走去。

路上還有幾個膽大的男的跟著她,糾纏她,問她要聯絡方式,甚至更有甚者問她有沒有地方去,和他回家什麼的。她不想理會這些人,只是埋頭向前走去。

檢完票,進入火車,聲音一下就小了許多,她坐車時喜歡靠窗靠後的位置,這一次也不例外,她倚在窗戶緣上,望著窗外的雪景出神。

車廂裡嘈雜這,有孩子的啼哭,哄小孩的聲音,甚至還有討論剛剛小提琴演奏,討論她的人,人們的竊竊私語聲。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搭乘……”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溫欣,她一回過神,看到了自己映在窗戶上的臉,憔悴又凌亂,像是淋了雨的狗在骯髒的水坑邊照自己。沒多久,火車就開動了,景色逐漸向後跑去,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包,又抬眼看了下週圍,掏出手機看了會後,又轉頭看向了窗外。

異鄉的旅人啊,你累了嗎,即使明天將要奔向不知道哪裡的遠方,現在,請在這裡休息吧,命運的齒輪開始輪轉,帶著她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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